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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短篇推理精選1

作者:松本清張 結城昌治 半村良 笹澤左保 仁木悅子 海渡英祐 森村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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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故事 4

唯一的故事

「我實在弄不清楚。七重和恐龍——這種事情應該怎麼樣也連結不起來呀。」
村上外科醫院雖然是個人經營的醫院,卻有著堂皇的三層樓病房,同時也是政府指定之急救醫院。我本來怕護士小姐們很忙而不能面會,結果,由於是中午休息時間的關係,很快就見到人了。
「來,我來弄吧。」
「還有東西吶。」
「可是,我絕對沒有拿這些寶石。我翻過屋子裡所有的地方,也挖過院子裡的土,結果還是沒有找到。英三他也拚命地找,可是,到現在為止,好像也還沒有找到的樣子。他還不死心,繼續翻著屋裡的每一個角落哩。」
接下貝貝,我就以急切的動作,用小剪刀剪開這手縫部分的線了。
「我知道,叫妳暫時不要報警,為的也是這個理由嘛。我不懂的一點是,叫深淵則子的這個人為什麼想到要我這本童話冊子呢?由她的行動來看,她好像知道玄機就在這本冊子上面啊!」
須磨女士以嗤之以鼻的態度說。這本日記簿她自己才翻過幾百遍吧?最後,我問起有關深淵則子這個人的事情。須磨女士雖然思索半天,卻毫無這個人之印象的樣子。我為耽擱她的時間表示歉意後,回到孩子們等著的車上來。
「怎麼樣?」
七重 留筆
「這個東西叫做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幻燈機或放映機,要有底片或影片才能放映,而是能隨心所欲地映射出來自己高興的東西——譬如說,風景明信片啦自己畫的畫啦……」
「小哲,乖乖站在這裡,外面車子很多,你不能出去哦。」
「小熊貝貝肚子開刀的故事原來是暗示這樣的事情嘛!」
「哦!有了!是用手縫回去的。」
「我對那一家的事情沒有多大的關心,所以也沒有注意嘛。」圓山先生搔搔頭說。
「或許這是我想得太多的緣故吧?——不過——可是——」
來到鶴屋糕餅店時,讀大學的這位圓山先生好像剛睡醒的樣子,臉都沒有洗就見了我。
「妳要問木崎七重小姐的事情?很抱歉,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可言。因為我幾乎沒有見過她嘛。——或許https://m.hetubook.com.com她才是真正的房東,不過我們都是和白根女士接觸的哩。」
我驚叫了一聲。這個地方的縫車縫口的線被解開約三公分長,同時更有用白線仔細縫回去的痕跡。
「那就是實物幻燈機嘛!把風景明信片之類東西放在方型盒子一邊的內側上,中央部分則擺光源——也就是燈泡。然後在另一面盒壁上裝一片透鏡。把這片透鏡前後輕輕移動而對準焦點,這樣,風景明信片上的圖就會擴大映射出來了……」
「妳看!電話果然講這麼久!媽真是個愛講話的女人!」
「你這是幹什麼呢?」
我噗哧笑出來。史彥卻以真摯的表情凝視著貝貝袒裸的下腹部位。
「是,遵命。」
走出糕餅店後,我帶著孩子們來到附近一處公用電話亭。
貝貝的肚子被剖開處,從裡面滾出來的是大粒鑽石呢!一顆、兩顆、三顆!同時出來的還有一些紅寶石!
「你別這樣吞吞吐吐,讓人心裡發毛好不好?」
「就是這個東西!我哥哥小時候自己做過,他用這個東西把植物標本照到牆壁上哩。要做這樣的東西不會很困難吧?」
「小玩具……?哦,我知道了!」
深盼「小熊貝貝」永遠為小哲最好的朋友。
話筒裡突然傳來丈夫的聲音。我問了他一件事情。雖然上班時間裡不打電話打擾他是我的原則,不過,這件事情我卻非佔一下他的時間不可。
「很有這個可能。」我老公頷首說。
「英三先生服務的這家公司,名字叫什麼呢?我只知道這是一家專門拍廣告的公司——」
白根須磨女士在我的追究之下,不得不開口說了。
半晌,我和史彥怔忡地望著這封信不動。最後,我終於開口了——
「這是七重的日記簿,我當做遺品珍藏起來的,結果不見了。我猜得出來是英三偷的。」
「結果,寶石並不在裡面。須磨女士,妳就把裡子都撕下來檢查了。這個包包被妳弄得破爛不成樣,入殮時妳就不敢在大家面前和別的東西一起放到棺木裡去——對不對?」www.hetubook.com.com
圓山先生用雙手在空間畫出一個四方形說。
「是的,我本來以為東西就在這個包包裡頭的——」

