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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海的請柬

作者:夏樹靜子 三好徹 土屋隆夫 笹澤左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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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海的請柬 五

來自大海的請柬

「您的意見,是說這件事情產生了殺人的動機?」
「房門肯定沒有上鎖,是嗎?」越川宗十郎說,把視線轉向了天花板。
「我早知道丈夫和那個女的已經斷絕關係就好啦。……不,我早知道那個女的是為此才來白濱溫泉自殺的就好啦。……這些情況,我都不知道。……趁我丈夫到大阪去了,我就同一家興信所的調查員取得了聯繫,調查員早已關注她了,報告說她進了白濱的那家旅館,因此我就主觀臆斷,認為她肯定打算在那兒同我丈夫幽會。……我立即飛到白濱,也在忘歸莊飯店租了房間。……」木島節子把身體探到桌子上,扭動著上身,號哭起來。
「我還獨身,沒有丈夫,決不可能殺害丈夫的情婦!」駒井忍大聲叫喊。
「因為不是客人來訪的時間,久留米鈴子當然會在門的內側發問敲門的是誰,而罪犯肯定是撒了謊,聲稱有重要的話要說,讓她到房間裡來。如果這是男人的聲音,作為一個年輕婦女,久留米鈴子就會提高警惕,感到恐懼,想到會不會被殺的事。於是她就不會開門,會說等明天在休息廳裡談吧。」
「是經過再三考慮的。久留米鈴子已經意識到,這樣死去甚至會貽笑大方,https://m.hetubook.com.com被看作是一種愚蠢行為,因此要她再想到死,那是需要時間的,而要將自殺付諸行動,更需要時間。可是,從她接受母親的勸阻,決定放棄自殺的念頭而到她從窗口掉下來,卻只有六七分鐘的時間!」
「所謂大前提,是指什麼?」小早川竭力保持冷靜。
五個男女受到邀請的這個別出心裁的招待會,到此結束了。
「是的是的,我也聽說過,發現了三封遺書。」木島節子似乎在給香山士郎幫腔,也用責難的目光望著小早川。
「甚至留下三封遺書,這就無可辯駁地證明了是自殺。認為是他殺的主張,在理論上也是不能成立的,這是個可以想像的問題。」從兩個女人的幫腔得到了勇氣,香山士郎的態度更為傲慢了。
「久留米鈴子的情況,實際上就是如此。」
「不是想像。這是事實。久留米鈴子在死前不久,給老家金澤掛了電話,然後通了一小時的長途電話。通話的對方是她的母親,我曾經會晤過她們雙親,詢問了電話的內容。久留米鈴子在電話裡對母親說了實話,她到白濱來,其實是打算來自殺的。母親大吃一驚,竭力開導她放棄這個念頭,花去了一小時,就為了使女兒最後能夠回心轉意。」
「我也這樣聽說過。」駒井忍和香山士郎一個調子。
「您是說男人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掏出手帕,用完之後就隨即裝進口袋?」
越川宗十郎也不再提和_圖_書出問題了。嚴肅的沉默統治著這個寬敞的房間。氣氛令人窒息。現實遠離了,一種好像置身於死亡和絕望的世界的不愉快|感,在誰的胸中都在沉積起來。
「是的。因為妻子知道自己丈夫有了年輕的情婦。可以說,憎恨和殺意都是由此而萌發的。而且丈夫和久留米鈴子分手,只在三四天之前,當時妻子還不知道此事。後來,由於妻子主觀判斷丈夫和年輕情婦的關係藕斷絲連,就把殺害他的情婦久留米鈴子的打算付諸行動。……」小早川低下了頭,中斷了他的話。
「小早川君認為罪犯是女性,這有什麼根據?」越川宗十郎興致勃勃地叉起雙臂,擱在桌子上。
「那末,有百分之幾的人是中止想死的?」
「您提出的問題是什麼意思,我不大理解。」香山士郎皺起了眉頭。
「不,請考慮一下時間,在深更半夜,誰都是習慣於鎖門的,尤其是久留米鈴子,因為她是個年輕婦女。」
「根據呢?就這一點嗎?」
只有小早川和攝影記者同住雙人房間。話雖如此,也不能就此證明他絕對不在現場。要是解釋為他封了攝影記者的口,或者說他和攝影記者共謀,暫時也沒有材料能夠否定這點。
「第二天早晨,我偶然聽女服務員們在說,發現自殺的婦女留下了三封親筆遺書。是不是?」香山士郎用火辣辣的目光瞪著小早川。
