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但如果真是一場惡夢,那可好了,而現在,那卻是事實,他想逃也逃不開去。
另一個結結巴巴,道:「盟主……他……他……」
東方白一聽到這裡,不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戰,那是由於他的心中,陡地想起了一句話,但是他卻未曾問出這句話來。
但是事實上,在點了東方白的昏睡穴之後,東方霸主就離開日月莊。
但是東方白卻可以清楚地知道,那一切,全是他自己做出的。
是以,他就趁眾人在少林寺的山門之外,向涂雪紅行禮之際,他便逸了開去,回到日月莊來了,當東方霸主一回到日月莊,諸葛維雄告訴他,東方白已和柳翠娃如漆似膠時,他心中十分高興。
東方白頓足道:「混賬東西,說了半天,我問你們,他在什麼地方?」
東方白心中一凜,忙道:「盟主究竟怎麼了?」
東方白「嗯」一聲,道:「他有沒有說,要多少時候才能復原?」
諸葛維雄立時道:「副盟主和地堂堂主,率領眾高手,已去攻打少林寺了。」
東方白怒道:「怎麼你們講話,偏那麼多廢話,我問你們,他現在怎麼了?」
東方白一聽得「諸葛維雄」四字,心中不禁一怔,武林之中,有言道:「太湖雖宏,難容諸葛維雄」。那諸葛維雄,乃是太湖七十二峰的武林人物之首,為人介於正邪之間,武功極其高超。
東方白的心中亂成一片,但是叫他去主持什麼拜火教主之妹的入教儀式,卻又是萬萬不能答應之事,是以他仍然沉吟不語。
門一推開,一陣沁人肺腑的香風,首先飄了進來,那股異香,清淡之中,略見甜膩,聞了令人感到舒服之極,忍不住要多聞幾下。
東方白呆了一呆,慢慢站了起來。可是柳翠娃兩條粉臂,仍然掛在他的頸上,一點也不肯放鬆,嬌聲嬌氣地道:「你說啊!我在日月莊中侍奉你,好是不好?」
諸葛維雄道:「堂主不願去主持儀式,那就帶拜火教主之妹來見堂主一面,然後再帶她去大堂,由屬下去主持入盟儀式,禮數上雖是稍不同,但是已可以說得過去了,不知尊意如何?」
東方白當下苦笑了一聲,沒有別的話好說,柳翠娃乘機撒嬌,道:「現在,我自然不回西域去了,我要在日月莊中侍奉你。」
他一面說一面連趨前兩步,到了東方白的身前,俯身低聲道:「堂主,人不風流枉少年,這位姑娘如此動人,堂主自然難免心動……哈哈!堂主一表人才,自然水到渠成,哈哈!」
他想到少林寺,武功盡廢,更不禁長嘆了幾聲,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
東方白忙道:「諸葛先生,這是從何說起?我根本不是日月莊的堂主。」
東方白懶得與這兩人爭辯,只是吩咐道:「以後不准再那樣叫我,我根本不是無敵盟的人,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堂主。」
他突然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身在一間房間之中,在那房間中,除了他一個人之外,並無他人,而他則是睡在一張竹榻之上的。
他一面笑,一面打著哈哈,著實令得東方白的心中難堪之極,東方白想要大聲責罵他,可是自己先有短處落在人家的手中,又有什麼可說?
