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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居刑事之殺人交叉路

作者: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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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愛的要塞

第十二章 愛的要塞

不過,他們無法證明鶴岡時子是為了怎樣的目的,而將大里搬運到現場附近的。
「那,你們都是在哪裡見面呢?」
原來這是認為鶴岡時子應該知道島崎潤子行蹤的搜查本部,要求擦撞事故的目擊者杉田協助,對時子設下的陷阱。
保子警戒地說著。
「不是的!我們不是逢場作戲,我們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
「假裝成逢場作戲的樣子,『光明正大』的見面是嗎?」
不只是那須,就連在一旁擔任訊問輔助人員的棟居跟有馬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夫人,這瓶果汁就讓我當成今晚的紀念品吧。」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擊退了大里這匹狼,沒想到卻引來了更可怕的老虎。
搜查本部明知他們是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但卻因為找不到決定性的根據而感到焦急不已。
「對方應該認為自己所搬運的女子已經死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也不可能去尋找這名女子的行蹤,因為搜尋她,就等於是暴露自己的弱點。因此,對方就算再怎樣擔心這名女子的行蹤,也絕對不可能自己主動去尋找她。
「這個嘛……您突然這麼問,我一下子也記不太起來。」
時子就這樣從現場,直接被警方帶到了町田署的搜查本部。
「當晚有人造訪或打電話過來嗎?」
「這是我個人的隱私。」
杉田同時還提供了他跟時子全部對話的錄音帶。
十月二十二日上午七點三十分,在小田急線成城學園前車站廣場集合的十六名搜查本部成員,一同趕往位於成城二丁目的島崎龍一家,要求還在睡夢之中的島崎接受警方的傳喚。
(有沒有什麼可以切入的破綻呢……)
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威脅她了;她現在可以毫無顧慮地,享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幸福了。
「我想,我應該是待在家裡沒錯。」
擦撞事件後,認為自己車上還載著大里的時子到達了目的地,才發現車內的「貨物」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潤子,但驚訝的她仍然將潤子給藏了起來。
「我既不是夢遊病患,眼力也不差,精神狀況也很正常。換句話說,六月二十四日晚上我所目擊到的事,並不是我的錯覺。如果夫人您硬要辯稱說您不知道的話,那我打算全部告訴警方。警方應該會對擦撞的兩台車裡的乘客交換這件事感到興趣吧。
杉田在信裡,讓時子自己決定見面的時間跟場所。因此,只要在對自己有利的時間,將他引誘到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的話,接下來的事就很容易解決了。
「一對男女為了成就自己的愛不惜鋌而走險殺人,另一個女人則是為了確保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而走上了殺人之路。」
我經營著一家小店鋪;為了解決運動不足的問題,我每天都會慢跑。不過,因為工作的緣故,我慢跑的時間通常都是在深夜。
那須的話在島崎聽來,有如墜落地獄最深處的聲音一般。不過,他仍舊掙扎著說道:
「看來,我們的談話總算產生交集了。對我而言,不管夫人您對這件事有沒有印象,只要您能適度回應我小小的要求就可以了。」
「擦撞的另一方,似乎也沒有尋找被調包過的那位乘客的意思呢。他為什麼不尋找呢?看起來,對方似乎也有什麼複雜的內情呢。我敢保證,這個新發現一定會引起一陣大騷動的哦!」
有個男人從擦撞的兩輛車當中的一輛走下車,接著,就像是喝醉酒似地,他踉踉蹌蹌地闖進了片野太太的家;然後,從另一輛行李廂因擦撞衝擊打開的車子裡面,有個女人打開了車蓋,跌跌撞撞地爬出車外,躲進了剛才逃掉的男人所搭乘車子的後座——那輛車就是夫人您的車子。
有了目擊者的證言,她就不能再裝傻了。
「妳一定要堅強起來,跟他們奮戰到底。我是絕對不會輸的,妳也千萬不能輸。我們兩個是絕對不敗的軍隊。」
根據以上這些疑點,搜查會議認定島崎龍一極有可能是犯人,決定深入調查他的嫌疑。
出面迎接被帶到搜查本部的島崎的,還是那須警部。
當初如果真的這樣捲入其中,他很有可能會重蹈大里的覆轍。
