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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41:金庫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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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那粗漢睜大了眼睛,道:「金庫不是空的?」
人本來是野性的生物,尤其當許多人在一起的時候,人的行動,更受著大多數人行動的支配,行動是有著盲目傳染性的。
銀行總經理等三人,還未及回答,便看到有兩個警衛人員,推著一輛手推車,走了出來,在手推車上,堆滿了鈔票。
木蘭花不再說什麼,俯身將兩輛推車翻了過來,道:「我看出納處又要現鈔用了,我幫你推現鈔出去,看看是不是能起點作用。」
「為什麼大家都要排隊,你可以不用排隊?」
木蘭花不禁苦笑了一下。她本來認為銀行的內奸,不出銀行四巨頭之一可是這樣的推斷,是基於橡皮人是由人帶進來的。
木蘭花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人開口了。
木蘭花的聲音十分沉重,道:「陸先生,你千萬不能慌亂,你是不是夠鎮定,對於銀行的命運來說,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陸德呆了一呆,放開了高翔的手臂。
「我想會有,因為其中有幾個疑點,我還想不通。陸德說別人在搗鬼。要弄垮金通銀行。而懷疑盛保源是首腦,但,盛保源卻對金通銀行是不是能站得住腳,顯得十分緊張。他們兩個人之中,總有一個是在故意做作。」木蘭花表示看她自己的意見。
但是木蘭花的心中,卻也不免十分緊張。
安妮立時明白了,她點著頭,道:「那樣。想做壞事的人,看到眼前有警員,就不敢再亂造謠言了,對不對?」
但是他們的心中仍是十分奇怪。
「五分鐘之前,」高翔回答,「我才接到無線電通訊儀的報告,準備到對面銀行中去察看,就和你們遇上了,我們一起去。」
好多人圍上來問他,那粗漢卻理也不理,揮動著手,走出銀行去了。
高翔才走進去,陸德便衝了上來,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高主任,你得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木蘭花將車子的速度加快,希望在大雷雨未下來之前趕回家中,雷雨來得太快了,突然之間自天際灑了下來,雨勢來得如此之急,令得公路之上,在不到三分鐘之內,就出現了許多水潭,車子駛過,積水濺起老高。雨勢還在繼續著,木蘭花將車子的速度減慢了些,那樣的豪雨,真是一年也難得看到一次的,天色也更陰暗了。
陸德是公認的第一流金融鉅子,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許多財富的轉移和分配,但現在這次打擊:可以說是他一生之中最重的了。
木蘭花略想了一想,道:「可以說是暫時告一段落。」
但現在,事實證明橡皮人是被放在運鈔票的手推車的底部,帶進金庫來的,那麼木蘭花的推斷自然有修正的必要了。因為那兩輛手推車在不用的時候,停放到銀行的大堂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接近它,也就是說,銀行中的每一個職員都可能是內奸。
木蘭花勉力鎮定著,她的面上,現出十分寧靜的笑容來。
進金庫去的人,看到了金庫中堆積如山的鈔票,自然安下心來,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果其中忽然有一人。對這些鈔票的所屬權發生疑問的話,那就糟糕了。
木蘭花點著頭,他們三人,一起過了馬路,進了銀行大堂,銀行大堂中亂哄哄的,擠滿了人,自然有很多人看到木蘭花。
木蘭花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她只希望那三人的回答是否定的,三人之中,曾有一個今天進入過金庫,那麼這人就必定是內奸了?可是,木蘭花卻失望了?他們三人齊聲道:「沒有,今日進金庫的,只有董事長一個人?」
木蘭花又笑了起來,道:「當我看完了金庫之後,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將錢存在銀行中,是最穩定的,我不再提存款了,自然也不用排隊了,對不?」
所以,對於陸德的那一個問題,木蘭花也是根本無從回答的,她只是來回踱了幾步。問道:「照今天那樣的情形來看,銀行可以支持多少天?」
「他們一直在門口,他們到了,就大聲通知我。將車用力推送進來,我在車上堆滿了鈔票,又將車子推到門口,交給他們?」
