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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刑事之殺人交叉路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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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搭調的屍體

第三章 不搭調的屍體

房子的主人叫年輕的情夫來家裡時被強盜襲擊,結果與情夫一起被殺害;這樣的假設也被兩人不搭調的服裝給推翻了。
「這件事的確很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還有另一個可能性。」
如果現在就遇到刑警的話,他絕對沒辦法支撐得住。總之,非得先稍事休息,讓體力恢復不可。
「雖然我覺得應該不可能,但這也是必須考慮的可能性之一。」
之後的突發性殺人、搬運屍體途中發生的事故、以及屍體的遺失,這一連串的發展,讓他不論在肉體或心靈上都感到疲憊不堪。
為了應付那個時候,他想先稍作休息。
「昨天妳有去上班嗎?」
不這麼做的原因,或許是她不想將報復的權力交給警方,打算由自己親手進行復仇也說不定……
他緩慢地通過現場,卻完全看不到警察與圍觀的好事者。
島崎通過現場之後,過了一會兒又反折回來,卻仍然沒有發現絲毫的異狀。
棟居苦笑著說道。事實上,他說的也沒錯;如果不這樣想的話,還真的難以解釋這兩具完全不搭調的屍體。
就算將屍體移送解剖之後,案件現場也還是會留有一些相關的痕跡。
已經殺了一個人的宮澤,這次再也沒有半點猶豫。
過了不久,晚報送來了。但是,晚報也沒有報導類似的事件。
「這件事我也搞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事情還沒有曝光。就算屍體被發現,也不能證明是我遺棄的。如果警方去找妳,妳一定要堅持跟自己沒有關係,記得喔!」
這個人已經看到宮澤了。要是不封住他的嘴,宮澤的安全就會受到威脅。
「沒事,沒什麼好擔心的。妳回到家後,像往常一樣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就算打電話,也會儘量避開主婦忙碌的時間。
平常這個時候,保子應該還在睡覺吧,然而,此刻的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對於不喜歡受人打擾的正枝而言,阿富算是很投合的朋友。
保子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安。
這個講座主要是針對古典文學、時事問題、繪畫、地球環境問題等議題,聘請專家前來開班授課,並招募學生。
雖然這是個充滿緩慢坡度起伏、被綠意所環繞的寧靜住宅區,但發生擦撞的丁字路口,還是偶爾會有車子通過。
她穿過院子,走到玄關前面繼續朝著屋內呼喚;同時,她戰戰兢兢地打開了玄關的門——這道門也一樣沒有上鎖。
根據檢視後的初步判斷,死者在被發現時,已經死亡了三到四日之久。
雖然俗話說,「犯罪的結果總是得不償失」,但不管怎麼想,這次的犯罪從報酬和結果上來看,也實在太不划算了。
從片野富睡床的狀況看來,似乎沒有帶年輕男子一同過夜的跡象,而兩人的身上也都沒有發生過肉體關係的痕跡。
島崎就這樣連澡也沒洗,在排山倒海而來的睡意侵襲下,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我在箱根湯本站。待會我會搭浪漫特快回去。車子已經平安開回別墅了。你那邊的情況呢?」
拜五、六個小時的深沉睡眠所賜,疲勞總算消除了。
「簡直就像夢遊症患者突然闖進來似的。」
潤子已經死了。還有,她的屍體掉落在搬運途中,只不過是現在還沒被發現罷了。
死者體內的酒精,據推斷是來自摻入安眠藥後喝下的啤酒。
也就是說,同樣的時間地點,在同一現場被殺害的被害人之一,生前曾經服用過並不存在於現場的https://m•hetubook•com.com酒精與安眠藥。
當天下午,町田署內設置了搜查本部。
能說明這種狀況的就是,留在行李廂裡包裹屍體的被子。當第一眼看到被子的時候,他以為被子是因為車體的震動而解開,所以只有屍體掉落在車外。然而,現在一想,潤子憑自己的力量解開被子的可能性也很高。行李廂的車蓋也很有可能是因為衝擊力而打開,然後被潤子關上的。
她們也曾經一起去賞花、觀賞歌舞伎表演,以及外國美術品的展覽。
「真的嗎?我可以相信你說的話嗎?」
島崎將自己的假設,也就是潤子復活後躲藏起來的可能性告訴了保子。
