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會吧檀香山
夏落紅睜開惺忪醉眼,吃吃笑了起來,說:「我也不必偽裝了,還是請義父趕快幫忙我找尋于芄的下落吧!」
「現在到哪裡去?」夏落紅問。
鄺局長說:「限期到時,你得把珍珠港海軍招待所的那份文件交出來,否則你會由天堂跌進了地獄,只在一瞬之間!」
「我得向上級請示才行……」
「這小子在真喝醉酒時,從來不會安安靜靜的,你瞧他連領帶也沒有散開呢!」駱駝說。
「孫阿七,你再貧嘴的話,小心我的拳頭不饒人!」夏落紅跺著腳說。
「唉,這樣說我真對不起哈叔叔呢!」他感嘆說。
黑齊齊哈爾將孫阿七帶返探長室內。
孫阿七說:「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你已經有足夠的財產可供你帶進棺材裡去了,何必還斤斤計較賠上這點點的花費呢?留個好名聲,下次有機會時再撈另外的一票不好麼?」
「我們只是跑腿的!」
「好的,明天上午之前,我們一定把金錢問題辦好,只要看到文件,獎金就雙手奉上,那時候,你大可以悠哉悠哉上飛機,遨遊海外了!」安狄生又說。
「當然,我給你們簽證,同時,五萬元獎金也給你帶走!」
孫阿七伺機趨至鄺局長的跟前,伸大了手掌說:「鄺局長,地窖內的秘密完全揭開了,我的報酬總可以賞給我了吧!」
「那麼你是霸王硬上弓了?」
駱駝便說:「有了簽證,其他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侍者聽說,連忙在前引路,彎過了一條走廊,侍者在八八〇號房間前止步,並舉手敲了門。
駱駝搔著頭皮,說:「鄺局長對我的恫嚇,這是第二次了!」
「五萬美金不能再少了吧?」
「還是老地方『希爾頓酒店』!」
「我得警告你,匿藏國家安全文件是間諜罪,會判死刑的!」鄺局長又耍「硬功」了,他的老習慣改不了。
「假如鄺局長真要給你獎金時,你豈不又要啞子吃黃蓮了麼?」孫阿七問。
「五千元怎樣付?」
但是當他們回過頭時,駱駝竟失蹤了,他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份文件之上時,竟偷偷的溜走啦。
(全書完)
「過去的就算了,在美國結了婚求學的人多的是,我打算把這一次所有的全部收穫在美國買下一棟稱得上豪宅的房子,當做贈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此後你們就好好的過活,等到我需要休息時也有個去處!」
午夜間,警署的訊問室內是一片「修理」之聲,「鬼哭神號」的,沙哇奴爵士手底下的那些黨羽都吃足了苦頭,一些愛硬嘴逞好漢的傢伙如杜雲生、山下保羅之流,都被修理得像灰孫子似的,連頭也抬不起來。反正抬頭也有罪,無論如何句句要從實招來!
孫阿七雙手亂搖,對駱駝的計畫不敢苟同,說:「鄺局長的辦公室,門衛森嚴,想溜進去『動手術』,談何容易?第二,就算『動了手術』之後,你想把那兩大箱鈔票運出警局的大門之外,必然全局敗露,那是枉費心思的,而且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我們訂什麼時候的飛機票?」
「哈!」那洋警官笑了起來,說:「你只管放心,這不是真鈔票,它是偽鈔,只是印製得和真鈔沒有兩樣,這東西不論收藏在什麼地方,遲早還是一個禍患,不如及早將它處理掉,我們今天早上始才獲得上面的批准將它焚燬!」
只見這老騙子持著那張圖樣行在前面,出了他的探長室越過了走廊,朝前走,沒走多遠已來至鄺局長的辦公室前,他皺起了鼻子一笑,即推門進內。大家也跟著走進去。
「它燒得連渣滓也不留呢!」孫阿七說。
駱駝搖著首,他摸出了一張飛機的時間表,說:「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了,明天凌晨有一班飛機,請鄺局長為我們訂幾張機票,記得,要頭等艙的;並安全護送我們出境,就功德無量了!」
駱駝將一紙辭呈攤在桌子上,並當眾簽了字,他說:「我是被情商邀請客串,到檀島來擔任臨時探長的職務,如今,任期已滿,所辦的案子也結束了,主犯已經落網,所有沙哇奴爵士的黨羽也一網打盡!本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所以特別要求鄺局長批准我的辭呈,至於薪水方面,那是小意思,我不想浪費公帑,只請鄺局長贈送我一張回程的機票就是了,我的屬員方面,請求鄺局長給他們離境簽證,讓他們自由離開檀島,我的心願即了!」
警察局長是人民褓姆,國會議員是民意代表,替人民說話還管政府的荷包,在大體上他們的別稱是「官見愁」,有看不順眼的問題,可以在議會裡「亂放砲」!
