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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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工作一向令我頭痛。」中村笑道。「再說，我也不清楚貴刊的性質。今天來訪純粹是為了久松實的事。你知道他遇害了嗎？」
「還不知道，但是人在隨手塗鴉時往往會透露出真正的心意。倘若久松的心裡有牽掛之事，那麼可能就會寫下些什麼。」
「會議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所以請你儘管發問無妨。但是請別問我為什麼要出版這種雜誌，否則我還真不知怎麼回答呢。」
「哪一個垃圾筒？」
「大概幹過吧。我這樣說好像是在說死者的壞話，但那個人只要有錢可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連本公司也曾蒙受其害呢。」
「放在房間外的那一個。」橫山m.hetubook.com.com答道，旋即想到什麼似地又說：「今天早上垃圾筒已經滿了，所以拿出去倒了。」
「你想得出是誰殺死久松嗎？」
「我聽過這種傳聞。」
「沒有，只是默默地等待會計開支票。我記得，他在等待的時候曾隨手在紙上塗鴉。」
「嗯，是什麼時候……」橫山將視線轉向在一旁聆聽的那兩名編輯部職員。「久松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嘛——」橫山歪著腦袋。「我想不出來，因為我對他的私生活瞭解不多。」
「倒到哪裡？」
「如果真要找，我來幫你。」橫山說道。那兩名職員也跟著一起到大樓的後頭。
https://m.hetubook.com.com「總之，他是個很好用的男人。很擅長挖掘別人的秘密。我從他那裡得到許多有趣的新聞題材。」
「久松似乎曾投稿給貴刊吧？」
「那張紙呢？」
「剛巧正在召開編輯會議。」
「的確是這張。」橫山說道。
那個水泥垃圾箱裡塞滿了垃圾。一掀開蓋子，惡臭立即迎面撲來。
「好像是來領取剩餘的稿費。」
「嗯，沒錯。倘若只將原稿賣給我們，應該負擔不起那樣奢華的生活。他的生活似乎相當闊綽。」
「這可難倒我了。」橫山隔著帽子搔搔腦袋。
橫山點點頭，又對中村說道：
中村呼喚了一聲和圖書，立即有一名頭戴鴨舌帽的高個兒男人伸出頭來。中村出示了警察證件後，那男人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旋即招呼他進入屋內。
「你最後一次見到久松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胖胖的那位職員答道。
「依你看，久松實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真實週刊社位於神田，在一棟舊大樓的三樓。中村抵達時已經是晚上六點過後，因此整個辦公室的電燈已經熄滅大半，只剩一間外頭貼著「編輯室」的房間依然燈火通明，裡頭傳來說話的聲音。
「例如他曾來電告知掌握了有趣的新聞題材，我信以為真，將版面空下來等消息，但是左等右等都沒見到他出面。最後打電話到他ｍ.hｅtｕbｏok.ｃoｍ•ｃom的公寓詢問，他竟然毫不在乎地說無法提供了。他的回答顯然是謊言，一定是早就盤算好了，與其將醜聞賣給我們，不如賣給當事人比較有油水可撈，所以就這樣賣掉了。」
「在十二號下午兩點左右，他曾來過這裡。」
「當時他說過什麼嗎？」
「這棟大樓後面的一個大垃圾箱裡。那張塗鴉的紙真有這麼重要嗎？」
四個人苦著臉開始幹這樁苦差事。由於照明全賴暗淡的街燈，所以進行得並不順利。中村的雙手一下子就變得污穢不堪。
經過將近十分鐘的苦戰，橫山終於喊了一聲「找到了！」同時用手指夾起一團皺巴巴的紙。
「是的。我有時會向他買稿。」
戴鴨舌帽的男和圖書人說道，然後遞出一張印著「真實週刊總編輯 橫山知三」的名片。
天使是搖錢樹
「四年左右吧。嗯，是四年沒錯。」
中村將紙團接過來，緩緩攤開。那是一張兩百字的稿紙，上頭用原子筆胡亂寫著一連串重複的字眼：
「你認識他多久了？」
「這是一種勒索行為吧？」
「你認為他當真幹過嗎？」
「沒錯，那是三天前。」
「聽說他曾利用那些題材向人詐財，你知道這事嗎？」
「我在晚報上看到了報導。」
屋內另有兩名疲態畢露的年輕男人。桌上堆著吃過的拉麵空碗，菸灰缸中的菸蒂堆積如山。
「好像被他揉成一團丟入垃圾筒了。」
「受什麼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