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妮和高翔，仍是一臉不明白的神色。
「高主任，世上沒有任何秘密是守得住的，而且，這秘密根本守不住，已有人在動議，要向市議會質詢，將市庫的黃金和現鈔寄存在金通銀行，是不是妥當了，到時，市議會方面。一定會請銀行的警衛主任去作證，作證的結果，一定是將黃金提出來……」
木蘭花拉開了鐵門，在這時候，車廂中的另外兩個人，才一起下了車，站在盛保源的身後，那兩人一看就給人以一種十分陰森之感。
「金庫是不准擅入的。」陸德吼叫著。
陸德緩緩地點頭道：「是。」
盛保源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不得不站了起來。
木蘭花繼續冷笑著，道：「你如果隨時準備著巨額的報酬，何必還要來找我，這世界上有的是貪圖巨額報酬的人。」
女秘書連忙站起來，替他們推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他們一起走了進去，辦公室中陳設豪華之極，一進門，便是一座具體而微，比人還高的金通銀行大廈的模型，和幾組真皮沙發，陸德已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道：「各位請坐？」
安妮睜大了眼，十分認真地道：「高翔哥，我和你比一比。看我們兩人誰先想通這個關鍵，你想不想和我比一下？」
木蘭花又道：「你的金庫，實在是世界上最堅固的，沒有什麼人可以在金庫中盜走什麼——」
木蘭花才講到這裡，安妮已然道：「蘭花姐你這話我不同意，那橡皮人不是自己走進去的，就算是的話，它也可以帶著鈔票走出來？」
高翔卻嘆了一聲：「安妮，實際上，是我輸了，你想想，我歲數比你大一倍，而且還擔任著警方的要職，而你和我一樣，在同時間內想到了這樣艱難的問題，你的智力，毫無疑問在我之上。」
所有的存款人爭著來提款，那是任何銀行的致命傷，沒有任何銀行可以經得起那樣的事件。
「有一件事想來請教，我可以進去？」
高翔聽得安妮那樣責問自己，他也不禁呆了一呆，安妮的話，令得他省悟，自己在一切事情上，實在是太依賴木蘭花了。
木蘭花在他對面坐下，盛保源喘了半分鐘之久，才道：「木蘭花小姐，我想請你來做一件事，成功了之後，有巨額報酬。」
他們兩人都不出聲，高翔繼續駕著車，不一會，便已來到了木蘭花住所的門口，木蘭花打開了車門，道：「安妮，別想得那麼出神。」
所不同的只是那橡皮人出現的地點，是在另一列鋼架之前，當他們進入鋼門，通過了玻璃門，來到那橡皮人之前時，木蘭花問：「今天有誰進過金庫？」
高翔冷冷地道：「董事長，請你注意，那人其實並沒有犯罪，金庫中並沒有缺少什麼，只是多了東西，怎能稱為犯罪行動。」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一聽，都不約而同地揚起了眉。
木蘭花「哦」地一聲，道：「金通銀行有危機？好端端地，它為什麼會有危機？閣下和金通銀行，又有些什麼特殊關係？」
看陸德的神情，還多少有點勉強。
陸德的年紀雖然老，但是他講話的聲音，一直是聲若洪鐘的，可是這時，他的嗓音，卻十分沙啞，是以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一定十分苦澀。
「沒有啊？」
所有的人在剎那之間，全用好奇的眼光望著木蘭花。
這令得盛大胖子狼狽之極，他臉上的汗珠更多，他急忙道：「可是我還未曾說出要兩位去做的究竟是什麼事，請聽我說？」
直到聽得安妮那樣說，高翔的心中，才泛起了一絲愧意，他忙道：「安妮，你說得對，我還得好好想一想這個問題。」
他們就在門口分手，木蘭花和安妮走了進去，高翔駕著車走了。木蘭花走進了鐵門之後，轉身將鐵門緩緩推上，就在這時，她看到一輛淺灰色、十分豪華的大房車，在她們家的門口，停了下來，車一停下，一個穿制服的司機，便打開了車門。
他向木蘭花望了一眼，胖臉之上，便滿是笑容，道：「木蘭花小姐，幸會，幸會。」
「什麼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ｃom曲折？」
