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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掮客

作者: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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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垃圾船之戰役

第十九章 垃圾船之戰役

其實是駱駝看差了眼,的確有著一條快艇,在遙遙數海哩之外,向他們追蹤著。那是一條出租供人釣魚樂的摩托漁艇,在船頭間立著的是哈洛克和古玲玉。
「因為閣下過探長的官癮,已經到期了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金星號」和「黑老奴號」的船老大是看在錢的份上答應了替駱駝冒這個險,他們負責掩護垃圾出海,並在公海之上接送客人。
沙哇奴爵士再次高呼說:「駱駝,千萬不要傻,還是把我放下來,只有我可以制止他們開火的!」
「這樣說,除了偽鈔之外,什麼錢也沒有了?」夏落紅問。
何必正負責領航,帶領「老黑奴號」來接沙哇奴爵士回至「金星號」的所在地和駱駝會面,因為事先言明除了當事人之外,不得帶任何從員,任何槍手,所以沙哇奴爵士只帶了兩隻皮箱,皮箱內滿滿的裝載著鈔票,上了「老黑奴號」。
哈洛克正手執望遠鏡窺探這兩條船火拼,他向古玲玉說:「看情形,駱駝的那條垃圾船處在劣勢,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他們擄獲了沙哇奴爵士和何必正,所以那條遊艇又無從進逼,唯有採取迂迴方式,直打到他們彈盡援絕再進行逼降!」
沙哇奴爵士說:「你若要求言和的話,可以先把我和何必正放開,並放下武器……」
「不知道!我們正在挖掘搶救之中!」
垃圾船的速度在這時候可以看得出,真急煞人。簡直像蝸牛漫步,機械有了年份,就等於一個人到了「風燭殘年」相同,一搖一晃的,不時機械房內還發出古怪的聲音,駱駝真擔心它或者會拋錨,那豈不糟糕了麼?
沙哇奴爵士連忙攔阻,說:「別忙,我得先驗看文件!」
「彭虎你留著用吧!」駱駝說。
「可有人受傷嗎?」
刁探長和黑齊齊哈爾愈想情形愈是不對,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還是只有向鄺局長報告。
「你倒舒服,一個人在這裡納福,鄺局長他們可急昏頭了!」駱駝說。
忽地,「老黑奴號」舵盤的底下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騙子,你才是真正的騙子,完全賊性不改呢!」沙哇奴爵士憤慨地說。
垃圾船的艙門頂上蹲著的是彭虎,沙哇奴爵士伸脖子進內,彭虎正好一隻手就像攫小雞似地將他攫起,猛力向地上一摜。沙哇奴爵士倒頭栽到鐵皮地板上,跌得七葷八素。跟著有人衝上前,踩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槍踢開了。
夏落紅說:「不管怎樣,我們就算不測,有你給我們墊棺材!」
「利用那份文件為餌,總該是可以的罷!」駱駝笑嘻嘻地說:「我得告訴你,金星號的船老大金二哥,老黑奴號的船老大喬路易,他們都為這件事情擔驚冒險,尤其是喬路易被匪船擄去作人質,如今安全歸來,功不可沒,理應給他們一筆獎賞,假如鄺局長為難他們的話呢,就是倒行逆施了,那是會有報應的!」
「就是呀,駱駝好像根本就沒有和我們一起進入古堡大廈,」黑齊齊哈爾說:「鄺局長命我注意這個人,所以我一直都是特別謹慎的!」
「局長,怪事咧!我們一直沒走對位置,假如說,能走著和這圖樣相似或是接近的地方,也許這謎底就揭開了!」孫阿七說。
杜雲生他們的那艘遊船也被警方的緝私艇拖回來了,船上所有的槍手被一網打盡。他們的命運是相同的,一一被押上囚車,相信在不久之後就要接受審判了,他們即算能脫死刑之罪,也會在監獄裡挨上一段很長的歲月,也或者是終生的監禁。
駱駝露出笑臉,揉了揉手,說:「我得先數點一番!」說著,他就要去啟開那兩隻皮箱。
駱駝和何必正登上了「金星號」,兩條垃圾船同時啟航,那沉重嘈雜的馬達聲響經過發動之後,兩條笨重的垃圾船並肩行,徐徐地向避風港外出。
「金星號」便好像在無人駕駛的狀態之下,竟自行打轉了。
駱駝說:「我的目的是要逮捕沙哇奴歸案!」
被縛在旗桿下的何必正向他譏諷說:「鐵砂子彈藥的獵槍,射程不及兩百碼,你們無異是打算自取滅亡呢!」
兩個人互相堅持著,一個要先啟開皮箱點查鈔票,一個要先看見文件才允許開箱,局面便好像僵著。
在這段時間,駱駝好像心安理得,竟坐在汽車上呼呼睡熟了。
忽而,黑齊齊哈爾揪了揪刁探長的膊胳,說:「刁探長,我覺得很奇怪,我們走進古堡大廈之後,就好像一直沒見過駱駝的面,這個老妖怪跑到哪兒去了?」
「他們說了些什麼?」駱駝問。
「天底下許多的事情並非是靠智慧能夠解決的,比喻說,沙哇奴爵士手底下的那批爪牙,他們也珍惜著腦袋裡的發條,不去用它,讓它生鏽,但是他們最大的享受就是屠殺,喜歡看那種血淋淋腥臭的場面,憑你的智慧,能夠把他們如何?」
鄺局長說:「你利用垃圾船偷出公海和沙哇奴爵士會面,目的何在?」
「你不是盯牢著這老妖怪的麼?」刁探長反問。
「駱駝還有什麼活可幹呢?」刁探長搔著頭皮感到困惑地說。
「我無非給他們一個考驗,看他們是否能尋著出路?……」
「我走進古堡大廈之後,一直四下裡在尋這個人呢!」
垃圾艙像鍋蓋似的圓型門是電動開關的,「金二哥」扳了樞紐,一陣沉重的機械聲音響過,那鐘形的艙門便打開了,船艙會像起重機似的昇降,只見艙內是一片黝黑和潮臭,它還是剛經過洗刷和清理了的呢。
「再接近一些,我們就只有處在挨打的地位了!」夏落紅答。
駱駝說:「事已至此,不必把他們困得太久,還是快把地牢打開,將他們放出來吧!」
「抱歉,連一個銅幣也沒有!」何必正回答。
駱駝皺著眉宇,一想,搖了搖頭,說:「垃圾船幫,都是手無寸鐵的,怎能應付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槍手?那只是多此一舉呢!教他們來白送死,於心不忍,何況遠水不救近火!」
「唉!」駱駝一聲嘆息,說:「我的能耐是講究唇槍舌劍,誰要動用真傢伙呢?」
「夏落紅,頑抗對你們沒有好處,還是快把那支破獵槍扔進海裡去舉手投降吧,要不然,你打到最後一彈,也是要被活擒的,到時候,可知道我們怎樣對付頑固不冥的人麼?剝你的皮,抽你的骨,挖你的心,把你折磨而死,那種痛苦非你的想像能受得了的!那時候,你就會懊悔不迭了!」杜雲生一面用喊話筒展開了「心戰」。
駱駝說:「奇怪,『老黑奴號』不是行駛得很好麼,看不出有什麼毛病!」
按照「國際海洋公法」,不論任何國籍船隻,發現海難信號,都得就近駛往援救。但四望汪洋大海,什麼船隻的影子也沒有,這求救信號,會被任何船隻發現麼?
