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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學無術的偵探學園

作者:東川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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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沌的第二天 四

渾沌的第二天

我是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就是一個生物老師泡的咖啡,期待太高的人才有毛病吧。但就在我這樣暗自下了定論之後,石崎竟然開始在我的眼前,把一種透明的液體從透明的瓶子倒進燒瓶裡,然後再把燒瓶放到鐵製的三角架上面,下面用瓦斯燈開大火加熱。接著,他又順勢在一個大的燒杯上放了漏斗,並在漏斗上放入濾紙。然後,石崎拿出一個咖啡色的罐子,用計量匙取出罐子裡的黑色粉末,不多不少正好是四杯份,放進漏斗裡。這時,燒瓶裡的液體開始沸騰了。石崎用燒瓶夾挾起燒瓶,並把裡面的液體從漏斗上方倒進去。在此同時,燒杯裡面就出現了被萃取出來的琥珀色液體。
我在這裡發表了一下我的意見。
聽了兩位學長的說法,石崎點了點頭。
「被殺的是個偷|拍狂,而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這也算是個不幸中的大幸吧。」
「好了,那就讓我來問問密室的事情吧。昨晚的密室是什麼情況,你們誰來給我詳細說個清楚。」
「嗯……不過,我不太懂為什麼泡咖啡得要大費周章地用這些實驗器材來泡……但是,好喝!」
「那不是刀喔,」石崎訂正我的說法,「聽說那把兇器是打孔錐。你看,和這把是一樣的東西。」
石崎這個不帶任何惡意的問題,讓我們三個人不禁全身僵硬。
怎麼回事?這兩個人都是真田醫師的粉絲嗎?我不禁把目光轉向石崎求救。沒想到……
「所以這麼說來,」社長開口了:「那個專門偷|拍的攝影師田所健二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潛進放學後的校舍裡是想……?」
「這樣看來,為了要偷|拍而潛進我們學校的田所,被不明人士所殺害。也就是說……」
「連打孔錐主人的指紋在內,所有的指紋都被兇手擦掉了嗎?」
然而,八橋學長反駁了我們的見解。
「是咧,阿通你可不要隨便瞎扯咧。」
一直沉默地聽著我們討論的石崎,終於開了口:
「別人我不知道,但至少我覺得真田醫師是不會作偽證的喔。」
「阿通,你白癡啊?現在這個時代的殺人犯,誰還會把自己的指紋留在兇器上咧?」
「白癡,哪來的前田日明咧?太宰治啦!太宰之類的要加減知道一下啦!」
「這些應該只有警察才會知道的資訊,老師是從哪裡得到消息的?」
終於,石崎提起了兇殺案的話題。今天,在這個學校裡,不可能還有其他話題會被拿出來談論。
「被害者的姓名,聽說是叫田所健二,年齡二十四歲。」
「喔,這有可能咧。偷|拍到照片之後,原本同夥的兩人開始搶照片,最後演變成兇殺案。兇手在我們發現屍體之前,就已經逃到校園外去了——這樣合理喔。」
我輕晃了一下右手。社長用很嚴肅的表情,慌張地說:
「會不會有可能潛進來偷|拍的有兩個人?也就是說,有一個來偷|拍的是田所健二,另一個來偷|拍的成了兇手……」
「不是只有老師會用打孔錐唄?學校裡面也有不少同學有打孔錐吧?只要找一找文藝類社團的社辦,我hetubook.com.com覺得應該可以搜出不少支咧。」
「對了,報上沒有登出被害者的姓名,你們一定覺得很可疑吧?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被害人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如果你們已經有察覺到這一點的話,那事情就好談了。」
「……」
「那麼,問題是,田所想照的人是誰咧?」
「不過,就算兇手是男人,要直接從正面刺殺被害人的胸口,還是一樣很難喔。」
「嗯,應該是吧。」社長點了頭。
「是一把刀對吧?我只看到刀柄的部分。」
我那隻想求救的右手,望著錯誤的方向,然後在抽著香煙的石崎面前,突然無力地在半空中游移。
在此同時,多摩川社長又向我施以連續頭捶。
「真田醫師怎麼會說謊?這點絕對不可能啦。」
我已經忘我地想要為我的論調極力爭取其正當性。
我又把話題拉回到兇器上面。
然而,現實卻沒有給我太多發言權。八橋學長給我一記鎖頭攻擊,「呃!」
「沒想到阿通你這個人還蠻誇張的咧。」
