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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掮客

作者: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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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海上追逐戰

第十四章 海上追逐戰

駱駝說:「我這個駱駝教授是當著好玩的,一旦真走上了講台,會手忙腳亂的!」
「糟糕,又掉進網一個!」夏落紅嘆息說。
夏落紅走進餐艙,就伸手至牆壁上去摸索電燈的開關。
駱駝始才恍然大悟,在檀島時經常穿著工人裝束,出進沙哇奴爵士的別墅的,正就是這個傢伙——果然他就是沙哇奴爵士頂頭上司的那位區長呢。
「唉,義父,你好像完全失去了鬥志了!」夏落紅責備說。
駱駝被困,連一點歪腦筋也動不得,他已經知道,沙哇奴爵士早已在那條遊艇的周圍佈置好了圈套,在等候著營救他的人入彀,隨時隨地,只要孫阿七或是夏落紅他們有了線索,就會自動的朝張開了的羅網跳。
「奇怪,刁探長為什麼會追到這裡?」杜雲生有點不大相信,自沙哇奴爵士的手中接過了望遠鏡。
他所說巡邏艇來接援原來是虛張聲勢,其實他和香港政府連什麼交涉也沒有辦好,現在,好容易能纏住了沙哇奴爵士的艇船,豈能又讓他脫身?但是那份軍事機密文件關係重要,既有了線索,又怎能放棄?
駱駝搔著頭皮,說:「假如我有急智,早救自己脫險了,還能等到此時讓你們也來一同受苦麼?」
沙哇奴爵士並不同意,說:「我們尚在公海的邊緣,若航行的話需得極度減速,若遭遇上任何國家的船隻或戰艦,連逃也逃不脫,不如在此下錨,先行搶修!」
「在左舷的海面上繞過來!」
「好像只有一個人影呢!」水手回答。
「不!毋需你動什麼腦筋,我很快的就可以將它解決了!」沙哇奴爵士說。
「我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不高興帶任何的伙伴!」夏落紅回答說,他自是得替孫阿七和彭虎隱瞞,恐防他們跟蹤而來,遭受同樣的待遇。
「沙哇奴爵士,你的遊艇已受了創,根本逃不脫,吩咐你的手下棄械投降,要不然,所有的人都得陪你葬身魚腹!」刁探長居然採用「心戰」,煽惑沙哇奴爵士手下的爪牙。
「好吧!我們雙方面夾攻!」刁探長說。
「好小子,在領海之內居然敢動武,可謂膽子長了毛呢!」刁探長擺動了舵盤,不斷地左右幌動以躲避射擊。
「義父,你向來是鬼計多端的,為什麼不用點急智,免教刁探長罹難,這真是慘無人道呢……」
「假如有船隻航行經過,我們一樣逃不了的!」杜雲生說。
是夜,月色特別的好,海面上水平如鏡。
那條摩托快艇之上,有著三條人影,駕船的是一個身材削瘦高高的個子,借著那艘快艇駕駛室內的燈光,沙哇奴爵士以最銳利的眼光去鑑認,那可不是負責檀市治安的那條糊塗蟲刁探長嗎?
夏落紅便擰轉刀柄,使勁地向歹徒的頭頂上擊下去,那歹徒便昏過去了。
駱駝和夏落紅、彭虎三人,被囚禁在底艙內,他們趴在那圓洞似的小玻璃窗向外窺看這一場追逐戰。
「什麼方位?」沙哇奴爵士好像有了預感,很可能是駱駝的黨羽孫阿七,這是在他們之中本領最為高強又是最難惹的一個。
「那不是官方的巡邏船!」沙哇奴爵士已站立在甲板上,持望遠鏡觀察,他說:「那只是一條摩托快艇,頂多十六匹馬力!」
遊艇的引擎已經怒吼,錨剛拉出水面,那條船就已經移動了,以全速前進,打算駛往公海。
「不好,那條快艇已經向我們追近了,它可能會超向前面去呢!」一名水手報告說。
不過據他的判斷,那個老紅毛必然也是國際間諜,還可能是沙哇奴爵士的頂頭上司呢!