鄺局長大愕,說:「為什麼要引用炸藥?」
駱駝又說:「假如我對沙哇奴爵士不予信任的話,又該如何的檢查呢?」
「怎麼回事?」鄺局長走下了汽車即問。
那位司機回首看看鄺局長,似在等這位老上司的同意,鄺局長點了點頭。
於是鄺局長將地窖裡的事情,悉數交給了刁探長,即招呼黑齊齊哈爾一同外出。
「在這個時候你還吃得下麼?」駱駝裂大了嘴巴問。
「何必正沒有說錯!我根本籌不出錢購買你的文件!」被懸掛在垃圾艙掛鉤上的沙哇奴爵士甦醒過來,有神無氣地說:「那除非是你肯交出文件,我再向組織申請撥款!」
於是,那輛汽車便越過了警察的警戒線,風掣電馳,駛往乾晒場去了。那座乾晒場,在開始建設時就好像有了陰謀的,一條極其長的黃泥道正好供作飛機起飛降落的跑道,在跑道的盡頭,有著好幾座倉庫,同時還有一塊供飛機停歇的廠棚。駱駝下了汽車,朝那廠棚過去,他推開門,只見孫阿七獨個兒躺在供修理用的機器臥槽上,正在燃吸香煙呢。
「哼,這個人頗難說呢,你確實知道,他已經把交換的文件帶在身畔了麼?」
駱駝向外散佈說什麼有意打算經營垃圾船並購買「金星和-圖-書號」和「老黑奴號」那都是鬼話。
「判了死刑的囚徒,在執刑之前也要給他飽吃一頓,免作餓死鬼,何況我們的生死尚在未定之天。」
沙哇奴爵士和何必正早被戴上了手銬,各由兩名武裝警察押解著登上了碼頭,隨著即送上了囚車。
「你存心行騙,根本沒有把文件帶出來?」沙哇奴爵士失望地再問。
「我們緩慢過去,等到他們打得差不多的時候,不管哪一方面獲勝,我們衝進其間,表明身分,索取那份軍事機密文件,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這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策略!」
鄺局長說:「我不會難為他們,但是你應該交出那份文件,現在是時候了!」
駱駝即向夏落紅招呼說:「小子,把何必正綑起移到這條船上來,然後斬纜,減輕了負擔,我們就可以逃得快些,他們只能在公海上施虐,不敢駛進檀島的領海的,要不然,就等於是自投羅網啦!」
「你要我動手時,就是自討苦吃了!」沙哇奴爵士加以警告說。
「向乾晒場的方面駛過去,就是以前沙哇奴爵士停放飛機的地方!」
金二哥說:「這樣說,我們不等於坐以待斃麼?」
鄺局長不敢怠慢,親自持著一盞照明燈率領技術人員進內。
「砰!」夏落紅還擊一槍以作答覆。
「這個老傢伙愈是鎮靜,愈使我感到不安!」沙哇奴爵士疑惑地說:「你確實搜查過全船,沒發現他藏著有什麼人,或是有什麼鬼祟嗎?」
「不必囉唆,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把文件交出來,我絕不少你一文錢!」
「老黑奴號」已經開始傾卸垃圾了,垃圾船是電動的,只要擰開樞紐,那整個的船艙就會向上昇,像起重機似的把所有經過焚燬的渣滓向海水裡倒下去,然後恢復原狀,那像鍋蓋似的艙門又會自動關閉。
駱駝說:「所謂獎金云云純是空中樓閣,你給我的職權限期,已漸趨結束階段,到時候若繳白卷的話,你不是就要收拾我嗎?」
鄺局長雙手叉腰說:「我可以用盜售國防機密文件的罪名控告你!」
駱駝踢了甲板上的皮箱一腳,說:「你想用這印刷得像冥幣似的偽鈔來換我的文件麼?未免想得太便宜了吧!」
「杜雲生的呼號,爵士請注意,我們正全速趕往會合地點……」
「彭虎,你啃的黑麵包可有剩著?」駱駝忽問。
當大家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未焚燬的檔案文件上之時,孫阿七向刁探長建議,說:「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得設法將這通道炸開,它該如何通上地面上去,也就是還有其他的秘密,就可以一目了然!」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果真的,那條遊船追攏來時,立刻環繞而行,十餘名槍手內伏在船舷旁實行全面開火,他們絲毫不留情。劈劈一連串槍聲響個不已,剎時間垃圾船上的甲板被打得像蜂窩一樣,彈孔斑斑。
「唉,我們是談交易來的,你管那個老黑人作什麼?」沙哇奴爵士說。
沙哇奴爵士指著那兩隻皮箱,說:「錢在皮箱內,分文不少!」
鄺局長氣哽不已,吶吶說:「不管怎樣,你為我做事就不能把文件賣給FBI!」
「砰,砰,砰……」歹徒的汽艇又次開火。一排槍彈掃射在「金星號」船旁的海面上。濺飛起一道整齊的浪花。匪船追得更近了,杜雲生站立在船頭上,以喊話筒向他們呼喊:「騙子駱駝,你們已經逃不了啦。還不快停下船舉手投降麼?那就是你們自尋死路自取滅亡了!我們的船上有十多個槍手,可以殺得你片甲不留!」
「麻煩你用它將沙哇奴爵士的大嘴巴堵塞起來,免得他擾亂我們的情緒!」
不久,「老黑奴號」和「金星號」漸接攏了,駱駝站在船頭上和沙哇奴爵士揮手,他們好像老朋友久不見面,互相假親切一番。
「姓何的,你想活著,就把手裡的短槍扔進海裡去!」
「那就是他自找晦氣,永遠不再獲得組織的諒解了!」
鄺局長在情急之下,說:「我可以給你延期,並且保證給你全部的獎金……」
「我們的船,直在打轉,已無從分辨方向了,我好像發現有好幾條船向我們的方向駛過來,也不知是敵是友,也說不定是發現金二哥施放的信號槍而趕過來援救的呢!」
杜雲生他們還是逃脫不了,經過一陣頑抗,但是緝私艇上有小型鋼砲,只吃了一砲,遊船就吃不消了,他們唯有棄械舉手投降。
「義父,你聽見了沒有?」夏落紅回首,隔著船向駱駝說。
鄺局長帶著大隊進入古堡大廈之後,即匆匆走進了地窖。
以後,他們就開始做行動的準備工作。
