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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奇謀

作者:琳恩.索爾茲 喬.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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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錄影帶

第四章 錄影帶

卡塞爾曼坐在會議桌的頂頭,面前散放著幾個文件夾,松頓.格拉漢姆隔了兩把椅子坐在卡塞爾曼旁邊。考頓走進來時,松頓朝她親切地笑了笑。
「在南海濱拍一組夏威夷熱帶風情片,很快你就會在廣告牌上看到我穿著比基尼賣弄風情。」
「進來。」
「還知道別的嗎?」卡塞爾曼問。
考頓掛上電話,收拾起東西,向SNN新聞總監泰德,卡塞爾曼的辦公室跑去。她敲了敲門。
「考頓,我真的愛你。」
「幸虧你長相出眾,你這歌唱得可夠難聽的。」考頓咯咯地笑著說。
在入門登記處簽到後,她把識別證別在胸前。
「你們先開始剪,不用管我。」她說。
泰勒三十四五歲,大個兒,深色頭髮,長著一雙迷人的眼睛,雙頰泛紅,看樣子他經常在戶外工作。
「怎麼啦?」正在看腳本的卡塞爾曼抬頭問道。
「你就放心吧。」走進SNN總部大樓的旋轉門,考頓立刻感到一股暖流。
「比想像中要好。相信我,泰德,國際性的經濟制裁和封鎖給伊拉克的老人和兒童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這會是一個讓人揪心的新聞專題。但是,正在籌備再次開戰的美國國會肯定不會喜歡它。」
「你要找哪個版本?」記者助理問她。
「我想他的血壓起碼會升高一倍,我現在正往公司趕。九點半得和老闆開會,十點開始剪片子。」
「跑宗教口的記者一定有。」剪輯師說完話,轉頭回去工作了。
「我想是。老天保佑,讓那混蛋出差吧。」
「到我這邊坐坐?」他示意考頓去他的辦公室。
「嘿,寶貝,你可回來了!」
考頓走出資料庫,穿過大廳鑽進一間剪輯室,問裡面的人:「誰有《聖經》?」
「我的天。」考頓小聲驚歎著,好像看懂了字裡行間的意思。
「目前找不到有關他的詳細資料。參加總統競選之前,溫蓋特一直默默無聞。但有一條可以確定,他身後有強大的資金撐腰。」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她一邊嘀咕著,一邊翻著《聖經》,用指尖順著頁面查找,終於翻到了《馬太福音》第二十六章,她把第二十七和二十八節唸了出來:「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
「伊拉克怎麼樣?那邊的形勢看起來很緊張啊。」
「只是最後核准一下資料。」
「我得走了。」她沿著走廊向前走去。
「素材片拍得怎麼樣?」松頓走出hetubook.com.com會議室後,卡塞爾曼對考頓說。
天衣無縫。
「我——」
「你最好想好見面後怎麼給他點顏色看看。」
「坐下,別緊張。我們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卡塞爾曼回到座位上,打開一個文件夾。他掃了一眼資料,對松頓說:「你對羅伯特.溫蓋特瞭解多少?」
「嘿,這就是交朋友的意義。」范妮莎哼出伯特.巴卡洛克撰寫的歌詞。這句詞兒一直是她倆的口頭禪。
他親了親她的臉,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勾起了考頓的串串回憶。
泰德.卡塞爾曼撓撓下巴。「讓我們查查這個溫蓋特為什麼這麼完美。週日黃金檔做一期有關他的專題。」