再者,躲到時子車內女子的行蹤,從那之後也一直音訊全無。那名女子的行蹤,更是加重了時子的弱點。
「就算是在警方面前,我也不想假裝成逢場作戲跟你見面!」
一想到自己所建立起的完全犯罪因為他人的犯罪而被破壞,島崎的心裡就感到非常懊惱。
「大里藏男利用我們兩人過去的關係,不斷地恐嚇我。六月二十四日晚上,我讓大里服下安眠藥,把他裝進了車子裡。結果,在搬運他的途中,我在町田市的丁字路口,跟從旁開出的車子發生了擦撞。正當我跟對方進行和解的時候,從昏睡中醒來的大里逃出了車外,而對方車內的女子則躲進了我的車內。
島崎在自白中再三表示,保子和這起案件沒有關係。在這方面,保子的供述跟島崎的自白是吻合一致的。
靠著當初記下的車號得知鶴岡時子真實身分的杉田,心裡想撈一筆的念頭是越來越強烈了。
杉田一邊說著,一邊坐進了時子的車裡。
那須以高深莫測的表情問道。
「因為沒有杯子,所以只好請您將就一下,直接就著瓶口喝吧。」
「為了預防口渴,我車上的小冰箱裡面有準備果汁。其實我本來是想喝啤酒或是酒類了,不過現在正在開車,所以不能喝酒。」
「您只要照著字面上的意思去解釋就可以了。請問,您愛島崎先生嗎?」
那須一步步地逼近。
「這點就請您自己想像了。」
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時子都打算先做好和戰兩手的準備來面對杉田。
如果是必須犧牲他人才能得到的愛跟幸福,那麼,當事人有可能會為了不讓已經付出的犧牲白費而貫徹到底,但也有可能因為受良心苛責所苦,而在中途就挫折失敗,這是阻礙他們的完全犯罪的搜查員所無法預測到的。
保子閃爍其辭地說道。
「冒昧請問一下,您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這不但是對時子的紀念,也是將自己從犯罪懸崖邊拯救起來的紀念品。
「雖說如此,鶴岡時子還真是個好女人呢。」
警視總監的表揚獎狀雖然無法幫助杉田離開目前的困境,卻能夠警告他,今後無論再怎麼辛苦,也千萬不能誤入歧途。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件到此似乎徹底解決了。
「既然這樣,那也不算是浪費時間了。現在,就請您花些時間聽我仔細說吧。
杉田咧嘴笑著。此時時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總算領悟到對方笑容裡包含的深意。
如果時子沒有招供,島崎就能安然無恙,而他一直認為,時子是不可能招供的。
「那,為我們之間的契約成立乾一杯吧。」
時子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一看到町田市金井町這個住址,她的心中馬上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鶴岡時子重新接受了警方嚴厲的調查。
「我認識。」
他並不是對保子說的話感到驚訝;他驚訝的是,她不畏懼說出實情可能造成的不利跟致命危險,也要主張兩人真心相愛的決心。
光從文章的內容來判斷的話,似乎只要用錢就能封住杉田的嘴。
如果是命運共同體的話,只要攻陷其中一方,另一方也會跟著陷落。
「如果你懷疑的話,那我們可以交換啊。」
「就算我跟龍一無法結婚也沒關係。結婚這種東西,不過是向區公所提出一張小紙片的形式罷了。就算我是二奶或三奶也無所謂,我只要待在龍一的身邊就好!只要有實質的愛,就算沒有形式也沒關係。這是我倆相愛的方式,絕對不是什麼逢場作戲。」
片野富與大里這兩具屍體的組合實在是極不搭調。
經由保子的自白,警方得以完整重現潤子被殺當晚的事情經過。
「既然沒有上班,那您是待在家裡嗎?」
警方雖然在河川中央重重堆積的亂石間找到了屍體,但是從中取出屍體的作業相當困難。
如果杉田將他所目擊到的一切全部告訴警方,那時子就會被追問躲進她車裡那名女子的行蹤。
「可是,在這之前,如果你太太被發現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你能保證嗎?」
這是一個女人試圖維護自己憑著天資飛上枝頭的地位,結果卻不幸失敗墜落的悲劇。
三、潤子失蹤後,她的愛車留在箱根的別墅裡。別墅裡面還留有她失蹤前在那裡渡過日常生活的痕跡。
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答不出話來。
六、島崎似乎受到了宮澤康的恐嚇。
鶴岡時子以殺人未遂以及遺棄屍體的嫌疑遭到起訴。
「島崎先生說,因為你們無論哪一方都很清楚認定這是逢場作戲,所以在你們之間並沒有太深刻的關係。他說,你們是因為各自所處的環境因素,所以才一直設法隱匿這段關係;他還說,他只是因為你們兩個人在玩樂時的契合度很夠,所以才跟您交往的。」
「加諸在腦部的打擊,有時會有乍看之下像是已經死亡,但中途突然恢復意識的情形發生。醫生通常稱這段時間為『中間無症狀期』。您夫人因為擦撞事故的衝擊而暫時復活,並在這段期間中跑進了鶴岡時子的車裡。鶴岡時子說,當她發現您夫人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同時,也沒有可以推翻她這段證言的反證。鶴岡時子跟您夫人生前沒有任何關係,她們之間的接點,就只有跟你的車子發生擦撞的時候。也就是說,您夫人的死亡跟鈍器造成的頭部重擊之間,有著密切的因果關係。