彭虎正色說:「我畢生之中最大的享受是看見駱大哥焦頭爛額的時候!」
「假如再出一次差錯,我們就連KGB也回不去了!」沙哇奴爵士說。
「接濟麼?那只是接濟所有的員工,免致大夥散掉!」何必正說。
何必正是被縛在船尾的旗桿底下,他窩囊得號啕大哭起來,好像死到臨頭似的。
駱駝一聲長嘆,說:「人是為什麼而活著的,光只為享受餘年麼?我們的腦袋裡都有著智慧的發條,假如不經常的發條上絞鏈,去開動它,必會生鏽無疑,生命苦短,將它浪費掉多可惜,只有畜牧場鏽欄裡的毛豬是珍惜著牠們腦袋裡的發條的,絕不去動用它,只講究吃喝、睡眠,認為那是最高的享受,直至牠們挨宰為止!」
鄺局長早關照刁探長和黑齊齊哈爾二人,命他們盯牢駱駝和安狄生。
沙哇奴爵士翻閱那些文件,看了又看,忽的臉色發青,破口大罵起來:「這是什麼文件?又同樣是新型的化糞池……」
彭虎和夏落紅就是躲藏在小夾帶倉庫裡隨同出海的,何必正沒有發現。直到他乘上「老黑奴號」去接沙哇奴爵士時,「金星號」卸下了垃圾,洗刷了船艙,駱駝才把他倆放了出來,讓他們躲進垃圾艙裡去。
何必正說:「這點你只管放心,沙哇奴爵士只求能得到那份文件!已經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他不會再使用什麼陰謀的!」
駱駝感到意外,說:「關我什麼事呢?」
「我的腦筋向來靈活,這會兒智慧都到哪兒去了?」他拍著那淌著汗光禿禿的腦袋說。
驀地,只見他兩腳騰空,飛了進內,跟著,那鐵皮地板上轟然一聲巨響,像是被摜在地上。
駱駝說:「你可把錢帶來了?」
「有本事你們就衝過來!」夏落紅又還敬了一槍。
他揉著手,笑嘻嘻地向鄺局長說:「你交給我這份探長的職務並不冤枉!瞧,第一件任務已經達成!沙哇奴間諜案的主犯元兇,已經替你逮捕歸案了呢!」
他忙向駱駝招呼說:「對不起,有些許的事情耽誤了,來晚了一步!」
「我知道!」彭虎正撿起駱駝的野餐盒子,撬開了所有的罐頭,擺開在甲板上,正用一隻湯匙逐項品嚐,嘴巴裡啃著一大塊黑麵包,忽然好像心血來潮似地搭了腔,說:「夏落紅的最大享受就是左擁右抱!」
「既來之,則安之,大家先定定神,這是電動玩意兒,略不小心,容易觸電,神經緊張就會失算!」孫阿七坐了下來,面對著由地面上下來的那道石階,不時以手比劃著,好像在測量什麼似的。
「砰!」夏落紅也扣了槍機,他是試槍性質,也是還以示威,但是這筒雙管的大號獵槍,射程不及二百碼,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呢。
駱駝故作大驚小怪之狀,說:「話打哪兒說起?」
「義父,我早說過,你這把的年紀,早應該收山了,你的財富足夠你過一個闊綽寬裕的晚年,何苦還要擔驚冒險的,放著舒服的日子不過,到海洋上來受罪,這又是何苦呢?」
刁探長猶豫了很久,若憑他的智慧,去設法按部就班的偵查的話,所有的機密大概是永無揭開之日。
「文件在什麼地方?」沙哇奴爵士問。
「已經來不及了!」沙哇奴爵士說著仰首看海面上。說:「瞧,他們已經追上來了呢!」
駱駝搔著頭皮,流露出一副尷尬的形色,說:「沙哇奴爵士不守信用,我被困在海洋上,鄺局長特地乘飛機去援救,好www.hetubook.com•com不容易才脫險呢!」
「別浪費彈藥,等他們接近一些再打!」駱駝吩咐說。
「呸!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謊言麼?你的目的是在那文件之上,你存心不良,有打算得手之後,將我們殺害,並沉船毀屍滅跡,幸而我還有先見之明,早有防範,沒有中了你圈套!」
駱駝說:「你還是掛在上面比較妥當,可以叫你的爪牙老遠就看見槍靶!」
駱駝說:「糟糕,這一下子連我們也脫不了身了!」
局面大轉變,駱駝便吩咐夏落紅迅速過船去實行搜查。他說:「以沙哇奴爵士的習慣,他不會光只帶著兩箱偽鈔就來交換文件的,說不定有真鈔票就在那條船上!」
夏落紅便譏笑說:「那麼你的智慧發條是打開了,但是你的智慧到哪兒去了呢?」
沙哇奴爵士半信半疑,沒等艙門完全打開,就趨上前探首向內窺望。
剎時間,沙哇奴爵士轉怒為喜,趕忙趨上前將那野餐盒子拾起,那裡面有著麵包、醬菜、香腸、沙丁魚罐頭……他將那些食品一一搬了出來,果真的,在盒子底下有著大疊的文件。
「金星號」垃圾船上,就只有夏落紅一個人好像是不甘示弱的,只要那遊艇稍為接近,他就開槍,這種鐵砂子彈藥的大號獵槍,若在射程的範圍內殺傷力甚強,只是射程範圍有限,絕不出兩百碼,所以還是處在挨打的地位。駱駝也雙手抱頭,伏在船舷旁躲避流彈,他急得滿額大汗,還想不出退兵妙計。
由於在事前,雙方都不知道對方所在的位置,利用「老黑奴號」垃圾船卸下垃圾之後,駛往沙哇奴爵士的遊船所在地點,把這老奸巨滑的國際大間諜接來了。
古玲玉說:「可有人受傷嗎?」
駱駝笑得尷尬,點了點頭。
沙哇奴爵士又說:「駱教授,我很誠摯的問你一句話,你那份真正的文件可有帶在身邊?」
駱駝也匆匆忙忙的將兩隻皮箱打開,赫然俱是花花綠綠的美鈔。
那架漆著了紅尾巴的直昇飛機,好像是屬於「海港警察署」的,它竟低飛下來,好像是窺探他們兩條船的火拼。
何必正的心中納悶不已,他是和駱駝同時乘「金星號」出海的,曾經小心翼翼,搜查過這船的每一個角落,沒發現這條船上有任何可供躲藏人的地方。
不久,兩條垃圾船便接在一起了,何必正跨過「老黑奴號」去,邊說:「我就去接沙哇奴爵士來了!」
「沙哇奴爵士憑什麼和你在公海上會面呢?」鄺局長還是一板正經的。
「以卵擊石,等於自取滅亡!」被縛在旗桿下的何必正說。
「駱大哥,你可有了退兵之計?」彭虎態度安若無事地問,這楞漢真好像不知道生死為何物呢!
