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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奇謀

作者:琳恩.索爾茲 喬.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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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速之客

第七章 不速之客

他們第一次做|愛完全是出於性|欲。他們一起吃過幾次午飯,電梯、過道和樓梯間裡,都留下過他們打情罵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約她出去喝一杯,他們在SNN附近一家賓館的酒吧裡見面了,二十分鐘後,他們便瘋狂地在賓館套房裡撕下對方的衣服。第三次幽會後,他們彼此間萌生了愛意。松頓馬上關閉了感情的閘門。她在與松頓雲雨時,一直幻想著他的溫柔、呵護和愛,可松頓似乎只有發洩不完的性|欲,僅此而已。考頓怨他薄情,可他卻辯解說,是她錯怪他了,他們只幽會了幾次,而且考頓實在太迷人,所以他顯得縱慾無度。考頓真希望松頓的話是真的,但幾乎每次松頓從她身上得到滿足後,都會立馬開車回家和老婆雪莉團聚。黑暗中,考頓獨自躺在零亂的床單上,默默落淚。考頓曾經愚蠢地認為這一切會有所改變,以為去伊拉克出趟差,自己就會忘了這段感情。
考頓往廚房裡看了一眼,看到了瓦斯爐。裡面藏著的那個盒子。是另一件讓她頭痛的事。
她在心裡假想著報警後的情形。她該對警察怎麼說呢?他們一定會問些問題,而她必須如實作答。
你不在家時,房東可以來嗎?可以。我不在家時,他會來幫我收郵件。
他做出舉手投降的手勢。「考頓,求求你,冷靜點兒。」
「我們會常聯繫的。你最近有什麼喜事兒嗎?」
「真為你高興。」她說。考頓邊聽著電話,邊打量著屋裡的傢俱,目光從桌子移向椅子,再從電視移向書架和瓷器架,她發現屋子裡的擺設好像被人動過。突然,她感到後脊梁一涼,嚇出一身冷汗。
現在,同樣的場面再次上演——松頓的聲音裡充滿了憂傷和真誠,他信誓旦旦。這不正是考頓一直渴望的東西嗎?她怎麼捨得拒絕。她心甘情願地喝下了這杯毒酒,因為她和圖書太愛這酒的味道了。
嘀——「考頓,我是泰德。你沒事吧?為什麼片子沒剪完,你就跑了?出什麼事兒了嗎?快給我回電話。」
就這麼幾天,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很好,我的小姑娘。我想看看我最心愛的小侄女怎麼樣了?」
「我知道。我們是應該常聯繫。」
考頓抱著肩膀,一邊搓著胳膊取暖,一邊回想約翰講的聖盃故事。在他的辦公室裡,考頓變得越來越不安。他所講的阿徹學說,讓她越來越懷疑自己走進的正是藏寶的墓穴,地上的屍骨是當年十字軍的殘骸,而她拿到的那只盒子——她沒等約翰把故事講完,便說自己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頭也不回地跑出了他的辦公室。約翰一定會為她的失禮行為而感到惱火。真是糗大了。人家對自己那麼友善,有問必答,還深入講解。
電話響了,考頓先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接了起來。
考頓的嗓門越來越大,其他桌上的客人回頭看著他們。
他又頓了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們這偷偷摸摸的關係該結束了。」他說,「但這次確實和以前不一樣,我發誓。」
「快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考頓在寒風中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個小時,攔了輛出租車。她的眼淚哭乾了。也許她太不冷靜了,也許她太苛刻了。萬一松頓真想和雪莉離婚呢?她腦子裡一片混亂。或許她應該離開紐約回肯塔基去?她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應該堅強,應該挺過去。
你回家時,賊還在嗎?不在。
「馬上。」