「紀念品?」
發覺警方已經調查到這個地步,保子的表情顯得有點僵硬。
「我們認為,島崎先生的太太應該是在那個晚上失蹤的。」
他原本預定將潤子關進岩石籠子裡,讓她被魚啄食到連骨頭都不剩,那三年後他就能圓滿地和前川保子結成連理。
在確定島崎與保子相愛的事實後,在搜查本部成員的心裡,對他們涉案的疑慮又更加深了一層。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們手上仍然欠缺能將島崎一舉擊潰的武器。
讀完杉田的來信後,時子因絕望而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面對五名搜查員突然的造訪,保子的臉上頓時血色全失。
警方從目擊者撿到的熱海飯店房卡,查出了卡片的遺失者鶴岡時子,並確定她是擦撞車之一的車主。
兩名駕駛達成和解後不久,兩輛車就各自離開了。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杉田只記下女人躲進其中的車子車號,而來不及記下女人逃出的車子車號。
當之前見過面的棟居要求他前往警局接受訊問時,島崎就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掉了。
「如果他們兩人的供述是事實的話,島崎的行為或許還有成立正當防衛的餘地。誰知道,他們為了隱藏屍體,卻在搬運途中併發意想不到的車禍,結果把兩人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沒錯,您也是這樣認為嗎?也就是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很契合的性|伴|侶而已……」
在警方取得島崎龍一的自白後,緊接著,前川保子也遭到了傳喚。
「這個嘛……」
「當我從驚訝中恢復後,我開始重新回想這整件事情。據我的推測,這名女子應該是在發生擦撞事故時跑進我的車裡的;只是,如今不但擦撞對象的車不知去向,就連大里也消失無蹤了。所以,我只好將那具屍體,掩埋在原本預定隱藏大里的場所當中。
對方雖然有可能不像大里這麼惡劣,但危險程度卻可能更甚於大里。
這樣的話,從潤子的父親繼承而來的島崎製作所將完全成為他的東西,在沒有任何人干涉的情況下,他有自信可以讓公司無限地成長。
「哦,那夫人您覺得我寫給您的信是惡作劇嗎?」
「仔細想想,如果那兩個人沒有邂逅的話,潤子也許就不會死了。」
「都是在餐廳或飯店吧。」
「不過,我們問過店裡,那個晚上您好像請了假哦。」
保子所犯下的罪行是,目擊到犯罪卻隱瞞實情,以及犯罪後將被害人的車子運到箱根別墅,也就是說,她犯了藏匿犯人及湮滅證據的罪。不過,考量到她在犯罪當時的處境,檢察官決定慎重處理。
對方的文章內容,在在觸碰到了時子的弱點。
「六月二十四日的晚上,您有跟島崎先生見過面嗎?」
「真是太好了。」
「雖然我不了解你話中的意思,但是我討厭引起騷動,更討厭被警方追究完全沒有印象的事。對於這種被冤枉的感覺,我簡直討厭到了極點。」
當晚如果沒有跟鶴岡時子發生擦撞的話,島崎的犯罪跟時子的犯罪應該都是無懈可擊的。
「沒什麼好擔心的啦。就算對方是警察,如果找不到屍體,他們也莫可奈何啊。」
從車上走下了好幾個人影,將時子的車子團團圍住。杉田迅速地打開了時子的車門。
六月二十四日深夜,住在東京近郊町田市的片野富在家中遭到闖入的強盜所殺害。
十月五日,有馬、棟居等五名搜查員前往保子位於南青www.hetubook•com.com山的住所,向正要前往銀座俱樂部上班的保子提出了傳喚的邀請。
杉田說他不會再要求第二次。這樣的約定雖然不能相信,但從他文章謹慎的語調,可以看出他的性格是屬於相當小心翼翼的那一型。
當天晚上如果沒有跟島崎的車子發生擦撞的話,她就能排除掉恐嚇她的人,然後安心地飛上枝頭做她的鳳凰。
「夫人,我們有些事想請教您,可以請您跟我們到署裡走一趟嗎?」
想到這裡,時子就覺得應該毫不猶豫地除掉對方,以絕後患。
搜查本部雖然決定調查保子,但卻不抱有太大的期待。
恐嚇這種東西只要回應一次,之後就會變得變本加厲。接受對方要求這個事實會成為自己的弱點,然後成為新的恐嚇材料。
「沒有人來拜訪,就我的印象,似乎也沒人打電話來。」
「島崎龍一和前川保子,到最後還是無法圓滿達成他們的愛情呢。」
青柳也插嘴說道。
從這一點,警方推測大里是從別的地方闖入犯罪現場並遭到波及而被殺害,但是,他們一直無法找出大里生前的行蹤。
「我們無意追究您的隱私;這是跟搜查參考有關的問題。」
有馬像在抒發感想似地說道。
「讓我問您一個冒昧的問題,請問您愛島崎先生嗎?」
按捺住絕望的心情,將信再重新讀過一次後,她總算稍稍冷靜了下來。
他從警方那邊,要來了當初讓時子掉入陷阱的兩瓶果汁當作紀念。
六月二十四日深夜,我在金井町片野富太太家門前的丁字路附近慢跑。當天的時間跟地點,夫人您應該還記得吧。