她希望那內奸快些下手,再做出一些什麼事來,只要將內奸找出來。真相大白,市民對銀行的信心,自然會迅速恢復的。
在木蘭花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點著頭。
陸德乾澀地笑了起來,道:「那是夢想了,他們正在聯手對付我,要將我搞垮,我如何還能請他們來稱忙?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她知道她現在擔任的角色,十分重要,她必須使在銀行大堂中的人對銀行有信心,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而且是木蘭花從來也未曾擔任過的。
木蘭花對這三人,都不陌生,他們是銀行四巨頭中的三個;副董事長和正、副總經理。他們一發現了木蘭花,便連忙迎了上來。
只聽得他叫道:「讓開,讓開,我要回去開工,他媽的,真蠢,不開工在這裡等拿錢,金庫中那麼多錢,怕會沒有錢麼?」
那對於偵查誰是內奸而言,自然增加了不少困難。
他才走出了兩三步,便看到高翔和木蘭花站在金庫門外,剎那之間,他臉上的神情,就像是一個將要溺斃的人,看到了救生艇一樣。
木蘭花又吸了口氣,這時,兩個警衛又推著車,走了過來,剛才他們推車出去的時候,車上是堆滿了鈔票的,現在推回來的卻是空車。
她將車子推到了銀行的櫃檯之前,一個銀行職員。連忙打開了櫃檯。也就在這時,人叢中有人叫道:「木蘭花,你也來提款麼?」
他揮著手,也不知道他揮手的動作是什麼意義,然後只聽得他叫道:「快進來,高主任、蘭花小姐、安妮小姐,快進來。」
她並不停下,只是將車子推向前,在她前面的人,紛紛讓開。
如果一直沒有人開口。那麼木蘭花要使大家有信心,就困難得多,不論她怎麼說,人家都會以為她是故意那樣說的。
安妮也道:「是啊,那我們立即就可以知道內奸是什麼人了。高翔哥,你為什麼穿著那樣www•hetubook.com•com整齊,可是有什麼特殊任務麼?」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那橡皮人呢?」總經理道:「詳細情形,我們還不知道,只有董事長一個人在金庫中,我們奉命在這裡監視著鈔票的出入和應付各種問題。」
陸德的聲音仍然有些發顫,苦笑著道:「就在那邊。」
木蘭花的車子在經過一條支路之後不久,忽然看到支路中有一輛車子,轉了出來,那車子以極高的速度,向前追了過來。
「你們三個人沒有進過金庫?」木蘭花奇怪地問。那實在是大大出乎木蘭花意料之外的事,木蘭花判斷銀行中有了內奸,而內奸一定是眼前三個高級人員中的一個。可是如果他們三人,今天竟未曾進過金庫的話,那麼今天在金庫中出現的橡皮人,自然是和他們三個人沒有關係的了?而如果今天只有陸德一人進過金庫的話,難道那橡皮人是陸德帶進去的?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陸德為什麼要弄垮他自己的銀行?
那時候,木蘭花也立時停下了車子。
轉眼之間,便湊齊了五個人,由高翔帶他們,離開了銀行大堂,木蘭花推著兩車的鈔票,已推進了櫃檯,交給了出納主任。
木蘭花回頭向高翔望去,高翔連忙說道:「好的。」
一直到銀行停止營業,情形幾乎是和平常無異了。
所以。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所有的人,都靜下來,而且。每一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木蘭花的身上。
人叢中又有人道:「我去?我去?」
「不是,」高翔皺著眉,「接到一些線人的報告,說有一批人,準備在銀行門口,製造更多的謠言,所以我才下令所有的警務人員,一律穿著制服的。」
木蘭花就是準備到那咖啡室去,靜靜地觀察一下,但是她才走到那大廈,卻看到高翔全副戎裝,走了出來。高翔雖然是警方的高級人員,但平時是很少穿著警方人員制服的,所以木蘭花一看到高翔忽然全副戎裝,不禁覺得十分奇怪。
高翔和木蘭花各推了一輛手推車,安妮跟在他們的後面,一邊走了進去,當他們走進金庫之後,發現有一列鋼架上,已經是空的了,那些鈔票,自然都已經到了爭先恐後提取存款的人手中。庫存的現鈔,並不全屬於金通銀行,就算是的話,也難以支持半個月。
陸德張口結舌,道:「那麼……是誰將這橡皮人貼在車底下的呢?」
當木蘭花剛一出現的時候,只不過是看到她的十幾個人,突然靜了下來,那十幾個人忽然靜下來,影響了其餘幾十個人,幾十個人又影響了全體。
人群又向另外四個人圍了來,那四個人笑著,道:「各位喜歡排隊就排好了,我們走了。」
木蘭花道:「又發現了橡皮人,是什麼時候的事?」
安妮打了一個呵欠,道:「雖然我們還未曾找出那個放橡皮人的內奸是誰,但是我想,這件事,總也可以告段落了。」
又過了一天,那是第二次發現金庫中有橡皮人之後的第三天了,銀行一開始營業之後www.hetubook.com.com,前來提款的人更多,甚至排成了很長的隊伍。
高翔看到木蘭花和安妮兩人,也覺得很意外,忙道:「蘭花。你也知道了麼?我打電話去沒有人聽,是誰通知你的?」
