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女人是誰？
暢銷作家舉行記者會。
「你去了！」而且一出席就掌握了大會的主控權，對社區有許多建言。
你住的社區要舉行住戶大會，選管理委員會的委員。
「他說那是他女朋友嗎？」袁太太臉色先一緩，又眼睛一瞪：「他說是誰幫他照的嗎？」
這是人性——欺侮不在場的人。
「千萬別告訴妳先生！」老闆娘直鞠躬：「對不起啦！對不起啦！這次洗衣服不收妳錢啦！」
老袁回家了。
舉幾個生活上的例子：
這樣說不是比你捺不住性子，對那些批評者大加反駁，結果得罪一堆人，還落得狂傲之名好得多嗎？
不會！
是「以進為退」的說話方式。
大家鼓掌，再想想，你也確實太忙，既然自願負責宣傳，也好。於是，另選了主任委員。
「不是妳是誰？妳說！」袁太太趨前一步，厲聲問。
「那照片是我拍的！」
一、你是不是要道歉？
這比你躲著不去，還是當選。甚至「人不在」的情況下，仍然會被「推舉」為頭頭，不是好多了嗎？
故事說完了。
妳何不說「我不覺得自己漂亮，只希望作個平凡的人。至於漂亮不漂亮，是不是校花，都是別人在說，我從不放在心上。」
當天晚上，兩個人狠狠吵了一架，老袁硬不承認，說是跟女同事的照片，然後東掏口袋，西翻手提箱，說找不到了。
以進為退，最大的好處是你能參與，能控制。
向來都準時的捷運班車，居然因為電路發生問題而誤點了。
只有有智慧的人，才知道如何以進為退，阻止謠言的散播。除非別人握有十足的證據，絕不能迴避、退縮。
你出席m.hetubook.com.com是為什麼？
「沒人認識。」
你說，老王還好開口借錢嗎？老陳不向他開口借錢，已經不錯了啊！
但是會議還在你主控之中，你先開口：「雖然我因為人常不在國內，不可能擔任主任委員，但我絕對全力襄助主委，我自願擔任宣傳組負責人，大家說好不好？」
「歡迎歡迎！」老陳衝出去，熱情地招呼：「來來來！請坐！聽說你最近碰到一點困難。哎呀！」拍了老王一下：「人哪兒會沒困難呢？我最近也碰到點不順心的事，只是沒吭聲，幸虧太太娘家幫忙，暫時解決了。」
第二天一早，老袁偷偷自己起床，到冰箱掏了點東西吃，再靜悄悄地出門。
「為什麼？」袁太太臉色都變了。
「主動」辦到的！「以進為退」辦到的！
「真的沒有！」蕭太太隔了半天說，接著把話題岔開了。可是就在快到家門的時候，蕭太太突然停住，低著頭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袁太太啊！咱們是老鄰居，我一路想，還是告訴妳好了。我覺得，妳恐怕得留意一下妳家老袁。」
「妳說！」
說話，最重要的就是主控。
「沒洗好？」袁太太問：「我沒拿衣服來洗啊！」
「我相信他們批評的一定有道理，而且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的作品好，正因為覺得不夠，所以我要不斷改進、不斷充實。」作家誠懇地說：「我不知道自己作品的文學價值，只知道我是真真實實地寫自己的感覺。」
妳該怎麼答？
緊鄰的蕭太太跟過來，走在袁太太的旁邊。
才說完，門鈴就響。
換個角度想，如果當時袁太太大罵丈夫，再打電ｗwｗ•hｅ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m話，甚至追到辦公室興師問罪，會是怎麼個結果？
「不是我喲！」蕭太太害怕了。
袁太太還是不放，上了床，翻身過去，不理老袁。
才關上門，拍！就挨了一巴掌。
有話好說
「妳們到底在談什麼啊？」袁太太又問一遍：「神祕兮兮的。」
「照片在哪裡？」袁太太轉過櫃台，伸手要。
你說，這以進為退的方法妙不妙？
蕭太太又吞吞吐吐了老半天，說：「好像有人看見老袁跟個年輕女人。」
「不要這樣嘛！」老闆娘露出央求的表情：「他和一個年輕小姐一起的照片啦！沒什麼啦！」
「我沒說，我沒說喲！妳誤會了。」老闆娘直搖手：「我只是，只是幫妳先生檢查口袋的時候，看見一張照片。」
然後，她找到源頭。並且在發現證據已經被老袁拿走之後開始發飆——
「我在忙啦！」老闆娘把乾洗機開得好大聲。
一個拳擊手，在場上挨了揍，只要不是死在場上，下來之後「發了病」，也要對外說是自己「老毛病發作」，而不能講是在場上被人打成那樣啊！
「聽說老王最近到處借錢，剛才他打電話說要過來，恐怕沒好事。」老陳對太太說。
「告訴妳，那是我照的，我先生和我美國回來的表妹。妳以後不要亂說好不好？」袁太太嘆口大氣：「這年頭啊，連跟親戚照一張照片，都要讓人說閒話。幸虧是我照的。」又抬頭，指指老闆娘：「妳給我去澄清！否則我告妳毀謗，我先生知道了，也非找妳麻煩不可。」
不會！
只落得左鄰右舍和辦公室同事們看笑話，不是嗎？
會落在像袁太太那種和*圖*書，你碰到我衣角，我都跟你沒完沒了的人的頭上嗎？