「我保證在登機之前將文件尋著!」駱駝笑嘻嘻地說。
「這是無所謂的,只要看見文件,我就可以動用公款,這是應該用的!」
孫阿七說:「你是替哪一方面說話的呢?于芄抑或古玲玉?」
夏落紅眉宇緊鎖,引長了脖了向他們三個人注視了一番,然後說:「你們三個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顯得有點神秘,究竟有著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侍者一鞠躬,說:「你是找于小姐麼?」
駱駝聳肩說:「老做賠本生意不幹。」
「這小子紅樓夢看多了,要學賈寶玉看破紅塵出家做和尚!」駱駝說。
立時,駱駝和孫阿七捧腹大笑,笑得前合後仰的,尤其是孫阿七,他的眼淚也迸出來了。
「因為文件殘缺不全,所以,也許數字不會太大!」
于芄看見了夏落紅,立刻就沉下了臉色,話也不說,隨手即要將房門猛力關上。
駱駝說:「文件的價值你剛才已經評定過了!」
「上哪兒?」他問。
「對!」駱駝拍掌大笑,說:「你真了不起,一語道破我的心思,這種錢不拿白不拿,我們為警察局夠賣力了,到最後他們全部黃牛,假如不給他們一點顏色,也未免顯得我們太窩囊了!」
這並非是警署在囚糧方面對這位大間諜有特別優待的額外開支,這筆餐費卻是由駱駝私人掏腰包的。駱駝一貫「要錢不要命」,這次是逼不得已把沙哇奴爵士打進了死牢,假如說,逮著了人「一槍斃命」倒也痛快,關在牢裡等候死期是很殘酷的事情。所以駱駝自動花這筆錢,彌補心中的不安。
鄺局長冷嗤說:「這些文件不是供你做買賣用的!」
「我們循著這氣味趕過去看看吧!好像是燒臭牛皮呢?」孫阿七說。
夏落紅毫不考慮就跟了上去。
駱駝便以譏諷的語氣說:「得了便宜賣乖!所以說和做特務的人不能交朋友,算我有眼無珠,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這一次算是『砸鍋』了,費了多大的心思,啟開了無人能發現的秘密中的秘密,到頭來竟是不值錢三個字結束,若以我的行業而言,全遇上你們這些主顧的話,喝西北風有份,到此為止,我們一切都不必談了!」
「我是指愛情方面!」
FBI的公文已經到了警署,要調閱沙哇奴古堡大廈地窖內所獲得的文件,同時,催促警署從速訊問要把沙哇奴爵士等的一干人犯也調過去。
次晨一架豪華的子爵式飛機正待啟航。駱駝一行,孫阿七、查大媽、彭虎、夏落紅、于芄,正隨同旅客登機,鄺局長趕到了,他走進了機坪,給駱駝送來了「FBI」給他的獎金,一紙三萬五千美金的本票。
鄺局長明知道這是騙局,但是瞪目惶悚,不知所措,他無法提出反證,證明這是駱駝耍弄的手段。
「你可是又在擺什麼噱頭麼!」
鄺局長和安狄生仍在繼續動腦筋,希望駱駝把文件交出來,不管這文件交給哪一方面的手中,目的是相同的,但功績卻大有差別。
駱駝說:「那是屬於獎金方面的問題,『懸賞』在先,再後又把『懸賞』按捺不發,案子當然要拖個尾巴了!」
「局長,你又怎會和這個駱騙子搞到一起的?」刁探長爬出了那扇巨窗時說。
「呸!你是夏落紅的義父,是他的監護人,我算什麼名堂?」
「誰?」房間內傳出了于芄的聲音。
夏落紅說:「當我和古玲玉在一起時,你們千方百計破壞,如今事情搞僵,又不斷地在說風涼話,簡直是在落井下石,令人齒冷!」
「不用傳報了,你只要領我到房間去就行了!」夏落紅說。
「由四萬變成一千嗎?」
鄺局長搖著他那肥大的腦袋,表示這筆獎金,他並不高興給付。
