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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刑事之殺人的間隙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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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大的碎片 5

過大的碎片

「如果考上大學就可以申請報社的育英獎學金了,所以我很拼。」
「這麼說的話,也許過不久他就會回想起來了吧。」
上杉點了點頭。
「那她有主動跟您聯絡過嗎?」
「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妳怎麼知道?」
希並沒有再多加追問。
芝田在調查片品生前的工作狀況時,發現他不常跟一同採訪的人集體行動,而多半是像打游擊般地單獨出擊。而就算是在團隊裡,他似乎也常常獨斷獨行。除了強烈的正義感,片品同時也是一個有野心,靠著獨自的嗅覺追著獵物不放的人。
「什麼都沒說。她結婚之後我們就沒往來了。」
他按下通話鍵將手機貼近耳朵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芝田跟希一起到被害者的住處拜訪。
「唯一能確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我是羽澤。您回去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其實是我回來的時候,跟補習班的同學去酒吧玩得太瘋了,時間上來不及。因為早上送報是從半夜一點就開始弄的,所以就很趕。」
「那個人應該是想知道車主的身份吧。」
片品的同事們對他生前著手的工作也並不太瞭解。下班後他也很少參加同事間的聚會,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他似乎連在自己的部門裡,都像是一個游離份子。
再一次地,希又讀到了他的心思。
「是有關課長私人的問題。」
「這很簡單。因為肇事的車輛,是從離出事的平交道較遠的地方來的,而腳踏車則是一直沿著平交道走,在左轉後才直接撞上車子,所以腳踏車車主,有可能看到了那個牽涉到片品先生死因的人。」
如果希推測得沒錯,羽澤就是芝田唯一的線索了。但與此同時,如果讓凶手知道芝田已經發現羽澤這條線的話,也許會讓羽澤身處險境。
「我是騎輕型機車在送的。那輛腳踏車沒多少錢,我已經賠給店裡了。」
正職員工在早晚送報前後,也要負責推銷。拿著推銷的道具(啤酒卷跟洗衣粉之類的贈品),去擴充訂戶。以前的脅迫法(恐嚇勸說)、或哭求(哭哭啼啼地拜託)、跪求(下跪懇求)等等的招數,現在幾乎是不見蹤影了。
「原來是這樣。我跟她呢,是因為有次她在電車上被變態騷擾,我出手相助所以才認識的。」
「我想應該是不知道吧。要是她沒跟她先生坦白的話……」
「那她先生跟你說的那個車禍受傷的被害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剛剛講的全部都只是假設而已。」
「您之前也是這麼說的。」
店主雖然有勸他乾脆當全職員工,但羽澤卻以唸書時間很緊迫為理由回絕。
「應該是這樣子。」
「沒有。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所以跟您說一聲。」
芝田從羽澤那打聽到的消息就只有這樣了。
「我注意到這點的時候,剛開始只覺得這不過是巧合罷了。但是後來越想越介意。我在想這兩件意外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這樣的話不是更不該https://m.hetubook.com.com寄什麼請帖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犯人應該會對羽澤採取行動,但是羽澤身上並沒發生什麼狀況啊。」
「如果真有所謂的凶手的話,那羽澤的存在就會對他構成威脅。要是隨便輕舉妄動,可能會打草驚蛇,而羽澤雖然暫時還沒有想起來,但是說不定哪天就想到了。譬如說,他現在不是就想起腳踏車不見的事情,打電話來通知了嗎?」
「沒有。因為我覺得這是對她的尊重。」
「那就是片品先生已經身亡。然後,他太太對他的死因感到很可疑,而且我們也同樣這麼認為。但是調查到目前卻都還沒有什麼進展。」
芝田一邊聽著希的推論,一邊揣測,凶手已經發現誰是真正撞傷羽澤的肇事者的可能性。
「片品……」
「我想大概是……」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個意外的,除此之外就什麼都……」