「有日子沒和你聯繫了。」他說。
「我必須和你談談。我知道你認為我們的關係結束了,但是你錯了。我們並不是單純的偷情。我愛你。而且我知道你也愛我。求求你考頓,我們必須得談談。」
松頓的聲音讓考頓心裡一緊。每次m.hetubook.com.com接到他的電話,她都會有這種感覺。她其實經常盼著松頓給她打電話。
那其貌不揚的黑盒子還在那兒。她長出一口氣,又把瓦斯爐頂蓋安了回去。
她不斷對自己說,沒了松頓,這地球照樣轉。
她馬上去其他房間看了看。她的家當不多,只有幾件首飾,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組廉價音響。一件也沒丟。
考頓坐在起居室裡,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桌上的電話。她知道自己在公司還會見到松頓的,這是不可逃避的現實。給自己約法三章是個好辦法。從此以後,除非工作需要,否則她絕對不與松頓說一句話;絕對不會接他的電話;不論在什麼情況下,她絕不單獨與他相處。這是她必須堅持的原則,她也必須把這些規矩告訴松頓。他倆的這段感情徹底完了。
你信任他嗎?信任。
考頓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她急忙跑向大門,看了看門鎖,把防盜鏈掛好。她靠在門上,掃視著起居室。
考頓.史東走進公寓,紐約的冬天實在是冷。她感到身心疲倦不堪,一半是因為她長途跋涉去見約翰.泰勒,並聽到有關聖盃的詭異傳說,另一半是因為她發現離開的這段日子,她始終對松頓念念不忘。一見到松頓,她自以為已經死去的情感就會在心底重燃。
什麼盒子?一隻我從伊拉克偷帶回來的盒子。知道嗎,伊拉克,就是那個我們想把它炸回石器時代,罪不可赦的國家。
可麻煩是絕對不會自動消失的。
「媽媽去世後,我就再沒和家裡人聯繫過。」她說,「聽到你的聲音真是太好了。」
這玩意兒簡直和我太像了,她越想越氣。「我他媽怎麼這麼蠢。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但我還是厚著臉皮來見你了。來這兒讓你花言巧語地和*圖*書騙上床。你幹完我之後又會說什麼『沒你我不能活』之類的屁話。然後,看著錶說不能回家太晚。還要想想怎麼編瞎話騙騙老婆。」考頓用手指揉著太陽穴。她壓低嗓門說:「我受不了了。我根本就不該來。快回家陪雪莉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沒等伽斯說再見,就把電話聽筒放下了。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起居室,發現電視櫃上那個母親送給她的小金馬,馬頭的方向和以前不一樣了;茶几的抽屜沒關嚴;存東西的那隻大木箱的蓋子虛掩著;書架上的書東倒西歪。
「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嗎?我只想,只想和你談談,僅此而已。給我回電話。我愛你。」
「嗨。」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有賊進了你的屋子是嗎?是的。
你丟了什麼?什麼也沒丟。
考頓拿起電話想報警,但猶豫了一下之後,她改變了主意。
松頓不知不覺間又鑽進她的腦海。
嘀——「考頓,還是我,泰德。你的片子快剪完了,但他們發現少了卷帶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片子明晚就要播了,如果你再不回話,我就告訴他們加些採訪片斷進去。馬上給我回電話。」
考頓把剛買的水果放下,脫去厚重的大衣和圍巾。屋裡涼颼颼的,她打開暖氣開關,聽到瓦斯暖氣啟動的聲音。
「噢,感謝上帝。」他急切地說,「我快瘋了,我想見你。」
你接到過騷擾或者恐嚇電話嗎?沒有。
有人來她家翻過東西。如果他們是衝這盒子來的,那麼顯然他們沒有找到,這意味著他們還會再來。
考頓真想把松頓和那盒子的事告訴伽斯,但她今晚實在是累壞了,沒力氣再想這些事。「沒什麼喜事。」她說,「你呢?」
考頓從冰箱裡拿出些熟食,做了個三明治,邊吃邊走進起居室。她本想看看電視新聞,卻發現電話留言機上的提示燈在閃。機m.hetubook.com.com器裡存了三條留言,她坐到沙發上,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按下留言機的播放鍵。