「那麼我們明天中午見面!再見了!」駱駝說著,戴上他的那頂寬邊大草帽,一面向克勞福議員夫婦道過辛勞,感謝他們的義務見證,一面向彭虎和孫阿七一招手。
安狄生也掏出了一張支票,說:「只要看見文件,這筆錢就是你的了!」
一個負責技術部門的警官說:「地窖內的情形我們不夠熟悉,還是要請那位姓孫的帶路!」
他的妻子也贊同先生的意見。
「那是你的事情,同時不妨順便把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文件也一併提提!究竟可以出多少懸賞?本人離檀島在即,不願意空手而來空手而去,多少總要弄幾個盤費走路,否則虛耗此行,太可惜了!」
「事實上是你不可靠,我早把現鈔準備好了,只要看得到東西,鈔票就由你領去!」
駱駝忙搖手說:「不必取出了,我不希望你動用公款!」
於是,房門啟開了。出來開門的正就是夏落紅擔心著她的安全的未婚妻于芄。
地窖內的挖掘工作仍在繼續進行,鄺局長特別吩咐,無論如何,要將地窖內所發現的東西,全列冊報備,尤其是那些文件,派出專人負責保管。
他坐在他的辦公桌上,伸了一記懶腰,無精打彩地,仍對那五萬元鉅鈔念念不忘。偌大的一筆財富讓它擺進垃圾場去燒掉了也是足夠笑話的了;駱駝極感窩囊,他自怨自艾地,相信這一回是絕對的空手而來空手而去了!孫阿七和彭虎倒不覺得怎樣,他們對這件事情好像毫不關心。鄺局長和刁探長、安狄生等人魚貫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別裝蒜,我警告你,限期不多了,你最好從速作決定!」
駱駝格格大笑起來,說:「你們的信用不敢恭維,這總得要好好的討價還價一番始才行咧……」
「夏落紅已經成年,還需要什麼監護人呢?」
「當然就是珍珠港失竊的那份文件了!」夏落紅說。
「小子,你好像不是用錢養大的?」駱駝反駁說。
夏落紅搔著頭皮,說:「我仍有一點疑問想請義父指教,關於古玲玉綁架于芄的事情是真的?抑或義父故意佈的疑局?」
「古玲玉一個女流之輩,孤掌難鳴,而且憑你的交情,她應該無條件釋放于芄的!」駱駝這樣說著,彭虎和孫阿七兩個人更是一副傻相向著夏落紅吃吃而笑。
鄺局長下了決心,就撥了電話,替他們一行的機票全給訂妥了。
駱駝說:「鄺局長簽字的封條也給它還原了麼?」
「別老在臉上貼金,古玲玉會因為你又重新去做間諜嗎?同時,沙哇奴爵士已經兵敗如山倒、『蛇無頭不行』,在檀島地區,短時間絕不再會有這種國際間諜活動了,這是樹倒猢猻散的原理。古玲玉又豈會在這個時候重新投效赤色間諜網?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你只管冷靜,不去理會她就得了!」駱駝裝做出漠不關心的一副形狀。
鄺局長的臉色嚴肅,向他的旋轉坐椅上一坐,說:「你的目的就是要錢!是嗎?」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我沒有打算發洋財,但是叫我貼老本。還要到處去募借盤費回老家,好像有點窩囊,因此,我得設法做成一筆真可以拿到鈔票的買賣!」駱駝嬉皮笑臉地說。
「置在我的辦公室內,兩隻大皮箱上還貼了封條,不過,我已呈請上級將它處理掉,在昨天下午將它焚燬了!」
他的一副形狀引得駱駝哈哈大笑和圖書,笑得前合後仰的。夏落紅更是尷尬不已。
駱駝沒理睬他,將整隻的抽屜拉了出來,置在桌上然後彎下身子,向抽屜架內空著的裡面窺看,他伸手向桌子底下摸,結果他扯出了一冊厚厚的,用膠紙貼在桌內板壁上的文件:正就是大家搜尋已久的,那件「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文件。