「的確,田所可能有同黨。再說,昨晚學校附近確實有很多看熱鬧的人聚集,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人親眼看到有個身穿制服的男子,從學校翻牆逃出去。如果這個人就是田所的黨羽,而且他就是犯人的話,對學校來說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因為這樣一來,兇手和被害人就都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又是「諸位」呀。
「哎呀呀,真是了不起的偵探宣言呀!不愧是社長,了不起了不起,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好好加油啊!」
在這當中,只有石崎嘴上依舊叼著煙,拍手稱是:
「『算是個』這個字眼,是有什麼蹊蹺嗎?」
「是有一點啦。雖然說是個自由攝影師,但他呢,實際上是專門拍那種可以偷窺到名人私生活的那種照片,也就是個偷|拍的專家。他很有本事去拍到那一類的照片,然後再賣給宅男雜誌的出版社。所以,扮成學生潛進學校只是第一步而已,舉凡開車跟蹤、爬到高處、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監視等等,這些像警察做的事情,他也做過不少次。你們應該也有聽過這種惡劣攝影師吧?」
「照道理來講,確實我也覺得昨天那張高中生的臉是老了一點,可是沒想到他已經二十四歲了。那他是哪一路的人馬?」
「我們是被挑選上的偵探,所以我們就得要讓兇手知道自己找錯對象了。也就是我們必需要把兇手的所做所為抽絲剝繭地抓出來,解開密室之謎,把事件的全貌給攤開在陽光下才行。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偵探存在的意義所在。當然,我們的行動也將會為這個動盪的學園找回往日的平穩與平靜,這一點自不待言。」
「原來如此,你是把田所被殺一事,往偷|拍狂窩裡反的方向來思考呀。」
「真田醫師絕對不會是兇手!真兇另有其人!懂了嗎?諸位!」
「可是,打孔錐上面有它主人的指紋,應該也不奇怪吧?」
「不,還談不到擦不擦的問題,兇器根和-圖-書本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法採取到指紋的狀態。以打孔錐來說,可以采到指紋的,應該就只有握把的部分而已。然而,這個關鍵的握把部分,已經全都沾滿了血。由此可見,死者是相當程度的大量出血。」
「這樣講也對喔。那麼,兇手是男人囉?」
「分析得很好。」石崎點頭稱是。
「?」
社長像是要從打孔錐的威脅當中逃開似地站起來走近窗邊,一邊說:
「嗯,他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咧。」
哎,是喔。我確實也覺得這些話從摔角選手的嘴裡說出來,好像格調太高了一點。
「動盪的學園?」
「阿通!把那個給我!你這樣很危險!」
「你白癡喔?誰在跟你講那個咧?我再講得更理論一點喔。聽好,如果今天被害人是被從後面重擊打死,或被飛過來的東西打死,這類的死法的話,我還可以理解啦。可是,昨天晚上的那個死者,他幾乎是直接被從正面刺殺胸口致死耶。就算當時被害人多少有降低一點戒心,一個女孩子也很難這麼直接從正面刺他胸口吧?」
「真田醫師的證供是不是偽證。這也是一個很關鍵的重點。」
就連石崎的反應也跟學長們差不多。石崎,該不會連你也是吧?我啞口無言。
我把從剛才就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拿出來問石崎。
於是我們一行人轉戰到生物教室,去享用石崎泡的特調咖啡。
「嗯,問題就在這裡了。他的職業呢,好像算是個自由攝影師吧。」
「有沒有備份鑰匙。這點也很重要咧。」
「就是想要偷|拍吧。」
「話說回來,」
「說不定有咧,至少不能完全否定唄,只是可能性高低的問題啦。」
「就像狗仔隊一樣嘛。」
石崎聽完,若無其事地說:
「喔!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呀?老師!這麼清爽的口感也太猛了吧?芳醇的香味,再加上微微的甜味!還有那恰到好處的酸味和澀味,令人難忘!這才是咖啡呀!帶苦的成熟滋味啊!」
「以結果來看,據說目前在兇器上並沒有采到任何指紋。」
「話說回來,你們的社辦裡面有打孔錐嗎?」
「兇手連擦指紋的動作都省了呀……?對了,老師,」
「嗯,演藝班那些人反擊的場景,我可以想像。」
社長萬般不願意地放了我,然後放聲咆哮說:
「鏗!鏗!鏗!」
「有所圖……?警方到底期待老師可以提供給他們什麼?」
「要是不小心刺到眼睛怎麼辦!」
「會把這種東西拿來當兇器使用的人,應該是我們學校裡的人才對吧。至少,它應該不會是窩裡反的偷|拍狗仔會拿出來用的一種兇器。」
「『真的是這樣嗎?』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如果是演藝班的學生的話,昨晚……西野繪理佳在學校。」
