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祕魯到委內瑞拉
往加拉卡斯
十一點鐘我們出發向北,這一路不再是柏油路。我們的座位坐三個人都太擠,卻硬擠了四個人,想要睡覺是毫無可能。途中一次爆胎耽擱了我們一個鐘頭,我的哮喘又揮之不去。我們的車緩緩爬向山頂時,草木變得稀疏,不過山谷中種的還是和哥倫比亞那邊一樣的作物。路況很差,常會弄破輪胎,第二天我們就爆胎了好幾次。警察設了檢查哨,對每輛迷你巴士徹底搜查,我們本來會雞飛狗跳,還好有位婦女乘客有著封引薦信,司機說所有的行李都是她的,警察就無話可說。吃和_圖_書飯愈來愈貴,本來是一人一塊波瓦瑞,後來卻要三塊半。我們決定盡量省錢,因此在老鷹角停靠站想要省下一頓,結果司機可憐我們,請我們吃了一頓好的。
老鷹角(Punta del Aguila)是委內瑞拉的安地斯山脈的最高區域,海拔高四一〇八公尺。我服下最後兩顆藥片,所以睡了個好覺。早上司機停下車一小時睡覺,因為他已經連開兩天沒有闔眼。我們本來預計當晚抵達加拉卡斯,但又被爆胎耽誤了,而接線不良也讓電池無法充電,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不得不停車修理。氣候變得進入熱帶,到處都是凶惡的蚊子和香蕉。最後一段路我哮喘病發,半打著瞌睡,而這一段是平直的柏油路,風景似乎也很好(當時已經天黑)。我們抵達目的地時,天已微明,而我已經是奄奄一息。我們用五毛波瓦瑞找到床位,阿爾貝托又為我打了一劑腎上腺素,我就頹然倒在床上,睡得像死人一樣。
在例行的無謂問話、翻弄檢查護照,以及疑心病重的警察上下打量後,他們給我們蓋了個大官印,上面的離www•hetubook•com•com境日期是七月十四日,我們就走上聯結及分隔這兩個國家的那道橋去。一名委內瑞拉士兵和他哥倫比亞的同類一樣,用乖戾的態度檢查我們的行李,然後又開始質問東質問西,只為顯示說他在當家作主。在塔契拉的聖安東尼歐,他們為了官樣程序把我們耽誤老半天,之後我們坐上往聖克立托巴(San Cristobal)的迷你巴士。半路上有檢查關哨,我們又徹底被搜身及搜查行李。在波哥大為我們惹來不少麻煩的那把刀子,又成為一次冗長討論的佳一點,我們和這
和*圖*書些極具素養的警察大人,已經有著太多太豐富的辯論經驗。左輪手槍順利過關,因為它躺在我皮夾克的口袋裡,用一團髒兮兮的布包著,關員看到都敬而遠之。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拿回這把刀子,但我們開始在擔心,因為一路到加拉卡斯還有很多關卡,而我們難保不會碰上根本不可理喻的傢伙。兩個國境城鎮之間的道路鋪得又平又直,特別是在委內瑞拉這邊,一路上讓我不由得想起科多巴附近的山丘景致。委內瑞拉大體來說,似乎是比哥倫比亞富庶繁榮。
我們抵達聖克立托巴後,運輸公司的人和我們發生一番爭辯。我們只想以最便宜的方式旅行,但對方一直鼓吹坐迷你巴士的好處,說這只要花兩天時間,不像坐巴士要耗上三天,最後我們被說服了,這是我們踏上旅途以來的第一次。我們為了進行未來計畫及適當治療我的哮喘,只好決定多付他們二十波瓦瑞,為了加拉卡斯而奉獻出這筆錢。我們在晚上發車前打發時間,到處走走看看,並在當地一所不錯的圖書館找了些有關這國家的書看。和-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