記者趕去了，問捷運局長：「您是不是要為這次誤點向社會致歉？」
你一定不能不在場
這樣不是既表現了妳的謙虛，又襯托了妳的丰采嗎？
妳說「對！我是漂亮、我是校花。」八成會得罪一大票女生。
會落在哪個倒楣鬼的頭上？
你怎樣辦到的？
愈是對文學、美術、音樂，這些較抽象的藝術，愈可以用這種方法面對批評。
老闆娘搖頭。
成千上萬的學生和上班族遲到，一片指責聲。
為了參與！為了保護你的利益，也為了「人在人情在」。
你猜，這一章要討論的是什麼？
表面看，那些話是「退」，是「自謙」，實際是「以進為退」，先主動讓自己「利空」，然後「利空出盡」、「自谷底攀升」。
你德高望重，不敢不出席，怕有人怨你不重視社區。你又不敢出席，知道只要去了，八成會被選為主任委員。
「一定有什麼事。」袁太太看得出，蕭太太不自然。
想想，為什麼許多公會、工會、農會的主席，總有人搶著做？
「是洗衣店老闆娘說的。」
誰能證明那照片不是她拍的？
「當然要！」捷運局長嚴肅的說：「就算社會諒解我們是因為新換系統，不要我們道歉，我們也一定要道歉，非道歉不可！」
「沒什麼！沒什麼！」幾個人好像嚇一跳，匆匆忙忙地散開。
以進為退，是主動出擊，是告訴對方你會纏鬥到底。你即使不開口，也不能不用你「閃亮的眼睛」開口，告訴大家：「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我等妳。」袁太太居然往門口一坐。
「妳出來啊！妳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啊！」袁太太喊。
「是……是……」
「妳們在扯什麼啊？」袁太太看見三個鄰居太太站在太陽底下聊天，開玩笑地說：「小心回家魚都臭了。」
你去還是不去？
「誰？跟誰？」
在競爭激烈的場合，如果總得有幾個人被批評，總是落在那些缺席者的頭上。
「袁先生早上拿來乾洗的。」老闆娘聳著肩，縮著脖子，一看就有問題。
就算她真要離婚，又好在大吵大鬧，讓大家看夠笑話之後離婚嗎？
「誰說的？誰看見的？」袁太太由剛才鐵青的臉色轉為通紅：「是誰胡說八道？他看見了嗎？」
所以，記住！
三、本來就不好
我們甚至可以說，即使在自己處於弱勢的情況下，以進為退仍然是一種很好的脫身方法。
先「主控」，再「主導」
搶片時風平浪靜，
想想！大家在為失敗找代罪羔羊。
四、先「主控」再找「退路」
於是本來的「被動」，成為了「主動」，不但「面子」回來了，而且給人一種負責的好印象。
進一步海闊天空。
當然落在那缺席不敢來，或躲在角落，怯怯生生，最沒聲音、最沒脾氣的人的頭上。
而且這笑話愈傳愈遠，愈傳愈「走樣」，以後袁家還怎麼見人？
於是謠言止住了。散布謠言的人認錯了，連洗衣服的錢都省了。
人都要面子，死也要死得有面子。
不會！
二、我也有麻煩
因為他當了主席，能主控全局，朝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
除非袁太太不要這個婚姻了，否則最好關著門算帳，別讓家醜外揚。
「對於現在很多ｍ.hetubｏｏｋ•cｏm.cｏｍ人批評您的作品不是文學，甚至說寫得不好，您有什麼感想？」有記者問。
「一張……哎呀……」
「一個人！一個人！當然一個人。」
會落在來勢洶洶、虎視眈眈的人的頭上嗎？
「還有！」袁太太又喊：「不用給乾洗錢，老闆娘說了，這次免費！」
甚至包括相貌。想想，如果妳長得漂亮，有人不服氣地問妳：「妳認為自己漂亮嗎？有人說妳是校花，真的嗎？」
「站住！」袁太太突然在臥房裡喊：「洗衣店的人問你照片，你就說是跟我美國回來的表妹，是我照的。」
「照片呢？你跟那個騷|貨的照片呢？」袁太太像半截寶塔似地立在眼前。
「沒有啦！」蕭太太低著頭說。
會落在那站在台中央，正「義正辭嚴」的主席頭上嗎？
跟著袁太太就到了洗衣店。
「他一個人來，還是帶別人一起來？」袁太太板著臉。
「那妳為什麼亂說話？」袁太太沒好氣地問：「是不是妳說的？」
「什麼照片？」袁太太緊逼著。
從這條路往下想，即使在會議中，你不打算發言，也爭不到主席的位置，你也應該出席。
既然是她拍的，還會有什麼問題呢？
眼看逃不掉了，老闆娘抹抹手，出來了，揚著眉毛，還裝：「要拿衣服嗎？還沒洗好呢！」
「妳先生一看到，就拿走了。」
果然，你以第一高票當選委員，如果按得票數計算，主任委員非你莫屬。
老闆娘好像心裡已經有數，躲在後面不出來。
看看前面故事裡的袁太太，不是「以進為退」嗎？當她聽到閒言閒語的時候，立刻追查「謠言」的來源。
所以「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你可以說是「智者不信謠言」，也可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