在初次見面的寒暄結束之後,那須徐徐地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有件案子想請您提供一些資料做為參考,所以才會麻煩您來這裡走一遭;如有打擾之處,還請您不要介意。」
「知道了,那我就幫你準備這筆錢吧。不過僅此一次哦。如果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要告你恐嚇罪了。」
保子做的是那種送往迎來的生意,對她來說,島崎不過就是眾多恩客當中的一位罷了。因此,光從客人跟酒店小姐間的關係就假設兩人是殺害潤子的共犯,未免有點太過性急了。
「隨便你怎麼想。要是有空的話,就算是惡作劇電話,我也是會回應的。」
接下來要對您說的事實在有點難以啟齒:我現在正深受高利貸所苦,希望夫人您能救我脫離這個苦海。我答應您,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那個女人跑進夫人車裡的事,也絕對不會再追究那個女人的行蹤。
總之,有必要先跟杉田見個面,確認一下對方的人品與要求。
「因為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放著這件事不管,這樣會讓我的心情變得很差的。所以我來這裡,只是想跟你見面確認一下而已。」
在接受警方調查的時候,杉田已經知道大里藏男是被時子的車子載運過來的。
只是,潤子的形跡在那之後就完全消失了。
青柳說道。
根據這點,棟居推測潤子很有可能跑進了時子的車裡。
時子一邊喃喃說著,一邊細細品嚐著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
那須劈頭說道。
「就算大里清醒後受到其他人的保護,也沒有辦法證明我的真意。雖說他有服下安眠藥,但只要我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服下藥物,並在藥效發作後走出車外,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這樣就行了。
「跑進我車裡的那名女子,應該是被擦撞車輛的駕駛殺害,接著在搬運的途中,因為擦撞的衝擊力突然復活,最後闖進了我的車裡才嚥氣的吧。
這些安眠藥的成分,跟從大里藏男胃部所檢驗出的成分一模一樣。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會做出侵入他們夫妻倆共同生活的根據地這樣的事情。」
「我只要在家,通常都是一個人獨處。」
二、擦撞事故後,島崎在八月二十五日提出對妻子潤子的協尋申請。
雖然杉田恐嚇時子的計畫失敗了,但是他卻在成為犯罪者之前的最後一刻獲救了。不,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容我冒昧寫信給您。雖然夫人您對我的名字沒有印象,但看到了我的地址,想必一定會浮現某種不祥的預感吧。就算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沒關係,對夫人您而言,我住的地方一定是讓您永生難忘的場所吧。
「沒有,因為島崎先生有太太。」
與對方見面的次數越多,雙方就越容易產生關聯。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杉田和自己連結起來。
時子在遠離住宅區的寂靜樹蔭間停下了車。
十月二十日的深夜,時子開著車到與杉田約好的涉谷區內某公園接他。
一瞬間,保子完全搞不清楚這個問題背後的真正意涵。
對現在的她而言,兩百萬圓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金額,只要處分掉一顆寶石應該就能籌得到了。
「那不是真的!龍一是在隱瞞他的內心!我跟他既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什麼性|伴|侶!我們曾發誓過,要彼此相愛共度一生的!」
有馬說道。
「您說的話跟島崎先生的差很多呢。」
這樣遠大的野心跟完美的犯罪,卻被當晚那無預警的擦撞事故給徹底破壞了。
事件告一段落後,在一場只限相關人員參加的小型宴會上,棟居這麼說道。
「龍一,你該不會真的這麼認為吧?」
牛尾感慨極深地說道。
安眠藥有可能是大里憑著個人意志服下的。就算是時子讓他服下好了,警方也無法證明她的目的跟理由。
用飛快的速度達成和解後回到駕駛座的夫人您,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有個女人從擦撞對象的車輛跑進您的車子裡,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他向警方隱瞞了六月二十四日晚上所目擊到的擦撞事故當中的一部分,因為他覺得這是個從中撈一筆的好機會。
時子成功地落入了陷阱,兩件完全犯罪也因此瓦解,而杉田也受到了警方的表揚。
「他是我們店裡的客人,我經常受到他的照顧。」
時子嚇了一跳說:
棟居心想,既然到處都找不到切入點,那麼就試著回到搜查的原點,重建事實的真相吧!