正枝跟阿富是在町田市公所每個月舉辦一次的成人講座裡認識的。
「我也很想見妳。但是,為了兩人的將來著想,短期之內,我們都得盡量自我克制才行。請妳再稍微忍耐一下,過一陣子,我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見面了。」
幸好,她之前曾經問過阿富的住址。
鬆了一口氣後,島崎問道。
在面向沿著庭院展開的走廊,八疊大的起居室裡,警方發現了一具身穿睡衣的老婦屍體;在老婦的身旁,則是倒臥著另一具身穿夏用薄毛衣以及薄長褲、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屍體。
訪問者並沒有做出太多的抵抗;事實上,他似乎連一點抵抗的餘力都沒有。
「那,我們何時才能再見面呢?人家好想早點見到你。」
「屍體消失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町田署在接到住在市內的主婦報案,指出住在金井町的朋友家有異狀後,立刻用無線電指派附近的巡邏警車前往現場了解狀況。
對方年紀約三十歲左右、是個瘦削的美男子;他身穿家居的毛衣和長褲,看起來好像是在自家附近散步時,偶然閒逛到這裡的樣子。
隔壁房間是八疊大的寢室,地上鋪著一人用的睡床,上面還留有床鋪主人起床時的痕跡。從這張睡床的狀況,看不出有兩人使用過的跡象。
她一邊呼喚著,一邊窺探著屋內的景象;從入口到走廊處可以看見明顯的鞋印。
屍體最有可能掉落的地點,就是他與年輕女子的車子發生擦撞的地方——一處位於東京都郊外町田市的住宅區。
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果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那時,他似乎聽見對方說了句「救救我」。
眼前站著一個男人。
保子的聲音顯得相當急切。
阿富看起來雖然還不到那樣的年紀,不過,因為她平常的打扮比較年輕,所以實際上可能歲數很大了也說不定。
兩人在頸部兩側都留有明顯的指痕,顏面呈暗紫色,眼睛可以發現明顯的溢血點。
話筒那邊傳來的,是保子令人懷念的聲音。
從外表的初步觀察來看,兩人的死因都是被人用手勒住頸部,氣管與頸動脈受到壓迫而導致窒息,也就是所謂的扼殺。
這就是目前警方所能掌握的狀況。
電話只響了一聲,保子就接起來了,讓人感覺到她似乎正迫不及待地等著這通電話的到來。
屍體被發現後要查出死者身分,大概還得花上一些時間吧。在潤子的屍體上,應該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識別身分的物品。
他先和公司聯絡,表示自己今天要在家工作。
每當想像阿富因為身體不舒服而一個人孤伶伶臥病在床的樣子,正枝的心裡就感到一陣不安。
因此,為了保存現場,在當地很有可能會有警察看守。千萬不能讓他們起疑。
昨晚他徹夜未眠。在潤子闖入之前,他在和保子彼此渴求身體的過程中,已經用盡了所有的體力。
當然,也感覺不到有媒體記者潛藏在附近。
就算告訴她潤子的屍體消失了,也只會讓保子https://m.hetubook.com.com徒增擔心害怕而已。
「有可能有這種事嗎?」
看樣子,案件經過應該是強盜進入婦人獨居的房內,翻臉行兇殺害房子主人後逃逸,但另一具男屍的出現,卻令現場變得難以理解。
在夕陽西斜的寂靜住宅區中,隱約傳來令人昏昏欲睡的鋼琴聲。
正枝循著那個住址找到了阿富家,站在門口按了按電鈴,卻還是沒人回應。於是她試著推開門,結果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
保子一下子無法理解島崎話中的意思——事實上,無論是誰,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恐怕都難以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島崎開始混亂了。潤子的屍體就這樣消失無蹤,不知到哪裡去了。這怎麼可能呢?
「確實如此……你看一下他的襪底,上面沾有泥土。這表示,這具屍體生前沒穿鞋,是直接穿著襪子直接走進屋裡的!」
除非屍體會憑自己的意志移動,否則屍體憑空消失這種事是根本不可能的。
宮澤還沒發覺,這名訪客正掌握著自己的性命。失去思考能力的他,只是茫然地佇立著。
再繼續逗留下去不僅非長久之計,還可能招致更大的危險。宮澤從錢包抽出那五萬圓不到的現金後,來到了玄關,準備逃出片野富的家。
那個人的瞳孔渙散,眼神空洞,抓住宮澤的手連半點力氣都沒有,似乎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從車上掉下來的屍體,不可能不被發現啊!