「唯一能確定的,是什麼呢?」
事故發生的同時,加害者必須負刑事、民事、跟行政這三種責任。在車子跟自行車發生擦撞的情況下,兩者的損害情況是斟酌刑罰的量刑、以及計算民事賠償金額重要的證據。但是這起事故,因為肇事者沒有異議地徹底認錯,所以證據的下落如何也就沒有紀錄了。
「腳踏車?啊、你是說你的腳踏車嗎?我還以為車子是警察幫你保管的。」
「應該是吧。我撞到車子之後,接著就摔到路上,所以不記得車子後來怎麼了。我想它應該是被丟在路上了吧。如果腳踏車損害的情形不嚴重的話,也許是被路過的人給騎走了吧。問題是有人要騎那輛撞得破破爛爛的腳踏車嗎?」
「半夜一點的時候開始啊。」
「我本來想說她好不容易才從沒結果的感情裡解脫,會得到幸福。沒想到她先生竟然就這樣走了,她的男人運真的是差到了極點。」
「什麼事啊,正經八百的。」
「沒有。所以我也很自制。你是怎麼知道她跟我的關係的呢?是她跟你說的嗎?」
「現在看起來是一點都沒有。找不到兩個人之間有任何交集,他們的生活圈也不一樣。只是碰巧同天晚上在很近的地方出事而已。但或許背後有什麼看不到的關聯。
「關於這點我也只是問過片品典子小姐而已,之後還打算去見那個交通意外的被害者一面,做個確認。說不定,關於片品先生那起死亡車禍,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眼神飄移不定的上杉,似乎在斟酌這句話的意思。
「她會跑去找你,是因為覺得丈夫的死因很可疑嗎?」
「看吧、我們想的果然一樣。某個人在暗中,對在電車車禍現場附近,而且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的汽車與腳踏車事故有興趣。」
「老實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他怕遲到趕著上班,所以就算有看到,也不會去注意。」
「如果有人被他看到不該看的場面,而且那個人又發現自己被看到了呢?」
希旋即問他說。
「如果和圖書勉強去回想的話,反而會越想不起來。而有時在偶然的情況下,反倒會突然記起。」
上杉的表情微微地一動。
「片品典子到你那裡去了嗎?」
「大概、大概是什麼?」
在派報社的一角,芝田跟希見到了羽澤。
「那她沒跟您說什麼嗎?」
實際上,上杉的臉色也真的是變得更晦暗了。他臉色變黑並不是因為曬了太陽的關係,而是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暗沉,或許是肝臟出了毛病吧。後方的工作,沒有一項是有益健康的。但上杉的情況,則或許是因為他已深深中了公司的毒害。
「實際上也不一定要真的被羽澤給看到,只要犯人這麼認為的話……」
要是凶手在監視羽澤的舉動的話,應該也知道芝田跟羽澤見面的事情了吧。
這麼一來,芝田也有可能已經被他看到臉了。這也許會讓日後的調查工作變得更為棘手。
「但是什麼呢?」
「你騎車的路線會經過那個平交道。你有穿越過那裡嗎?」
羽澤很客氣地說。
「當然啦。裡面最糟糕的就是我了。」
「一點也沒錯。換句話說,就是殺害片品先生的凶手,認為自己行凶的過程被羽澤給看到了。而沿著鐵軌旁邊一路騎過來的羽澤,則或許真的有看到他,也許是在凶手行凶後看到的。於是凶手尾隨在羽澤後面,然後腳踏車就在凶手面前,與老闆所乘的那輛車相撞了。當時凶手不能出面,所以等汽車跟腳踏車事故的當事人雙方,都離開現場之後,才將能用來調查羽澤身份的腳踏車給拿走。兇手這麼做的用意,是以防新聞沒有關於這起意外的消息。而實際上,也的確沒有相關的報導。」
「之後你的狀況還好嗎?」
「為什麼片品典子小姐會寄請帖給課長呢?」
「您認識片品典子這個人吧。」
被害者名叫羽澤友一,十九歲,是名一邊送報、一邊唸補習班的工讀生。羽澤已經出院,回到他住的那間供有住宿的派報社。
「我的想法跟您一樣。是有人對那輛腳踏車的主人有興趣。如果不是這樣,大概沒有人會想把已經被車子撞爛的腳踏車給拿走吧。」
芝田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
宗次在即將舉行婚禮前所發生的車禍,是由芝田當替死鬼頂替為肇事者的,目的是為了讓他能順利地策略聯姻。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公司裡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私人……?」
「老闆,您在想說是誰,又為了什麼要將車子拿走的對吧。」
「我想請問一下課長,您跟片品典子小姐之間的關係,她的先生知道嗎?」
「再怎麼說,要送完全部四百家報紙的話,一點開始把廣告單夾進去,到整個送完的時候就早上五點了。」
是他剛剛見過面的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芝田向荒川告辭後,去跟上杉見面。