是沙哇奴爵士命令停船檢查損害的,據說船頭被撞開了一個很大的裂口,前艙已進了水,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萬一海水漫進了機艙,那就麻煩了。
「你打算將刁探長他們幾個人一併解決麼?」
他們父子在這種境況之下見面,心頭上自是一番辛酸。
夏落紅的水性最好,先由他下水泅泳,爬上遊船上實行摸哨。
刁探長老遠一眼就可以看出駱駝那張古怪的臉孔,立時也吩咐他的夥伴停止攻擊。
這時候,那艘摩托快艇卻駛向大海外面去了,好像要截他們的前路。
所以駱駝裝瘋扮傻,在遊艇上不斷地和那些監守著他的歹徒講些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藉以分散那些歹徒的注意力,假如夏落紅、孫阿七他們能乘他講故事的時間到達的話呢,還大有機可乘。
「你假如再不設法恐怕來不及了!」駱駝怪叫著。
在船兩旁有人值夜把守,駱駝假如稍有不軌企圖的話,全船即會騷動,所以說,他想獨力逃走真比登天還難。
沙哇奴爵士將駱駝押至船頭之上,吩咐手下熄火,邊向摩托快艇招手說:「刁探長,你且看什麼人在我們的船上?」
「若真遇上了,我們唯有謊稱遇上海賊被擊傷了,反正這是死無對證的事情!」沙哇奴爵士堅持如此,杜雲生無可奈何地只有指揮著水手們修船去了。
「被你們綁票的和-圖-書人,關在什麼地方?」夏落紅再問。
「哼!我們都不緊張,你需要這樣大叫大嚷的嗎?」他斥叱駱駝說。
「不壞,你們的圈套佈得很遠,使我佩服不已!」夏落紅說。
駱駝哈哈大笑,向沙哇奴爵士說:「有時候退兵之計,並毋須要用武力,三言兩語,那個糊塗探長,不就乖乖的去了嗎?」
駱駝搖頭,說:「我們三個人手無寸鐵,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我的年紀雖然大了,但仍想活著!」
「有駱駝、夏落紅、彭虎,三個人被擒在我們的手中,孫阿七焉有不追之理?等到駛至公海之後,他就知道上當了!」
駱駝正色說:「我已經招供了,現在告訴你也許無益,但是事到臨頭,我不得不說,那份文件是收藏在我住的酒店房間裡的電風扇的座墊之下!」
「探長你真了不起,居然奮不顧身和賊船相撞,這種勇氣實在天下少有呢!」一個拍馬屁的探員說。
夏落紅隨身攜帶著的,只有一把匕首,他後悔沒將百合鑰帶在身上。
駱駝又伏在窗口觀望,他已經看到,果真那個糊塗探長在翻船落海之後,又乘上另一條快艇,繼續向遊艇追蹤而來。
刁探長心中想,駱駝時運不濟,一再敗北,他的性命已握在沙哇奴爵士的手中了,假如再玩狡獪的話,會連性命都玩掉,那就太不聰明了。
「是的,被關在什麼地方?」
「義父,我們豈能見死不救?」夏落紅向駱駝問:「刁探長縱然是對我們不利的,到底他還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面,教他落海去餵王八……我們於心不忍吧!」
「再過不久,香港的巡邏艇就會來接援我們了,一定可以救你出險的,哼,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也許我手底下的幾個人不答應!」
駱駝對刁探長不諒解的地方,是在檀島上刁探長跋扈無能,把心眼兒著重在駱駝過去行騙的歷史而把大局誤了,到了最後要收拾沙哇奴爵士的國際間諜網時,他又輕率大意竟讓主犯逃之夭夭,以致留下今天的這場大禍。
駱駝說:「我希望知道船上損害的情形,我們現在同在一條船上,『同船共渡,五百年修。』我們應該同舟共濟才對!」
「我並不在乎刁探長帶來了多少條摩托快艇,這個糊塗蟲若再用信號槍的話,引起停泊在封鎖線附近的兵艦注意,那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幸而,那艘摩托快艇很機警地閃避開了。
「沒有理由!」
「劈,劈……」沙哇奴爵士給他的回答,只是一連串的滅聲槍彈。