那兩個人一起吸了一口氣,面色漸漸恢復了正常,這才道:「盟主是在一個時辰之前離去的,盟主在離去之前,面容灰敗,大汗淋漓,好不可怕,他一出門,就幾乎摔倒,要兩個人扶他。」
而在他懷中嚶嚶哭泣的人,卻抬起頭來,望定了東方白。
東方白的心中十分亂,諸葛維雄又道:「堂主,拜火教主之妹,來到日月莊,若是由屬下去見她,那實是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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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麗人只不過二十左右年紀,長髮披肩,額上戴著一圈全用紅寶石綴成的發勒,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更是嬌艷欲滴,美麗之極。
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不說什麼。
東方霸主是何等老謀深算的人,他在離開日月莊之前,早已佈置得妥妥當當,此際,那兩人講的話,也全是他早就教定的。
但是他仍然不露面,一連又過了好幾天,直到東方白已完全墮入彀中,那已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東方霸主才柱著枴杖像是有氣無力一樣,緩緩地走了出來,其時,東方白正在大堂之中,忙於處理無敵盟的事,東方霸主突然出現,眾人立時起立。
東方白只覺得腦中一陣陣迷眩,他心中在開始的時候,還在想著,不對,自己絕不是好色的人,何以竟然會那樣子。可是,他心中雖然那樣想,他的手卻已向那麗人的手臂上撫去。
東方白的心中,委決不,他慢慢地向前走去,推開了房門,只見門外有兩人垂手而立。
東方白雙眉一整道:「你們叫我什麼?」
東方白雙眉緊蹙,他自然不知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是從那兩人的敘述聽來,東方霸主似乎為了替他驅毒,而元氣大傷了。
東方白一聽了,心弦是向下一沉,道:「那麼,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一面說,一面斜睨著柳翠娃,雖然未曾再向下說出,但是也盡在不言中了。
看官,常言說得好,一步走差,千步難正。東方白落入柳翠娃的彀中,固然他仍然不時自怨自艾,但是卻還是和柳翠娃在一起癡纏,不到一個月下來,已是壯志消沉,以前所想的事,此際會拋在腦後,不但不再否認自己是堂主,而且,還處理起日月莊中的事務來。
而事實上,柳翠娃才一進來時,所飄過的那陣香風,便已是苗疆之中,最令人起淫心的毒瘴,東方白全然不覺,吸進了許多,本性已迷失,如何還能自制?
東方霸主是有心拖東方白下水,但東方白卻還完全蒙在鼓中。
東方白只覺得自己的耳際,「嗡嗡」直響,竟會有那樣的事發生,那實在是他始料不及的。
諸葛維雄煞有其事,大搖其頭,然後,又道:「我看這件事,只有等盟主養好了傷,由他來作主,才是辦法,反正副盟主不在,堂主且樂得風流快活幾日,屬下說得可是?」
他的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此去峨嵋路途遙遠,大隊人馬,一個來回,總得一年半載才夠。
東方白向她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陣絞痛,柳翠娃卻不再哭,只是突然之間,粉臉紅了起來,靠在東方白的胸前,東方白只覺得她緋紅的臉頰,就像是一塊烙鐵一樣,燙得驚人。
東方白的心中,亂到了極點,他抬頭直立著,也不知如何才好,只聽得早先守門的那人道:「天堂主已醒,我去告訴他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白只覺得喉頭如同有火在燃燒一樣,他張大了口,道:「你……你……」
然後,又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堂主,屬下諸葛維雄,有要事參見。」
那兩人不知道東方白不喜歡人家那麼叫他,反倒沾沾自喜,道:「天堂主,你是盟主的長公子,自是本盟天堂的堂主,二公子則是地堂堂主,天堂主總決本盟的一切事務,屬下等應該這等稱呼。」
東方白一聽,這個辦法卻是極好,來人只不過見自己一見,又有何妨?
而她的身上,卻只是籠著一縷輕紗,那縷輕紗,m.hetubook.com.com也不知是什麼質料,穿在那麗人的身上,就如同在她的身上,籠上了一層翳霧一樣。
東方霸主用本身真力將他的奇毒逼了出來,他自己一定元氣大傷,現在不知在何處,而更令得東方白心中為難的是,他真不知是感激東方霸主好,還是繼續與他作對的好?