「為什麼你那天晚上會這麼匆忙呢?」
「不是。是片品典子小姐的好友透露的。她的那個朋友在她先生死後,將她介紹給我。」
「如果她先生的死hetubook.com.com因並不單純的話,對於這點您是否有想到什麼?」
「沒寫。不過上面有貼防盜登錄證,所以我想是要查也是查得到車主的。但是那麼破爛的腳踏車,應該沒有人會特地去查失主再把車子送回來吧。」
「警察應該也沒說什麼吧。」
也許是附近的住戶或是行人,因為怕車子妨礙交通所以將它給撤走。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是有人因為某種企圖,而將車子給帶走了。
「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的話,是當不了後方課長的啊。」
芝田就算已經辭去之前的職務,也沒斷絕與帝塚商事的往來。帝塚需要芝田來做外包的工作,所以芝田不管在台面上下,都受到帝塚的庇護。他離職時,社長開給他的承諾並不是空頭支票。而且芝田也可以說是握有帝塚商事的弱點。雙方之間存有著一種難解之緣。
跟羽澤通完話後,芝田陷入沉思。那輛車子既沒有被警察保管,也沒有送回到羽澤的地方,就表示有人在事故之後將車子給拿走了。
「那車子上有寫你們店的名字嗎?」
「那課長也算在內嗎?」
「那妳覺得呢?」
上杉的回答間接承認了他跟片品典子之間的關係。
「總之,也就是說與片品先生的死有關的人,對那場汽車擦撞自行車的意外很感興趣囉。」
「那他為何只對腳踏車的主人有興趣呢?那個人應該也會對肇事車主很好奇才對啊。」
「是啊。」
「知道。」
「她有跟您聯絡嗎?」
「那個年輕人,也許有看到什麼,但卻沒有留意也不一定。」
「沒有。因為我是從幡谷那個方向沿著鐵軌騎的,所以就沒有通過那裡。」
上杉的臉色稍微正了正。後方課又有「帝塚CIA」的別稱,就像字面上一樣,這部門的存在充滿神秘感。課裡的成員對彼此間的事也不太瞭解,每人都是獨自處理手上的案子,分頭行動。雖然偶爾也會有一組人一起行動的時候,但是工作告一段落後也就跟著解散了。他們原則上都是單獨行動。所以並不清楚同事的住處跟家族成員。
「片品先生的屍體是在凌晨四點才被人發現的。電車的駕駛根本沒注意到他撞到片品先生啊。所以,出事之後電車就這樣通過了,而屍體則被棄置在現場一直到早上四點。那麼羽澤會沒有注意到,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其實啊,片品典子小姐的先生的那場意外,跟宗次先生出的車禍是在同一天晚上發生的。」
雖然他接下了片品典子的委託,可是本來覺得四面楚歌的狀況,現在才彷彿射入一道曙光。
上杉苦笑道。
「怎麼會想到什麼呢。我只知道她結婚的事情。」
「那就好。那都是因為我的疏忽,真的很抱歉。」
回到事務所之後沒多久,他的手機就響了。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寥寥無幾。
「致勝要件?」
「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但是……」
「如果想主張不動產是自己的所有物,令其他人閉嘴的話,不是得要www.hetubook.com.com有不動產的登記嗎?同樣的道理,在婚禮上把對手們給叫來,使他們做出對這場婚禮無異議的承諾。那祝福這對新人的情敵們,以後就不能再插手介入這兩人之間了。總之就是無法再以情敵的身份跟他們爭了。之前我有跟她說過這些。我想她還記得,所以才請我去的吧。」
「您不是在報紙上看到她先生去世的消息嗎?」
「是啊。為了預防說從腳踏車上查不到人,他也可能記下了肇事車輛的車牌號碼。好險當初你們沒有撞了人就落跑。」
「你說什麼?!」
「妳還真是敏銳啊。雖然羽澤君說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但是就像妳說的,要是犯人自以為被他目擊到不妙的畫面,或許就會對羽澤有所意圖。」
「不是的。突然從旁邊衝出來我自己也有不對。」
「老實說,關於那件事情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你。那天晚上,在現場附近一個無人看守的平交道,有人被電車給撞到了,關於這件事你知道些什麼嗎?」
撞到羽澤的人是帝塚宗次,芝田不過是代罪羔羊罷了。殺害片品的人如果有目擊到車禍經過的話,就會知道撞到羽澤的其實是帝塚宗次了。
「原來如此。那凶手正在調查羽澤的身份囉。」
芝田覺得自己像是掉進夾縫裡一樣,動彈不得。
差不多該是準備晚報的時間了。晚報的訂戶大約是三百家,因為不用夾廣告單,所以晚報的作業比較輕鬆,羽澤又順便提了一下。
他的路線是從幡谷那邊往笹塚的方向,沿著京王線左邊的道路走;之後在連接通往甲州街道小路,那個平交道的路口左轉後,就跟宗次駕駛的車子相撞了。
「你想要說什麼呢。」
「而且不但時間點很近,出事地點也很接近。」