克勞福夫婦二人也出了警署坐上汽車,駱駝鞠躬相送,汽車遠颺後,駱駝忽的抓住了孫阿七的臂膀,說:「保險箱裡的鈔票,你真的全搞妥當了麼?」
駱駝招了招手,說:「小子,既然如此,快跟我來吧!」
「言而有信麼?」
駱駝的目的,是向FBI索取獎金,但這樣卻造成了警察局和FBI有充分不合作之嫌,這對國家的安全不無影響,以此為藉口,可能還會動搖鄺局長的官職呢。
他要求那些問案人員不要打擾他,索取了紙,及一架英文打字機,獨個兒在牢房裡,像個「大作家」似的,不斷地思考,大做其文章,寫出他的「自白書」。
駱駝乾杯後,笑口盈盈地指著那張圖畫說:「我經過了一番研究之後,發覺這並不是地窖的隧道圖樣,而是辦公室的圖樣呢!瞧這些大的方塊是房間,當中是通道!小方塊是辦公桌!大家跟我來!我們跟著圖樣走!這有著X記號的辦事桌內,就會有著那份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文件!」
「跟我到這邊來看!」他向安狄生一招手,在他的探長室靠進門的地方,是一列陳年的檔案鐵櫃,他隨便拉開一兩隻抽屜,邊又說:「二位且看,這裡面不就有著你們需要的檔案嗎?我就知道有人將它收藏在這裡面!」
「若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已經有懸賞在先,四萬元是絕對不會少的!不過,現在還是先付五千!」
「我還在考慮!」他咬著煙斗又在思索。
「呸!這字條上寫得很清楚,要什麼東西去交換!」夏落紅硬起了脖子說。
安狄生猶豫不決,說:「我們可否找一個地方詳談?」
「我仍在考慮,一定要佈置得十全十美天衣無縫,假如說,連這一點小腦筋都動不出來的話,那麼,我駱某人豈不枉為『天下第一大騙』了?哈!」
「轟」的一聲巨響,像「天崩地裂」似的,那條狹窄的地道上,前後全塌了,刁探長和他的從員全被困在其中,幸好他們遭困的地方尚還有空氣流通,要不然,都會被悶煞,但是空氣由什麼地方來?他們又沒有查出,大家的情緒都亂極了,這是求生的慾望使然,在刁探長的指揮之下,同心協力地打算挖出一條道路藉以逃返地面上去。他們正盲目亂扒亂挖之際,忽有一道亮光自頭頂上降下,空氣像清風似的飄忽。
駱駝說:「間諜案當然是有關連的,整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KGB,軍事機密文件是間諜偷的,兩案可以合併為一,也可以化分為二!」
鄺局長大為焦急,他不知道駱駝又在擺什麼噱頭,忙說:「駱探長,別忘了在我辦公室的保險箱內有著五萬元等著你去取呢!」
「天底下的事情往往是如此,往往不被人注意的人物在必要時最能生效,等到那些檢查人員弄清楚那位專案探長是誰時,飛機早已離境,飛行在綠波蕩漾的太平洋上了!哈!」
「不!假如有興趣,請到警署裡來,要知道,本人隨時隨地都是在被限制行動之中,為避免被人無謂跟蹤,警署內是最好談買賣的地點!」駱駝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上了。他向孫阿七和彭虎兩人聳了聳肩膊。吐了吐舌頭,扮了怪相悄聲說:「我可以和你們打賭,鄺局長一定在偷聽電話,而且很快的就會到這裡來……」
「請抽一支雪茄!」這位警察首長改變了態度,拿起了他辦事桌上的煙盒對駱駝禮待一番。