「島崎先生有來拜訪您嗎?」
其間,島崎製作所的社長島崎龍一也提出了有關他妻子潤子的協尋申請。目擊到現場的慢跑者看過島崎的照片後,說他很像擦撞事故的雙方當事人之一。
期盼您的回信。
「您還真是準備周全啊。」
保子用熾熱的語氣說著。那須、棟居跟有馬全都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話。
「裡面該不會有下毒吧?」
棟居提出了新的疑問。
「時子hetubook.com.com的先生說願意等到她的罪清算完為止,但時子還是提出了離婚。和服老店的少夫人如果是殺人未遂跟遺棄屍體的犯人,將會影響到老店龜屋的信用。就算做丈夫的說要等她,百年老店的招牌也不會允許吧。
「我跟龍一認識時,就知道他已經有太太了。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們和一般的男女一樣,邂逅、相愛,這樣的事實不管怎樣都無法改變。只不過,剛好我愛的男人已經有太太了,就只是這樣而已。就算立場反過來,我們也還是一樣會彼此相愛的。
回應過警方的調查後,杉田知道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調查的結果是,在前部保險桿的右端及引擎蓋的右前頭部,發現了修理加工過的痕跡。
他原本不想告訴保子,但是為了預防警方從她那邊下手,所以還是必須事前先跟她套好口供才行。
「這絕對不是夢,是現實!妳跟我之間的關係曝光,說不定反而是一種幸福。從今以後,我們不用再忌諱他人的眼光,可以光明正大地見面了!」
杉田的責任就是,協助警方釣時子上鉤。說不定警方正是察覺到他心中的惡念,所以才故意請他幫忙的。
「要怎麼做呢?」
如果不攻陷鶴岡時子,就算島崎的嫌疑再大,警方也沒辦法對他出手。
其中一輛車驟然打亮了車頭大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駛到了時子的座車前方,徹底堵住了她的進路與退路。
杉田留作紀念的果汁瓶,其內容物經過鑑識後,檢驗出有大量的安眠藥。
他說自己是家小店鋪的老闆,那麼應該不會比大里還要惡劣才對。像這樣只要求金錢的人,說不定更容易對付。
就算是老練的搜查員,在面對像保子這樣,即使覺悟到不利與危險也要傾訴自己真實愛情的女性所表露出的真心之前,也無法再說些什麼。
但就在這時,她收到了一封信。
但是,像這樣一開始有禮貌的要求,都只是障眼法而已。在開頭的階段先讓對方安心,之後再逐漸變本加厲,這正是恐嚇者的慣用手法。
取得搜索令後,警方調查了島崎的專用車。
其中一個人影開口說道。
「您說受到他的照顧,這點我們可以解釋成是你們的關係相當親近嗎?」
「這個嘛……」
那名慢跑者果然看到了。他明明目擊到了所有的事實,卻因為想把她當作美味的獵物勒索,所以向警方隱瞞了這件事。
鶴岡時子也有著和島崎一樣的想法。
「您再說這些話也只是白費時間哦。夫人您如果接到惡作劇電話,難道會為了確認對方的真意而認真回應嗎?大部分的人都不會理會這樣的電話啊。如果您心裡真的沒有個譜,那麼不要理會像我這種陌生人寫的意義不明的信不就好了?正因為夫人您無法對我的信置之不理,所以才會答應跟我見面的,不是這樣嗎?」
「原本我認為沒人知道這件事,沒想到竟然被杉田看到了。至於之後發生的事,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鶴岡時子在被町田署傳喚時雖然嚇了一跳,不過,最後她還是能夠全身而退。
不過,我目擊到的並不僅止於此。在兩輛車子各自發動離開前,我還目睹了另外一個非常奇怪的情景。
關於這一點,島崎辯稱那是他開車時不小心撞到路邊電線桿所導致的,不過,他已經記不得發生擦撞的電線桿是位在哪裡了。
這時,有馬提議,是否應該將前川保子列為參考人,並且對她進行傳喚?
搜查本部斷定,宮澤康就是殺害了片野富以及大里藏男的犯人。
透過一位恰巧在犯罪現場慢跑的目擊者的證詞,警方掌握到在犯罪發生的那段時間裡,片野家前方的丁字路口曾經發生過兩輛車子的擦撞事故。
「既然您不知道這件事,那又為什麼前來跟我見面呢?」
新宿署的牛尾跟青柳也參加了這場宴會。
(全書完)
他們雖然將島崎龍一逼到了角落,但卻不知該從哪裡突破。
時子記得,那是棟居刑事的聲音。
不過,只要回應過恐嚇一次,就能預見接下來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出現第二次、第三次。
在以上這幾點中,一、五、六點雖然遭到山路的反駁,認為不過是純屬推測性質,但搜查會議中大部分的成員,都還是傾向認定島崎有嫌疑的看法。
「您認識島崎龍一先生嗎?」
◇ ◇
那須警部以鄭重的態度,迎接被傳喚至町田署的保子。
「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以請您幫我籌兩百萬圓嗎?只要有這筆錢,就能救我脫離困境。之後,我應該不會再出現在夫人面前了吧。」
寄信的人是住在町田市金井町的杉田恆夫。
警方既然已經完全看透了這整個事件,那麼杉田也就沒有恐嚇的餘地了。