木蘭花坐下來之後，緊皺著雙眉，一聲不出。
他自己則一轉身，氣憤憤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那你是根據什麼忽然想到這一點的？」
木蘭花道：「閣下是——」
但是他還是道：「蘭花小姐，如果金通銀行發生了危機，對本市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對千千萬萬的市民，將發生直接的影響。」
也難怪他們不明白，因為若有什麼人，能夠將橡皮人放進金庫去的話，那麼他必然能夠順利地進入金庫，而如果有人可以順利進入金庫，又順利退出來，那麼這人自然也可以為所欲為，盜走在金庫中儲藏的任何貴重物品。
高翔和安妮「啊」地一聲，叫了起來。木蘭花未曾說，他們的確想不到。而木蘭花一說，他們便恍然大悟了。
「是的，內奸必然在這四人之中。」
高翔的確也不明白那個內奸（他一定不出副董事長、總經理和副總經理），是用什麼法子，將那個橡皮人帶進金庫去的？
木蘭花笑道：「你怎麼想不到？金通銀行有內奸。」
安妮對木蘭花的神態，覺得高深莫測，她將剛才所講的話，又講了一遍。
木蘭花呆了片刻，才道：「我的意思是，對方所做到的，只是放一個橡皮人進金庫去，而不能再做到別的什麼了？」
那大胖子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由於他身上的肥肉實在太多，是以他五官都陷在肉中，一雙眼睛，看來變得十分細小。
木蘭花又說：「那兩個充氣橡皮人，一定是內奸帶進去的，我本來以為那是不法之徒，打金庫的主意，所以我曾往複雜處去設想，但，既然知道了那是銀行界的鉤心鬥角，事情便簡單的多了，敵對的銀行集團，只要收買一個人，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盛保源連忙叱道：「回車子去，誰叫你們出來的？」
盛保源碰了一個釘子，他的胖臉之上，現出了十分尷尬的神色來，他「嘿嘿」顫笑著，道：「我是來請蘭花小姐幫忙的。」
那司機忙出了車，恭而敬之，打開了車門，那大胖子的身子，從車門中擠了出來，大胖子看來足足有三百磅重，幸而那輛車子已是特大的，要不然，他可能根本無法從車門出入，安妮忙低聲問道：「蘭花姐，那大胖子是什麼人？」
「什麼不公平？」高翔正待跨出車子，聞言愕然。
「最近幾天就會公佈了。」木蘭花簡單地回答。
木蘭花聽說過這個名字，那是本市金融界的巨頭之一，操縱著很多金融事業，自然，也是數一數二的巨富，木蘭花立即想到，事情可能和金通銀行的金庫有關了。
木蘭花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很簡單，是不是？」木蘭花向高翔一笑。
「小姐，」那司機道：「是木蘭花小姐的寓所麼？」
高翔略想了一想，道：「蘭花，那麼你對陸德說了一些什麼？可是教他如何去識別內奸？我看他好像很聽你的話。」
木蘭花這一句話，並沒有講完。
安妮高興地出了車廂，和高翔握著手，高翔道：「蘭花，我看這件案子差不多了，一等到金庫再有橡皮人出現，我就通知你。」
過了好半晌，高翔才道：「這事情可以嚴守秘密？」
陸德滿面感激之色，送木蘭花等人走出辦公室，但是總經理、高翔和安妮三人，卻是莫名其妙。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木蘭花說了些什麼？
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安妮道：「我一看這大胖子就知他不是好人。」
木蘭花揚起了雙眉，道：「是嗎？」
安妮自然不十分明白木蘭花的話，因為她的年紀還小，不知商場上那種醜惡。木蘭花又嘆了一聲，道：「所以中國的傳統，一直十分輕視商人，倒是有道理的。」
安妮竟已老實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你想得對，」高翔立時說，「我是看到那幾張捲成一卷的浮床。才想起來的，我想你一定也是那幾張浮床給你的靈感，是不是？」