「那麼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拿給我簽字!」
「我有足夠的時間給你補償!」
「那時候,我早在飛機上啦,已經和檀島說再見啦!」
駱駝不樂,說:「好戲還在後面,你們且等著瞧就是了!」
駱駝哈哈一笑,說:「但我仍得聲明,這件買賣我仍是掮客的地位,我還得和我的委託人磋商才行!」
「解除婚約!」于芄仍然堅決地說。
「你用什麼罪名逮捕我?」
「夏落紅又犯什麼毛病了?」孫阿七皺眉宇關心地問。
鄺局長擰轉身子,去扭他座位背後的那隻保險箱的號碼,不久即掏出鑰匙,將保險箱的鐵門啟開了。嗨,裡面是一疊一疊,直版嶄新的花旗鈔票……
駱駝伸了一記懶腰,說:「今天各位的問題已經解決大部分了,明天的事情該留待明天再去動腦筋了。最主要的還是錢的問題,假如看不見鈔票,我就會連什麼興趣也沒有了!」
駱駝像看見了老朋友,趨上前和他握手說:「我們的交易該可以談成啦,瞧,你已經得到你所需的了,在事前我們曾有協議,尋著了文件,你就付款!」
「一個人在做生意不順手時,總免不了要發些許牢騷的!」駱駝攤開了雙手說:「你們二位可把我的獎金準備好了沒有?」
是時天色已漸告黎明。
「我已呈給上級了,但還沒有核准呢!」安狄生回答說。
駱駝高興了,揉著雙手,滿臉春風笑個不迭,說:「所以說,天下無難事,只怕不用功,有人認為鈔票很難弄到手,其實稍動腦筋即行了!五萬美金,那不是個小數目,足夠我們環遊世界的旅費呢!」
「所有的獎金一次發給不好麼?」
駱駝說:「你不敢扣留我的,因為你自己還有極大的麻煩,必須要我幫忙不可!」
駱駝說:「你們若過河拆橋,當我是猴把戲耍的話,一定會後悔無窮的!」
「你想黃牛不成?」
「你可以想像得出的,我還有五萬元是屬於警局應給我的獎金,我都放棄了,你猜是什麼道理?」
于芄抽泣著說:「什麼都是我的不好,連義父你也責怪我了!」
鄺局長愕然,說:「我還會有什麼麻煩呢?」
「難道說,二位不是專家嗎?」
駱駝一楞,揚起了脖子,和孫阿七、彭虎互相瞪了一眼,然後說:「誰綁架了于芄?」
「絕不,我已是歸心似箭,恨不得能及早離開檀島呢!」駱駝抓著頭皮,露出乏味的表情。安狄生注視著鄺局長,要看他的決定。
「嗯!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只管向我耍貧嘴吧!」鄺局長最後賭氣說。
「于芄在我的手中,你們知道該用什麼東西交換?玲。」
駱駝笑著說:「是的,我有意變一套魔術,也許你們都會感興趣的!」
鄺局長便說:「你認為那份文件仍是留在沙哇奴古堡大廈的地窖隧道內麼?」
「義父,你是存心和我開玩笑的吧?」夏落紅大惑不解,向駱駝尷尬地說。
鄺局長急得額上汗珠子直冒,不用說,這分明是駱駝搗的鬼,要不然,誰會把這些文件收藏進檔案櫃裡去呢?原來,這又是在駱駝的授意之下,由孫阿七施的手腳。
「你耍的把戲,我們全領教過了,很覺得乏味呢!」
「待我先把夏落紅的問題解決再說!」
駱駝搔著頭皮,故意露出一副頗為尷尬的臉色:「一個人在缺乏盤費時,是什麼買賣都得做的!」
「警察署發現兩箱偽鈔失蹤時,那豈不糟糕?」
駱駝一陣苦笑,問查大媽說:「夏落紅那小子呢?」
站在房門口的是跟在駱駝背後的黑齊齊哈爾和兩名幹探,「家醜不可外揚」,夏落紅趕忙上前打招呼,說:「這不關你們的事,非常抱歉,請在外面多待一會兒!」他說著,即把大門掩上了。
「沒什麼好解釋的!」于芄猛然坐到沙發椅上去,仍然板著臉孔。
鄺局長點首應允!
