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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黑俠木蘭花傳奇41:金庫

作者: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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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木蘭花皺著眉,道:「我們甚至想不出他那樣做,究竟是什麼目的?」
木蘭花點著頭,道:「沒有別人進去過?」
「加強警衛,」木蘭花回答,「還有,別太自信,以為這金庫真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安妮點頭道:「是。」
木蘭花的雙眉越蹙越緊,從她的神情看來,可以知道她對這件事,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的一件怪事。
「這不是不可以考慮,但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木蘭花嘆了一聲,道:「那真是太奇怪了,我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
陸德又猶豫了片刻,像是在考慮,是不是應該讓木蘭花等人進金庫去一樣,然後,他才一面揚起手來,一面道:「好。」當他揚起手來之後不久,他們面前的那扇鋼門,便已移了開去,鋼門一移開,已可以看到金庫中的情形了,但是卻還看不到那橡皮人。因為,那橡皮人在幾列鋼架的後面,陸德向前指了一指,道:「在鋼門之內,一共有三道玻璃門,在公開招待的時候,只展示了一道。」
總經理忙道:「董事長請先到警衛室來看。」
這時,陸德也苦著臉。走了出來。他道:「蘭花小姐,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忙,一定要弄得它真相大白。」
安妮很認真地點著頭,道:「是。」
即使他們看到了橡皮人,那橡皮人仍然沒有任何特異之處。特別怪異的是這個橡皮人竟會出現在那樣嚴密的金庫之中。
高翔道:「這人可能是——」
安妮瞪大了眼,道:「那麼那橡皮人——」
「真的沒有任何指紋,我在聽到報告之後,也不十分相信。可是在我親自檢查之下,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指紋,那是一個慣於犯罪的人做的手腳?」
高翔道:「最不可思議的:還是那人的目的,究竟何在?他有那樣的本領,將這樣的一個橡皮人弄進金庫去,又安然離去,為什麼金庫中的鈔票,一點也沒有失去?他那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和銀行方面,開開玩笑?」
他話才講到一半,突然聽得門外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接著,有人在門外叫道:「高主任,金通銀行方面,有緊急報告?」
又發現了一個橡皮人?不可思議的事,竟不止發生一次,而且一而再的發生,那簡直是加倍的不可思議,那實是不可能的。
木蘭花道:「高翔,你不妨再逗留一會,我和安妮回去了,你辦完一切之後,再和我聯絡好了,我一定在家中的。」
當木蘭花和安妮兩人,回到了家中之際,已經是滿天晚霞了。安妮坐在沙發上,道:「蘭花姐,你信不信第四空間這回事?」
高翔搖著頭,道:「沒有任何指紋。」
總經理道:「我和董事長,是每天都要進去的,每星期一www•hetubook.com•com次,和我們一起進去的,是政府的銀行監督,來點查銀行庫存的現金數字。」
但是。卻是活生生的事實。
木蘭花並不回答安妮的話,只是繼續對高翔道:「最主要的是指紋,那橡皮人身上,不論有什麼樣的指紋,全要留下來。」
「不必由人來清潔,」總經理回答,「玻璃經過特種的防塵液處理,表面上帶有大量的陽電子。灰塵根本不能沾上去的。」
莫警官忙答應著。他又按下了掣,螢光幕上的畫面,又開始移動,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金庫中實在很平靜。
木蘭花緩緩地道:「我們假設,有一個人,越過了種種警戒。進入了金庫之中,放下了那個橡皮人——」當木闌花講到這裡的時候,高翔,安妮和莫警官三人卻不約而同苦笑著,搖起頭來,因為那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
