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點：如果有人懷疑你在報案之前把匾額拿到溫室去按屍體指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照你剛才說的，你的不在場證明能不能成立，完全在玻璃的指紋上。所以如果不能否定警察的這個疑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就沒有意義了。」

周吉說得口沫橫飛。抓起用來開關屋頂的繩子撲向真弓。

「……」

「妳好像有點懂了。我剛才說過，在報案之前，我又把玻璃翻轉過來，所以當警察到達時，玻璃上還留著妳的指紋，妳想會得到什麼結論呢？」

「是笑了。你好像非常得意自己的傑作，可是卻犯了很大的錯誤。關於這點不能告訴你。你設計的不在場證明是不可能成功的。事後你就知道為什麼？」

「所以，妳希望我不要殺妳嗎？那是辦不到的。」

「……」

「……」

「哈哈哈。妳不愧是個聰明人。死期將至，難得妳還能這麼鎮定。可是，我剛才也說過了，我並不像妳所想的那麼笨。活人的指紋有汗腺，會出汗，也會有油脂。如果我整天去兜風，回來再從屍體取得指紋，上面就沒有汗和油脂了。因為等到我發現屍體的時和*圖*書候，妳的手指已經乾了。」

「然後對她說，妳出外辦事很辛苦，太太要放妳一天的假，隨便妳要去看電影或是辦其他的事。我會給她零用錢讓她出去。不過我也會和她同時出去，還會對著二樓說：『餐廳準備有三明治要給妳。』然後出去。我事先已經約好朋友到箱根去兜風。殺了妳以後，我只要打通電話，泉先生，就是泉壽司店的小老闆就會來接我。我整天和他在一起，當然會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周吉怒斥一聲，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臉用力轉過來。這是過去從來沒有的粗暴行為。真弓只有驚呆的任由周吉擺佈。

周吉想笑，可是肌肉緊張得不聽指揮。而且，大概是興奮的關係，嘴裡特別乾，又用牛奶滋潤喉嚨。

「平常妳認為我是鄉巴佬，看不起我，才會和那個沒有才能的畫畫的偷情。可是，最後要笑的，卻是我，明白了嗎？」

「……」

真弓盯著周吉出油的臉孔，一直沒說半句話。與其說她是害怕，不如說已經認命了。

「混蛋！不要再任性，妳給我聽好。」

真弓語氣裡顯得很頹喪，同ｈe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時也像是豁出去了。

「等一會，惠子就會回來了。她做夢也想不到平時不常來的溫室會躺著一具屍體。她看不到妳，一定會問：『太太呢？』因為她對妳很好。我會告訴她：『太太突然有一點頭痛，在臥室休息。』如果她要去看妳，我會告訴她妳已經睡了，不要去吵妳。因為讓她看到臥室是空的，麻煩可大了。」

「不要作出無聊的表情。仔細聽我說，因為這是重點所在。妳記不記得前天我說有小飛蟲，讓妳的指紋沾在玻璃上面？其實，那天我已經把沾上指紋的玻璃偷偷翻轉過來了。所以惠子從兜町回來以後，我讓她擦玻璃，妳的指紋是在背面，不會被破壞。」

「不要急，現在要談到如何安排我的不在場證明了。在向一一〇報案之前，我還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戴上手套，取下寫樂匾額的玻璃，把它翻過來。」

周吉用手捅一下這張曾經是他妻子的臉，露出牙齒嘲笑。

聽周吉這麼說，她似乎覺得非常可笑，瞇起眼睛笑了一下。

「知道嗎？這次和和佐的情形不同，我要正面向警察挑戰。h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book•ｃｏm•coｍ殺死妳之後，我會把房間弄亂，讓它看起來像是被洗劫過。假如懷疑到我，我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剛才我也說過，對妳是很抱歉，但是我絕對安全。哈哈哈，妳好像很遺憾。」

「你應該聽得懂我說的意思。我再說明一次，我是將留有兩個人指紋的那面玻璃翻過來，所以玻璃表面當然會有妳和惠子的指紋。」

「原來你說最後笑的才是勝利者，就是指這件事嗎？」

「……」

「就是那樣。」

「真遺憾，不過還有一點。」

「哦，妳笑了？」

「這點說出來，我會吃虧。在反轉過來的玻璃表面雖然有我的指紋，但是沒有惠子的指紋。擦玻璃的人沒有留下指紋，那不是很奇怪嗎？」

「現在，我在這裡殺死妳以後，就回到客廳去，若無其事的看電視。我最近也擅長裝出撲克臉，不論做了多殘忍的事以後，也能保持鎮靜。不過，這也是妳的功勞。

「問題是在這以後。我會裝作不在意的指著客廳裡的寫樂匾額說上面有灰塵，吩咐她立刻清理，讓她把玻璃表面擦亮。這麼一來一切污垢都擦掉了，玻璃自然只會留和_圖_書下她的指紋。懂嗎？」

「我不會疏忽這點。前天晚上，妳洗澡的時候，我就叫惠子來，推說匾額不正，叫她扶正。換句話說，她的指紋也照樣留在妳碰過的那一面。」

真弓無言。

「喲，妳覺得奇怪。哦！對了，妳大概不明白我殺死妳以後再出去，為什麼能造成我的不在場證明？妳想得不錯，警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要專家來檢驗，很容易就可以查出妳的死亡時間。讓他們鑑定錯誤，就是我要安排的重點。」

「妳是聰明人，不需要我囉囉唆唆的解釋，不過妳還是耐心聽下去。惠子在擦過匾額玻璃之後，和我同時出去，在她出去之前所擦過的玻璃上，如果有妳的指紋，那表示在惠子出去後，妳還活著。刑警會解釋為妳和小偷搶匾額時留下的。至於上面為什麼沒有小偷的指紋，那是因為他戴著手套。從這個角度來判斷，妳是在我們出去之後才被殺害的。換句話說，我和惠子同時出外，和泉先生去兜風，根本不會有機會回來殺妳。」

她顯得並不很遺憾，繼續說：

「我懂了。對你來說，這個方案的確很好，難怪你要吹噓一番。可是，你安排的不和*圖*書在場證明還是有缺點，真是遺憾。」

周吉得意的冷笑。

真弓已經恢復冷靜，也以淡淡的口吻說。

「今天下午，我會比惠子早一點回來，丟下頭痛的老婆出去，當然會掛在心上。急著回家，更能顯示出我是個愛妻子的人，泉先生看來，會顯得更自然。再說，當我回到這個空無一人的家以後，會迅速的把房間翻得亂七八糟，讓它看起來像有小偷來過。我會把那幅貴重的寫樂匾額丟在地上，或是打翻所有裝有貴重物品的盒子。……妳在二樓睡覺，聽到樓下有翻箱倒櫃的聲音，就會下來察看，必定會和在客廳行竊的賊相遇。當妳看到小偷手上拿的是妳丈夫看成寶貝的寫樂匾額時，就想去奪回來。小偷看到妳的樣子，一時心虛，丟下匾額，只拿走珠寶盒，想從溫室逃走。可是，對女人來說，珠寶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妳就像橄欖球選手一樣抱住小偷。於是發生格鬥，妳被殺死。這位小偷先生清醒過來以後，看到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嚇得連戰利品都丟著就逃啦。當然，在溫室裡丟一些珠寶，或是把空的珠寶盒翻過來，都是我的工作。」

「……」

「什麼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