如果賊不是撬門或者撬窗戶進來的,那他一定有鑰匙。除了你之外。誰還有鑰匙?我的房東。
「什麼意思?為什麼?因為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媽的!該死!」史東把電話扔下。這太離譜了!如果她和警察來上這麼一番對話,他們一定會笑上一個禮拜。她把臉埋在雙手裡,眼淚直往外冒。絕望變成了恐懼。她必須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必須行動起來。
「伽斯叔叔,又有人給我打電話。」她敷衍著說,「我會馬上再和你聯繫的。」
你的門窗有遭破壞的痕跡嗎?門被撬了嗎?窗戶破了嗎?沒有。
嘀——「嗨!」
「我要和雪莉離婚。」
他頓了頓。
是松頓的聲音。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認親了,這是很不成體統的事。不光我們家的孩子這樣。」
「為什麼?」
「你還是那套屁話,就不能有點兒新意嗎?你比我更清楚。你根本就離不開雪莉。」考頓抬頭看著旁邊那束廉價的塑膠花。
你認為你手裡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嗎?嗯。我這兒有個盒子。
「松頓,她一直在籌備成立公司,都他媽籌備了兩年啦。」
你認為儘管這只盒子打不開而且毫無特別之處,但它裡面的東西很貴重是嗎?是的。我認為它裡面裝的東西是基督教中最珍貴的寶貝,它是兩千年來人們一直在尋找的寶貝,我們管它叫他媽的聖盃。
「你什麼時候跟她說?」考頓逼問。
僅僅是被翻過嗎?是的。
她犯下的另一個天大的錯誤,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應該把它丟在墓穴裡,但是,如果那樣的話,她又會習慣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時間一直在犯的錯誤——逃避問題、責任和感情。
「我的生意很火。我看紐約人越來越瘋狂了。雇hetubook.com•com私家偵探的申請書都要把我的房頂戳破了,我忙不過來了。」
為什麼?它既沒有蓋子也沒有合頁,更沒有鎖。看上去像塊實心的木頭。
噢,太棒了,史東女士。你最近身體還好吧?不會時常感到孤獨或鬱悶吧?剛和男朋友分手是嗎?事實上,我的確剛和男朋友分手,就在今晚——
他又想拉她的手,她躲開了。
與這個叫松頓的男人發生情感糾葛,是考頓做出的一連串蠢事之一。松頓不僅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和這麼有名的男人發生奸|情,實在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
她抓起手袋,衝出餐館,淚流滿面地走在曼哈頓的人行道上。
盒子裡裝的什麼?不知道,我打不開。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松頓的手機。她真希望松頓現在正在家陪老婆,不方便接聽。
「喂。」電話通了。
「伽斯叔叔。」她對著聽筒說,「你好嗎?」
她總以為只要不去面對麻煩,它們就會自動消失。
伽斯經常和考頓開這種玩笑,其實他只有考頓這麼一個侄女。考頓聽著叔叔的笑聲,腦海裡浮現出他那張聖誕老人般的臉,他連頭髮都和聖誕老人一樣,是雪白色的。考頓非常愛伽斯叔叔,一直希望他能減減肥,並改掉那煙不離口的壞毛病。電話裡又傳來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她盯著他看。
「我很快就會跟她說。等她的裝修公司成立了,我馬上就和她提離婚的事。那樣,她就可以把精力投入到公司,而不用為離婚——」
那你怎麼知道家裡來賊了呢?嗯,我的東西被人翻過。
她探起身子,從大衣下拽出手袋,從錢夾裡拿出約翰.泰勒的名片,馬上撥通了他的電話。
「上帝。」她驚叫著跑進廚房。那盒子還在嗎?平鍋和茶壺還放在原處。她把它們從瓦斯爐上拿掉,掀起瓦斯爐的裝飾頂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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