那是夏落紅,他手執一支雙管的大獵槍,彈藥是十幾號鐵砂子的,他一個竄身,衝出艙門。「砰!」就是一槍,隔著船,向何必正的頭頂上打去。
孫阿七一聽,就知道駱駝公海之行失敗了,瞪著眼說:「沙哇奴爵士可有脫身?」
何必正即取起了無線電話,喊過了呼號,在遊船上負責連絡的是杜雲生。
原來,沙哇奴爵士存心不良,他早有預謀,除了攜帶兩隻皮箱之外,還帶著有一隻無線電話機。是計畫得到機密文件之外,連駱駝一起綁走的。
駱駝和何必正乘垃圾船出海是為要和沙哇奴爵士會面作「軍事機密文件」買賣的談判。
彭虎遞高了手,說:「剛才俺奪得沙哇奴爵士的短槍在這裡,給你吧!」
駱駝說:「那麼你為什麼不命令他們停止呢?」
沙哇奴爵士勃然大怒,說:「原來你是耍噱頭的,你根本沒有把文件帶來!」
何必正說明了航線多少度,教杜雲生約歇十分鐘即起程來會合。
何必正慌張失措。夏落紅便高聲怪叫說。
孫阿七便移動安裝在地上的一副車床,拉動了扳手,只聽得一陣格勒勒的聲響,那臥槽底下便露出了一扇幽深的暗門,是可以直接通往地下秘道的,原來,孫阿七是有意搗亂,他為了幫助駱駝出公海去和沙哇奴爵士談交易,特地裡將那些警探截留在地窖裡。他尋著沙哇奴爵士的「機關」文件室,可是那些文件大部分都已被焚燬。沙哇奴爵士在當日事敗逃亡之先,在這兒放了一把火。可是那些剩餘未被焚燬的檔案,對安狄生仍有研究的價值。
「義父,這裡有著一副無線電……他們早佈置好陰謀啦!」夏落紅忙向他的義父招呼說。
駱駝翻開皮箱,也哇啦哇啦的怪叫:「鷹鉤鼻子的禿賊!你真是賊性不改,想用偽鈔來換我的文件麼?……」
「這樣貴重的東西豈可以藏進如此骯髒的地方去?」沙哇奴爵士咒罵。
鄺局長立刻說:「一切問題由我負責好了!」
「幹騙子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動腦筋的?」鄺局長兩眼瞬瞬地說,他考慮了好半晌,忽然像有了決策。便向刁探長說:「這裡的事情我全交給你了,假如在隧道裡真發現文件室檔案室或是寶藏類似的東西,首先立刻查封,以後再作道理!」
「我向來言而有信,有約在先,不能不守信用,若說今晚上來啟開那秘密隧道的話,必須要邀請FBI的朋友同行,不然,要將來限期結束,我連個脫身的機會也沒有呢!」
「你的那個寶貝弟兄孫阿七也埋在裡面了,你一點也不著急麼?」鄺局長問。
這時候,真的可以聽到一陣軋軋的機聲,大家抬頭看去,只見天空間出現了一架直昇機,在這時間,忽然有飛機在天空上出現,也是奇蹟。它是軍方的巡邏機?也或是金二哥打出了信號槍,把援救海難的飛機引來了。
「什麼垃圾艙?」
安狄生到底是幹這一行出身的,毫不猶豫,他掣亮了手中的手電筒,率先跨了進內,舉亮光四下裡一照,乖乖,深可通幽,那隧道裡面,四通八達的,數不盡有多少的孔道,而且牆壁上裝置著有電線,證明內部也完全是電器化設備的。
原來,按照檀島的海港管理法,只有垃圾船是不必經過驗船,報關,檢疫等的手續,是可以按照規定的時間,自由進出海港的。
「我們不要中了這老妖怪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將我們全體人馬集中於此,然後去幹他的活!」鄺局長吶吶說。
車內匆匆忙忙地走出一位穿風衣戴草帽並架著深黑色太陽眼鏡的大漢。
沙哇奴爵士說:「是的,我非但要殺了你,而且還要沉掉這條船,做成一樁無頭公案,天底下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我在這裡又有另一次的失敗!」
這時候,哈洛克和古玲玉所乘的那艘摩托漁船,發現情形不對,為了不惹事上身,立刻來了個大轉彎,實行回航,杜雲生指揮下的那條遊船,見了警方的直昇機,知道情況不妙,即時停了火,也顧不得他們的主子被擒在駱駝的手中,即開足馬達,向公海上逃出去。
「我們的交易,只有兩個見證人,缺了一個怎麼行呢?」
彭虎也插口說:「夏落紅說得對,我們若不抵抗,就是接受屠殺,抵抗反而可以拼出生路!」
匪船圍繞著「金星號」猛烈攻擊,十餘支長短槍械同時開火,但見彈雨如蝗,火光四射,沙哇奴爵士的嘴巴被麵包堵塞,懸掛在垃圾艙門的當眼處,有口不能言語,手臂又被綑綁不能活動,他隨時都有中流彈的可能,沒命地掙扎,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唉!」駱駝氣哽不已,他抓耳搔腮的,眼看著那條遊船已逐漸的追近了。
這時候,兩條垃圾船是漸漸的接近了,沙哇奴爵士不斷地用望遠鏡瞭望。
沙哇奴爵士立刻找到對象了,他揚槍指向金二哥說:「我是購買一份文件來的,你可知道這個老妖怪把文件收藏在什麼地方?」
「你也不許亂動,否則先解決你!」他吼喝說。
鄺局長立時招呼駱駝和夏落紅等上了座車,風掣堪馳急速趕往沙哇奴爵士古堡農場去。
駱駝說,「假如鈔票不對,我可以不賣!」
駱駝喜氣洋洋的出現在垃圾船的碼頭上。
駱駝格格謔笑了起來,說:「鷹鉤鼻子鬍子嘴的賊和_圖_書!我早就算好你會心懷不軌的呢,你的如意算盤早打好了,以為這一次我無論如何會把真文件帶在身上,所以故意作種種神秘的安排好使我踏進你的圈套,那份化糞池圖樣解說,會使你看過之後,全身的細胞死掉大部分以上,證明你的間諜工作離不開化糞池!永遠處在啼笑皆非的地位,我可憐的沙哇奴,你敗北了,你打算帶著何樣的面目回去見你的主子?要就是流亡海外,要就是到西伯利亞集中營去重新學習,再不然,槍斃有份……」
金二哥有生以來,未遭遇這種場面,嚇得尿屁直流,由船橋上他的座位跌了下來,滿地亂爬亂滾,企圖找尋地方藏身,貪生怕死的一副形狀,說也可憐。
「我還是堅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駱駝說。