哲彥仰望著電話亭的天花板,慨嘆著說。
「是的,我當時確實接到妳的電話通知。這ㄎㄨ(ㄥˇ)ㄌㄨ(ㄥˊ)是什麼意思呢?她指的莫非是太古時代的那個恐龍?」
「我知道。不過,媽每次講電話都要講很久,人家無聊死了。」
「我看到一個男人走出去——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醫生呢?」
我決定把我唯一的財產交給小熊貝貝保管了。不這麼做,我母親的遺物寶石在我死之後,一定會落在貪婪的人們手裡。——我的表姐白根須磨唯恐我會把這些東西藏起來,或者是交給朋友,所以日夜不斷地監視著我。我所有的來信,她一定要拆開來看,請她把電話機移到我的床邊來,她也不肯。有人來看我,她就寸步不離開我的床邊——這一點妳早就看出來吧?而我最需要有人陪伴著的夜裡,她就不甩我,自個兒睡自己的覺去。因為夜裡沒有人會接近我嘛!算了,我不想再數落她的不是了。她對我還算不錯,不過,她最大的期盼還是在等我死後這些寶石會落到她的手裡。而我弟弟英三的態度就積極多了。必要時,他很有殺害我的可能。他以為我的股票和現款還有很多,告訴他我已身無分文,他也不相信。我知道自己已餘生不久,看樣子我不需要出售這些寶石以維持自己的生命了。請妳接受我最後的央託,將這些寶石變賣後,用所得的款項為患有和我同樣的症狀的孩子們謀求一些福利好不好?
「好吧!」史彥用雙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媽每次只帶小鈴出去玩,這樣不公平嘛!」
「這是一個男人——你沒有看錯吧?」
「史彥!你看!」
「還不是以為這本日記簿寫有藏匿寶石的地點?其實,他哪裡知道這本日記連一行有關的記載都沒有哩。」
「七重小姐經常放在身邊的瑞典刺繡包包——這個東西妳當然查過吧?」
我發楞地盯住了老公的臉。三十而立的直升機駕駛員抱著布製小熊玩,這樣像和圖書話嗎?
沒有印象可言,這也是難怪的事情。不過,我還是以期待於萬一的心情,問起了七重小姐去世當晚的情形。
「妳知道什麼了?」
「什麼事情呢?」
「莫非七重小姐是被英三……」
「我不反對告訴宇部先生,可是,請他千萬別把這個消息寫出來。雖然『布製小熊肚裡挖出鑽石』這樣的記事,報紙是樂意刊登的……」
「我會很快就講完的,而且我只打兩個地方而已。」
「今兒晚上詳細告訴你,再見啦。」我掛斷了電話。
「說不定怎麼樣嘛!」
「一個男人……?」
「妳看!悅子!」
「妳找淺田先生嗎?他到羽田機場去接底片還沒有回來吧?——哦,等一下,他好像剛回來了。」
「是不是我想得太多,現在來證明一下吧。妳去把貝貝拿來。」
史彥還沒有開口,我已經跑向隔壁房間去拿放在衣櫃上的女紅盒了。
「我叫妳拿來,妳拿來就是嘛。」
「他為什麼要偷這本日記簿呢?」
他答都不答一聲,一逕把貝貝的褲子脫了下來。
「那是六月下旬——二十三號的夜晚。不,我應該說二十四號吧。那晚兩點多的時候,七重的房間傳來驚叫聲,我立刻跳起來跑過去看。七重當時仰臥在床上,用雙手拼命抓著自己的胸前。我連滾帶跑來到她身邊時,她叫了兩聲『ㄎㄨ(ㄥˇ)ㄌㄨ(ㄥˊ)!ㄎㄨ(ㄥˇ)ㄌㄨ(ㄥˊ)!』就不動了。我立刻打電話給富田醫師。我同時也打到英三住的公寓去,可是他不在,我只好等到天亮後才打電話到他服務的廣告影片公司。這時他說的是:『昨晚加班到很晚,後來趕不上末班電車,只有在公司裡過夜了。妳昨晚的電話要是打到這邊來,我就接得到啊。』在這之後,我也打電話給妳了,對不對?」
點頭聽著我的話的老公,表情突然肅穆起來。這天夜晚孩子們入睡後,我便把今天的經過一五一十說給史彥聽。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是不是聽到吵鬧聲就看到了?」
由於哲彥昨天提出過這樣的嚴重抗議,所以我今天就答應等他回來後一起出去的。為了節省午餐的時間,我把準備在車上吃的三明治都帶著。
從裡頭我又找出www.hetubook.com.com一張用薄紙摺疊成的紙條。打開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七重小姐娟秀的字跡。
「——我想,妳指的是實物幻燈機吧?」