「你把預備好的五萬元獎金擺在什麼地方?」駱駝反問。
駱駝並不懊惱,相反的哈哈大笑,說:「呵,呵,一個人在時運不濟時會在各處被人觸霉頭的!好在我只是個拉攏生意拿佣金的掮客,生意是否談得攏?如何成交?那是顧客們自己的事情,我白跑腿貼了車資,自認晦氣就算啦,由現在起這宗買賣就算告一個段落,我們誰也不必囉唆誰了,也或許時日會沖淡我的感傷,到了時來運轉時,我或會找到更好的主顧!」
「于芄究竟在什麼地方?她會有生命的危險嗎?義父,你可有什麼計謀,可以把她平安救出來嗎?」
于芄沒有反應,侍者便去了。
夏落紅瞪大了眼,說:「這還用問嗎?除了古玲玉還會是誰?」
克勞福國會議員很感到不滿,插嘴說:「我們是自由國家,人民有來去的自由,為什麼不發給簽證?這是違法的!」
「什麼東西去交換?」孫阿七故意問。
安狄生自然不樂,但鄺局長說的事實,公事上的手續也應該是如此的,已經有警官過來接過了他手中捧著的文件。安狄生只有立刻打電話去向他的上司報告請示。
「到那地去幹嗎?」
「你的兒子夏落紅要上山當和尚去了!」
「非常簡單,只要能彌補那筆數字,你不妨向上級大肆表揚我的功勞,呈請發給我五萬元獎金,我再替你簽字打收條,那麼,五萬元就可以報銷了!」駱駝笑著說。
駱駝皺眉說:「孫阿七是立功之人,他為何要逃走呢?有現成的大筆獎金放在那兒,他能不去取麼?」
「且說你打算怎樣弄得那筆錢?偷麼?」
「常言說得好,『賊不空手』!事情既已鬧到這個步驟,幾乎無時無刻都好像可以看得見鈔票在向我們招手,為了保持好名聲,不論多少,總得帶一點走路!」駱駝笑著說。
「你不是要找于芄麼?」駱駝反問。
「王八蛋,我非扣留他不可!」鄺局長再說。
「警察局長真是大權在手,一手可以遮天呢!」孫阿七故意諷刺說。
那位警員竟毫不珍惜地大鏟大鏟的將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向火堆上洒上去。
「口說無憑!」
侍者猶豫著,他得看于芄的臉色,希爾頓酒店是以顧客至上的,假如于芄下令要把這個訪客攆出去,侍者立刻就會動手。
駱駝說:「不!你們應該給我一頓餞別酒,馬上就可以給你們正確的答案!」
「葬一個死人挖一個墓,鄺局長採取亂葬崗政策,我不敢苟同!」
「你來幹什麼?」于芄怒氣沖沖地說。
駱駝抓耳搔腮的咬著唇皮,倏而向安狄生說:「你們二位願意出多少懸賞?」
鄺局長說:「這幾個人的行動關係著國家的安全……」
「這樣說,你是承認文件在你的手中了?」
「難道說,你們不能給我一點幫忙,提供一點線索找尋于芄的下落麼?」
夏落紅半信半疑,但立刻就放開了腳步,急速進入自動電梯匆匆昇上八樓去。
「他纏著我,一定要我設法找尋于芄,否則立刻上山削髮為僧!」
孫阿七聳肩膀吐舌頭,扮了鬼臉,隨即帶領著那些警官又下地窖去了。
克勞福是屬於「衝動派」的民意代表,他立刻就拾起了電話筒,打算撥電話給鄺局長為駱駝辦交涉。
駱駝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迸出,說:「天底下的事情,往往是如此的,假如這筆錢是屬於你所有,會連山也擋不住,但命中註定非你所有,那會連飛到了嘴的肥鴨子也飛掉的!」
「你還有什麼怪名堂不成?」
鄺局長頗為惱火,別的事情,他還可以挺得住,得罪民意代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將來在議會之中提出質詢,那就有理說不清,吃不完兜著走了。