只見諸葛維雄,已走了進來,站在一旁,而門口則站著一個麗人。
事情到了這地步,東方霸主可以說是完全成功了。
東方白聽得兩人又是這樣叫自己,實在是啼笑皆非,他一忖,若是一個個更正起來,倒也費事,不如不理會他們算了。是以他還是問道:「盟主在何處?他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但也就在此際,只聽得門外響起了諸葛維雄的聲音,道:「堂主,屬下有事稟報。」
他在剎那間,呆望著那麗人,竟不知如何才好,過了片刻,他才想起,自己那樣子,實在失態之極,是以忙轉過頭去,道:「諸葛先生,這位——」
而他就正是在少林寺中,當涂雪紅和東方雷沒有主意時,他大聲出來提醒兩人的「天涯一老。」
他心亂得十分之劇,他明知事情有些不對頭,但是眼前的情景,實在太誘人了。那令得他血脈賁張,根本不及再想及其他了。
東方白向柳翠娃望去,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心頭又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柳翠娃慢慢走了過來,東方白長嘆了一聲,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身邊。
諸葛維雄答應了一聲,便恭而敬之,向外退了出去,東方白在屋內踱來踱去,他心中所想的事,實在太多,其亂如麻,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東方白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奇怪的是,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反而只盼那麗人快一點來到自己的身前。
那兩人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將他扶進了院子,他便傳令,吩咐五十六位高手,日夜不停,守護院子,不准任何人去驚擾他。」
東方白深深地吸了幾下,抬頭向前看去,只覺得眼前,陡地一亮。
可是,當他轉過頭去,想和諸葛維雄講話之際,卻發現諸葛維雄,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不在房間之中了。
他扮成「天涯一老」,混在眾高手之中,在離開少林寺,決定前往峨嵋之際,東方霸主知道,大隊人馬,連少林寺也為之懾伏,可以說所向無敵的了。
江湖上傳說,這位號稱「劍神」的高手,武功之高,劍術之妙,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諸葛維雄一見這等情形,忙又退了出去。
柳翠娃那樣引誘東方白,也全是東方霸主早已教定了的,當時她星眸流轉,道:「我是西域拜火教主的妹妹,叫翠娃。」
看官,東方白心中感到奇怪,可是他仍然不能遏制自己,他究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而那麗人,卻不是別人,乃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盪|婦淫|娃,「佛世動心」柳翠娃,而這一切,從諸葛維雄求見起,也全是東方霸主布下的局。
房門立時被推開,只見一個身形高瘦,目光如炬的中年人,已然站在門口,那中年人向東方白行了一禮,道:「屬下剛才有事,未來參見,尚祈恕罪。」
東方白心情苦澀無比,忙道:「不知諸葛先生,可有高見?」
他想到的那句話是:如果那樣的話,那豈不是他死在院子中,也無人得知?
東方白聽了,心中更是苦笑起來。
要知道以少林寺的武功之盛,尚且被逼得寺中每一個僧人都廢棄了武功,別的門派,想要與之為敵,自然更是力未能逮了。
那兩人道:「是了,他叫我們帶話給天堂主,說至少七七四十九日,或者更長,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未曾出來之前,絕不准任何人去看他,連天堂主也在內。」
東方白聽得諸葛維雄提起東方霸主,他也不禁長嘆一聲,心中十分不是味道。
那兩人又道:「他在莊中靜養。」
柳翠娃的臉又紅了起來,東方白雙手抱住了頭,剛才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惡夢一樣。
東方白一坐起來,人還是覺得十分軟弱無力,他先緩緩運了一會真氣,便立時覺得神消氣頓,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涂雪紅和東方雷兩人,雖然也覺得那「天涯一老」見識非凡,決不是等閒之輩,但是卻也無論如何,想不到他就是東方霸主。
東方白以前,多游塞外,少經江南,雖然未曾到過太湖,和諸葛維雄見過面,但是「太湖劍神諸葛維雄」之名,他卻也是久仰了。
東方白連忙轉過面去,不敢和她目光相接。
東方白的心中,亂到了極點,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已經全想起來了,他心中問了自己千百遍:「這是如何會發生的?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兩人神色尷尬,道:「大……公子莫怪,盟主吩咐,他必需靜養,不能見任何人,也不能和任何人講話,是以他在何處,我們也不知道。」
東方白除了苦笑之外,什麼話也說不出,過了半晌,他才道:「你……先穿好了衣服再說。」
東方白這時,心情也是亂到了極點,不然,他倒或者可以想起武林中有一個出名的淫|娃,就是叫柳翠娃的。
東方白想將她推開去,可是,他卻一點力道也使不出來,只得任由柳翠娃偎依在他身邊。
東方白又問道:「盟主在何處?」
然後,涂雪紅和東方雷,才帶著眾高手,向西進發,一連幾天,武林中人看到他們大隊來到,無不恭敬相迎,誰敢違抗?