阿富似乎沒什麼朋友,所以很歡迎正枝打電話來,而阿富自己也會不時打電話過去,跟正枝愉快地東聊西聊。
「妳沒事吧!妳現在在哪裡?」
(現在被抓住的話,我就是殺人強盜的現行犯,就算想賴也賴不掉。)
經過報案人勝俁正枝的指認,被害人之一的老婦確定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片野富。
路面上既沒有標示屍體|位置的標記,也看不到負責保存現場的警官。
當然,也有可能是突然來訪的客人正好撞見了強盜犯案而遭到波及;然而,若是這樣的話,為什麼現場會找不到另一名被害人的鞋子呢?針對這點,警方仍然難以做出解釋。
當他一覺醒來,時間已經過了下午兩點。一陣飢餓的感覺突然席捲而來;這時,島崎才意識到,自從昨晚和保子分手後,自己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從這個狀況來看,應該是強盜闖入後殺害了房子的主人,在搜尋房子內部時,另一名被害人不經意闖入,結果受到了波及。」
根據解剖的結果,兩人的死因都是因為頸部被人用手緊緊勒住,壓迫到氣管與頸動脈所導致的窒息。
就在扭開玄關的門鎖,將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宮澤當場愣住了。
接,或是不接?
「這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電話裡不方便說,等我稍微安頓好再打給妳。這段期間,我們最好暫時不要聯絡。」
電視新聞好像也沒有報導。
在同樣的場所、同樣的時間地點遭到殺害的兩名被害人當中,只有一人服用了未達致死量的大量安眠藥。
早報大概來不及報導今早的事件。
根據屍體的狀況,警方研判兩人是在同一個時間和地點遭到殺害的。
前天在成人講座碰面時,兩人曾約好不久後去鎌倉觀賞紫陽花,因此正枝打電話給阿富,想確認成行的日期,但打了好幾次卻都沒人接聽。
他還朦朦朧朧地記得搬運屍體的路線。
在殺了兩個人之後,宮澤康重新調整了自己的目標。
島崎從頭到尾,將昨晚天未亮時搬運屍體時發生的經過向保子述說了一遍。
「這具屍體沒有穿鞋子呢!」
「當然有,不過,還真是好痛苦啊!就算客人跟我說話,我也是心不在焉,結果客人還問我說,妳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和*圖*書是,現場既沒有發現殘留的安眠藥或裝有類似藥品的容器,也沒有發現用來摻服藥物的飲料以及餐具。
「你的意思是說,你太太的屍體很有可能在跟那個女人的車子擦撞時,從車子中掉出來了嗎?」
越是接近事發現場,他的身心越是緊張不已。屍體一旦被發現的話,警方一定會拉起封鎖線進行搜查,而四周也會聚集一群圍觀的好事者。
彷彿感受到從暗處虎視眈眈的、有如兇器般的潤子的視線,島崎忍不住全身發毛。
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正枝飛奔出片野家,到最近的公共電話撥了一一〇。
當最先到達現場的警車回報:「屋子內發現兩具明顯是他殺的男女屍體」的時候,整個町田署立刻陷入了一陣騷亂當中。
的確,在現場找不到任何疑似男性被害人的鞋子。
潤子為什麼不向警方告發意圖殺害妻子的丈夫呢?如果告發的話,警方現在應該已經來了才對。
「這樣不行哪。妳要表現得跟平常一樣啊!」
死亡推定時間是六月二十四日深夜到隔天凌晨之間;除此以外,在男性被害人的胃部,發現了施藥最大量以上、致死量以下的安眠藥成分。
島崎的背脊感到一陣冰冷。曾經變成嫉妒厲鬼的潤子,面對想殺掉自己的島崎,這次很有可能化身為復仇的厲鬼,正伺機等待著報仇的機會。
老婦打著赤腳,似乎剛從床上起來;與之相反的,男人的腳上則是穿著薄襪。
「你這樣子說,反而讓我更在意;到底怎麼了呢?」
被保子這麼一反問,島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如果潤子並沒有死,而且在搬運的途中因為擦撞的衝擊而恢復呼吸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憑著自己的力量,從行李廂當中逃脫。
有馬的眼睛散發出銳利的光芒。
島崎再度來到車庫發動車子。
(之前碰面的時候,沒聽阿富說過要外出旅行啊……)正枝心想。
「我本來也認為這樣的可能性最高,但昨天我去確認現場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屍體被發現的跡象;同時,我也沒有看到任何類似的屍體被發現的報導。也就是說,屍體掉了,但卻還沒有被人發現。」
「犯罪手法明顯是出自同一個犯人,但是,兩個被害人怎麼看都不搭調。」
這麼說的話,屍體應該是掉落從在擦撞地點往棄屍預定場所的途中。再三掉轉車頭的島崎,穿過現場往山的方向前進。
在那一瞬間,身體僵硬的島崎,伸向話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為了區區的五萬圓,他殺了兩個人。
然而,當他緊張地接近現場時,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異狀。郊外寧靜的住宅區中,所有的居民都像是在午睡般地安靜無聲,路上也看不到任何行人的蹤影。
他不僅犯了強盜罪,現在還加上了連續殺人的罪名;就算犯案金額再少,還是有非常大的可能會被求處死刑。
「你說的另一個可能性是?」
兩人的交情不是獨居老婦之間常見的那種「好的時候好得不得了,壞的時候又壞到不行」的極端形式,而是彼此保持著適當距離的交誼。
向保子透露這個想法後,島崎開始感到後悔。他感覺這麼做只會讓保子更害怕而已,於是又連忙補充說道:
如果尚未被發現,那就不能放任不管。島崎有如觸電般,猛地站起身來。
「有穿襪子卻沒穿鞋子且身分不明的訪客」進入獨居的老婦家中,與房子的主人一同被殺害。這是多麼奇怪的狀況!