木蘭花沒有再說什麼，https://ｗｗｗ•ｈeｔuｂooｋ.ｃom•com高翔已拿起了那橡皮人，一起出了金庫，金庫的幾道門，又再次貼上，嚴密得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司機轉過身去，向坐在後座的一個大胖子，說了一句話。只聽得那大胖子回了一句，道：「替我開車門。」
高翔揚起手來，道：「好。一言為定。」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對，和我的想法一樣，那內奸一定先在橡皮人中，放進了兩種化學粉末，再塞緊塞子，當這兩種化學粉末混合之際，就產生大量氣體，使得橡皮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充氣，我想這是唯一可能的一個辦法了？」
當木蘭花，安妮和高翔三人，一起趕到銀行時，董事長陸德、總經理等人，面上神情之難看，簡直難以形容，陸德一看到高翔，便叫嚷道：「本市的犯罪份子，實在太猖獗了，警方應該有責任制止這種猖獗的行動？」
「有的，蘭花小姐，金通銀行的金庫中不是出了怪事麼？只要你肯公開出面，表示已接受銀行的聘請，調查這件事，那就可以安定人心了。」
木蘭花點頭道：「是的，我在安妮那種年紀的時候，也沒有那樣的智力。」
木蘭花想了一想，道：「你可以不必擔心，事實上，我早已參加了調查工作，而且我想事情也快水落石出，可以向全市公佈了。」
安妮忙道：「我想他就是金通銀行敵對集團首腦？」
木蘭花打了一個呵欠，道：「對不起。」
安妮的話還未曾講完，就給木蘭花打斷了話頭，木蘭花道：「安妮，別儘是問我，你自己也要動動腦子，我想你可以想得明白的。」
「我無法預知。」
一切似乎都很寧靜，但在市面上，謠言卻來得相當凶，第二天金通銀行開始營業之後，提款的人，比平常多出了許多。
木蘭花卻只是微笑著，不出聲。
木蘭花和安妮兩人，互望了一眼，她們知道，只有殺人不眨眼的凶漢。他們的臉上神情，才是如此之冷漠，像石頭一樣。
想起剛才陸德那種不負責任的話，高翔真不想再去見他，但是木蘭花卻已經答應道：「好，銀行方面其實早該對我們講了，我們明白了原委，自然更易偵查？」
因為他知道，木蘭花已有答案。
而就在那一剎那間，安妮也高叫了起來，她一樣高舉手，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道：「我想到了，是化學方法。」
木蘭花又道：「我想，他是已經知道了我在參加調查工作，是以特地到我這裡來打聽消息的，他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關心？」
一看到那些人的情形，就知道他們是上沙灘去的。
過了好久，木蘭花才道：「安妮，我看我們對這件事，還不能作太樂觀的估計，其中可能還另外有曲折。」
木蘭花講完了之後，站起身來，道：「我們告辭了。」
陸德吸了一口氣，道：「那怎麼樣？」
安妮問道：「那麼你想會發生什麼事？」
安妮高興地大笑著，說道：「高翔哥，我們不分勝負？」
等到高翔、木蘭花和安妮離開銀行，來到了他們自己的車子中，而車子已開始駛動之際，安妮才道：「蘭花姐，你對陸德說了些什麼？」
聽盛保源的口氣。像是只要有「巨額的報酬」這句話作後盾，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一樣。木蘭花並不是一個隨便得罪人的人，但是對於像盛保源那樣典型的市儈，她卻也從來不客氣，她立時冷冷地道：「我什麼時候掛過招牌，替人做事的？」
而那樣的怪事，並不造成對銀行的實際損失？
「這一點分別我明白，但是——」
總經理哭喪著臉，送高翔、木蘭花和安妮出來，道：「怎麼一回事？銀行方面實在感到憂慮。」
陸德苦笑了起來道：「那幾乎是全市所有的銀行。因為金通銀行的地位，超越了一切銀行，我已知道至少有十個以上的銀行巨頭，舉行過秘密會議，要對付金通銀行的，但是我卻也想不到，他們竟使用了那樣卑鄙的一個方法。」