「王八蛋,他打算撞船不成?」沙哇奴爵士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駱駝站在門首,說:「小子,你終於到了,這裡的待遇不錯,我們父子正好敘敘家常呢!」
杜雲生建議說:「我們漂流在海面上不是辦法,假如要避免和快艇作第二次接觸的話,倒不如趁此慢慢地向澳門方面駛過去!」
「好小子,居然敢開火麼?」刁探長又叫吼著。
但是駱駝也只有乾著急,他連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一舉一動全被沙哇奴爵士的爪牙嚴密監視著,根本沒有發出危險信號的機會。
「海面上發現一條摩托快艇!」一名水手神色倉惶地走進餐艙向沙哇奴爵士報告。
沙哇奴爵士卻插嘴說:「你絕非是單獨一個人行動來的,你還有兩個伙伴,我相信他們不久就會向這圈內跳進來!」
杜雲生已啟開了餐艙的大門,招呼夏落紅進內。
「在前艙的餐廳裡,由這裡向右邊過去第一扇門就是了!」
兩條摩托快艇分左右向遊船夾攻。
瞧他的那付精神,由檀島追蹤至香港,又在香港管它三七二十一胡追猛追的,由陸上追至海上,由海上追出公海,簡直可說是因公忘私!說他糊塗,卻也蠻可愛的,也可愛得怪可憐的。
夏落紅正好利用那些輪胎登上船去,當他揪住了繩索,運用臂力升出水時,身上濕淋淋的水珠滴落水面上,不免濺出了聲息,好在那個守夜的歹徒猛打盹,竟一點也沒有發覺。
到這時候,夏落紅始知中計了,踏進了敵人的圈套啦,兩支槍逼住了他,不!在船艙的頂上也露出了一個人,手持大號獵槍。
經過了一陣緊張的氣氛之後,卻又漸漸地安靜下來,連引擎也熄了火,那條龐大的遊艇便飄流在海面上。
「劈,劈,劈!」沙哇奴爵士已扣了槍機,一連打在刁探長的船頭上,那條摩托快艇的擋風玻璃炸裂了,碎片四濺,把刁探長的臉也割傷了。
那條摩托快艇卻漸追近了,沙哇奴爵士儼如一艘戰艦的艦長,指揮全盤作戰,他很鎮靜地又舉起望遠鏡觀察。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的伙伴呢?」沙哇奴爵士笑著問道。
跟著,「轟」然一聲,駱駝他們在船艙內均受了震盪,仆倒在地板上打了一個大筋斗。原來,是那位糊塗探長駕著快艇繞大圈打算抄阻沙哇奴爵士和*圖*書的遊艇,可是他的駕駛技術不夠高明,快艇兜過來時正好和遊艇的航線接觸,雙方各不相讓,轟然一聲撞個正著。
沙哇奴爵士所有的一條遊船,停泊在海面上下了錨,安穩得如在陸地上沒有兩樣。駱駝睡在餐艙裡,簡直和睡搖籃沒有兩樣,微波盪漾時,睡的環境也盪漾。
不久,沙哇奴爵士進入船艙向駱駝介紹那位老紅毛。
那條舢板,漸漸的接近了,可以看得頗為清楚,船上的確是只有彭虎一個人。
遊艇上的槍手仍繼續向摩托快艇射擊,槍聲連續不斷,顯得十分熱鬧。
杜雲生已走上了甲板,指揮著全船備戰,準備打一次硬仗。
「但現在它不見了!」
杜雲生並不同意,說:「爵士,那有什麼作用呢?」
搶修的工作仍在進行,在器材不足的情況之下,他們唯有盡最簡陋的方式暫時補釘著再說。
「本來我的罪名就不輕!」
夏落紅弓身蹲在輪胎上歇息了片刻,始才伏身跨過了船欄,躡足摸索上前,忽地以「餓虎撲羊」姿勢,擒住那守夜的歹徒,運用臂力,以手肘去扼他的咽喉,歹徒突受到背面突襲,沒有還架之力,也掙扎不開,連叫喊的機會也沒有,便告昏厥過去了。
「在香港的領海內,槍殺一名警官不太好吧?」杜雲生提出了疑問說。
「那不是孫阿七,是檀市來的刁探長呢!」沙哇奴爵士感到困惑說:「我們不能出到公海,更不能開火了!」
沙哇奴爵士聽說,真有點心驚肉跳,若是刁探長真召來巡邏快艇的話,他們確實就要束手就縛,至少船上私藏了大批的軍火,這罪名恁怎的也逃不了,那時候再向他的上級求援,遠水救不了近火,先吃了眼前虧,一定不划算。
沙哇奴爵士聽說,即派人過來將那扇鎖著的厚木門給打開了,沙哇奴爵士探進頭來向地板上打量了一眼,那不過是漫進了一點點海水罷了!
