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黑手
４
各地的以色列大使館用Ｘ光檢查所有郵包，以防有爆炸物。英法等其他大使館，對可疑的包裹都先交給炸彈處理小組檢查。
「很快就會知道。」
「如果你們是指今天的跟踪，真的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
「柳瑟特怎麼樣了？她來不來？」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找上我，但是他們也算是這一條線上的專家。他們當然會設法找到這麼多次毒品運送的途徑。從圖書館到尼克斯的老巢並不遠。我準備拖著那個跟踪的傢伙走，故意在憲法廣場附近徘徊，然後轉入米特洛波羅斯路，路的兩側都是看起來很奇怪的旅館和土產店。是我很喜歡的一條街，這條街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很熟悉。
「那麼簡單就能移動嗎？」
「明天會有六個同志來這裡。」
尼克斯說了很多關於九月黑手的事給我聽，有很多地方我不能同意。
「暗殺行為在西亞各國已經是一種傳統。十一世紀到十二世紀，有一個暗殺團體讓瑟爾約克王朝各國陷入恐怖，叫做尼薩里教團。這個團體派殺手到各地，把政敵、教敵一個一個地暗殺。他們的想法是殺死愈多的異教徒愈合神和*圖*書的旨意。亞布．伊亞德可能就是從尼薩里教團的行動得到啟示。」
我提出抗議。
「馬上會有新工作的。」
「岡本公三不是勇敢，他是迷信者，大概和尼薩里教徒一樣吧。可是我不要，我不要殺人。」
「轉移到伊斯坦堡去。」
「最初有這個構想的是巴勒斯坦最大的游擊組織首領亞布．亞里．伊亞德，他是這個擁有三千名成員的游擊部隊司令官。他和反對組織裡溫和派的軍事領導者合作，組成超激烈派的九月黑手組織。他們認為只要有五百名秘密行動的敢死隊員就能達成目的，於是開始著手訓練成員。但是亞布．伊亞德在七一年七月被約旦軍打死。阿爾法達的成員——特別是受過亞布．伊亞德訓練的人，企圖向約旦報復，可是阿爾法達的主流派企圖加以壓制。有些同志對壓制行動產生反感，就離開了阿爾法達，繼承亞布．伊亞德的遺志，建立九月黑手。這個團體的成員是各個隔離的細胞，成員對其他的組織細胞一無所知，所以如果有一個細胞被捕，他也無法供出任何一個成員，更遑論去了解整個組織。據說本部在
hetubook.com.com大馬士革，也有人說在貝魯特，好像經常在移動。」
「嗯，好像不來了。」
我問妮琪。
據點轉移時當然沒有多少行李，大部分的東西都要丟棄。尼克斯兄妹和我三個人在第三天搭上開往伊斯坦堡的ＢＥＡ客機。
「我知道，不會讓你做那種工作的。」
找到個機會，迅速穿過建築物之間的狹小巷道，甩開跟踪。
「即使我想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不久就會有新命令下來，等就是了。照我的想法，一定是某種暗殺命令。」
新的巢穴設在伊斯坦堡的哈里克街，那個摔角型的男人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了。尼克斯叫那個人凡卡洛斯。他好像是希臘人。不過，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看過他。
我多少感到驚訝。
新的巢穴和以前的比較，設備更簡陋。四周被很高的建築物包圍，中庭對面，是一棟看起來好像是後來增建的難看的建築。上二樓的樓梯設在屋外，廁所就在樓梯下面。
「已經安排好了。」
「不會，哥哥不論到那裡都可以找到適當的女人。」
「尼克斯，我今天好像被警察跟踪了。大概因為經常這樣做，引m.hetubook.com.com起注意了。」
從這個房間外面的鐵梯走上二樓時，有一邊是陽臺圍繞的三坪大小的房間，房間裡有一張長桌，桌子兩側有六把椅子。這是會議室。
妮琪看起來很像傲慢而冰涼的女人，而確實也如此。可是，她相當能享受肉體的快樂。雖然她並沒有表示出來，但是我知道，她對我愈來愈感興趣，而我對妮琪充滿魅力的身體也更迷戀了。
「不要緊，我巧妙地甩開他了。」
再說，連尼克斯本身都不知道這個奇怪的游擊團體的領導者是誰？本部在那裡？組織結構如何？
「你認為世界的同情有用嗎？」
中庭整天曬不到太陽，所以雖然有窗戶，但房間裡相當黝暗。
「下次準備要做什麼？」
尼克斯寄出去的郵包炸彈，一個一個爆炸了。不過，因為伊斯坦堡的英國大使館立刻向全世界報導這事，大家對寄件人不明確的郵件都採取極慎重的處理方式。所以，除了Ｓ參議員之外，沒有再出現死亡名單，只有幾個人受傷。
「危險了，尼克斯。」
「你和岡本是同一族類的；怎麼會這樣膽小。」
尼克斯發出冷笑，沉默一會兒，又說：httｐs://wwｗ•het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
「這裡沒有被知道吧。」
「簡直瘋狂，這樣做只會失去世界的同情。」
有一天，尼克斯突然對我說：
搬到伊斯坦堡的頭幾天，因為尼克斯整天外出，我沒有任何事情可做，整天和妮琪一起玩樂，但是還是掛心尼克斯的情形。
「那麼，我要做什麼呢？閒著沒事，我也不好意思拿錢。」
尼克斯說得很輕鬆。
「既然把我拉了進來，就應該告訴我。」
我幾乎覺得自己是在做噩夢。
「什麼工作呢？」
雖然感到可怕，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
我向尼克斯請求。
——居然捲入了可怕已極的游擊組織裡。
「那麼尼克斯會不會覺得寂寞？」
「我不知道。」
「是的。」
「不，不是毒品方面受到注意，大概已經追查得相當深入了。」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後來，我被捲入非常麻煩的事件裡。
——是警察。
中庭雖然舖著磚塊，卻是坑坑洞洞，到處是水坑，還飄散著菜葉腐爛的臭味。
我小心地觀察後面，確實有一個傢伙。
「走私毒品是為了要籌集游搫隊的活動經費嗎？」
回到尼克斯的房間時，一個眼睛敏銳，體格像是摔角選手的www.hetubook.com.com人，正在和尼克斯談話。
這是尼克斯第三天才提出來的。
不論怎麼看，都不會是個舒服的窩。但是多少還有優點：因為沒有小房間的阻隔，可以整天看到妮琪漂亮的臀部走來走去；更好的是尼克斯幾乎都在外面，隨時可以把妮琪抱在懷裡親熱一番。
「我可不要做殺人的工作。」
聽到尼克斯這樣保證，我多少感到放心。這樣的放心和對妮琪身體的留戀，使我仍舊待在尼克斯的房間。
晚餐時他告訴我們。
尼克斯又和那個摔角型的人交換眼色。
在這一次談話的後幾天，尼克斯好像接到了新的指令。
「我可以做任何工作，但是不要把暗殺的工作交給我。」
「嗯，也許是該撤離的時候了。」
樓下大約是四坪左右，廚房佔了半坪，加上三張床舖，顯得很擁擠。另外有張圓桌和四把椅子。
那個摔角型的男人以低沉的聲音說：
那是九月二十日左右。和過去一樣在雅典圖書館交換黑皮包後，出到館外，覺得有人跟踪我。
我提出抗議。
說完，尼克斯和那個人意味深長地交換眼色。
「我知道了，除了暗殺以外，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做的。」
「暫時不要做毒品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