安妮眨著眼,道:「那實在太神秘了。」
安妮又嘆了一聲,道:「但願我知道真相?」
出了金庫之後,木蘭花才對莫警官道:「你得加倍小心,接你班的是誰?你要告訴他,金庫之中,可能會有更大的意外發生。」
「在入口處加強警衛,那條有鐵柵的走廊口。加派了八名武裝守衛,日夜不停地守著,以防止有進一步的意外發生。」
木蘭花笑著,道:「安妮,那只不過是科學幻想小說中的故事罷了,世上怎會真有那樣的事?還是別再胡思亂想了。」
木蘭花雙眉揚了一揚,總經理忙又解釋道:「事實上,如果董事長未到的話,我們也根本無法進入金庫,因為庫中有幾道隱蔽的門,要他來了,才能打得開。」
木蘭花道:「你的意思是,它是被帶進金庫之後,再充氣漲大,成為現在這樣子的?」
所以,高翔只好對陸德的問題,避而不答,他道:「董事長,你還是快下令打開門。讓我們進金庫去,要不然,是不會有什麼結果討論出來的。」
然後他才道:「金庫中的現鈔,分文未少。」
木蘭花和安妮兩人,研究了有大半小時,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來。
一分鐘之後,陸德便走了出來。
過了足有半小時之久,木蘭花才不再注視電視螢光幕,而慢慢地向外踱去,到了警衛室外面,金庫的那扇圓形的鋼門之前。
「你也那樣認為?」高翔問。
木蘭花和安妮兩人,陡地吸了一口氣。
高翔苦笑了起來。
木蘭花一走出去,各人便跟在她的後面。
木蘭花一直在花園中淋著花,天色漸漸黑了,天際晚霞的艷紅色,也漸漸消褪,暮色四合。木蘭花才和安妮一起用了晚餐。
總經理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陸德的聲音。
木蘭花笑了一下,道:「安妮,一件事情的真相,從隱m•hetubook.com.com蔽到顯露,當然要有想像,但是更主要的,還是要有事實的支持,等高翔來了之後,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的資料了,到時再來研究,不是比現在空想好麼?快到廚房中去煮飯吧?」
木蘭花道:「你的說法,我也想到過,但是有兩點是站不住腳的,第一,問題是在於根本沒有什麼人可以走進金庫,不論他帶著東西,或是沒有帶著東西。第二,電視鏡頭每一分坐鐘,就可以攝到那橡皮人出現的地方一次,而這個橡皮人,一個人吹氣的話,一分半鐘,是不能吹得它成為現在這樣的。」
「沒有結果?做這件事的人,真是一個鬼?」
陸德跟著總經理,走進了警衛室,他一直在嚷叫著,但是突然之間,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木蘭花雖然沒有跟進去,但是也可想而知,陸德忽然之間不叫嚷了,是因為他已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在金庫之中的橡皮人。
「是的,當然我的意思是指,沒有什麼人可以在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進入金庫,除非像安妮所想的那樣,有人克服了第四空間?」
木蘭花背負看雙手,開始踱起步來,她一句話也不說,可見她正在竭力思考著,過了好久,她才道:「那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木蘭花忽然問道:「這玻璃門如此乾淨,纖塵不染,是由什麼人來負責清潔的?」
木蘭花向安妮望去。
他道:「蘭花小姐,我根本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那是不必要的假設,我可以肯定地說。根本沒有人進去過金庫。」
莫警官再嘆了一聲,道:「我不知道,我無法解釋。」
木蘭花看了好一會,才道:「高翔,你將這橡皮人帶回去,好好檢查一下,我想,我們不必等他們點完鈔票,我們可以走了。」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高翔回答,「請你下令將門打開,好讓我們進去實地察看一下,才能夠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總經理考慮了一下,道:「是的。」
安妮忙問道:「蘭花姐,可是你已有了什麼頭緒?」
安妮不再說什麼,支著枴杖。離開了客廳。
當他走出警衛室的時候。他面上的神情,是充滿了疑惑的,自然,他的面色,也毫無例外地變得十分蒼白,他的手也在發著抖。
「我們只不過是提著一具手提計算機,繞金庫走一遭,將標明的數字,逐點記下來,看看和總數是不是相符,」總經理回答著,「根本碰也碰不到鈔票的,在我們三個人走進金庫期間,有兩個武裝警衛,守在庫口,不准任何人接近。」