「不!我是要遏阻他繼續向我們窮追!」沙哇奴爵士舉起了槍,正對著瞄準器瞄準之際,忽的只見一線火光飛上了天空,又徐徐下降。
「不會是官方的船隻吧!」杜雲生很機警地指揮著他的爪牙,將駱駝、夏落紅和彭虎押進底艙裡去。
沙哇奴爵士含笑說:「夏落紅先生,我們等待你已經好久了,終於你還是到啦!」
夏落紅悄悄游近了那艘遊艇,不敢輕心大意,繞著船緣輕輕的摸索了一番,他發現在左邊的甲板上有著一個把哨的歹徒正在打盹。
駱駝掙了開,故意大聲叫喊說:「沙哇奴爵士已經派人去取去了,快設法截阻……」
刁探長這麼一離去,避免了一場大戰。
夏落紅沒領會駱駝的意思,只指著門閂——教駱駝趕快開門逃走。
「很快就會兌現的!」
刁探長曾經上駱駝的當上多了,搔著頭皮,說:「駱駝,你不是唬我的吧?」
刁探長半信半疑,他原是有著兩條快艇同來的,可以互相照應,互相連絡,但在頭一回交戰之中,刁探長駕駛不慎就弄翻掉了一條,當他被救上另一條快艇之後,就成「孤掌難鳴」了,仍然連接應的也沒有。
只見那條快艇,繞過了船頭又兜了過來,也跟著開火還擊,剎那間,海面上槍聲密集,形如一個海面上的大戰場。
「杜總管,瞧,右舷上又發現一條船!」一個水手向他大聲招呼說。
若在海面上修復的話,他們缺乏工具和機具,若向回程駛去,又必會和刁探長他們的第二條快艇接觸,也許又會演出第二次的火拼。
果然的,在那黝黑的海面上,只見一道白浪沫,又是一條摩托快艇如箭似地追蹤著遊船駛來。
「我們駛出了公海,也許它就不追了!」杜雲生說:「我們在香港的事情仍未了呢!」
眼看著,刁探長的摩托快艇更是接近了,只聽得刁探長拉大了嗓子在怪叫:「喂,沙哇奴爵士你逃不掉啦,逃出公海你就被捕了,毋需要引渡法我就可以抓你回檀島去,你需要面對法律,接受公平的審判!」
「我們總部所在的春夏兩季還是蠻暖和的,冬季屋裡都有暖氣!」
正在這時,忽地一名水手跑進了船艙,向沙哇奴爵士報告說:「有一條舢板向我們搖過來了!」
裝有滅音器的來福槍已經取到了,沙哇奴爵士拉開槍機上了實彈。
「來得及,我們的馬力較他們強十數倍!」沙哇奴爵士說。
「啊!沙哇奴爵士,你又多了一項綁票的罪行了!我早已知道駱駝被囚在你們的船上,夏落紅、彭虎他們趕來營救也失了蹤!」
「王八蛋,他們將燈泡全部拿走了!」駱駝回答說。
「砰,砰,砰!」槍聲響了,是和刁探長同來的那條友船開了火,以阻截遊船逃出公海去。
一連抓住了駱駝的兩個黨羽,沙哇奴爵士面有得意之色,他說:「現在我們只要等候孫阿七入網就可以功德圓滿了!」
薩喀奴克夫正色說:「我們將你扣在手中,他們會一個個的自和圖書動來投進羅網,你一點也不用費心思!」
彭虎向他說:「你就算有更大的智慧也不行了,我們能逃到海面上去不成?這是公海呀!」
他又說:「由你去應付刁探長,也好讓你嚐一下做肉靶子的滋味!刁探長的官司和他的政治前途全懸在你的身上,也許他就會停火了!」
杜雲生格格笑了起來,說:「夏落紅,你不必用什麼詭計了,只要孫阿七和彭虎他們任何人露面,我會接待他們和你們團聚的!」
船艙內真的浸進了水,漸漫延到駱駝他們被囚禁著的貨艙中。