木蘭花搖頭道：「未必真是他們所做的和*圖*書事，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了，那就是——」
「你們來做什麼？」木蘭花再問。
就在那一瞬間，安妮叫了起來，道：「我想到了。」
安妮微微一笑，她是個很好勝的人，她立即接受了木蘭花的「挑戰」，而且，她也向高翔望了一眼，從高翔臉上的神情看來，他也不明白。
總經理苦笑著，道：「可是……現在這樣，接二連三的發生那種事，如果傳了出去，銀行保險庫的聲譽，會大受打擊，對銀行業務，有重大的影響？」
「不，純粹是我私人的動機，我已說過，我有百分之十四的銀行股票，我不希望我股票跌低，而且我在銀行中也有大量存款。」
辦公室中十分靜，木蘭花，高翔和安妮也感到了這件事，實在十分嚴重，如果什麼人要趁機破壞金通銀行信譽的話，那真是最好的機會。
高翔和安妮兩人，一起眨著眼。
安妮笑了笑，但是她立即又陷進了沉思之中，高翔駕駛警車，他的車子速度相當高，但是有一輛車子，還是按看喇叭，追了上來。
陸德苦笑著，道：「是的，但是還有兩個極嚴重的問題，蘭花小姐卻不能不知，第一，銀行是最怕任何謠言的，銀行的保險庫不穩，這件事又如此神秘不可思議，在市民間傳來傳去，就會變成銀行的經濟不穩，因為無稽的謠言而發生擠兌，使一間穩固的銀行垮臺，那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例子了。」
高翔不再和他多說，只是道：「如果你要我調查，那麼快帶我們去看看實際的情形，而不要站在這裡說那些廢話？」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是。」
木蘭花搖頭道：「我不知道。」
那使得他對一些較困難的事，根本不願深入一層去想。那內奸是如何才能將一個體積大得幾乎和真人同樣大小的橡皮人帶進金庫去的？這幾乎是整件奇案的關鍵，高翔是應該好好去動一下腦筋的，但是他卻根本也未曾去想一想？
「是，是。」盛保源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他忽然又停了一停，道：「蘭花小姐，聽說金庫中多了幾件東西，那人是怎麼進去的？」
那是一輛跑車，車上有七八個年輕男女，有的擠在車廂中，有的就坐在行李箱蓋上，車在飛駛看，那些人還在唱著歌。
她用的聲音十分低，當然，除了陸德之外，別人都未曾聽到。外人只看到陸德在突然之際，現出了極其驚愕的神色來。
木蘭花的心中，不禁起了一陣極度的厭惡之感。她冷冷地道：「盛先生，你到我這裡來，還帶著保鏢。未免太小心了吧？」
高翔點著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肯定對方還會第三次將橡皮人帶進金庫去，那只要看是誰進了金庫之後發現橡皮人，就可以知道誰是內奸了？」
「你到警局去，那橡皮人就在警局，你可以更容易檢查出它是用什麼方法來充氣的，」安妮奴起了嘴：「那不是不公平麼？」
過了足有半分鐘之久，才聽得陸德道：「好，請進來。」
「那你怎麼說案子已解決了呢？」
高翔和安妮握著手。
高翔在這輛車子追上來之際，略轉了轉駕駛盤，讓那輛車子衝超前去。
盛保源走得相當慢，木蘭花和他一起走著，安妮控制著枴杖，已趕過了他們，先到了客廳中，在她坐下之後，盛保源才走進來。
高翔一面叫，一面舉起了手。
「喔，那真太好了。」盛保源高興地說著，「看來我是多慮了，蘭花小姐本來就最熱心公益，最能為大眾著想，最——」
「盛，盛保源。」胖子回答道。
他們站在盛保源的後面，木蘭花向他們略打量了一下，就知道他們是盛保源的保鏢，而且，木蘭花可以肯定，他們的身上，帶著武器。
安妮也補充了一句，她揚起了頭，道：「可是在這裡，你卻找錯了地方，蘭花姐，我們自己還有事，這位先生他應該——」
木蘭花嚴肅地道：「安妮，商場如戰場，在商場上，以利為先，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以利為先，自然忘義，那也不足為怪了？」