早上醒來,考頓在梳妝台抽屜裡翻找化妝品。睫毛膏沒有了。抽屜裡有幾瓶粉底、一盒新腮紅、眼影、眼線筆和口紅,就是沒有睫毛膏。她把唯一一管睫毛膏帶到了伊拉克。清理行李時,把它丟在沙漠裡了。她在鏡子裡審視著自己的臉,一對棕色的眸子有些黯淡無光。她把劉海前那簇翹起的頭髮抿到耳後,又照了一下鏡子。她突然發現鏡中的自己與母親驚人的相像。她用指尖輕撫著眼袋和嘴邊的皮膚,肯塔基州的童年記憶讓她心底泛起一絲酸楚。她曾在許多女人臉上看到深深的皺紋和色斑——那些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女人。二十七歲離三十歲不遠了,女人過了三十——
「喂。」她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穿梭在路上的人流間。
「嗯,你是個幸運的姑娘。」卡塞爾曼說話間站起身吻了吻考頓的臉,「如果再敢不聽我的指揮,那你只能去地方台報天氣預報了。」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哦,你遲到了。」
「考頓。」他在後面喊著她的名字,但她頭也不回。
SNN辦公大樓的一到七層被錄影棚、配音室、拷貝房、衛星控制問和工程設備間佔據。考頓來到八層,剪輯室和資料庫都在這一層。
「你一會兒能看到他吧?」
SNN總部大樓離考頓的公寓有十個街區,儘管一路上寒風凜冽,但考頓卻毫不在意,因為她急著想解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那個謎團。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她咧嘴笑了笑:「很有意思是嗎?別鬧了夥計們。我是認真的,告訴我誰那兒有《聖經》?」
除了這些信息之外,短片中並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這段片子並沒有提到阿徹為什麼會說那種神秘的語言,那種只有考頓和她的姐姐才會說的語言。難道那種語言真像考頓的m.hetubook.com.com母親所說的那樣,只是她和雙胞胎姐姐之間的心靈感應嗎?她關掉了這卷帶子,又換上另一卷。這卷帶子內容更翔實一些,是在阿徹家裡拍攝的一個專題訪談片,拍攝地點是英國牛津。儘管這片子是近年拍攝的,但是片中的阿徹顯得比考頓見到的年輕許多,看上去健壯而開朗。片中的阿徹手裡擎著一隻剛從耶路撒冷出土的黃金圓盤,圓盤上有各式各樣的圖案,阿徹說這個盤子的年代可以追溯到十字軍東征時期。「天國就好比埋藏在地下的寶藏。」阿徹在片中說。在整個採訪中,阿徹多次引用了《聖經》裡的典故。他像愛撫嬰兒一樣撫摸著金盤子說:「這寶貝將指引我找到天國裡最珍貴的寶藏。」
「松頓——」她搖搖頭,避開他的目光。「求求你,我們結束了。」
松頓抬起頭說:「一個民間組織,旨在保護十二至二十一歲之間的青少年,性質有點像共濟會。」
「我愛你,先掛了。」范妮莎掛斷了電話。
「我一直掛念著你。」范妮莎.佩雷茲說,「我很擔心你,你把老闆氣壞了吧?」
「這話我可不是頭一次聽。」
他們走進B剪輯室,屋裡一片漆黑,只有牆上的電視螢幕和電腦設備發出微弱的光。
「我看看吧。」考頓抬頭看看他說。
「噢?我以為你已經把功課做足了。」
「考頓。」
「噢!見鬼!」說話間,考頓開始核對錄影帶上的編號和標籤。
「我都把他忘了。」
「但我得查些資料。」
隨後,又有幾段探討阿徹的訪談,其中一個被採訪者引起了考頓的注意。那人叫約翰.泰勒博士,一位天主教神父,《聖經》歷史學家,考古學家。他在訪談中對阿徹讚賞有加。泰勒曾是蓋布里爾.阿徹的學生,他十分欽佩師長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並表示阿徹老師的許多研究成果為《聖經》歷史學研究指明了道路。
「等等。」卡塞爾曼說,「什麼是『迪莫雷組織』?」
考頓往雙耳後撣了些香水,關上梳妝台的抽屜。她走進廚房,吃了一塊全麥麵包,喝了一杯速溶咖啡。吃東西時,她緊盯著瓦斯爐。它看上去沒什麼異樣。安全起見,她還是從櫃子裡拿出一口平鍋,放在了茶壺旁的灶眼上。
松頓是條充滿崎嶇和痛苦的不歸路,她必須把他丟到腦後,拋到九霄雲外。
「那個松頓怎麼樣了?」