孫阿七的目的,就是要有人發現他在洗手間內睡著了,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唉,偷得浮生半日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連日裡,為你們賣命弄個吃力不討好收場,實在乏味呢!」
「我就對爆冷門的事情特別感到興趣,就等於賭黑馬一樣賭足輸贏!」
「八八〇號房間在哪裡?」
這樣的貴賓光臨時,鄺局長不能不親躬接待,他們全進入了駱探長的辦公室。
「檀香山咖啡廳見面,大家磋商一番!」
「千慮必m•hetubook.com•com有一失,那等於是意外爆了冷門,我們在打如意算盤時,總得提防會有意外事件發生!」
「王八蛋,一定是那老妖怪故意收藏在這裡的!」鄺局長說。
駱駝便吩咐彭虎和孫阿七回酒店去分別通知夏落紅、于芄和查大媽立刻準備行裝,搭明天凌晨的飛機離境,彭虎和孫阿七知道事情是要告結束了,便迅速離去。
孫阿七皺起朝天鼻子,笑吃吃地說:「是你們的爆破技術錯誤,怪不得我!」
夏落紅臉色尷尬,舉起了手中的一張字條,說:「今天早上,有人將它塞在我的門縫之上,你們且看看……」
「不管,你到這裡來一趟,否則以後你再什麼事情我也不管!」
到了「扒手老祖宗」何仁壽的公館,駱駝下車按門鈴後,出來應門是查大媽。
「什麼意思?」安狄生楞著問。
安狄生即展開了他手中的一冊記事簿子,順著它的記錄,說:「我的長官認為,在所有的文件當中,一冊組織名單至為重要,沙哇奴爵士的黨羽在表面上可以說是一網打盡了,但其中必有漏網之魚,我們要用名冊核對,同時還要搜捕餘犯,所以這一冊組織名單一定要追回,同時,這內中還有『記功表』,是登記有功的案件,還有他們的『大事記』,是歷年工作報告……這些較有價值,有值得我們研究的文件全被抽掉了內頁,譬如說,那名冊上,只剩下了番號,我們要番號作什麼呢?」
孫阿七說:「那是構造最為普通的保險箱,頂多不消十五分鐘可以將它啟開!」
「不!在公事機關裡哪有大白天燒垃圾的道理,不要是他們在燒文件吧!」
安狄生說:「不可通融,讓我先把文件攜走嗎?我打給你收條……」
「你有著什麼好主意,可以透露一點給我們知道嗎?」彭虎皺著眉宇問。
「你對于芄又開始關心起來了麼?足證明你已經回心轉意了,這是好現象,可喜可賀!」孫阿七拱手說。
「到底那文件的失竊是否和沙哇奴爵士案有關連呢?」
「你只管安心回酒店去睡大覺,或是多用一點腦筋,設法營救未婚妻,演出一齣英雄救美,這也許對你同未婚妻的感情大有增進!」駱駝含笑慢條斯理地揮著手,意思是叫夏落紅別再打擾他了。
黑齊齊哈爾上洗手間時,發現了孫阿七坐在抽水馬桶上打盹,即把他喚醒。
「我是提醒你罷了!」
「嗨,探長室內吵翻天,你竟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在這裡打瞌睡麼?」
「口說無憑!我們要拿出事實,當面攤牌才能構成信用!」
駱駝啟動了馬達之後,即推上排檔匆匆行駛在馬路上。
駱駝在深夜間作客,去拜訪國會議員克勞福夫婦。人家是新婚燕爾,閒著無事,上床都特別的早,駱駝是不速之客,三更半夜光臨,這夫婦倆又是特別好客的,倉促下床更衣,出來接待這位午夜來訪的貴客。他們的寓所,佈置得甚為豪華,是純美國式的生活,客廳裡設有酒吧間。克勞福延請駱駝在酒吧間裡坐著,並為他調了一杯「馬丁尼雞尾酒」。駱駝搖著腿,摸出他的大煙斗,邊吸著,並說明了他的來意。
駱駝並準備了有香檳美酒,用冰桶冰著,端出了琉璃杯,讓孫阿七負責,款待每位客人。
「這齣惡作劇叫鄺局長怎樣收場呢?」彭虎關心地問。
夏落紅兩腿彎膝,幾乎就要跪下,在他的畢生之中還沒有這樣丟人過。
孫阿七沒作肯定答覆,說:「問題是你怎樣把那兩箱鈔票搬出警察局?」