「這樣我就不能留他們了!」沙哇奴爵士目光灼灼,充滿了殺機。他舉起槍來又再次的向刁探長的快艇瞄準。
刁探長在艇頭上跺腳怪叫:「不!你不能把文件交到他們的手中……」
「不!在這海面和陸地距離過近,不適宜打硬仗呢!」沙哇奴爵士放下了望遠鏡,說:「我們避它一避,立刻起錨!駛出外海去!」
「義父,只有你的手沒有被綁著,為什麼不替我們解開綑綁,內應外合也許可以將沙哇奴爵士他們一夥人制服!」夏落紅說。
夏落紅假如想躍水逃走的話,幾支槍會將他射得稀爛!他唯有束手被縛了。
一聲令下,所有的槍械全開了火,以密集的火力向摩托快艇射擊。
沙哇奴爵士吃了一驚,持著望遠鏡急切地跑上駕駛台,舉起望遠鏡一看,不禁跺腳詛罵起來:「王八蛋,那個刁探長真是陰魂不散,他窮纏著我幹嗎?既沒有能力引渡我回檀島去,又無法擒拿我,自己真要找死不成麼?」
「孫阿七那小子也是鬼計多端的,不如讓駱教授到船舷上去露面,相信他一定在海面上的附近,很容易的就會自動來參加我們這盛大的『派對』!」沙哇奴爵士笑著說。
「電燈的開關在哪裡,為什麼你們一直留在黑暗之中?」夏落紅說。
「還只需幾十分鐘我們就可以超出公海外去,那時候收拾他們比較容易!」杜雲生說。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左右做人難之感,沙哇奴爵士又吩咐開火。
沙哇奴爵士的遊艇因為船頭浸進了水,沒敢發動馬達無法且走且戰,在形式上就吃了大虧。
「你真有這樣的把握麼?」
駱駝說:「假如逃不掉的話,到他們的總部去做一名特務訓練官也不壞,至少在履歷上又多添了一行!」
「我假如將文件交出來,自然就沒事了!」駱駝說。
駱駝和刁南成探長,原是無仇無怨的,這傢伙不學無術,只憑一昧的蠻幹苦幹,能爬到探長的地位,也著實是不容易了。
夏落紅、孫阿七、彭虎在半山酒店設計騙沙哇奴爵士的爪牙入彀,實行拷打逼問,總算盤問出了駱駝被幽禁的所在。
「你將會在KGB最高組織裡做教授!」
香港是個不夜城,隨時隨地都可以發現在沿海馬路上有著汽車流動著。
「你是說那個禿頭愛說笑話的老傢伙?」
「我們的『組織』決意請你到我們的KGB總部去,你的騙術正適合我們的需要,我們希望你替我們訓練人才,使你的騙術將來發揚光大!」薩喀奴克夫笑口盈盈地說:「將來整個世界全成為人民的社會,你將功勞不小,人民會感激你的恩德而為你建銅像,使你的大名萬世永垂不朽!」
沙哇奴爵士不理會他的譏笑,教手下將他們三人押進了餐艙,同樣的給鎖了起來。
沙哇奴爵士說:「一則我們可以離岸稍遠,不管打什麼仗,於香港的治安無關;二則,我們的遊艇速度快,它追我們不上,同時,這種摩托快艇甚耗油料,假如它的油量不足的話,我們大可以將它扔在公海之上,教他束手待縛!」
「幹間諜工作的人,慣於利用燈光做暗號,他們是防範我也!」駱駝說。
「不得張聲,否則沒命!」夏落紅輕聲警告說。
那歹徒嚇得渾身戰慄,張開雙手表示願意投降。
駱駝說:「要知道我們三個人中有兩個是旱鴨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你們把我幽禁在水上就是不應該的!」