「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啊,那麼,根本就不需要紀念品吧?」
根據島崎的自白,警方調查了位於西丹澤玄倉川上游的岩石籠子。
雖然他在生前曾服下大量安眠藥的事實招來了警方的疑惑,不過這一點對時子而言,也還不到足以致她死命的程度。
後來,從夫人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在片野太太家遭到波及,被強盜殺害了;那麼,從男性駕駛車上換到夫人車內的那個女人又怎麼了呢?我翻遍了報章媒體,並沒有看到有類似的人物被發現的報導。
「但島崎先生當時跟我們說,那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沒問題,很高興您願意相信我。」
雖說保子是銀座一流酒店的小姐,但從她身上卻感受不出那種酒店小姐慣有的風塵味。
「這一切都是為了矇騙警方的眼睛。只要熬過三年,我就能跟妳堂堂正正地結婚了。再說,在這段期間當中,我也不是不能跟妳見面嘛!忍一下,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啦!」
「可是,人家實在沒辦法像你這麼樂觀。能跟龍一你一起共度人生,果然只是我的幻想罷了;原來,我一直都只是做著白日夢而已……」
搜查本部再度面臨了碰壁的危機。
因此,棟居大膽地推測鶴岡時子與島崎龍一的車子發生了擦撞,如同時子搬運大里前來一樣,島崎當時也很有可能正在搬運潤子。
「是啊。這麼堂堂正正地說他們不是逢場作戲,反而令人不知如何從哪裡突破起呢。」
「如果刑警找上門的話,我沒有自信能支撐得下去。」
保子突然大聲說道。
「您夫人的屍體已經被尋獲了。屍體的後腦部有因鈍器重擊所形成的挫傷,那就是您夫人的死因和圖書。隱匿屍體的人是鶴岡時子。她作證說,六月二十四晚上在町田市的路上跟您的車子擦撞時,您夫人的屍體跑進了她的車裡。」
杉田一邊說著,心中感到些許的遺憾。
「我從沒在自己家裡跟島崎先生碰過面。」
從衝擊中恢復的時子,開始思考起對應的方法。是要先跟對方見面,確認這個人的人格後再決定對策呢?還是為了預防夜長夢多,乾脆直接將他一舉剷除掉好呢?
那須無法隱藏驚訝的神色。
搜查本部採納有馬的建議,決定對前川保子提出傳喚的要求。
「那只是在警方面前的說法而已啊。」
「我明知這麼做很丟臉,卻還是前來拜託夫人您,除了相信我之外,您應該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吧。」
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曖曖內含光的謙虛,以及宛若間接照明般柔和而明亮的氣息。
他之所以會接受警方的調查,也是為了想確認自己所目擊到的事是否可以讓他撈上一筆。
保子離開後,那須彷彿被打敗似地說道。但,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失敗的挫折感,反而流露出一種極其舒暢的神情。
從枝頭上跌落下來的她,今後會過著怎樣的人生呢?
「這件事跟搜查有關係嗎?」
解剖結果證明安眠藥並沒有達到致死劑量,現在看來,這不能不說是意料之外的成功。
根據鶴岡時子的自白,警方以具有殺害妻子潤子的重大嫌疑為由,對島崎龍一發出了逮捕令。
文章的用詞看起來雖然很有禮貌,但這的確是封不折不扣的恐嚇信。
「您曾經去過島崎先生的家裡嗎?」
「六月二十四日是嗎……到十一點半關店前,我應該一直都在店裡。」
五、最近幾年,島崎跟銀座的酒店小姐前川保子間有外遇關係。
就在強盜殺人事件陷入膠著時,有人提出宮澤康的協尋申請。
保子的表情僵硬,聲音有點顫抖。
他們明知片野富、大里藏男的強盜殺人事件以及宮澤康的消失都和他有關,卻還是欠缺那臨門的關鍵一腳。
「島崎先生,發生了一件很傷腦筋的事呢。」
在同一現場,與片野富生前毫無關係的大里藏男也遭到波及而被強盜殺害。
保子接著又繼續說道:
由此可以推測,大里應該是搭乘其中一台車子來到現場的。
時子有信心,自己已經逃進了安全的領域之內。
最終章 完全犯罪的紀念品
四、潤子失蹤的最大受益人是島崎龍一。
「問題是,跟你的車子發生擦撞的女人還在啊!如果那個女人作證,說是你將你太太運到那裡去的,那警方不就知道是你做的了嗎?」
兩人的對話就這樣不停地繞著圈子,到最後,只是更加深了彼此的不安而已。
七、島崎沒有六月二十四日晚上(強盜殺人犯罪當晚)的不在場證明。
潤子的屍體被發現,再加上鶴岡時子的證詞,島崎已經無路可退了。
當警方從宮澤的居所搜出町田市強盜殺人事件相關報導的剪報後,他們開始懷疑宮澤與該事件之間的關連性。
「等到達目的地,我才發現這個事實。當我發現原本應該躺著大里的後座,突然出現一名陌生女子的屍體時,我真的嚇得幾乎無法呼吸。
首先要在河川上游設堰用導管抽掉河水,然後再用黃色炸藥炸開岩石籠子。
「唉呀,這下我真的認輸了。」
「乾杯?這個時間還有店開著嗎?」
我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拿這件事來麻煩夫人您。