這次,她沒哭。這是個好跡象。她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她終於挺過來了。只要不再見到他,和*圖*書不再親近他。
「多謝。」考頓頭也沒抬地應了一句,開始查閱《聖經》。阿徹說什麼來著?馬太?《馬太福音》應該在《新約全書》裡。關於《聖經》考頓好像就知道這麼多,還是在星期天的宗教學習班上學來的。《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還有《約翰福音》。
「喂,我想找約翰.泰勒博士,他在這裡任教是嗎?」聽筒那邊回應了幾句,考頓的臉色一沉。「嗯,那您知道他調到哪兒去了嗎?」又頓了頓,她接著說:「那好,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留給您。」
「我寫好了腳本,還記了些筆記。」考頓說,遞給卡塞爾曼和剪輯師每人一個文件夾。「我們可以先剪接畫面,然後配旁白。」她笑著對剪輯師說:「我們需要給片子配上一些背景音樂,我想配那種黑色的,充滿戲劇性衝突和震撼力的音樂。對了,音樂最好要帶有中東特色。」考頓打開她的行李袋,每卷錄影帶都編了號,她把帶子按順序擺了出來。
「你可不知道我這幾天在那邊遭了多少罪。」她開始把自己在伊拉克的歷險講給朋友聽,但把阿徹用似曾相識的眼光看著她,並用那種神秘的語言和自己說話的事略去了,沒人會一下子聽懂那樣稀奇古怪的事。「過土耳其邊境時,我不得不交上買路錢:我和一群身上散發著羊膻味的人在巴士上熬了一整天;我還把一件古老的工藝品從中東走私到了美國。」走過報攤時,她看到《紐約時報》的頭版頭條寫著:盟軍加快集結進程。「除了這些,也沒什麼刺|激的事好講了。你想我了沒?」
「這可是我的強項。」范妮莎頓了頓,接著說,「不能再給他機會。」
「好,那我們的收視率就有保證了。」他站起身,「走,去剪輯室,我們邊走邊聊。」他把手臂搭在考頓肩上,帶她走出會議室。「小丫頭,你讓我好幾宿都沒睡好。你很有勇氣。有衝勁兒,我喜歡。你可要對得起我那幾根新添的白髮。」
卡塞爾曼抬起頭。他是一位四十二歲的黑人男子,中等身材,指甲修得很整齊,幾縷花白的頭髮使他的皮膚顯得更加黝黑。
是松頓.格拉漢姆的聲音。
「沒有標準版本嗎?」
屋裡放著一個佔滿了一面牆的書架,助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英皇欽定版《聖經》。「用完放回去。」說完話,她就轉身出去了。
「你省省吧。」
助理指指身後的門,站起身走進去。考頓也跟著走了進去。
考頓往回倒了倒帶,把泰勒的hetubook.com.com訪談又看了一遍。他說話時語氣平和,字字落地有聲,顯得很自信。
螢幕上出現一個片頭標題《尋找方舟:阿徹訪談錄》。這是一段關於蓋布里爾.阿徹的電視短片。通過短片,考頓瞭解到阿徹是位《聖經》考古學者,是諾亞方舟搜尋工作組的成員之一。
「我有急事。」
「我馬上安排手下的人去執行。」松頓說。他收拾起筆記,站起身,繞過會議桌向考頓走過去,「剪完片子如果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一趟。」
「對不起,泰德。」她露出了孩子氣的乖巧笑容,「我去了趟資料庫。」
「我看過了,你的片子一小時後才剪呢。」
兩個人相對無言。
「阿徹是個很有抱負的人。」泰勒說,「我在這裡祝他好運。」
「那不是愛。」她小聲說,「你自己最清楚。」
難道這一切與最後晚餐上的聖盃有關嗎?難道她藏在瓦斯爐裡的那個盒子裡盛的是聖盃嗎?阿徹曾說他在尋找天國裡最珍貴的寶藏。想到這裡,考頓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難道她正在經歷一個驚天動地的事件嗎?她立刻從口袋裡摸出那張記著泰勒所在學校的紙條,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查號台。查到那所學校的電話號碼後,她馬上把電話打了過去。