但是東方白卻全不知情,他想到東方霸主為了自己,元氣大傷,可能再難復原,心中好生難過。
諸葛維雄皺起了眉,道:「堂主想來也聽過拜火教之名,教主令妹不遠萬里而來,盟主本應親其事才是的,可是盟主……卻……」
那兩人還未回答,又有兩人過來。那兩人之一,道:「這話問他們,就是他們扶走盟主的,盟主或者對他們說了。」
接著,所發生的事,他便一起想了起來。
他一面嘆息,一面道:「你可以等副盟主。」
東方白忙道:「請進。」
而那時候,東方霸主,也早已回到了日月莊中。
東方白心頭怦怦亂跳,他立時想起了涂雪紅來了。
諸葛維雄說到這裡,便未曾再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卻再也明白沒有了。
是以他連連點頭,道:「好,你去帶她進來。」
但是東方白卻是正人君子,就算他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柳翠娃,他也不是會翻臉相向,因為剛才的一切,卻全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在那縷輕紗之內,那麗人只穿著一件腥紅的肚兜,以致那麗人的藕臂粉股,全在輕紗之內,若隱若現,真看得人心蕩神移,再加上那麗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東方白不禁心頭怦怦亂跳。
諸葛維雄看到東方白這等情形,想了一想,道:「堂主,屬下有一個折衷辦法,你看如何?」
如今,暫且按下涂雪紅等人,一起前赴峨嵋不表,卻說在日月莊中,東方白被東方霸主點了昏睡穴,足足三日,昏迷不醒,到了第四天傍晚時分,才慢慢地醒了過來,自不知覺。
而事實上,世上也沒有任何門派,堪與涂雪紅所帶領的那三兩百人為敵的了。別說涂雪紅本身,武功高絕,那三二百人,又哪一個不是各門各派的頂兒尖的高手?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和*圖*書要以一門一派之力,與之抗拒,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諸葛維雄道:「是,而且,據才接到的信鴿傳書,少林全寺僧人,盡毀所藏武學寶典,廢了武功,退出武林。」
東方白那樣否認著,但是諸葛維雄卻宛若無聞,續道:「只因為屬下守在日月莊大門恭候前來日月莊的各門各派高手,西域拜火教,遣了教主之妹前來加盟,請堂主主持儀式。」
東方白自然知道諸葛維雄是在說,盟主為了救你,連人也不能見,而你卻連那樣的小事,還在三推四托,怎生說得過去。
東方白呆了一呆,再回頭過去,只見那麗人柳腰款擺,已慢慢向前,走了過來,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勾魂攝魄,隨著她向前走來,那股沁人肺腑的香味,也是越來越濃,令人心蕩。
東方白在那時候,心中的難過,實在是難以形容,他整個人都像是僵住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東方白才道:「那麼……他們現在該回來了?」
東方白只是有氣無力地道:「進來。」
東方白問道:「他有沒有說他自己,要多少時候,才能復原。」
東方霸主離開日月莊,並不是到別的地方,而是跟著一眾高手,一起到少林寺去的,他裝扮成了一個微駝的老者,日月莊的高手,本就自四面八方而來,也沒有人認得出他是誰。
諸葛維雄也是早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了,可是他卻是老奸巨猾,一推門進來,看到了柳翠娃,他的面上,還現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接著,他呆了一呆,道:「堂主,這……這……」
那麗人終於來到了他的身前,不但來到了他的身前,而且舉起手背來。
東方霸主知道東方白為人正直,不肯和他同流合污,所以布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叫東方白入彀。他先命眾人前來拜見東方白,又命諸葛維雄叫柳翠娃進來,假稱是西域來的高手。
他想到,涂雪紅如果回來,如果知道了這件事,那會有什麼意見。
在他有知覺之初,還是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想不起曾經發生過一些什麼事來,過了好一會,他腦子才漸漸清醒,在昏迷過去之前的事,也慢慢地一件件想了起來。
東方白的心中,更是啼笑皆非,他又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東方白是連各人率眾去攻打少林寺一事,也不知道的,他一聽之下幾乎整個人全跳了起來,失聲道:「有這樣的事?」