木蘭花又問:「銀行方面採取了什麼措施?」
木蘭花「嗯」地一聲,道:「那樣說來,你也認為根本不可能有人進入金庫的了?」
木蘭花又踱了一個圈hetubook.com.com,才道:「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了,明天我或者會去看看那橡皮人,以後,我們只好等待事情進一步發展了?」
「如果只有我和董事長兩人,那麼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了,由我將現鈔放在一輛車子中,推進金庫去,放在鋼架上,標明數字,董事長在一旁監督著,十五分鐘一定可以完事了,政府派人來的時候,那大約需要四十分鐘左右。」
陸德苦笑著,道:「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木蘭花向電視指了一指,道:「別將鏡頭固定在一個地方,讓它如常地移來移去,再讓我仔細觀察一下整個金庫的情形。」
木蘭花微笑了一下,陸德還以為那是一個秘密,但是對她而言,那根不不是什麼秘密,她早已料到這一點的了。
木蘭花安詳地道:「我一定盡我的力量,你不必太擔心,我想直到目前為止,金庫中決不會有任何損失的,但日後就很難說了。」
「或許那人帶著充氣的工具進去?」安妮問。
陸德的年紀雖然很大,可是他的聲音,卻還是十分洪亮,他是一面嚷叫著,一面衝進來的,他叫道:「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
木蘭花可以肯定金庫中的鈔票沒有損失,因為就在那橡皮人之旁,架子上全是一整疊大面額的鈔票,在一大堆鈔票之上的那張封條,一點也沒有損壞。
陸德在講那幾句話之時,特別向木蘭花和安妮,望了一望,安妮立時冷冷地道:「我看也不必特別保守秘密了,金庫有人可以隨便進出,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但是,那橡皮人卻又的確在金庫之中。
「你已知道真相了?」安妮問。
在螢光幕上看來,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但是每隔一分半鐘。就可以在螢光幕上,看到那橡皮人一次。真是礙眼至極。
高翔苦笑了一下,陸德的固執,絕不是沒有理由的,他也認為有人自由進入金庫,放下了一個橡皮人,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來,實在是不可能的。
「那是一家玩具公司的新產品,雖然新產品推出只有兩個多月,但是本市和外埠的銷售量,已超過了七萬個,根本無從查它的來源。」
總經理忙取出一發表格來,和副總經理一起查點現鈔,高翔、木蘭花和安妮,直向那橡皮人所在地點,走了過去。
陸德板著臉,好一會不出聲,才道:「不會有人可以自由進出的,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高主任,你也該承認這一點?」
安妮苦笑著,就在這時,高翔推門走了進來,安妮向他攤了攤手。高翔道:
木蘭花的話,顧然是針對著陸德而說的,令陸德十分尷尬,而木蘭花話一講完,卻和安妮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這個金庫,還有一些設計是很秘密的,在公開招待外界參觀的時候,m.hetubook.com.com我們自然未曾展示那些設計,所以,要請幾位保守秘密。」
高翔點著頭他們三人又交談了片刻,高翔才告辭離去。第二天上午,木蘭花和安妮一起到了警局。她們兩人,詳細檢查看那橡皮人,那種薄薄的橡皮,是最容易留下指紋的,但是那橡皮人身上面,的確沒有指紋,而且有很粗的一條條的深紋。那些條紋,究竟是什麼所造成的,也不清楚。在橡皮人的頭部,有少許膠水殘留著,那種膠水,經過化驗,也已證明是十分普通的膠水,而在橡皮人的雙足足底,則貼著兩層相當厚的硬紙,那兩層硬紙,看來是為了加添足部的重量,使得那橡皮人可以直立在地上,不至於跌倒的。
木蘭花走到花園中,向窗下的一簇玫瑰花淋水,隔著窗子道:「安妮,有很多事,看來是十分神秘的,但如果在知道真相之後,卻一定十分平淡無奇。」
「你們那樣工作,通常要多久?」
從高翔臉上的神情看來,可以看出他根本沒有什麼發現,他坐了下來,喝著木蘭花遞給他的咖啡,未曾開口,先嘆了一聲。
他們看到那橡皮人了。
木蘭花看到了他們的表情,略頓了一頓,才道:「當然,那只是假設,假設那人放下了橡皮人,他至多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離去,因為橡皮人在一分鐘之內,必然會被發現。莫警官,你認為是不是有可能,那人也還在金庫之中呢?」