我的「真田醫師真兇論」好像碰觸到了他們覺得碰不得的地方。搞不好是我的論述太過縝密了一點也說不定。
「哎!啊……是喔?哎呀呀,抱歉抱歉。」
石崎啜了一口咖啡杯中的咖啡,冷靜了一下之後,又說:
「哎……那個,我們連社辦這種東m.hetubook•com•com西都沒有。」
石崎把隨意插在桌上筆筒裡的打孔錐,拿給我們三個人看。
「嗯,她畢竟只是其中的一個可能。」
石崎帶著很滿意的笑臉,把這些液體倒進杯子裡。然而,這些東西真的是咖啡嗎?我這個單純的疑問還沒有被解決。我把送到眼前的咖啡杯拿起來,不禁觀察了一下左右兩邊的學長們。不過,就他們的舉動看起來,至少飲料裡面應該沒有毒。既然是偵探社指導老師特地泡的咖啡;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好像也只能喝了!我下定這個決心之後,啜飲了一小口。
「要說是從哪裡嘛,當然就是警察告訴我的囉。剛好警方那邊有我以前的老朋友,也就是我大學時代的晚輩,有多少透露一些消息給我。不過說穿了,對方好像也對我有所圖的樣子。」
他好像有銳器恐懼症,還真是個囉嗦的人。我把打孔錐交給了八橋學長。
社長先發難說道。大家都點頭同意。的確,口口聲聲說是密室,吵了半天之後才發現「其實有密道……」,這種結論就太令人傻眼了。所以盡量要排除才行。
石崎說著,他還透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極機密資訊。
石崎說的沒錯。我從石崎手中把打孔錐接了過來,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
很奇怪。只要是從社長嘴裡說出來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結論,都顯得很草率。我開始覺得兇手不是老師了。
「我也不知道耶。應該是希望我幫他們解開密室之謎吧?」
「接著,屍體在七點四十分左右被發現,真田醫師帶著若無其事的表情出現,成為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人之一。然後她利用自己身為校醫的身分,率先跑到屍體旁邊,說『這是一宗兇殺案』等等,聽起來非常像那麼回事的話。另一方面,她在我們想靠近屍體的時候,又說『請大家不要碰屍體』,讓我們不敢靠近屍體。結果,我們就誤以為,在上了鎖的保健室裡——也就是真田醫師不在案發現場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可是,現實卻是像我剛才說過的——哇!」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咧,我是這樣想啦:兇手是男的,而且應該和被害人認識唄。」
接著,學長們說完之後,就輪到我上場了。
「我們會認定這個密室是密室,說穿了都是由於真田醫師的證供。真田醫師鎖上了保健室的門之後離去,當時保健室裡還沒有任何異狀,因此兇手是在門被鎖上之後才犯案的——這是讓密室成立的前提條件吧?但是如果今天真田醫師是在說謊的話,這個前提就被推翻了。說不定她離開保健室的時候,床鋪上面已經有屍體了。換句話說,也就是從兇手犯案,到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早就已經超過了十分鐘。」
「等、等一下啦。」
然而,這次卻沒有人點頭。不要說是點頭了,兩位學長看我的眼神,彷彿就像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是個理應受罰的罪人似的。
「我們可以說是面臨了創社以來最關鍵的局面。昨天晚上,在我們鯉之窪學園的保健室裡突然發生的兇殺案,目前認為是和_圖_書密室殺人的可能性相當高。門口已上了鎖,開著的窗戶外面也沒有犯人的腳印。天花板上當然沒有夾層,地板下面也沒有密道。可是兇手卻從某處成功潛入了案發現場,也就是保健室裡面,上演了一齣血淋淋的殺人戲碼之後,又往某處逃逸無蹤。這起發生在我們偵探社地盤上的事件,對我們來說可謂是一大挑戰,甚至可以說是一大挑釁。這也可以證明兇手認定了我們是一群值得挑釁的智囊團。偵探不能選兇手,兇手卻可以選偵探。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可是被兇手選上的。啊啊,身為被選中的人,我內心充滿了惶恐與不安啊!」
「如果是有計劃的犯罪,兇手一定會事先準備好兇器,大可不必拿這種不太可靠的東西來當兇器。一般至少會準備個刀子之類的唄?對吧,流司?」
八橋學長用打孔錐的錐尖牽制住社長,一邊描述自己的見解。
「當然是演藝班的那群偶像明星吧?」
石崎的這一番話,為昨晚那起令人費解的事件,做出了清楚明了的說明。從社長那段教人難以理解的說明,就可以把案發當時的情況掌握得這麼清楚,我只能說石崎的領悟力真是超凡出眾吧。