高ｈtｔps://ｗｗ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m翔微笑著道：「我也想到了。」
安妮奇怪地望著木蘭花，她自然知道木蘭花是在沉思，但是，她卻也無法知道木蘭花是在想些什麼，她只好也不出聲。
不但高翔和安妮感到疑惑，陸德也一樣，他皺著眉，道：「蘭花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既然有人能將橡皮人——」
但是她卻也不是真的不講完，他只是走到了陸德的身邊，用極低的聲音，在陸德的耳際，將那一句話講完的。
木蘭花說道：「那你未免杞人憂天了，就算這件事傳出去，沒有人來租保險箱，這一點小損失，金通銀行還是承受得起的。」
因為他們不但都已換上了泳裝，而且還有兩三個人，抱著捲成一卷的浮床。
高翔的話變得那麼不客氣，這令得陸德的神情，更加尷尬，他悶哼了一聲，將那磁性鑰匙取出來，交給總經理，道：「你帶他們去看？」
木蘭花和高翔的話令得安妮興奮得臉頰通紅，她謙虛地道：「你們太誇我了，我……其實只是一個殘廢的女孩子。」
高翔也笑了起來，他伸了伸身子，踏下油門，車子箭一樣向前駛去，轉眼之間，便轉上了郊區的公路，高翔道：「這件案子看來可以解決了。」
木蘭花道：「是的。」
陸德望了他們兩人片刻，才又道：「或許兩位在疑惑，銀行方面，並未受到什麼實際上的損失，怎能說是嚴重的打擊？」
那兩個漢子可以說是第一流的職業保鏢，他們受了呵斥，可是在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什麼反應，仍然是那麼冷漠。
總經理道：「我和董事長。」
木蘭花忙道：「我不是說我已明白整件事的奧秘。我是說，我已明白了放橡皮人進金庫去的目的，陸先生，有人想弄垮你的銀行。」
「高翔哥，你想到那內奸如何帶橡皮人進金庫了麼？」安妮問。
總經理忙道：「請三位到董事長的辦公室去，我想董事長一定會將其中重大的影響，詳詳細細向三位敘述的，請三位移步。」
「是的，我告訴他，在銀行的高層人員中有內奸，他吃了一驚，然後我又告訴他，絕不可表示有絲毫懷疑，而且從今天起，要改變進入金庫的制度，本來，每一次總是兩個或三個人同時進去的，但現在改成每一次只准一個人進金庫去？」
人人都在等陸德開口，陸德呆了半晌，咳了一聲，道：「我經營業務數十年，但是再也沒有一次打擊，比這次更甚了？」
安妮並沒有出聲。只是望著木蘭花。
盛保源一走進來之後，便坐在沙發上喘氣。
「我有什麼辦法？」
「我們來取現金，供銀行開始營業時使用。」
木蘭花等人，在總經理的帶領之下，一起走進了金庫，這一次，當值的警衛主任，是一位金警官，一切的情形，完全和上次相同。
盛保源說出了一連串的恭維話來，雖然那些話，木蘭花全是當之無愧的，但木蘭花還是聽得不耐煩起來，她立時道：「行了，盛先生，你該——」
盛保源在出了有冷氣的車廂之後，他的額上，立時迸出了一顆一顆的大汗珠來，木蘭花問道：「盛先生有什麼指教？」
「是的。」安妮承認。
高翔道：「像剛才陸德董事長那樣的態度，警方是可以根本不理這件事的，銀行方面只要加強防衛，我看不會有什麼意外？」
木蘭花來回踱著，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天色漸黑，已是薄暮時分了。安妮到廚房中去弄晚餐，木蘭花又選放了幾張唱片。
木蘭花才道：「用一個很巧妙的方法，就可以達到這樣的目的了。難的是如何走進金庫去，而不是如何帶一個橡皮人進金庫去，你還不明白這一點分別麼？」
木蘭花冷冷地道：「銀行在實際上並沒有損失什麼，那有什麼關聯？」，總經理搓著手，道：「蘭花小姐。那是你不明白內中的情形，所以才會那樣講，實際上，對銀行的前途，有極大的關連？」
但是木蘭花卻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她自己立時坐了下來，而且，示意高翔和安妮也坐下，陸德和總經理，就和*圖*書坐在他們的對面。
接著，便聽得陸德失聲道：「有這可能？」
安妮的話才一講完，高翔已「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的確，那「第二回合」——才是問題的關鍵。因為即使將未曾充氣的橡皮人帶進金庫，要使橡皮人突然充氣，也是極困難的事。