駱駝隔著窗戶,不斷地向夏落紅的身後指,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夏落紅一回首時,身後有兩支槍對準了他。那是大名鼎鼎的沙哇奴爵士和他最好的助手杜雲生。
「船上有幾個人?」
遊船上早已是幽燈黯火了,相信船上所有的人全睡熟了,駱駝被幽禁在什麼地方?不知道。
「嗨!要沉船啦!」駱駝對著洞窗外拉大了嗓門高聲呼喊。
「沙哇奴爵士,對付刁探長應該由我來!」駱駝忽地在洞窗上呼叫。
杜雲生已下令全面備戰,他向沙哇奴爵士說:「在公海之上,各憑火力,我們將它轟沉算了!」
海面上是黑魘魘的,假如說任何的船隻不亮著燈的話,那是很容易相撞的。
「唉,刁探長豈不是自尋死路麼?」彭虎嘆息說。
「奇怪,他還不只是一條船來麼?」沙哇奴爵士納悶地說。
夏落紅悄悄的過去,摸出身上攜帶著的和-圖-書一柄鋒利的匕首,忽而兜後舉至那歹徒的跟前,向後一收,刀鋒便貼在那歹徒的咽喉上了。
刁探長忽地擰轉了船頭,開足了馬力,向相反的方向回去,他是經過了考慮:還是文件要緊!不管駱駝的話是真是假,至少要搶在沙哇奴爵士的爪牙到達駱駝居住酒店的房間之前,拆開那座電風扇的底盤,當可證明駱駝是否又在耍噱頭?
「沒什麼大不了,船頭上裂了大口就是了!」
「問題很簡單,沙哇奴爵士的目的是在那份軍事機密文件之上!」刁探長說。
駱駝他們由洞窗向外看出去,只見海接天,天連海,大概是已經航行到公海之上了。
前艙的甲板上另有著一個守夜的歹徒,架好帆布椅正坐在甲板抽煙。
原來,他是和孫阿七及彭虎相約好了,若得手成功,他帶駱駝泅水浮出海面上請孫阿七接應,若失敗的話,一定設法開亮船上任何地方的電燈,請孫阿七特別注意。
駱駝說:「我僅是在動腦筋,天底下的事情,往往是靠一時的急智靈感所產生的,我希望能有機會試試看!」
「那是為什麼?」
沙哇奴爵士站在船舷冷笑著,喃喃自語說:「這小子想得多麼的開心!」忽然,他一擺手,所有佈伏在船舷兩畔的槍手全露了面。
這一次,沙哇奴爵士全身打了一個戰慄,事情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刁探長,那遊艇好像不見了呢!」他的手下人說。
只見他們立在船頭上,對著船艙窗內指手劃腳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事情?
大局早已佈好了,只等待著夏落紅自己落網。
那艘摩托快艇如一支箭似地,在黝黑的海面上劃開了兩道白浪,直向他們遊艇的所在處衝過來。
「它分明是朝我們來的呢!」負責守望的水手甚感到困惑,「它有什麼企圖呢?」
「恐怕來不及起錨就會被它追上了呢!」杜雲生說。
「我們父子見面竟在黑暗之中!」夏落紅說。
摩托快艇的身形靈活,一直繞著遊船打轉,使沙哇奴爵士的槍手們疲於奔命。
那像是一顆照明彈,將海面上照耀得亮了一大片。
這時候,刁探長的摩托快艇仍繞著遊艇打轉實行攻擊。
那是信號槍!