兩位學長很冷靜地品嘗著杯中的咖啡,我則是樂得很。
樸實無華的握柄,看來強調的是它的機能性。銳利的錐尖,如果說能刺穿一千張紙或許書過其實,但是一口氣刺穿個幾十張影印紙應該沒問題。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兇器。
大家都沒有反應。在一片駭人的沉默當中,我只好再拚命往前衝刺。
「確、確實八橋講的有道理。」
「所以呀,諸位!」
對石崎這句深基言外之意的說詞,社長馬上就做出反應。
「嗯,基本上大概就是介在這兩者中間吧。你們都知道,我們學校有演藝班。常有這類的攝影師未經許可就在校門口附近或學生上下學必經的路上亂照之類的問題,要認真數起來那還真是數都數不完。而這當中也有一部分的攝影師,乾脆就光明正大地潛進我們學校裡來。我們對於如何防範這些人,也想得一個頭兩個大……所以,最後終於發生了今天這樣的問題了。」
「動盪的應該是某人的腦子唄。」
「原來如此。就你們的說明聽來,確實昨晚案發現場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個密室。不過,要斷定這是不是一個真的密室,有幾個重點必需要先釐清。你們知道有哪些重點嗎?」
「簡單來說,真田醫師鎖上保健室的門,離開組合屋校舍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之後,小松崎老師到保健室來察看的時間大概是晚上七點四十分左右。在這大約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當中,保健室的床鋪上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男人屍體。真田醫師離開保健室的時候,當然保健室都還沒有任何異狀,因此可以研判兇殺案是在這十分鐘之內發生的。這麼一來,在這段時間當中,兇手和被害人可以進出的地方,就只有保健室偶然開著的窗戶而已。然而,照理說應該只有這唯一的出入口才對,但窗外卻只有濕漉漉的地面,找不到任何有人走過的足跡。這樣說對https://m.hetubook.com.com吧?」
「就是專業版的攝影少年之類的尺。」
看來石崎還沒搞清楚我們社團的活動情況。
「嗯,這倒也是咧,」八橋學長點了點頭,轉向石崎說:「老師,這個部分有消息嗎?」
在兩位學長的攻擊之下,無計可施,意識開始模糊的我,突然被銅鐘的聲響救了一命。從喇叭裡傳來的銅鐘聲,不對,仔細一聽,是宣告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的鈴聲。得救了!
「田所健二,二十四歲」社長複誦了一次。
「沒錯。追根究柢,這宗案件的被害者——,田所健二昨晚會潛入校園這件事情本身,應該就是沒有人會預期到的。因此,遇見田所,也是兇手本人意料之外的事,當然也就沒有事前準備兇器。可是,因為某些緣故,兇手突然動手殺了田所。而兇手所使用的兇器是打孔錐,恐怕是因為打孔錐就剛好出現在他手邊吧?手邊就有打孔錐,而且還能用得很順手的人——我知道了,兇手是個老師,因為老師們的桌上或抽屜裡大都有放打孔錐。」
「打洞錐上面沒有找到指紋嗎?」
八橋學長說話果然還是很直接。
「我是這樣想啦。」
八橋學長接著說。大家又跟著點了頭。的確,口口聲聲說是密室,吵了半天之後才發現「其實有備份鑰匙……」,這種結果簡直就是有罪的,絕對要排除才行。
「和被害人認識?你的意思是說,這所學校裡面有人和偷|拍狂是認識的?」
多摩川社長又開始了他最擅長的長篇大論。
我想應該是在指鯉之窪學園吧?雖然我覺得這間學校還蠻悠閒的。
石崎說完,依序看了看我們三個人,說:
「喔!前田日明創辦UWF的時候說的話耶!」
一杯咖啡帶給我的喉嚨很大的震撼。
「有沒有密道吧。這點很重要。」
我回想起昨晚的情景。確實插在屍體上的兇器上,全都沾滿了黏稠的血液。從被害人傷口流出來的血,就這樣把所有的指紋都洗掉了。
「?」石崎在凍僵的氣氛當中瞪大了眼睛。「哎呀?怎麼了嗎?」
於是,我們多摩川社長,用少得可憐的字彙,加上誇大的描述,以及不時離題的論點,又把昨晚的事情經過重述一次。石崎很有耐心地聽完社長這段令人費解的說明。
聽了我這句話,石崎的眼神突然在半空飄了一圈。
「從兇手選用的兇器來看,應該不是一起有計劃的犯罪唄。」
「……」
「喔,怎麼啦八橋,難不成你是西野的粉絲呀?不會吧,她的個性很嗆喔。」
「原來如此,兇手就是用這個東西猛力一刺,傷及心臟,才會有那麼大量的出血呀。」
「嗯,例如說,兇器的問題。你昨晚有看到插在被害人胸口的兇器嗎?」
「西野繪理佳是兇手喔?真的假的?我沒辦法想像那個畫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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