陸德想了一想,道:「到過的。」
「那兩個推車運鈔票的警衛呢?」高翔問。
木蘭花將車停在街角,她和安妮一起走進了銀行對面的大廈。在那大廈的二樓,有一間咖啡室。可以看到銀行的正門。
木蘭花那樣回答,頗出乎跟在她身後的高翔和安妮的意料之外,人叢中也立時發出了一陣交頭接耳的嗡嗡聲。
但是在那一整天內,銀行的金庫中卻十分平靜。
陸德忽然之間,會現出如此激動的神情來,那確然是出乎木蘭花等三人意料之外的,以他的年紀而論,那樣暴跳如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木蘭花此際。將速度控制得相當慢,而追上來的汽車,時速是在七十哩左右,是以轉眼之間,那車子便追上了木蘭花的車子。在追過了之後,那車子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停了下來,由於車子停得太急。而在大雨之中,公路又十分滑是以車子一停,便在路面上接連打了幾個轉,才橫在路面。
木蘭花看到陸德的神色已鎮定了許多,她才問道:「那第三個橡皮人呢?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你帶我們去看看。」
高翔勉強笑了一下,因為他的心頭,十分沉重,他道:「現在,市面上所傳的最可怕的謠言。是說銀行金庫中的鈔票,已被人偷完了。」
這種情形,是在木蘭花的意料之中的。
木蘭花道:「我對你講,也沒有用處,我想,高主任應該答允放幾個人進去看看,當然人不能太多,五個人總是可以的。」
木蘭花那一天並沒有出市區,但從高翔的電話中,她也知道事情很不尋常。
自然,那些猜測,全是毫無根據的,有的對銀行有利,有的對銀行不利。
但如果不是她先開口,她只是回答旁人的話,那麼在效果上而言,自然是大不相同了,所以她立即回答道:「是的。」
木蘭花搖搖頭道:「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啊。」
木蘭花微笑著,道:「我當然也要排隊的,但是我一到,銀行的董事長,就請我去參觀金庫,大家全是因為銀行的金庫不可靠的消息才來的,是不是?」
安妮忙握住了她的枴杖。
安妮訝道:「還會有新的發展?」
木蘭花的話還未講完,陸德已經疾跳了起來,道:「盛大胖子?他就是我的死對頭,我早就懷疑是他在暗中搗鬼了。」
在銀行門口排隊的人,面上都現出焦急的神色來,木蘭花知道,金通銀行的實力雖然雄厚,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下,只怕支持不了十天。
木蘭花突然在銀行中出現,自然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議,當然沒有人知道木蘭花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於是只好作各種各樣的猜測。
高翔等三人,也根本不加理會,一直來到了那條有鐵柵的走廊之前。
木蘭花立時道:「安妮,不是醉鬼,這輛車子是和_圖_書早知我們會經過,是以在支路上等我們,你得小心些,車上會有人來對付我們了?」
而木蘭花這時,也發現走廊中的幾道鐵柵,全打開著。
木蘭花道:「以你的地位而論,大可以發動全市的銀行表示對你的支持,那樣,市民對金通銀行的信心,就會恢復了。」
木蘭花的心情,一直十分緊張,直到這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她一開始就在冒險著,她是在利用群眾的盲目心理。
木蘭花不必再得到什麼回答,也可知道為什麼鐵柵要打開著了,因為要不斷從金庫運鈔票出來,為了方便行走,所以才那樣的。
那五個人去了不到五分鐘,便回到了銀行大堂上,那粗漢一馬當先,大踏步走了出來,他一面走出來。一面還在嚷叫著。
那在人群中大叫的人走了出來,一看便知他是一個粗人,他瞪著眼,道:
木蘭花立時向前一指,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安妮厭惡地道:「醉鬼?」
木蘭花他們,已然推斷到了橡皮人出現在金庫的秘密,所以他們又一次看到那橡皮人之後,並不覺得出奇的詫異。
木蘭花微笑著,並不出聲。
木蘭花高興道:「那太好了?」
木蘭花向高翔和安妮兩人揮了揮手,他們三人,跟在那兩個推車的警衛之後,走過了那條走廊,來到了金庫之前。只見金庫的門洞開著,但是在門前、門旁,有八名武裝警衛守著。那兩個警衛推著車來到了門口就站住,叫道:「董事長,我們回來了?」接著,就看到陸德從一列鋼架之後,轉了出來,他滿頭是汗,面色十分灰敗,腳步也有點蹣跚,聲音則嘶啞得可怕。他先喘了一口氣,才向前走來。
他當然明白木蘭花的話是對的,他現在那種慌亂。失常的情形,如果被擠在銀行大堂中的市民看到,都麼明天湧來銀行的人就更多了。
群眾的盲目心理,是十分難以捉摸的,利用得好,就像現在一樣,利用得不好,那就會弄巧反拙,使事情更糟糕?