「在澳門玩得高興吧?」沙哇奴爵士說。
夏落紅頗感懷疑,他的義父真被幽禁在內嗎?駱駝的出身是老江湖了,警覺性至高,何況他又是被囚禁之中,晚上若有人在房門前摸索,他不應該不會知道呀!那扇大門是下了鎖的。夏落紅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同樣的沒有反應。
「王八蛋,刁探長居然用信號槍,他還有什麼陰謀不成?」杜雲生叫囂著說。
沙哇奴爵士啟開了餐艙的大門,帶進來兩名槍手,他恐怕駱駝有詐,首先檢查彭虎和夏落紅身上所綑綁的繩索。
但等到馬路上平息之後,駱駝又頗感到失望,根本連夏落紅他們的影跡也沒有,過了午夜,時鐘敲過三點,忽的海面上流動著一條舢板,靜悄悄的划至海面上。果然的,那是夏落紅他們到了,他們以最謹慎的行動,來救駱駝出險。
正在這時,忽地只聽得船艙外面大亂,沙哇奴爵士和杜雲生都在怪叫怪嚷。
「不得了,它們直朝我們衝過來……」
忽的,在瞭望塔上有人呼喊:「爵士,又有一艘快艇追來了!」
「不!沙哇奴一定會殺你滅口的!」
「哈!真想不到那位糊塗探長一個人就弄得你們焦頭爛額了!」駱駝譏笑著說。
「我假如不交出來的話,他們會將我沉屍海底餵王八!不交出來也是死,交出來也是死,我考慮再三,這東西留著,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不如將它貢獻出來……」
刁探長和他的兩個爪牙翻船落了水,高呼救命不已。
駱駝立在船頭上,卻很平和地向刁探長他們招呼說:「丟那星,你猜想沙哇奴爵士為什麼綁架我?」
「少囉唆,別讓前面的船跑丟了,我們快追!」刁探長爬上了甲板,因為風大,氣候寒涼的關係,他猛打抖嗦不已。
刁探長的目的自是為珍珠港海軍招待所丟失的那份軍事機密文件,所以不惜命似的窮追,也可以說是為了那份官職而賣命。
「劈!」又是一響信號槍,是打後面追出來的那條摩托快艇射出來的。
杜雲生雖不同意沙哇奴爵士的高見,但是他需得服從命令,於是立刻下令起錨發動引擎。
「不!已經來不及了,沙哇奴爵士現在就要把我扔進海裡去餵王八,我只好從實招供!」
彭虎也無法容忍,運用全身的力氣設法掙脫反綁著的繩索。
「帶女人那是遊山玩水的時候!」
「一定是孫阿七了,也許他發現全船亮燈,實行硬攻了!」沙哇奴爵士說。
當然,吃虧的還是那條摩托快艇,頓時,船底朝天,骨碎支離,船上的三個人全落海,沙哇奴爵士的遊艇還是衝了過去。
「你逃出了檀市本島,那些罪名已經過去了,這和圖書時候你是在接近香港的公海上!」
為什麼刁探長會追來了?
「讓開,讓開……」
「呵,這樣要相撞了……」
「不好,左邊船舷上被撞了一個大窟窿!」一個水手怪叫著說。
刁探長說:「駱教授,別搞錯了,我是特地來營救你的,我先包圍這條船,纏著不讓他們走,再不久,援兵就要到了,有一條巡邏快艇來接應,沙哇奴爵士和他的爪牙一個也逃不了,我們要將他一網打盡引渡回檀島去!」
駱駝便高聲說:「刁探長,你打沉了這條船也沒有用處,沒有我的幫忙,你同樣的交不了差,一樣要丟官的!」
「這位是我們的區長薩喀奴克夫,他是特地來拜望你的!」
沙哇奴爵士和杜雲生再度回到遊艇之上,這次他們帶來了一個紅毛禿頭大漢,駱駝覺得那傢伙有點面善,但是又想不起來曾經在哪兒見過面的?