「真的沒事。我說了,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現在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當他要爬上床鋪時,床邊矮几上的電話響了。潤子的身分終於被發現了,這一定是警方打來的!
她逃出後會去哪裡呢?
被殺害的屍體在搬運途中消失,這簡直是前所未聞。
www.hetubook.com.com他想躲開撲身過來的訪客,但卻遲了一步,被對方抓個正著。
當自己腦海裡浮現這個念頭時,島崎不禁愣住了。
現在,該是遺失的潤子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了。
他邊看電視,邊吃著昨天晚餐叫外賣剩下的食物充飢。
解剖的結果更加深了搜查本部的疑惑。
六月二十八日早上十點左右,住在町田市成瀨的主婦勝俁正枝,因為打了好幾次電話給住在町田市金井町的友人片野富卻沒人回應,覺得很奇怪,便前來拜訪片野家。
松坂明白地說出了他的疑問。
棟居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男性被害人到底是什麼人呢?如果是殉情的話,兩人的年齡未免相差太大了,穿著也不搭調。」
參與的學生大多是家庭主婦;在講座中結識的兩人,由於在個性上莫名地相當契合,所以彼此間經常會相互連絡。
再者,在片野富的身上也看不出任何發生過肉體關係或是被強|暴的痕跡。
但對宮澤來說,這位訪客無疑是選中了最壞的時機來訪。
「如果男子隨便穿著女用拖鞋前來,然後他的鞋混入了片野富的鞋子當中,這種情形有可能發生嗎?」
宮澤和訪客面對著面,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室內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
案件現場因為住宅區與大學的進駐,這幾年人口明顯增加了不少;就在不久前,這片鄰接多摩丘陵,被豐富的自然景觀所環繞的土地,據說還是貍貓和野兔出沒的場所呢。
島崎搖了搖頭。什麼潤子復活伺機報復,這只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罷了。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的。
聽見這句話,他才猛然發覺對方的樣子有點奇怪。
就這樣,他在完全出乎預料的狀況下殺害了兩個人。
屋內有兩具屍體。
島崎叮嚀著保子。
雖然他在回家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警方可能會先一步趕到的心理準備,不過,房子的四周似乎並沒有人埋伏的樣子。
敏感的保子從島崎的語氣中,似乎感覺到發生了什麼異常事態。
「你這麼說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人家非常、非常的擔心,所以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嘛!」
不只如此,男性被害人身上沒有任何足以顯示身分的物品,就一名訪客而言,這點也令人感到十分費解。
附近有條丁字路,是前往鶴川街道和鎌倉街道的捷徑。
屍體如果掉落在這裡,應該很快就會被發現才對。
就算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識別身分的物品,但潤子是相當有名的人,只要屍體被發現,一定很快就能查出身分。
因此,如果警方要來的話,大概也是查明潤子的身份之後的事情了。
經過檢視與現場蒐證後,屍體被運了出去,移送到法醫單位進行解剖。
「那麼,你太太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聽完事件發生後的經過說明,那須小組的棟居刑事跟有馬一樣,將注意力放到了兩名被害人的不搭調之處上。
然而,片野富並不喝酒,在她的家中也沒有放置任何酒精飲料。
「龍一,是我。」
「有道理。不過就算是不經意地闖入,沒穿鞋子還是很奇怪吧?」
一邊留意沿路的狀況,島崎開著車,逐漸接近了擦撞發生的地點。
最近,電視上經常報導獨居老人一個人孤獨死去的新聞。
當第四天早上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時,正枝開始感到擔心了。
對方彷彿要抓住他似地,朝著他撲了上來。這時,宮澤的自我防衛本能也覺醒了。