他們四個人又走出了銀行,人群中開始議論紛紛,高翔叫道:「還可以繼續去參觀銀行的金庫,每一次五個人,誰願意去?」
因為如果只有陸德一個人進入金庫的話,是誰將那橡皮人帶進來的呢?陸德苦笑著,道:「今天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在金庫中。」
和人潮洶湧的銀行大堂相比,這條走廊之前,變得十分寂寞,只有三個人站著,那三個人都毫無例外,現出愁眉苦臉的神情來。
因為她在進來的時候,已經有那麼多人注意到她,她自然可以預料得到,當她推著堆滿鈔票的手推車出現的時候,更可以吸引人的注意。
因為這許多鈔票中,有很大一部份是人家寄存的,市政府的庫房也有巨額的現鈔放在金庫中,一查問起來,對銀行的信心自然也難以建立了。
那粗漢立時道:「我得去看看?」
木蘭花的心中。突然一亮,道:「你曾推車子到過那橡皮人出現的地方?」
陸德抹著額上的汗。雖然有空氣調節設備的金庫中十分清涼,但hetubook.com.com是他仍然不斷在冒著汗,他道:「大約十天到十二天。」
木蘭花踏前一步,伸手在那橡皮人的頭頂上,摸了一下,他們在檢查首次出現在金庫的橡皮人之時,曾發現橡皮人的頭頂上有膠水的痕跡,這時,木蘭花伸手摸去,橡皮人頭頂上的膠水,甚至還沒有乾,木蘭花連忙道:「高翔,將兩輛手推車翻過來。」
在歸途中,安妮十分佩服地道:「蘭花姐,你所做的那麼多有意義的事情之中,要算是今天的事,最有意義了。」
木蘭花點著頭,她一個人推著兩輛車,離開了金庫,通過了走廊,來到了銀行的大堂,大堂的情形,比剛才更亂得多了。有很多人,在銀行的大門口吵嚷著要進銀行來,但銀行中實在擠不下那麼多人了,所以警員在勸他們不要吵嚷。
他向前走去,木蘭花等三人跟在他的後面,轉過了兩列鋼架,便看到了那橡皮人,和上兩次一樣,是一個「蒙面大盜」。
他講了之後,又頓了一頓,才道:「但是事實上,情形一定是越來越惡化的,那麼,也許只能再支持七八天了。」
大堂中的情形越來越好,雖然還繼續有人到銀行來,但一看到銀行中並沒有人在爭著提款,大多數人只是視察一下就離去了。
陸德也從金庫中走了出來,他又回復了他那金融巨頭原有的氣派,他對木蘭花不知說了多少聲多謝,木蘭花也告辭離去。
木蘭花道:「有一個人,叫盛保源——」
立即又有五個人擠了出來,等到五分鐘後,那五個人又回到銀行大堂時,大堂中的氣氛,已輕鬆了許多,不但是那五個人嘻嘻哈哈地離去,已有二三十人跟著他們一起離去,而到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人參觀完了金庫之後,大堂中的人已去了一大半了。
安妮不出聲,她對盛大胖子一點也沒有好印象,但是她知道,那只是自己感情上的印象,如果說出來一定會給木蘭花呵責的。車子向前駛著,在離開了市區之後,天色突然黑了下來,陰暗得十分可怕,天際雷聲隆隆,炎夏時分常見的大雷雨來了。
陸德答應著,將鋼架上的鈔票,一疊一疊地取了下來。放在手推車上,很快堆滿了兩車,道:「每一車是一千萬。」
他的神色看來仍然十分蒼白,但是總比高翔三人剛進來時,要好得多了,那自然是木蘭花的話,對他多少起了一點作用。
到了中午,隊伍已越排越長,木蘭花在接到了高翔的電話之後,和安妮一起,駕車到銀行附近,去看了一會,她看到在銀行門口,有很多警員在維持秩序。
高翔壓低了聲音,道:「金庫中又出現了橡皮人。」
高翔連忙用力將兩輛手推車翻了過來,在手推車的底部,也有著膠水的痕跡,木蘭花俯身察看了一下之後,立時站了起來,道:「陸先生,你看到了沒有?那橡皮人是你自己帶進來的,帶進來時,是沒有充氣的,進了金庫之後,才因為化學粉末起作用,而迅速地充氣,漲了起來,上兩次金庫之中出現橡皮人的秘密。說穿了,就是那樣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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