她打開冷藏箱,拿出兩瓶果汁。
「前川保子已經決定要跟島崎一起下地獄了。他們不是共犯,而是命運共同體。」
如果夫人您相信我說的話,而且願意體諒我的苦處,那麼,我希望您能夠和我見個面。至於見面的時間跟場所,我想就交由夫人您來全權決定,我會盡量配合的。
「回到剛才的問題,六月二十四日晚上您一個人在家裡嗎?」
時子在讀信的同時,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在興趣的驅使之下,我躲在暗處,偷偷看著兩人的樣子。不久後,雙方好像達成了和解,於是夫人您和另外那個男子就各自回到自己的車上,發動引擎離開了。
然而,因為擦撞事故附近剛巧發生了強盜殺人事件,而恐嚇時子的人又誤闖現場被殺害,所以警方才會追究他生前的行蹤,結果使得兩件完全犯罪(包括殺害宮澤的話是三件)因此而曝了光。
她露出驚愕的表情環視四周,這時,在她的眼中,突然充滿了令人目眩的光芒。不知何時,在背後的黑暗裡,有兩輛車隱蔽了形跡,悄悄地接近了他們的所在位置。
在丁字路縱線道上慢跑的我,目擊到在丁字路的交叉點有兩輛車發生擦撞後,在路中央停了下來。接著,在車子旁邊,我看見有兩個像是車主的男女正站著交談,其中的女子就是夫人您。
「乾杯。」
「正因為不會再見面,所以我才想留個紀念啊。剛剛夫人您喝的果汁,是不是也可以留給我做紀念呢?」
「我並沒有向她表明真實身分,所以,只要我堅決否認就行了。」
他跟朋友共同出資經營的電器行生意遇到了瓶頸,為了突破這樣的困境,他只好出手投資自己不熟悉的醫療器具,結果到處籌措借來的資金卻被朋友捲款潛逃了,這使得他幾乎被逼到要舉家自殺的地步。
那須省去了一切前言,毫不客氣地直接逼問。
「那,應該是我身體不舒服,所以請了假吧。那個時候剛好是我的生理期。」
「說到無路可退,好不容易飛上枝頭做鳳凰的鶴岡時子也摔了下來呢。」
當搜查本部邀請杉田恆夫協助辦案的時候,他整個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又怎麼樣呢?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殺了潤子,行蹤不明的人被殺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對吧!就算潤子的屍體被發現,他們也沒有辦法證明是我做的。」
棟居聚精會神,仔細地思索著。
那須露出感動的表情。棟居跟有馬也感動地聽著。
應該說,僅僅是這起擦撞事故,就讓兩人犯罪的完全性崩解了。
「島崎先生說,他和您的關係只是客人跟酒店小姐的逢場作戲;我們只不過是想確認這一點而已。」
被囚禁在裡面的屍體雖然因遭到魚兒跟水中生物的啄食而嚴重受損,但仍舊可以辨識得出是宮澤康。
不過,島崎身邊有妻子以外的女人這件事情,實在是不足為奇。
「沒錯。我就是為了排遣無聊,才會跟你見面的。」
一、擦撞事故的目擊者作證說,其中之一的當事人跟島崎龍一極為神似。
島崎的嫌疑越來越大了www•hetubook•com.com,但是,警方仍然無法證明他跟鶴岡時子的車子有擦撞過。
保子堅決地說道。
這麼說來,夫人您應該知道那個女人的行蹤吧?我對那個女人的行蹤可是相當感興趣呢!之後,警方曾問過我當晚發生的事,但我並沒有說出那個女人躲進夫人車裡的事,因為我想當面問夫人您,那個女人究竟到哪裡去了。
棟居點頭道。
他看到在擦撞車之一的行李廂中,有個女人搖搖晃晃地爬出來,躲進了另一輛車的後座。
時子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打開了信封。
牛尾毅然決然地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妳在說什麼傻話啊!如果我們只是逢場作戲,那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沒有這回事。不管有著怎樣的理由,人,都沒有權力任意奪取他人的性命。追擊非法奪走他人性命的犯人是我們的義務,也是我們的工作。我們絕對不能原諒把他人的愛跟幸福當成肥料,非法奪走他人性命的人。在被害人自己不曾承諾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他們作主,認定他們應該要為某件事而犧牲。」
向警方隱瞞這一點就能賺到錢。只要靠著自己抓到的把柄向時子勒索的話,不但能脫離困境,還能夠獲得一筆意外之財。
兩人原本已經預先準備了一套說詞應付警方的盤查,但因為警方已經來找過島崎,所以島崎非得告訴她警方詢問的內容,並和她套好修改過的台詞不可。
在島崎的計劃裡,他的犯罪是無懈可擊的。
「如果他們真的能貫徹愛情跟確保幸福,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讓那些被奪走的人命就此白白地犧牲掉呢?」
但是,當初媒體報導大里死亡的時候,時子並沒有出面。也就是說,她在大里這件事情上有弱點。
從島崎夫婦感情冷卻的狀況,警方懷疑島崎身邊應該藏有別的女人;於是,警方擴大了搜查網,結果真的發現了保子的存在。