這一下,原來集中在她身上的男人們的視線,緩緩地轉向了木島節子。木島節子深深地和圖書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著,發出了嗚咽。
可以表明自己不在現場的人,一個也沒有。久留米鈴子的姐姐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才選中這五個人的吧。除了小早川之外的四個人,都住的是單人房間,他們都有可能在半夜走出房間,隨意行動。
「久留米鈴子本來就打算自殺而到白濱來,剛才和母親通話後又回心轉意,提包內還有三封未處理的遺書,這三點情況,罪犯當然都是不知道的。第二天,發現了遺書,手帕上的字母又和姓名一致,根據這種偶然的巧合,久留米鈴子的死就被斷定為自殺了。這時候,罪犯真是喜出望外,像上了天堂一樣。」小早川說完,用冷冰冰的表情把煙氣向香山士郎的方向噴去。香山士郎精疲力竭地坐在椅子上,大致是在待機反駁。
「那末,我倒要請問一下。」小早川為了使自己沉住氣,露出了笑容。「只要寫了遺書,最後就能斷言,此人絕對是自殺?」
「這類話經常可以聽到。」
這是事實。旅館的電話轉接台有記錄,電話掛斷是在凌晨二時五分。警衛人員看見有人從五樓窗口掉下來,立即奔到現場,是在二時十一分或十二分。在這段時間,久留米鈴子完全不可能打算自殺。於是,只留下了那三封無暇處理的遺書。
「是啊,對於男人來說,手帕是實用品,而對於女人來說,就不限於是實用品了,是一件小小的道具。女人始終拿著手帕,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現象。」
「於是,罪和-圖-書犯就敲了門,是嗎?」
「誠然如此。……」
「我調查的結果是,她同那個男的處得很好。可是,兩個人的關係卻給男的妻子知道了,於是大吵大鬧了一場,為此,兩個人只能忍痛分手。這還僅僅是三四天以前的事哩。」
「最後,至關緊要的一點,就是久留米鈴子為什麼被殺,被殺的動機和罪犯是女性說的關係。據說,她被認為是自殺,首先是由於她同一名有婦之夫戀愛的破滅。」
「不,還有。這就是久留米鈴子的屍體握著的那塊手帕。不用說,那是罪犯的手帕。也就是說,罪犯待在五一五號房間期間,一直把手帕拿在手裡。越川君,我們男性,在汗流滿面的時候自當別論,而在通常的時候,是不會憑空把手帕拿在手裡的。」
「您忽視了一個大前提!」香山士郎又敲了一下桌子。他很激動,臉色蒼白。
「是的。」
「豈有此理!」木島節子也是一副狼狽相,臉色也變了。她們都驚惶失措,那是當然的,因為殺人犯就在五個人之中,又進一步限定為女性。女的只有兩個人,罪犯不是駒井忍就是木島節子,兩者必居其一。
「這話又是想像!」
「我要問的是:一個決意自殺的人,在寫好遺書之後又改變主意,停止想死的情況,是不是絕對沒有?」
「我本來是到和歌山市的親戚家去的,順便到了白濱溫泉,只過了一夜。我連久留米鈴子這個女人的面都未見過,更別說殺人的動機了!」這一次,香山士郎似乎打https://m.hetubook.com.com算在動機這一點上來擺脫干係,可是他的態度軟弱無力,口氣也相當慎重。
「正是那種約定,起不了決定作用。也許是電話掛斷之後,再三考慮,又感到還是自殺吧。」
「我絕不是在發表無根無據的空論。肯定是想像,不過只要是有根據的想像,那就近乎事實了。」小早川也不禁動了感情,像怒吼一般地提高了嗓門。
「唔,要說這一點嘛。……如果要我談談我的想法,我認為,殺害久留米鈴子的罪犯,是個女性!」小早川毫不猶豫,直截了當地說。
在這種情況下,不在現場也好,沒有動機也好,都不是光憑口說所能解決的。五個人的有利不利都佔各半,各人都作為懷疑的對象而處在對等的地位。也就是說,在確定罪犯之前,五個人都是嫌疑者。
「可是,來者卻是女人的聲音,於是她就放棄了必要的警惕,把門打開了?」
「久留米鈴子這個人被殺,又出於什麼原因呢?」駒井忍戰戰兢兢地把視線轉向小早川。
「無聊!實在無聊!」不意香山士郎睜開眼睛,往桌子上咚的一拳。「您說的話,全部是根據想像的推論。只憑想像的推論,只能是無意義,無價值而又無聊的東西!」香山士郎站起身來,聲色俱厲、氣勢洶洶地指著小早川。
「什麼!……」駒井忍站起身來,擺出了想要逃跑的姿勢。
「首先一點,是久留米鈴子輕率地把罪犯迎入了五一五號房間。」小早川正視著越川宗十郎,而他的話,卻是說給兩個女的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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