所有的水手已各就各位,連卡賓槍、衝鋒槍也全部出籠。
汽車的燈光不時會映射到遊船的窗戶上,駱駝只擔心著那是孫阿七或夏落紅來營救他。
駱駝說:「我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管得了他那麼許多呢?反正一個人在活得不耐煩時,其他的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後面跟上來的一艘快艇,卻沒敢繼續去追那艘遊艇了,當前是救人要緊。
夏落紅將他拖到地上,解下他身上的襯衫將他反綁,又沿著船摸索,細看船上的每扇窗戶。
「王八蛋,別丟人,剛才它才穿過去的!」刁探長說。
駱駝伏在窗前,似在動腦筋,求脫身之計。
「很簡單的,夏落紅和彭虎都會知道孫阿七在什麼地方,我們去請他上船,豈不是大家都省事?」杜雲生建議說。
駱駝在窗內將雙手一攤,扮了怪臉,表示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那正是夏落紅的義父駱駝呢!他的情緒十分的緊張,齜牙咧嘴的,又不敢大聲說話,他不斷的揮著手,教夏落紅迅速離去。
沙哇奴爵士便吩咐手下人將他們三個人押上樓上的餐艙。還說:「我們正在修船的時候,希望你們好好待著,別給我們增添麻煩,要不然,不要說我們待客不週了!」
但沙哇奴爵士已讓手下爪牙將他押下去了。
「同時,我們過往的恩怨可以一筆勾消,你的幾個手底下的人,都可以給你做助教,官職都不小!」
「不!你從來是不落單的,至少也要帶個把女人!」杜雲生也取笑說。
天色已漸告黎明,海洋上是一片蒼茫的白霧。
駱駝嘆息說:「你一個人來的吧?」
「你的刀子在我的咽喉上,我怎敢撒謊呢?」歹徒說。
夏落紅和駱駝被一名槍手監視牢了,眼巴巴地看著彭虎又墜入了圈套。
刁探長用喊話器向遊船呼叫:「沙哇奴爵士,你已經逃不掉啦,快停船投降!」
在船兩旁懸掛著有好幾隻廢輪胎,那是用以靠岸時避免磨擦用的。
「住嘴!」沙哇奴爵士知道駱駝在用計,故意一聲叱喝,用手去堵住他的嘴。
駱駝大笑說:「你們真使我受寵若驚呢,以我這點皮毛技術,怎擔當得起建銅像?鑄一隻銅烏龜差不多,別折煞我了!」
「我是被綁在這裡的!」
彭虎和夏落紅也擠到窗前,眼看著刁探長的那艘快艇,漸漸的要和遊艇接近了,沙哇奴爵士的火力,早已經佈置好,只等待刁探長的快艇進入火網,反正在公海之上,要打翻刁探長的那條摩托快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們出不到公海就會被它追著了!」杜雲生說。
夏落紅聳肩說:「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麼?」
沙哇奴爵士向大家吩咐說:「我們儘快用現有的器材暫時搶修維持到午後再說!」
夏落紅再去敲那扇窗戶,忽的只見那扇圓洞窗上露出一張古怪的臉。
「可以永絕後患!」沙哇奴爵士說。
沙哇奴爵士又說:「你能有什麼辦法可以制服刁探長的愚蠢攻擊呢?」
可是孫阿七和彭虎究竟是否能追尋著線索?夏落紅和古玲玉在澳門是否已經脫險?駱駝全不知道,他好像是和這個世界脫了節。
「你沒撒謊吧?」
刁探長大驚,說:「駱駝,我是拼死來相救的!你不能站到他們的一方去!」
夏落紅照樣的剝下他的襯衫將他綑綁,然後拖至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不!你的船拋錨,就算殺死了這位探長,也逃不掉,反而落個拒捕殺人的罪名!」駱駝勸說。
沙哇奴爵士檢查船上搶修的情形,希望還能發動引擎航行作戰。
「把我那把裝有滅音器的來福槍取出來!」沙哇奴爵士又吩咐說。
「看看有沒有進水?」沙哇奴爵士指揮著搶救。
快艇停下來,亮了探照燈,將刁探長他們一一扯上船,但是快艇這麼一停留,沙哇奴爵士那艘遊艇便遠颺而去。
駱駝說:「我習慣在南方活動,貴國總部所在的地方太冷,恐怕很不習慣呢!」
他朝著餐廳的方向過去,那兒有著幾扇圓形的窗戶,向窗內窺探,黑黝黝地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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