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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是巴勒斯坦游擊隊。」

——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ｔｉａｌ（親啟）。

「你叫我做這種事。」

在雅典的遺跡、旅館的大廳、街上的咖啡廳，我和無數的男人交換過。

「這究竟是什麼組織？」

從外面摸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薄薄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原來如此。

收件人是倫敦、巴黎、羅馬、維也納、布魯塞爾、馬德里等地的以色列大使館或領事館；寄件人的地址是阿姆斯特丹或雅典或伯恩。

「讓，寫得難看才好。你的字比我們用左手寫的還糟。」

關於那些人，我從來沒有問過妮琪，這也是我從經驗中得到的智慧。這個世界往往是等對方主動說出來比較妥當，最好什麼也不要問。尤其當對方是個神秘人物的時候。

「讓，你寫字給我看一看。」

交給我的郵包和普通郵包的大小相仿，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上面都蓋著一個章子：

「你使我成為殺人的共犯。」

「所有的郵包都一樣嗎？」

他還要我拿到伊斯坦堡和貝魯特去寄。

「不錯。ｈttps://m.ｈｅtuｂook.ｃom•ｃoｍ」

我因為忿怒和驚愕，聲音有點顫抖。

尼克斯看我火冒三丈的樣子，很爽快地道歉。

我感到奇怪的是尼克斯做這麼大的工作，應該賺很多錢，但是看他的日常生活相當節儉。

「還不知道，真笨。」

「可是我們對Ｐ．Ｆ．Ｌ．Ｐ的作風感到不滿。他們雖然號稱世界革命，事實上卻沒有力量。活動愈發展成國際性，對早期的目的，也就是解放巴勒斯坦一點也沒有幫助。這樣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目的。因此，我們要用獨特的恐怖作戰解放巴勒斯坦。我們組成超激烈派的團體，不以世界革命為目標，唯一的目標就是搶回巴勒斯坦。我們的根本思想，是以死亡交換目的，也就是回教傳統的聖戰思想，和社會主義不同。」

當然，我還是帶著那隻黑皮包，但是，寄一個小郵包要搭飛機跑那麼遠，卻教我猜不透。

「就是那個郵包？」

「Ｐ．Ｆ．Ｌ．Ｐ——就是搞臺拉維夫事件的人嗎？」

可是，是他的命令就沒辦法。我拿ｈeｔuｂｏｏk•coｍ.ｃom起旁邊的英文報紙，隨便挑兩三行寫給他看。

「外國字寫不好是應該的。我要是寫日本字會很漂亮的。你寫這些字看看！」

尼克斯看了之後，竟然毫無禮貌的哈哈大笑。

「你們的九月黑手和Ｐ．Ｆ．Ｌ．Ｐ有什麼不同？」

妮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眼睛發亮，靜靜地聽著。

有一些神氣活現的人，來了之後，通常都會和尼克斯進入裡面的房間，秘談一段時間，好像對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屑一顧。

尼克斯可能是一個大組織的小負責人，大部分的利益可能是被高階層的人所獲得。不過，這與我無關，我對我的工作角色感到滿意。

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下去，不由得驚叫：

——十二日，當Ｓ參議員拆開一件寄至伊斯坦堡英國大使館的郵政包裹時，突然發生爆炸，該參議員當場被炸死亡。

「不是，我們和那一伙人不一樣。我們是屬於一個『九月黑手』的團體。」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Ｐ．Ｆ．Ｌ．Ｐ的思想根據是馬克斯、列寧主義，想借由世界革命達到解hｔｔps://ｍ.ｈet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放巴勒斯坦的目的，所以，他們和世界上的游擊隊、極左派合作。他們和美國的黑豹、土耳其的人民解放軍、西班牙的巴斯克解放軍、愛爾蘭共和軍、衣索比亞的亞里特利亞解放陣線、加拿大的魁北克解放陣線、烏拉圭的城市游擊隊、阿根廷的人民革命軍、菲律賓的新人民軍以及西德的赤軍連等游擊組織都有聯絡。」

以前雖然幹過許多壞事，但還沒有殺過人。

有一天，我開始要扮演新的角色。尼克斯突然對我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

我終於看出尼克斯的真面目。

我一生氣，就狠下心說：

我瞪尼克斯一眼。

「簡直像史可洛本多拉逃走的時候爬的一樣。」

這是不能吹牛的。我的字很菜，寫得比小學生還難看。更奇怪的是，不但日本字寫不好，連羅馬字都一樣難看。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我就帶到伊斯坦堡和貝魯特寄出去，再交換黑皮包回到雅典。

每天有不同的人到尼克斯這裡來。

另外，也寄給貝魯特以及伊斯坦堡的英國大使館或法國大使館。

尼克斯說得很www•ｈｅｔuｂooｋ•ｃom.cｏm慢，要我能聽清楚。

報紙上這麼刊登。

毒品走私販子寄郵件給這些奇怪的收件地址，有點違反常理，可是這不關我的事。我照他的話做就是了。

「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尼克斯是大混蛋。

有時候也搭飛機出差到伊斯坦堡或是貝魯特。

回來的第三天早上，尼克斯和往常一樣看報紙，突然發出滿意的聲音。

我愈暴躁，尼克斯愈鎮靜，甚至露出微笑。

「是的。」

我要做的，只是郵包上寫上收信人的地址而已。

「我們要阻止一切想用和平談判的方法和以色列共同解決巴勒斯坦問題的政治活動。暗殺約旦首相，是因為他和以色列進行和平談判。本來也準備殺掉胡笙國王和哈山太子，但是沒有成功。劫機是為了要求釋放被捕的同志。炸煉油廠是警告那些想採用和平手段的國家。這一次除了直接寄郵包到各地的以色列大使館之外，還以英法的大使館作為政治恐嚇的目標。」

「為什麼做這些事？」

尼克斯搖頭。

「讓，你看這裡。」

當他拿筆和紙給我的時候，我的確很困惑。

「你們究竟有和_圖_書什麼企圖？」

——九月黑手。

「不錯。在那個郵包裡裝著一個茶包大小的小型炸彈，一拆開就會引爆。」

「什麼是史可洛本多拉？」

和我一樣擔任運輸工作的人都比較和藹，會和我說說話，但是我往往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不要這麼激動，你已經是我們的共犯了，慌張也沒有用的。」

我用日文寫給他看，當然寫得難看極了。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隱瞞筆跡寄郵包，你幫忙寫吧。」

我不知道史可洛本多拉是什麼東西，但是，他一定是在取笑我。

我當然答應了。

說著，送過來一份英文報紙。

尼克斯聽我這麼問，很快地在紙上畫一隻蜈蚣，還笑著說：

「只要看看我們做的事就知道了。一九七一年十一月，暗殺約旦首相塔爾；七二年五月，利比亞航空劫機事件；七二年三月，鹿特丹煉油廠爆炸案；同年八月，底里亞士德煉油廠事件；以及慕尼黑世運會的以色列選手村遭遇攻擊事件，都是九月黑手的傑作。」

「在我們的伙伴中，有很多外國的支持者。讓，你也參加吧。其實，實際上你已經成為我們的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