從警方的態度當中,島崎可以清楚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當看到無法否認的證據擺在眼前的時候,鶴岡時子終於招供了。
「他說我們只是玩樂契合度很夠的關係嗎?」
自從島崎被逮捕後,保子似乎已經放棄了所有抵抗的念頭。
「請問是什麼事情呢?」
「屍體不可能會自己換乘到別人車裡吧!應該是鶴岡時子殺害我的妻子,然後將屍體藏匿起來的吧!」
「我真不知該跟您說初次見面,還是該說很高興再見到您。不過,不管該說哪一句,我都相信夫人您一定會來到這裡。」
棟居的發現讓搜查會議動了起來。
到此為止,保子的回答都讓人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
根據鶴岡時子的自白,警方針對她埋葬屍體的厚木市丹澤山山林進行了搜索;最後,他們在森林中發現了島崎潤子的屍體。據屍體的解剖結果推斷,潤子的死亡時間是四個月前,死因據法醫鑑定,是遭到鈍器擊打頭部時所造成的腦挫傷。
警方打算先透過傳喚取得他的自白後,再執行逮捕令。
而且,對方還是受高利貸所苦的人。人一旦陷入高利貸的無底沼澤,就再也別想脫身了。
跟大里藏男在深夜兜風根本不構成任何的犯罪,殺害他的是翻臉殺人的強盜。
當島崎告訴她刑警前來造訪的事情時,保子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我很愛島崎先生,而島崎先生也深愛著我。我們的愛不是虛假的。說我們之間的愛是說謊跟逢場作戲,那等於是對我們愛情的冒瀆。」
信的內容如下:
但杉田並沒有喝瓶內的果汁,他說:
不過,對搜查本部來說,他們所要擊垮的卻是一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以真愛為武裝的堅固要塞。
島崎彷彿在安慰自己似地說著。
於是,時子就這樣懷抱著鬼祟的念頭,跟杉田就見面的時間地點進行了聯繫。
踐踏他人生命所得到的愛跟幸福究竟是什麼呢?沒有這種經驗的刑警們,對此完全無從理解。
棟居與牛尾的來訪,給島崎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警方終究還是追來了呢……」
「像妳這樣膽怯,可是完全不行的哪!聽好,妳什麼都不知道;不管對方怎麼問,妳都必須堅稱,妳我之間的關係只是客人跟酒店小姐的逢場作戲罷了。」
「請你不要誤會了。六月二十四日晚上,我的確在町田市的路上發生了擦撞事故,不過對於你在信的後半段所寫的內容,我完全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說什麼對方車裡有個女人跑到了我的車子裡面來,我可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啊。」
警方所設下的陷阱果然奏效,時子在犯罪的現場被逮了個正著。
町田市的金井町,不就是跟大里兜風那晚發生擦撞事故的地點嗎?
「兩人的確是客人跟酒店小姐間的關係,但島崎的身邊看不到其他的異性。也就是說,他們是一對一的關係。如果這兩人是共犯的話,在面對警方前當然會事先套好招。不過,我倒是覺得可以要求傳喚保子;藉著這個機會,我們正好可以觀察看看她的反應是怎樣的。」
時子將剛才交給杉田的果汁瓶,跟自己手上的那瓶調換了過來。
他打算從時子那裡吸取的甜美汁液裡,包含的卻是可怕的毒藥。
「假使說,那個深夜在路上沒有發生擦撞的話,說不定他們各自的完全犯罪就會成立了。不過,那可以稱之為真正的幸福嗎?」
正如杉田所說的,他的要求跟大里的比起來只是小事一件。
因此,她非得隱瞞潤子的行蹤不可。潤子的行蹤一旦被發現,就等於是暴露了時子自己的犯罪。
保子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八、島崎拒絕讓警方檢查他的車子。
兩人輕輕碰瓶後,將嘴巴湊到瓶口。
「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用車子搬運處於中間無症狀期之前、假死狀態下的潤子夫人的您,就是造成她頭部挫傷的人。您搬運假死狀態的夫人,並隱瞞這樣的事實,提出了協尋申請。如果不是您,還會有誰毆打您夫人的頭部,使她陷入致死狀態呢?還請您說清楚這一點。」
「不過,聽說他和他太太其實過著跟分居沒有兩樣的日子。」
時子彷彿要挫挫對方銳氣似地,用嚴厲的語氣說道。
在這個時間點,島崎還不知道時子已經中了警方的計。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警方雖然沒親眼看到那名女子(島崎潤子)躲進鶴岡時子的車內,卻成功地推理出了潤子的行蹤。
「不是的!」
正當他想要進行恐嚇的時候,突然從警方那裡接到了整個事件的說明和協助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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