駱駝說:「倘若箱子是空的,我交出文件豈不就上當了麼?」
「管它的,我們只要發現有門道,就設法將它啟開,說不定就能發現新的秘密!」鄺局長說。
駱駝說:「天底下沒有比殺人放火的間諜更骯髒了!」
「駱駝說過,他只求公平交易,只希望你不要玩弄手段!」
金二哥在船橋上,張惶失措,吶吶說:「唉,沒有用,我們的垃圾船,笨重得可以,而且還拖上一條『老黑奴號』,重上加重,怎及他們的快艇呢?不需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被它們追上了呢!」
鄺局長頗感納悶,跟著駱駝,坐上了汽車,駱駝向司機吩咐說:
何必正在「金星號」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仔細查看過每一個可供藏人的地方,確實是沒有駱駝的黨羽躲藏著,始才放心走出船橋上和駱駝會合。
沙哇奴爵士怒目圓睜氣呼呼地說:「我早就猜想到你存心不良,所以不得不先用偽鈔試試你的良心,果然,你的醜態畢露了,還是那幾張化糞池的圖解,就當做了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文件麼?你的算盤未免打得太如意了吧?這些偽鈔可以看得使你心癢難熬,可看而不可用,你會終生感到遺憾的!」
駱駝在江湖上闖蕩數十年,向來臨危不變的,但這會兒,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這汪洋大海之中遭遇了這種兇險事件,已非智慧所能解決的了!
「就在你的背後啦!」駱駝說著,揮了揮手,向船橋上的「金二哥」招呼,說:「麻煩你把垃圾艙打開吧!」
「我的媽呀……」金二哥嚇得六神無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取信號槍向天空打去,兩枚帶彩色像照明燈似的東西昇向天空。
「金二哥」見他們動了兇器,嚇得膽裂魂飛,自然就不敢胡來了。
「哼,想不到名聞天下的大騙子駱駝也會敗在骯髒的國際間諜手裡。」沙哇奴爵士得意地說。
他說:「那位老黑人怎麼不在了?」
夏落紅注意一看,乖乖,原來地面置著有一架無線電通話機。
「再第二槍,就打碎你的腦袋!」沙哇奴爵士原形畢露,氣勢凌人地說。
「金星號」好容易才調轉了船頭,搖幌著那其笨無比的船身,徐徐地駛向回航。
「但是假如沙哇奴爵士不服從你的領導呢?」古玲玉問。
駱駝特別爭取的就是那兩艘利用作為交通工具的垃圾船,由他負責去借用和調度,那麼就不怕沙哇奴爵士會在船上耍出什麼樣的鬼計。
駱駝雙手抱著胳膊,搖首說:「事先已有言明,我不過是個掮客,替人作買賣拿佣金而已,把這些偽鈔拿回去,我將如何向貨主交代?」
「駱教授!形勢危急,不如我發信號槍,我們垃圾船幫都有互助精神,若遭遇上海難時,發現求救信號,不論在遠近都會趕來的!」忽而,金二哥自船橋上探出頭來向駱駝說。
鄺局長即匆匆忙忙地向地窖內走,駱駝跟在旁邊看熱鬧,好像一點也不關心。
「駱駝,死在臨頭,你還不覺悟?唯有釋放我,可以給你生路!」被懸掛在垃圾艙鐵門掛鉤上的沙哇奴爵士,又再次向駱駝恫嚇。「杜雲生和山下保羅,都是一等槍手,有百步穿楊絕技,可以打掉你們每一個人的腦袋,絕不會傷及我的……」
「唉,你們盡是在諷刺我,這又何苦呢?」駱駝愁眉苦臉地說。
駱駝露出尷尬的笑臉,說:「夏落紅,你認為人生之間,最大享受是什麼呢?」
「你且別焦急,也許奇蹟會出現的!」駱駝說。
「他奶奶的!不守信用的無恥歹徒,竟然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駱駝跺腳說:「金二哥,我們趕快回航吧!」
「彭虎,假如在這種情況之下,你該會怎樣應付呢?」駱駝指著那艘追近了的賊船問。
駱駝摸出了煙斗,點了點頭,他向鄺局長一招手,就往屋子外面跑,「跟我來!」
「我禱告個屁……」
「真王八蛋……」駱駝跺腳嘆息,好像他又面臨了新的考驗。
鄺局長已費盡了力量,冒了更大的風險。把一份探長職務交付給駱駝,好容易才在古堡大廈發現這新的秘密,這可以說是他們的收穫,怎能讓安狄生討現成的便宜,捷足先登呢?
「這真是極其難得有的機會,大名鼎鼎的騙子老祖宗駱駝居然會汗流浹背如坐針氈似的束手無策,這種形色,看得使人過癮之至!」彭虎說完,又繼續開始大嚼。
夏落紅孤軍奮戰,不時還得躲避背面的襲擊,這種作戰,既吃力又不討好,但總比束手待縛受凌|辱較為好些。
隧道裡的孔道縱橫交錯,簡直好像是「迷魂宮」一樣,假如單獨一個人進內,沒仔細辨別方向,說不定就走不出來了。
海上警察隊的緝私艇已經在海面上出現了,分出好幾路包抄過來。
是杜雲生他們開了火,雖然他們還未追及在射程之內,但先行示威,彈藥落在海面上濺起了浪花。
「不知道!」駱駝再次拍著他的腦袋。
駱駝雖然沉著,但在性命關頭,也不免尷尬,他露出了大齙牙,強笑著說:「何必動肝火呢?天底下沒有談不攏的事情!」
「砰!」槍聲響了。
「噢,這小子最擅長土遁,他壓不死的!」駱駝散閒地說。
沙哇奴爵士說:「假如文件不對,我可以不買!」
「把照明燈掣亮吧!」孫阿七吩咐說。
「你說謊話,我把你扔到海裡去餵王八!」駱駝指手劃腳地恐嚇。
「砰——」槍聲響了,是沙哇奴爵士怒極扣了槍機,槍彈向駱駝擦耳而過。
沙哇奴爵士笑了起來,吩咐說:「馬上告訴杜雲生我們的位置,讓他在十分鐘之內,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直昇機的駕駛室內坐著兩個人,除了機師之外是一位肥團臉孔全副武裝的警官,那可不是鄺局長嗎?
