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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推理名家選

作者:松下貴昭 赤川次郎 井尺元彥 結城昌治 森村誠一 高木泰 立花由美 山村美紗 夏樹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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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味道

殺人的味道

有人搬進來,遷出去;這對公寓的住戶來說,絲毫不算異常。
「又有人搬家了?」
不過,那麼闊綽的人為甚麼會住在這麼蹙腳的公寓呢?誰都不了解。這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性,除了傭人,她自個兒獨居。
「非得想個辦法不可……」久保暗自低語。
首先,起床出了外頭的孩子們開始騷動了。
久保張大眼睛。「妳——妳是……」
「是嗎?那,你可以放輕鬆。今天我家傭人也全都休假……」
同一個公寓的住戶呀?難道不能變成熟識?
她每天大抵都在家,彈彈琴,聽聽音樂;偶爾出門時,總有一輛紅色的勞司萊斯,橫在公寓之前。
久保心想: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搬家的地址?可是也不像是弄錯了,行李一件件搬進了一樓的空房間裡去。
還有鋼琴呢!那日黃昏之後,優雅的琴聲傳到了公寓其他人的房間裡來,他才知道鋼琴不只是裝飾品。
打著哈欠出了外頭一瞧,久保嚇著了。從未見過的大www.hetubook.com.com型卡車並列停在那兒,而且搬下來的日用品之類的,全都是一件至少幾十萬錯不了的高級品。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搬過來之後開始的。
那之後,久保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女人的笑靨。年輕時久保也曾荒唐過,現在每天為生活所逼,哪有閒錢去搞外遇?
久保內心如此嘀咕苦笑,倒是沒說出嘴來。事實是,妙子的鼻子敏銳得能聞出附近人家的料理。
女人繼續說:「妹妹為了孩子,拼命工作……死在比這兒更舊、比這更便宜的公寓裡。流產,血崩,躺在血海裡那樣痛苦的死了。」
「你吃定了我妹妹,這次輪到我吃定你了。」
女人倒給他的,是久保的月薪都得掏空才能買得起的高級白蘭地。久保被那氣氛給吞噬了,進了房間卻說不出話。
第一次踏進室內,久保被豪華的景象震懾住了。
妙子一邊準備晚餐,一邊翕動著鼻翼。
「那件事……沒辦法……」
妻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妙子站在廚房裡,似乎沒有聽到丈夫的話語;她不停地翕動著鼻子。
赤川次郎
久保覺得背脊有一陣甘美的戰慄。這種反應是青年時代以來就有的事。
「從前,已經近二十年了。我與妹妹兩個人住在這公寓裡的。我有病,又窮,兩個人相依過日子……」
「今晚樓下的料理是甚麼呢?從來沒聞過的味道哩!」
「妹妹被拋棄,可是再也忘不了那個男人。」
久保不喜歡與太太在那人潮擁擠的百貨公司打轉。他躺著恍恍惚惚地看著電視,這時下頭的房間裡傳來鋼琴聲。
「那……」
「他跑到哪兒去了呢?」
星期天,久保獨自躺在房間裡。
大家都這麼說著,誰都不知道答案。
哦,只兩個人呢。久保稍稍平穩下來。
久保感到手腳沉重,怪異的慵懶起來。
因此住戶遷動頻繁,雖說灰泥的二樓建築也hetubook.com.com只住了八戶,但還是有人住不滿一年就搬家了。
聽著卡車的聲響,每人都這麼想。因為「朝日莊」是舊公寓,處處都有瑕疵。隨時倒塌也並不奇怪——這麼說是有些誇張;而事實上,漏水之類的事是經常有的。
他極力說服自己,出了房門。一下樓梯,站立在那女人的門口;久保猛地想著自己是否該這麼做。
原先睜大眼睛想探看是否與自己房間相同,結果卻因為豪華的裝潢、傢俱,以及另有三個傭人的緣故而不好意思的離去;一相比較之下,主婦們心裡覺得不舒服也是當然的吧!
說年齡,恐怕比妙子僅少個兩、三歲吧,人家可是氣質優雅、艷光四色的美女。今人懷疑與妙子是同一種生物。
剛登上樓梯的久保,恰好被女人瞧見了。女人看著久保,霎時露出淡淡的微笑。
非得想想辦法不可……
是那個女人!久保起身——去探探她吧!
「回去吧。」正猶豫著,門開了。
「為甚麼搬到這兒?」久保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
「樓下的住家,甜點用的是香瓜呢!」妙子翕動鼻子說道。
妙子帶著孩子出去購物了。
「太太呢?」女人詢問。
譯者:李浪
然而那女人的笑靨——得不到手,因此更有一種焦躁的思念燃燒起來。
「不得了,好多行李啊!」
「吃定女人、叫女人慘死的男性不得原諒!我就跟一位有錢的老頭子結了婚,繼承遺產。這會兒,我回來了!」
「非想個辦法來……」久保也不知嘆了幾次氣了。
「妹妹和某個男人戀愛。那個男人有妻子,卻又背地裡騙著女人。妹妹僅有的一點錢被拿了去,懷了孕卻又被拋棄了。公寓的人知道這件事,把我們給逼了出去……弱者永遠是可憐的!」
女人微笑著。
新住戶與其他住戶完全隔絕。但也有主婦們因為好奇,拿著傳閱雜誌或者借個甚麼的藉口去串門子,想探個究竟;可是匆匆地進去,坐不到三十分鐘便告辭出來了。
https://m.hetubook.com.com久保覺得眼前發暈。白蘭地的杯子落到地板上去。
(妳呢?)
「帶孩子買東西去了。」
「請坐——白蘭地酒可以嗎?」
「是個怎樣的人呢,那個人?」
女人站起來。久保痛苦的在地板上輾轉呻|吟。女人冷冷地瞅著他看。
久保白天工作,下班晚歸是經常的事;他常挨近那女人的住處探看,已經是一個月以來的事了。
久保難得有個黃昏回到家,正想上樓的當兒,常見的勞司萊斯停在那兒,司機下來開了後車門,女人把一件皮上衣——怎麼瞧都是真品,我想恐怕還是貂皮的吧——悠閒地掛在手臂上出現了。
三個月前的某星期天。
只是這一日的搬遷有點不尋常。卡車的聲音持續不斷。
久保臉上的笑消失了,記憶開始甦醒過來。
「啊,歡迎你來!」
「今晚樓下可真享受;是燉牛肉呢,還有烤魚、捲心菜包肉。」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吧——你不記得我了吧?」
「我們像是髒東西似的,被趕了出去。我發誓,有一天我要回來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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