「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她說。考頓平時從不關心宗教方面的問題,她又看了看錶。朝宗教新聞記者的辦公室走去。
「范妮莎!」考頓笑著說,聽到朋友的問候讓她心花怒放。
考頓迅速記下泰勒執教的那所大學的名稱,幸好他就在紐約教書,從他那兒應該能瞭解到更多東西。考頓揣測著墓穴中的阿徹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以及阿徹喜歡引用《聖經》典故的習慣。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馬太。阿徹一定在說《聖經》裡的某個章節。考頓看了看錶,離和泰德.卡塞爾曼開會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你不會失望的,泰德。」考頓滿懷崇敬地說。她很後悔讓他為自己操了這麼多心,她清楚自己要想在事業上得到進步,就離不開泰德的扶植。
母親說她喜歡妄想,說她是個夢想家。母親的話沒錯,正是因為天生愛做夢的性格,考頓才像長了翅膀一樣逃離了那個面朝黃土背朝天,讓女人很快老去,很快絕望,很快死去的生活圈子。
他放下腳本,「怎麼啦,考頓?」
「找家賓館,到床頭櫃裡翻翻。」剪輯助理也插了一嘴。
考頓勉強地笑著衝他點點頭。見鬼,怎麼剛來公司就碰見他啦?「太好了,你還好吧?」他問和_圖_書,「你看起來——」
「對,把男人們都電暈。」
「不,不可能。」他說,「我愛你。」
「我很想你。」他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懷裡拉。
「你今天得拍片對嗎?」考頓問范妮莎。
阿徹的訪談後面附著紐約自然歷史博物館的一位考古學者的專訪,這位滿臉自命不凡的學者微笑著說:「阿徹博士過分沉迷於他自己的那套理論,他有時會被熱情沖昏頭腦,總是提出一些不著邊際的想法。」雖然這位學者對阿徹在諾亞方舟探索方面的某些建樹予以了肯定,但他指出,阿徹特立獨行的論調,使其研究成果很難被人採信。
「略知皮毛。」松頓說,「都是一些官方新聞資料。」他擺弄著手裡的鉛筆接著說:「他是個富有的企業家,此前從未涉足政治,一出手就贏得了大批追隨者。他的宣傳手腕是大力強調道德觀和家庭價值觀的重要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現他的缺點。一個完美的總統候選人。」松頓翻開他那個從不離手的筆記本。「他是個很顧家的男人,富可敵國。他最引人關注的慈善義舉,是出資興建了一個專門改造城市失足青少年的農場。同時,他還大力支持『迪莫雷組織』在全國範圍內的推廣,並起草了該組織的一些行為規範。尤其在家鄉佛羅里達州,他表現得更加活躍,堅決抵制虐待青少年——」
「我很好。只是沒塗睫毛膏。」
「我說考頓,你從中東找回信仰了是嗎?」一個視頻剪輯師回頭對她說。
考頓把手機塞進口袋,看著入門登記處上方懸掛的電視螢幕,電視正在播放總統關於盟軍局勢的講話。
「對不起。媽媽。」她輕輕地說。
考頓的心往下一沉,是呀,她的確不止一次對范妮莎這麼說過。每次說這話時,她都態度堅決地表示她和他已經結束了。
考頓來到樣片資料庫,找了一台電腦坐下來。輸入密碼後,她啟動了搜索引擎,鍵入蓋布里爾.阿徹的名字。幾秒鐘後,螢幕上顯示出兩條搜索結果。她選中這兩條結果,並啟動查找指令,透過玻璃牆觀察著資料庫的存檔架。庫房裡陳列著許多裝滿錄影帶的自動存檔架,其中一個存檔架開始慢慢移動。一隻機械手在帶編號的錄影帶間遊動,拿出了一卷錄影帶,找了一台播放器,把帶子插了進去。考頓的電腦螢幕上彈出一個視頻窗口,螢幕兩邊的音箱傳出了嘶嘶的聲音。電腦通過快進搜尋著有關蓋布里爾.阿徹的畫面,快進畫面停下來後,聲音和圖像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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