「彭虎,你再囉唆的話,我先打你一槍!」夏落紅被刺痛了心坎,發了狠勁說。
是時,那條遊艇快船,已逐漸地向他們追近了,若以兩條船的速度計算,頂多還有半個小時就會在火網接觸之下,距離檀島領海似乎還早呢!
夏落紅叱斥說:「和你們這些無恥之輩還談什麼君子不君子的,錢擺在什麼地方?」
「啊,汽車還未走出檀市他就下汽車去了!」
彭虎說:「你不是在禱告奇蹟出現嗎?」
孫阿七神色自若,先摸出了煙捲,刁探長忙將打火機遞過去。
駱駝是在哈洛克的宴會中就和他相約好在這一天出海的。
夏落紅已斬斷了「金星號」和「老黑奴號」兩條船之間縛著的繩纜。剎時間,「老黑奴號」隨浪潮飄流離去。
「做人質?拿一個老黑人做人質對付我們麼?」夏落紅怪叫起來。
彭虎剛打開了一隻布丁罐頭,躺在甲板上很安逸地正以湯匙,一匙一匙的舀著吃。
「不知道!我們正設法營救!」
夏落紅攜帶了一盒獵槍用的鐵砂子彈藥,共有二十餘發,他已將那些彈藥悉數裝進西裝口袋裡去,準備隨時應用,伏身在船欄間等待著接觸大戰。
按照通常的習慣,「金星號」和「老黑奴」都在公海的邊緣就把垃圾傾往海裡去然後就返航的。
駱駝笑吃吃地說:「既然要和我交易,為什麼對我不信任呢?」
駱駝掉轉頭來。又問彭虎說:「彭虎,你認為畢生之中最大的享受是什麼呢?」
沙哇奴爵士冷冷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們不在乎追到什麼地方去,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得去闖,除非是我命令他們停止!」
「金星號」仍在繼續頑抗,杜雲生指揮下的遊船果然是以迂迴戰略步步緊逼。他們繞著「金星號」打轉,在接觸夏落紅據守的一方面時,遊船駛出較遠,但繞向了另一方面時又接觸得非常的近,十餘支快槍佈伏在各種角度之下齊齊射擊。
「我要先看到鈔票,後交文件!」
夏落紅提著獵槍躍過船去,他用槍口在何必正的胸脯上一點,說:「鈔票擺在什麼地方?」
那些所謂的技術專家們都好像傻了眼,他們曾經受命在此花費了許多時間加以研究,但並沒有找出任何的破綻。
駱駝說:「你的手段又何需做得這樣毒辣呢?」
「到哪兒去了呢?」
沙哇奴爵士的嘴巴被麵包堵塞著,有口不能言,瞪大了眼睛乾著急,但那又有什麼用處,間諜可是會被判死罪的,杜雲生等一夥人逃命要緊。
駱駝忽地格格大笑起來,自言自語說:「這一次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放屁,沙哇奴爵士早已得到他主子的諒解和接濟了!」駱駝大肆咆哮說。
「義父,我們算是白幹一次了,這殘局如何處理?時間也差不多啦,我們該回航了!」夏落紅高聲向駱駝招呼說。
何必正冷嗤著回答:「你們打錯算盤了!試想沙哇奴爵士所有的錢財全在檀島凍結了,他早已經是一文不名,哪還有錢買你們的圖樣呢?」
「老黑奴號船上有一位老黑人喬路易,他們不知道將他禁閉在什麼地方了?快把他尋出來,我們實行回航!」駱駝吩咐說。
駱駝叮囑說:「要快去快回,切莫浪費時間。」
何必正有點氣忿,說:「你們真是君子人格;在事前雙方曾約法三章,不許多帶人,也不許攜帶武器!你們卻兩項都有了!」
垃圾船碼頭上,軍警林立,如臨大敵似的,整條的海岸馬路上實行了全面戒嚴。兩艘緝私快艇護送著「金星號」垃圾船回航,靠攏了碼頭,這時候,碼頭上站滿的俱是武裝警察。
「啊,你是問駱博士麼?我也不知道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安狄生回答說。
何必正只看當前的形勢就知道受騙了,大號獵槍用的是鐵砂子彈藥,殺傷力極強,為了活命他不得不屈伏。立時就將手中的兇器拋進海裡去了,同時還自動高舉雙手。
駱駝開始感到一線的希望,稍抬起了頭,嚇,一枚流彈就打他的頭頂上擦過。四下裡是汪洋大海,除了海和天之外,恁什麼也沒看見,哪來的援救船隻?「唉,你是在做夢了!」他叱斥說。
「唉!我們之間,還怕什麼難為情的麼?」
不久,海岸間急駛來一輛汽車,在堆疊垃圾的廣場前停下。
車行約有半小時,已來到沙哇奴爵士古堡大廈,這時候,只見所有的員警急得一團亂糟糟,他們把農場方面的雇工全招來了,有帶著鋤頭、鐵鍬、圓鏟,好像正進行挖掘工作。
「事情非常的糟糕,他們引用炸藥,竟把大隊人馬困在地窖內了!」對方的警官回答。
「金星號」上的危機已告解除,鄺局長在直昇機上利用擴音器吩咐他們立刻回航。
夏落紅嗤笑說:「何止蝕把米呢?恐怕連老命都要賠進去了呢!」
這時候,垃圾船已經漸離開檀島的領海了,進入公海的海域就可以傾倒垃圾!