一進入金庫之中,陸德便道:「點存現鈔,看有沒有損失?」
陸德略呆了一呆,才道:「好的,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我早已料到了,有關那橡皮人怎樣?」
莫警官神情嚴肅地傾聽著,道:「是。」
陸德的臉容,十分惱怒,他固執地道:「沒有人可以隨便進出這金庫,絕對沒有。」
「你們工作的程序如何?」木蘭花再問。
高翔答應著,他取出一條手帕,用手帕包在橡皮人的手背上,這才抓住了橡皮人,和木蘭花、安妮一起走出了金庫。
木蘭花立時知道安妮是在想些什麼了,她笑了起來,道:「安妮,你是在想,有一個人,克服了第四空間,所以他能自由通過一切障礙,走進金庫之中,是不是?」
木蘭花來到了離那橡皮人十分近的地上,她實在也發現不了那橡皮人有什麼特別之處,若說那樣的一個橡皮人,會從地上突然冒起來,著實太無稽了。
他和副總經理,一起經過了那條有五道鐵柵的走廊。當他看到了木蘭花之後,呆了一呆,然後又大聲道:「究竟怎麼了?」
木闌花望了鐵門半晌,才道:「總經理,在平常,有哪些人是可以進入這金庫的,或者說,是必須進入這金庫的?」
莫警官的臉色十分蒼白,那自然是由於此時他負責警衛的金庫之中,發生了那樣神奇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可思議的怪事。但是,莫警官的神情,卻還是十分堅決,口氣也十分堅定:這說明他是一個訓練有素,極有經驗的警官。
「當然沒有?」
「沒有。」總經理的回答很肯定。
「請說。」高翔催促著。
他話一說完,就放下了電話,轉過身來。
高翔道:「又發現了一個橡皮人?」
陸德將鑰匙插|進道縫中,又是一陣沙沙響,第二道玻璃門,也打了開來,然後是第三道玻璃門,打開了三道玻璃門,他們才進入金庫之中。
安妮立即道:「如果沒有人進去過金庫,那麼這個橡皮人,又是怎麼會在金庫之中的呢?就算它自己走進去,那也是說有人進去了。」
高翔沉聲道:「董事長,請你正視現實……」
「指紋呢?」木蘭花又間。
木蘭花沉聲道:「金庫中又發生了什麼事?」
木蘭花搖著頭,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有,那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照我看來,實在不應該有什麼人可以進得那金庫的?」
安妮最後,放下了放大鏡,道:「蘭花姐,我想到了一點。」
「今天需要庫存的現金,存進去了沒有?」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很聰明。」他們繼續向前走著,陸德走在最前面。他突然又站住,然後轉身,走向牆前,取出一柄鑰匙來,那鑰匙是一塊扁平的鐵牌,上面有很多細密之極的紋路。那是一柄磁波鑰匙,是絕對無法仿造的。
他向高翔和木蘭花,指著那扇圓形的鋼門,道:「那……那是怎麼一回事?」
高翔連忙打開了門,奔了出去。
陸德向前走去,眾人跟在後面,兩名武裝警衛,立時守在門口,莫警官也守在門口,未曾跟進金庫去,進金庫的只有陸德,總經理,副總經理,高翔,木蘭花和安妮六個人。陸德走到了一扇玻璃前,又揚了揚手,一陣「沙沙」的聲響過處,玻璃門移了開來。
「沒有,我和董事長約好,他五點鐘會來。現在他可能提早來,因為我已派人到他的別墅中告訴他,金庫之中——」
總經理道:「那……我不能決定,要等董事長決定。」
安妮道:「這橡皮人雖然看來和真人一樣大小,但是在未曾完成之前,體積不會太大,一定是可以放在口袋之中的?」
木蘭花和安妮,跟在他的身後,高翔拿起了電話,聽了幾句,立時道:「我們立即就來,是的,立即就來,千萬別慌張。」
木蘭花皺起了眉,道:「不會吧?」
木蘭花又向電視螢光幕望了片刻,才轉過頭來,對總經理道:「請你打開庫門,讓我們到金庫之中,實地去察看一下。」
高翔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那橡皮人是如何會在金庫之中的?」木蘭花接了下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只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們還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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