男性屍體的兩眼眼角留有眼屎,眼球也有浮腫;不過,如前所述,安眠藥中毒並非致死的主要原因。
經歷一陣短暫的猶豫之後,他下定決心,拿起了話筒。
不論是島崎或是保子,都認為他們已經殺死了潤子。的確,潤子的嘴角冒出血泡,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https://m•hetubook•com.com請相信我;畢竟,我們已經是無法分割的命運共同體了。那,我要掛電話了喔。」
只要屍體尚未被發現,那他就還有機會。
「我有件事情,無論如何都非要告訴妳不可。」
不管保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島崎單方面地掛斷了電話。再說下去的話,恐怕他就無法對她隱瞞下去了。
但是,媒體既沒有報導,他也沒有收到警方的連絡。
「所有的拖鞋類都收在玄關出口處的鞋櫃裡。我們檢查過了,它們和男性的腳掌尺寸完全不合;很難想像會有人穿著這麼小的拖鞋,前來拜訪獨居女子的家。再說,訪客的拖鞋也不可能收在鞋櫃裡面啊!」
正在檢查現場的年輕搭檔松坂,對有馬悄聲說道。
現場是一棟座落於金井町中央人口最為稀薄的地區,擁有寬廣庭院的古老平房。
兩具屍體生前、死後均沒有發生過肉體關係,也看不到被強|暴的痕跡。
果然,潤子的屍體不是掉落,而是憑著自己的意志逃出後車廂的吧……一開始的想法再次威脅著島崎。
不過,與片野富一起被發現的男屍則仍然身分不明。
現在,為了保全自己,他必須設法逃離司法單位的追究。
分別後雖然只經過了短短幾個小時,但感覺上卻像是好久不曾見面了一般。
保子問道。
同時,根據法醫的測定,男性死者體內血液所含的酒精濃度,一cc中約為〇.〇一八毫克。
「事實上,潤子的屍體消失了。」
他又一次回到了家中,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也沒有看到刑事埋伏。
隔天早上,他迫不及待地看了電視新聞,卻仍然沒有報導這件事情。同樣地,在報紙上也看不到相關的記載。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打來的!昨晚我完全沒闔眼,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呢!」
有馬說道。
警方詢問發現人勝俁正枝與附近的鄰居,沒有任何人曾經見過與片野富一起被殺害的男子。
(屍體憑自己的意志……)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正枝的心中悄然浮現。她停下腳步,不再往裡面走;她感覺,鞋印的主人似乎還潛藏在屋內。
再說,路旁也沒有可以隱蔽屍體的草叢或水溝。
負責現場勘查的町田署有馬刑事對此深感疑惑。
「不過,依那個女人的性格來看,應該是不會躲在暗處伺機報復才對。既然知道自己差點被我殺了,那麼在盛怒之下,她一定會向警方通報的。不說別的,光看前晚她看到我們相愛時的那種反應,妳也應該猜想得到吧。」
在兩名被害人的頸部,可以看見兩手手指與指甲交互作用的痕跡;由於受到外力的猛烈壓迫,兩人頸部的軟骨都有骨折現象產生。
「好可怕!你是說你太太躲在暗處窺伺我們,伺機向我們倆報復嗎?」
警方將此事件定調為殺人事件;接獲町田署的支援請求後,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那須小組來到了犯罪現場。
棟居說。
「片野太太,您在家嗎?」
島崎龍一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是從哪裡回來,又是怎樣回來的了。當他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只要忠實地照著搬運屍體的路往回走,就能回收掉落的屍體。只要回收屍體,再將她沉進岩石籠子裡,就算途中歷經這麼多波折,還是能確保自身的安全。
但是,她的死亡並沒有經過醫學的認定;只是因為被島崎用木刀擊中的潤子全身癱軟,一動也不動,所以他們就認為她已經死了。
結果,屍體好像也沒有掉落在搬運路線的途中。
趁著對方為了抓住他而身體前傾之際,宮澤一個閃身,兩腕順勢勒住對方的脖子。
太多心了。
由解剖時間往回推算,死者生前所攝取的酒精量,如果是啤酒的話,大約是三百四十毫升左右。
這樣的深夜,片野富根本不可能有訪客前來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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