他們雙方都是懷著鬼胎的,大家都得顧慮著對方心懷不軌,得儘量地設法提防著。
「還剩下大半截呢!」彭虎答。
駱駝一聲冷笑,指著置在甲板上的野餐盒子,說:「文件是在野餐盒子裡!」
「噯,等奇蹟出現麼?」金二哥感到失望了。
駱駝說得開心,口沫亂飛,忽的,一支冷冰冰的硬傢伙頂在他的禿頭之上。
刁探長即說:「鄺局長打算去追蹤這老妖怪麼?你可有什麼線索?」
「我但願如此,同時我們還得爭取時間呢!」
「你也想吃麵包不成?」夏落紅叱斥說。
駱駝不待「金二哥」開口,立刻搶著說:「不必多囉唆了,沙哇奴,這一次是你完全勝利了。我肯認癟,因為從來我做任何案子,都是以不流血為原則的,你非但要殺人,還要連累無辜,我認輸了!」
檀島的海岸風光,是最美麗不過的,尤其是在晨曦初露之際,遠眺無涯的海水和天色一片,當晨曦要昇起來時,首先在邊緣的交叉處劃開了一道色彩燦爛的界線,然後在海面上繪出了萬道霞光。
駱駝譏諷說:「鄺局長真是好大喜功的人物,剛替你把漏網的間諜元兇逮捕歸案,你竟又來索取文件了,這是屬於兩部分的事情……」
駱駝卻滿不在乎,冷冷地說:「哼,你們真是不知廉恥為何物了,事先言明,雙方都不攜帶兇器的,你已經多帶來一個人了,還帶著兇器,不就是早有了存心不良的準備麼?」
「駱博士說,宰雞不用牛刀!有孫阿七一個人,地窖隧道裡的事情全盤都可以解決掉,根本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回酒店去睡覺去了!」安狄生說。
但是為了恐防遇上其他的垃圾船,它們繼續向公海上航行出去。
駱駝搔著頭皮,聳肩搖首說:「也許夏落紅說得對,我著實應該收山了,腦袋裡的智慧發條好像已經腐鏽,也許就從此停擺了!」
駱駝回首一看,只見沙哇奴爵士手中持著一支短槍正對準了他的腦門。
駱駝說:「我堅持非得找安狄生同去,要不然,這件事情便作罷論!」
「你再嚕囌,我只要一扣槍機,就把你的腦袋炸開個大洞!」
鄺局長很有把握地說:「駱駝自以為智慧高人一等,處處在賣弄聰明,殊不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一次,我早有了防範,他逃不出我的掌握的!」
「他們被一網打盡,但是我所得到的只是兩箱偽鈔!哈!」
駱駝不樂,詛咒說:「騙子,騙子,你們才是真正的騙子……」
「距離過遠,沒有辦法看得清楚呢!」
隔著一條船,那個善用笑臉攻勢的何必正也摸出了短槍,正對準了駕船的「金二哥」呢。
彭虎笑呵呵地向駱駝說:「你的假想一點也不錯,果然奇蹟就出現了!」
「奇怪,鄺局長怎麼和你在一起了?」孫阿七頗感驚奇地問。
駱駝嘆了口氣,說:「奇蹟個屁!被鄺局長這麼的逮著,我們的麻煩可就沒完沒了的啦!」
何必正在旁邊打圓場說:「既然是事先言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麼一面交出文件,一面啟箱,問題不就解決了麼?」
「你真開槍了麼?」駱駝瞪大了眼,吶吶而問。「好像是惱羞成怒呢!」
「難道說,你們用了什麼心機?」
「至少可以逼他們不敢接近!」
「我怕你惱羞成怒!」
「事先言明,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可把文件帶來了?」
孫阿七格格笑了起來:「終日打雁,終於被雁啄了眼,想不到赫赫大名的駱駝也會有這麼的一天!」
沙哇奴爵士的一條遊船早駛至檀島的公海上等候著,他利用何必正和駱駝接觸,相約好今天在公海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提前結案,不對我們雙方面都有好處嗎?」
「沉船?」立在船橋上的「金二哥」嚇得魂出軀殼,為了貪圖一點小利,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惹來這場大禍,他一聲怪叫之後渾身發顫,吶吶地說:「駱教授,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過是為接洽買賣來的麼?究竟你做的是什麼買賣?接洽的是什麼生意?為什麼要動刀槍,又為什麼要沉我的船?」
「不必浪費時間,確實是如此,是我的意思扣留喬路易做人質的!」仍懸掛在掛鉤上的沙哇奴爵士說。
孫阿七領在前路,他不時用手中的圖樣比對,又故意不時和鄺局長加以研究。
金二哥已拋過纜繩,由何必正接住,在鐵墩上縛上,駱駝一看,「老黑奴號」垃圾船上沒有喬路易的影子,就感到不妙。
「大家不要性急!間諜機關內多的是陷阱,假如不小心,隨時都會中機關,人一生之中只能玩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孫阿七高聲向大家警告說。
這時候大家都悉心等候要看孫阿七的表演。
「對付你這種人,也唯和圖書有不擇手段!現在告訴我,文件藏在什麼地方?乖乖的拿出來!否則,你也知道我是死路一條,我也不會讓你活著!」沙哇奴爵士說。
「一隻公事包,掛在艙門的鐵環上!」駱駝說。
駱駝高聲咒罵:「呸!我有你們兩個王八蛋做人質,就算是千軍萬馬,他們又能奈我如何?」
何必正很平和地回答:「只因為沙哇奴爵士曾經上過你的當,所以他吩咐我特別小心行事!」
為什麼船上會多出兩個人呢?莫非他們一直藏在其臭無比的垃圾堆裡麼?何必正雖然是個老牌的間諜,但是他對垃圾船的研究卻不夠透徹。殊不知道每一艘垃圾船都有一個專供裝載違禁品的小倉庫,這小倉庫也只有船老大自己一個人可以知道,由於它是無需經過任何手續自由出進海港的,所以經常可以做點夾帶買賣,要不然誰願意吃這一門子的骯髒垃圾飯呢?
何必正回答說:「我兩條船都搜查過,一點也不用煩心,駱駝是誠心誠意公平交易來的!」
「他們急昏了頭,相信有出路擺在跟前,也不會看到的!」
彭虎格格大笑,他拾起那拳頭大的黑麵包,趨上前,一把捏著沙哇奴爵士的雙頰,強逼張開嘴,沙哇奴爵士強掙扎,可是有什麼用?彭虎力大如牛,一大截麵包猛塞進他的大嘴,沙哇奴爵士不能再說話了,除了用鼻子哼哼。
駱駝數點落在夏落紅身畔的紅顏色紙筒彈殼,乖乖,已經去掉了十餘發了,他總共攜帶一匣彈藥,那還能維持多久呢?