七重小姐斷氣後,在富田醫師還沒有來到之前,第一個打開這個包包——這是不難想像到的事情。
史彥對我的看法不以為然的樣子。而我們今晚的談話也到此結束,準備就寢了。我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早點睡怎麼行呢?
等只上半天課的哲彥回來,我就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了家門。
我站起來就遵照他的囑咐去把貝貝拿過來。史彥接過去就一把剝下小熊肩膀上的褲子吊帶。
史彥吁一口氣呢喃著說。孩子們常常也會纏著父親讀這個故事給他(她)們聽,所以史彥對它已是耳熟能詳。誰想到兩年多來重複讀過幾百遍的這個故事暗示的竟是這樣的事情呢?
「是的,我不否認有過這樣的企圖——」
這是她的回答。接著,我打的是東都日報社航空部的直撥電話。這個號碼我當然是記得很熟的。
「簡單得很。這個東西不但能把平面的圖片投影出來,也能把小玩具放在盒子裡照出來哩。下次我來做一個給哲彥吧。」
「那……醫生來過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囉?」
「當然要報告,不過,再等一兩天怎麼樣?等我明天把這件事情告訴宇部先生後,再決定如何做吧。」
第二天是星期六——。
鈴子還小不能放,我只好一手抱她一手撥電話號碼。我第一個打去的是村上外科醫院,白根須磨女士接電話後,我就問起有關門鑰匙的事情——
「請妳把七重小姐去世當晚的詳細情形說給我聽,行嗎?」
「七重小姐會不會在給她的信上寫了一些什麼?這封信的文字當然是輕描淡寫的,不然,怎麼過得了須磨女士這一關呢?深淵小姐自己說過,以前收到這封信時,只把它讀過去,直到後來再度細讀,才感覺箇中另有文章……」
「讓我來深入調查吧。現在就向警察報告,這樣一定會由於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的。寶石的事情我們當然也要向警察報告啊。」
「應該沒有看錯,可是,妳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就有些沒有自信了。」
接電話的人好像跑出去叫www.hetubook•com•com的樣子。東都日報社在屋頂設有直升機起落場。地方上發生事件時,報館的小型飛機會把拍攝到的底片帶回到羽田機場,而由羽田機場將這樣的底片接回報社也是直升機的任務之一。因為一定要趕晚報刊登時,由機場到市中心區的這段距離利用車子是來不及的。
「謝謝你啦。」
「我記得鑰匙總共有三把才對。七重持有一把,而我和英三也各持有一把。我們沒有把鑰匙交給租房間的學生們。我們規定的關門時刻是晚上十一點,趕不上這個時間的人就在外面住,不要回來。另外配鑰匙?我自己沒有這樣的事情。七重和英三有沒有,這我就不知道。」
「貝貝……?」
「哈!好笑極了。屁股這裡竟然這麼白!原來貝貝過去是這麼漂亮的哩。」
「剪刀!」
「悅子。這件事情說不定……」
如果七重小姐之死真的是一樁命案,報紙上一刊登出來,這就會打草驚蛇,兇手怎麼會露出馬腳呢?——我擔心的是這一點。
塞以棉花的布製小熊貝貝的縫口就在肚子上縱方向的直線上。這下方的下腹部位由於長年為褲子遮住,所以迄今嶄新如故,也正因如此,在密密麻麻的身毛覆蓋下的縫口一時不容易找到。史彥用手把小熊的身毛撥來撥去後,將一個部位指給我看。
須磨女士羞愧而又悻悻然地點了一下頭。
「那一天深夜裡,我聽到白根女士在樓下喊叫的聲音,還以為是房子起火了,我就起來從窗口往外面探看。因為沒有看到什麼事態,我又回到床上睡覺。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聽說七重小姐去世了。」
悅子小姐:
「日記簿?」
宇部先生是和史彥很要好的同樣在東都日報社服務的社會部記者。
「是的,我從窗口往外窺望就看到。那一家的院子裡不是有一盞燈籠型的電燈嗎?這個人的樣子就在這燈光的照射下浮現了一下。他正朝大門的方向走過去。這個人好像還抱著一個箱子哩。」
「他已經不在那家公司了。七重去世後沒多久他就離開了。他現在是在一家電化製品公司工作。這家陽光電器公司規模很小,地點在品川。這個人實在是個無賴,前不久還偷了人家的日記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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