羽澤臉上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當然是沒有啊。我臉皮可沒這麼厚。」
「您認識吧。」
「您的太太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怪怪的。」
「這麼說的話,那輛腳踏車是不見了嗎?」
上杉換上一副感興趣的表情。
芝田與那名被害者總共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在意外發生當時、一次是他住院之後前去慰問、以及後來進行協調和解的時候。
芝田在進入公司後,雖然也在上杉底下工作了幾年,但對他的私生活卻幾乎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已婚育有兩子。
「她是這麼懷疑的。」
回程時,與芝田同行的希開口說:
「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想請教課長的。」
「什麼事呢?」
「不、我說的不是表面的原因,而是真正的原因。」
「意外發生時,我從現場被救護車給送到醫院去,所以就整個忘記了。」
「但是凶手好像還沒對羽澤出手。」
在送完報紙後,因為羽澤還要上課,所以只能在送晚報之前的一點時間跟他見面。事故發生後,因為芝田的處理態度很有誠意,羽澤對他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這就怪了。我還以為一定是被警察收起來了,等調查完損害狀況,他們就會把車子還你。」
「結婚請帖啊……www•hetubook•com.com。那您有去嗎?」
「沒錯。盯著羽澤的話,也許就能知道凶手的動靜。」
「沒有耶。我問過警察了,他們說不在他們那裡。這麼說來那我的腳踏車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所以之後你們也就沒聯絡了吧。」
「我想她大概是想表示,結婚之後,我們的關係就此一刀兩斷的意思吧。」
「所以說,凶手應該是還沒發現,或許之後就會注意到了。」
「是芝田先生幫我把腳踏車給收起來的嗎?」
芝田把事先準備好的地圖給展開。羽澤就在地圖上指出自己走的路線。
「我有發了賀電給她,也就代表了分手。」
「您剛剛說在她結婚之後,你們就沒有來往了。那您有打過電話,或是寄過賀年卡之類的給她嗎?」
「是嗎。那你看起來又比上次見面時更好了。跟你比起來,我就越來越糟了。」
「警察將整件事當成是意外死亡,但是她好像無法認同。」
「當然知道。」
「這麼說來,課長沒出席,不就容易被當成是還不肯放棄的意思?」
「當然不知道。我們是偷偷交往的。她好像對這樣的關係覺得很疲憊,於是就跟別人結婚了。我無權阻止她。」
「沒有。我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芝田單刀直入地問他。
「托您的福已經痊癒了。」
「這點事情我至少還知道。我是『夾縫』唯一的員工啊。」
「我想應該是在觀望吧。就算羽澤真的有看到行凶過程好了,只要他認不得凶手,對凶手來說也就暫時沒有威脅。所以他還不急著對羽澤動手,只是想看看他到底看到多少知道多少,先觀察一陣子再說。」
「那對你送報紙會有影響嗎?」
「唷、你看起來氣色不錯。離開公司之後你的氣色越來越好了哦。」
「在她結婚之前,有次我曾經對她說過,結婚典禮是擊敗情敵的致勝要件。」
「她呢,有寄結婚請帖給我。所以我才知道她先生的名字。」
「也就是說死因可能是有人蓄意謀殺了。」
「老闆,暫時不能把視線從羽澤身上移開了呢。」
「如果羽澤是在電車意外發生之後經過的話,那他不是應該會注意到嗎?」
「沒、沒事。」
「那台車是你自己的嗎?」
「那還真的是很辛苦啊。」
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裡,上杉一如往常地走了出來。
「妳說的還挺有道理的。這麼說,犯人也有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妳是說,假如片品先生是遭人殺害的,而凶手發現自己作案的過程被羽澤君給看到的話……」
「您知道她先生被電車撞死的事情嗎?」
羽澤雖然只是工讀生,但常拿到訂單。因為同情他要繼續升學,一邊打工還要邊送報紙,所以很多原有的讀者(舊訂戶)都會幫他跟認識的人推薦。要擴大報紙的客戶群,靠著口碑是最有效的了。
「那是店裡的東西。我跟店裡的人說,車子是交由警察保管,搞不好因為壞到不能騎了,所以就把它給了收廢鐵的也不一定。」
「課長,您應該知道我辭職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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