「這是沙哇奴爵士的命令,駱駝一向自稱人道主義者,人道就不分膚色,地位和種族,扣留一個老黑人,正好拆破他偽君子的假面具,且看他將來如何面對江湖上的朋友!」何必正說。
駱駝自以為得意,他滿以為這次的設計是「天衣無縫」的,他利用了孫阿七帶領著鄺局長的一夥人赴沙哇奴爵士的古堡大廈去,把警方的注意力全吸引住了。
鄺局長所乘的直昇飛機在碼頭的廣場前著陸,他趨至碼頭前以「勝利者」的姿態,洋洋得意地迎接駱駝他們幾個人登岸。駱駝和夏落紅、彭虎三個人步上碼頭,駱駝是一臉尷尬不已的形狀。
沙哇奴爵士繼續要求說:「駱教授,請相信我一次,假如說,你肯和我衷誠合作的話,將文件交給我,我非但可以保你發財,而且還可以推薦你做官……」
鄺局長吃了驚,官做得愈大的人愈要愛惜性命,丟了官事小,沒有命連官也一併丟了。
彭虎格格而笑:「我不好意思說!」
「那能維持多久呢?憑我們這條垃圾船,他們可以繞著我們四面打轉,使我們四面受敵疲於奔命,直至應付力竭而後已……」
「他們在地窖之中尋著了文件室,內中大部分都已經過焚燒,孫阿七指出通往乾晒場的道路,但是找不著開關的暗門,於是便實行爆破,技術人員安裝了炸藥和雷管之後,樞紐一按,乖乖,許多地方都塌了,刁探長和一些高級警官全困在裡面……」一位負責駐守的警官回答。
駱駝說:「沙哇奴爵士的那條遊艇上盡是槍手,我們的這條垃圾船上就只有夏落紅的一隻雙管獵槍,怎樣和他們對抗呢?」
夏落紅將何必正押向船尾,那兒有著一支旗桿,他乾脆將何必正縛在旗桿之上,說:「麻煩你在這裡給我們做一隻活肉盾,假如他們要開火的話,你先一步上西天!」
「對付你這種人,除了見血以外,不會有結果的,假如你不把文件交出來,就休想再看見陸地了!」
經這一問,駱駝的臉上呈現尷尬之色,露出大齙牙,吃吃笑個不迭,說:「很抱歉,試想,我駱某人就算沒有良心,也不會做這種泯沒天良的事情,將全世界人類的和平寄望加以毀滅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俺是練武的人,不用這種火藥器械的,還是你持著用!」彭虎即將短槍拋了過去。
孫阿七忽的搶著說:「不。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上次我在地窖裡曾經擊昏過一個警察,剝掉了他的制服,然後逃出古堡的,假如說,我再次到古堡去時,再和這位警察見面,他一定會記舊恨的,一定要局長給我一個保證,負責我的安全!」
夏落紅解下了領帶,用槍頂在何必正的脊背上,命他雙手伸至背後,即用領帶將他的雙手縛起,然後命他跨過「金星號」去,邊向他的義父說:「義父,我們別信他們打打談談的那些鬼計,沒什麼好言和的,到這時候,非你死我活不可了,我們若軟弱的話,他們便得逞了!」
駱駝憤然指著沙哇奴爵士說:「你快通知他們停留在原地上,否則,他們就是用你和何必正的性命做賭注……」
駱駝說:「沒關係,反正沒有你,這齣戲唱不成,是一定要等到你到達不可的!」那人是何必正,是沙哇奴爵士派駐檀島的全權代表。
何必正搭口說:「喬路易被扣留在爵士的遊艇上做了人質!」
「我們現在開始動手吧!」孫阿七揉了揉手,他扒至電門的開關處,猛力向上一推,立時,只聽得一陣電力移動笨重的聲響。那座水泥砌造的石階慢慢地向牆內陷了進去,由它的正面卻露出一扇方型黝黑的門洞。
「啊!瞧!大蜻蜓!」彭虎忽地高聲怪叫起來。
「別聽他的,你去搜查!」駱駝再次吩咐夏落紅說。
沙哇奴爵士說:「鈔票在皮箱內,它不會飛掉的,若是你交不出文件,我絕不讓你看它一眼!」
他和這兩位船老大都有密契,就是租用這兩條船一整天,預算付費若干。
駱駝搔著頭皮,忽說:「古堡大廈方面進行得如何了?我們何不過去看看呢?我和安狄生的一筆買賣還未有交易成功呢!」
沙哇奴爵士便吼喝道:「文件在什麼地方?」
他看到「金星號」垃圾船上,駱駝在垂釣,在用午餐。
「呸!」駱駝唾了一口,引得夏落紅格格大笑。
駱駝搔了搔頭皮,說:「既然如此,交易好像是談不成了咧!」
「假如真文件交出來,我不會虧待你的!真鈔票還在遊船之上!」
何必正也說:「據我所知道,杜雲生恨你們幾個人恨之入骨,他曾指天發過誓,有機會時,一定將你們剝皮啖骨的,現在是時候了,你和沙哇奴爵士的交易失敗,剛好就是大家拼性命的時候到了,憑你們一支雙管獵槍,可以應付十餘個久經慣戰的槍手麼?假如想求生的話,不如還是投降了吧!」
「鄺局長曾答應過可以無限期延長的!」
「我們何不趕快動手呢?」鄺局長問。
「你豈不是和他同一輛汽車而來的麼?」
「駱駝這個人,唯利是圖,只看在錢的份上,他不會放著現成的洋財不發,去耍弄什麼手段的?」何必正再說。
「這一點也不用我擔心,用不著我去費腦筋,駱大哥一定會迎刃而解的!」彭虎說。
「哈,你們想逃出我的掌握,做夢!」沙哇奴爵士好像有把握扭轉逆局,格格笑了起來。
「且慢!」刁探長揮了揮手即追至最前面的安狄生,向他說:「你可知道駱駝到什麼地方去了麼?」
駱駝在返檀島之後,首先就和垃圾船幫交上了朋友,他了解垃圾船的構造和性能,於是便胸有成竹了。
孫阿七成為鄺局長的上賓,坐進了局長的坐車,駱駝坐安狄生自備的小包車,他們混在車隊之中進行,這浩浩蕩蕩的車隊之中,包括有警戒的,有負責交通指揮的以及各項技術上的專家,急疾地向著沙哇奴爵士的古堡大廈而去。
「你始終沒有發現麼?」
「在垃圾艙內!」
鄺局長趨至他的局長坐車之旁,取起無線電話,和古堡大廈方面駐守的警探連絡。
憑孫阿七貌不驚人,他的智慧竟高於他們一夥人之上麼?大家都有點不大服氣。
駱駝的行蹤竟然被鄺局長尋著了。
安狄生卻不顧一切地繼續向前走,大致上,他是企圖搶先有新的發現。
「杜雲生正要全速趕來!」夏落紅回答。
沙哇奴爵士已躍過了船,一面叫何必正將他的兩隻皮箱也遞過「金星號」。邊說:「喬路易在船艙底下,機器有點毛病,他需得下去修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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