涂雪紅何等聰明的人,她自然看得出東方雷在打什麼主意的,她立即道:「此去峨嵋,路途遙遠,反正我們也不急,一路上總要走得舒舒適適,你先下令,命十個辦事能幹的人,先行出發,替我們大隊人馬,安排住宿之所,聯絡武林中人。」
東方雷答應著,立時從各高手之中,指出十個人來,將涂雪紅的話吩咐了他們,那十個人立時騎上快馬,向前先奔了出去。
東方白此際,真恨不得有一個地洞,可以容自己鑽了進去。
東方白在一生之中,從來也未曾那樣親近女色過,他和涂雪紅雖然有時相偎相依,但是和眼前那種誘人之極的情形,自然不同。
東方白正在為難,一聽得諸葛維雄那樣講,忙道:「請說,請說。」
那兩人又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道:「天堂主!」
他正在思索間,已聽得一陣叮叮铛铛的聲響,傳了過來,像是環珮相碰之聲,不一會,只聽得諸葛維雄在門外道:「啟稟堂主,遠客來訪。」
柳翠娃雖然是盪|婦淫|娃,但是她人卻也生得真美,此際眼中淚花亂轉,看來更有一股楚楚可憐的樣子,墨黑般也似的長髮,披散在她雪白的肌膚之上,看了更是令人蕩和圖書魂蝕骨。
東方白完全不知道時間是如何過去的,等到他神智又恢復了清醒時,天色已黑了,他只覺得自己的懷中,瑟縮著一個人,在嚶嚶地哭著。
可是,東方白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他的昏迷,是因為被點了昏睡穴。
東方白第一次糊里糊塗,全是受了迷|葯克制之故,但是他第二次,卻是自己無法克制,他年紀終究還輕,而且,柳翠娃又是如此迷人。
只聽得諸葛維雄將聲音壓得更低,道:「只不過,這位姑娘是拜火教教主之妹,大有來頭,不易隨便打發,堂主可曾想及,若是副盟主回來……」
東方白心中實在想發怒,但是他心忖,這兩人那麼稱呼自己,顯然是有人吩咐了的,和他們發作,又有什麼用處?是以他冷冷地道:「你們何以那麼叫我?」
東方白聽到了諸葛維雄的名字,正在猶豫間,門外他洪亮的聲音,已再度響了起來,道:「堂主,屬下諸葛維雄有要事求見。」
諸葛維雄卻立時「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她手臂一揚起,輕紗褪了下來,露出欺霜寒雪的兩條玉臂來,輕輕地放在東方白的肩頭之上。
說著,兩人也已到的面前,恭恭敬敬,垂首叫道:「天堂主。」
東方白心中不禁大喜,挺身起立可是當他站起之後,他卻又不禁苦笑,他此際分明是已經沒有事了,但是卻不知東方霸主如何了。
他想起自己在半年之前,去找席大先生的情形,心忖席大先生以為自己躲了起來,便可以沒有事了,卻不料大隊人馬,還是找上門來了。
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來,柳翠娃已和才進來時一樣打扮,巧笑倩兮,美目流盼,望著東方白。
東方白還未及阻止,那兩人已奔了出去。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道:「大……公子,盟主還說,你若醒了之後,在七日之內,切不可以練功運氣,要七日之後,才能漸漸恢復。」
東方白聽了,不禁啼笑皆非,雙手亂搖,道:「這是什麼話?我不是堂主,主持什麼儀式?諸葛先生,還是由你來代勞吧!」
東方白在開始的時候,還否認幾句,不要人來行禮,但是來人越來越多,他如何阻止了這許多?他轉身走進了房內。
那兩個人想是被東方白的話嚇傻了,東方白問了幾遍,他們才聽得東方白在問什麼,其中一個忙道:「盟主吩咐說——」
柳翠娃聽得東方白開了口,她才慢慢地抬起頭來,道:「氣什麼啊!我已是你的人。」
東方白忙道:「請進。」
那實在令得東方白啼笑皆非。
他只當那是東方霸主替他將體內的毒素逼出之際,他才昏了過去的,那麼,不知現在結果如何,是不是已經成功了?
諸葛維雄道:「不,他們轉而向西,過湘水入川,準備到峨嵋去找席大先生。」
那兩人一見東方白,極恭恭敬敬地道:「天堂主醒了,有何吩咐?」
他一句話只講到了一半,便突然住了口。
不一會,便看到許多人列隊走了進來。日月莊中雖然走了三二百人,但是留下來的人更多,那些人列隊而來,來到了東方白面前,便行大禮,稱東方白為「天堂主」,自稱屬下。
可是在房間之外,「屬下拜見天堂主,恭喜天堂主毒已去盡,玉體安康」之聲,不絕於耳,足足幾個時辰,才靜了下來。
東方白這句話一出口,那兩人不禁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一連講了好幾個「你」,彷彿除了一個「你」字之外,他再也不會講別的話一樣。
那兩人見問,先一起歎了一聲,道:「盟主的武功,何等之高,但突然之間,竟會一弱至此,那實在是萬萬意料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