木蘭花道：「不必客氣，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我想，再加以調查，不久，整件事情，一定可以水落石出了。事情一清楚，就算有人惡意要造銀行的謠言。也必然難以成功了。」
陸德忙道：「謝謝你，真謝謝你。」
她像是對這個問題感到了興趣。
「盛保源，他突然前來，你說是為了什麼？真是為了要我出面調查金通銀行金庫的奇案，我在金通銀行進出好幾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像盛保源那樣的人，到處都有眼線，絕沒有理由不知道我實際上己參加了調查工作的，他是另有所圖？」
安妮抬起頭來，她像是根本未曾聽到木蘭花的話，只是向高翔道：「高翔哥，你要回警局去了麼？那實在太不公平了？」
木蘭花卻不等他講完，便切斷了他的話頭，道：「陸先生，你想想看。可能與你作對的，是什麼人，請你告訴我？」
木蘭花又以極低的聲音。在陸德的耳際，講了幾句話，別人仍然不能知道她在講些什麼，只聽得陸德不住地說道：「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照做。」
盛保源這一句話，倒說得十分有力。
「好的。」木蘭花和高翔揮著手。
「我握有金通銀行的股票百分之十四？」盛保源說：「市面上已流傳金通銀行不穩的消息，那種消息是傳播得最快的，今天股票市場收市前，金通銀行的股票已經下跌？」
「有可能，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剛才所講的話，定會令得他大吃一驚，他一定加緊進行破壞金通銀行的聲譽，以期速戰速決？」
安妮也立時附和，道：「是啊。他們並沒有單獨進金庫的機會，如果他們帶著那樣的一個橡皮人進金庫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樣的事，何以稱得上是嚴重的打擊，因為到目前為止，那還只不過是兩宗不可思議，難以解釋的怪事而已。
安妮搶著說：「橡皮人在被帶進金庫之前，是未經充氣的，橡皮人很薄：摺盛起來，甚至可以放進衣袋之中，要帶進去，當然不是難事。」
那兩個漢子在盛保源的呵責之下，轉過身，回到了車廂中，盛保源則向門內走來，木蘭花道：「請。」
木蘭花瞪視著盛保源，道：「你是受銀行委託而來的？」
盛保源又討了一個沒趣，移動著肥胖的身子，走了出去，木蘭花一直等到他上了車，車子駛開，才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但是，在那雙細小的眼睛中，卻閃耀著十分精明的光芒，這證明他雖然是一個行動十分不便的人，但是他的思想一定比旁人更靈活？
陸德再咳了一聲，道：「為了建設這金庫，銀行方面動用了大量的資金，自然希望在金庫的出租費用中賺回來。但如今金庫——」
安妮道：「蘭花姐。可是能進入金庫的，只有正、副董事長，正、副總經理四個人。」
木蘭花笑道：「好，第一個回合，你們不分勝負，但你們還未找到問題的核心，那內奸是用什麼方法，將橡皮人在金庫內充氣的？」
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安妮，我敢保證，如果你有意從事警務工作的話，那麼，你將是世界上最出色的警務人員。」
當陸德講到了這襄時，他的面色十分凝重。
木蘭花蹙著眉，道：「我無法預知，但不論有什麼事發生，對金通銀行來說，都是十分不利。盛胖子的話對，那將直接關係著許多人的利益。」
可是同樣的橡皮人，卻兩次出現在金庫之中。
高翔聽到木蘭花已應允了，他自然不會獨持異議，他們一起來到了陸德的辦公室之外，坐在外面的女秘書，按下了通話機的掣，總經理道：「董事長，事情己發生了兩次，我們應該向高主任說一說事情對銀行的影響了，董事長認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