夏落紅連忙雙手亂搖,說:「不必了、不必了……」
克勞福夫人譚金枝女士大為驚訝,透出了無比的喜悅說:「沙哇奴爵士已經落網了麼?他不是已經逃離檀島的嗎?你用什麼方法將他逮捕的?」
夏落紅的動作快,一伸腿,架在門縫當中,算是沒吃著「閉門羹」。
駱駝話猶未完,那辦公室的玻璃門推開,只見那身軀肥大,臉孔團團的鄺局長,雙手叉著腰,氣呼呼地站在門首。
孫阿七大樂說:「這小子的罪也受夠了,何不就給他把謎底揭開算了呢?」
駱駝一聲長嘆,說:「糟糕就在此,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你保險箱內的鈔票更換出來,又把那些偽鈔悉數擺進了你的保險箱裡去,原打算在搬運行李時,混水摸魚將它搬走的,想不到你們這些糊塗蟲竟將它燒燬了,唉,大好的五萬元美金!」
駱駝說:「但是警局的一關通不過,抱著FBI的獎金,進警察局去坐牢,成為富翁囚犯,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乎?」
鄺局長說:「你把我們等苦了,由正午等到現在,不知道你在耍什麼噱頭?」
「那是屬於『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文件的懸賞!」
彭虎說:「你開始到檀島來的時候就是為渡假養病來的!」
駱駝進入屋子去,只見他們的麻將桌還沒有收拾,麻將牌和籌碼和在一起,好像剛散局不久。
「沙哇奴爵士間諜案,現在已經告一個結束,本人自從受雇為臨時探長之後,為了加速偵破全案,廢寢忘食,不眠不休,終於將沙哇奴爵士逮捕歸案,連同他的黨羽也悉數一網打盞,應該我的責任是完了,但是鄺局長對本人的才華卓越特別青睞,所以情商挽留,他不打算讓我離開檀島……」
駱駝倒好像是有恃無恐的,他說:「我們辛辛苦苦往返香港檀島多次,總不能空手來空手去,偷雞不著蝕把米惹人笑話,這件事情到此結束我有點不甘心呢!」
是時,站在機艙門口的空中小姐已催促著駱駝登機。因為起飛的時間已漸接近。
「哈,我從未看見駱駝的臉色如此的難看過!」孫阿七說。
駱駝說:「不!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鄺局長的辦公室你曾經進內去過的,他的那隻保險箱你也看到的,當然,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將它打開,約需多少的時間?」
鄺局長又改變了態度,說:「你留的一手是什麼把戲呢?」
「但是這一次卻完全相反,我不讓你走出檀島,連你所有的爪牙在內!」
「假如說,你肯把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蹤的機密文件交出來,不就有一筆鉅額的獎金等你領取嗎?」
「好的,老騙子,果然你是打算出賣我了?文件還在你的手中,打算高價待沽麼?」他很氣惱地說。
「也許她因為情場失意又重新沾上那條線了!你們別只顧冷言冷語的,請為于芄著想!……」
赫,也真是怪事咧,安狄生所需要找尋的文件就是夾在那些陳年的老檔案裡。
孫阿七也是個鬼靈精,立刻就明白駱駝肚子裡的鬼把戲,即說:「我明白了,警局把那兩箱偽鈔沒收,正擺在鄺局長的辦公室內還未處理,你打算讓我去把它和鄺局長保險箱內的鈔票更換?」
安狄生便慫恿著他的長官開出五千元的支票,雙手遞交到駱駝的手裡。
「我在公海上將他逮回來的!」鄺局長說。
「這小子要出家的話,也不過是做脂粉和尚,遇見了美女就會還俗的,我很篤定。」駱駝說。
駱駝說:「在鄺局長辦公室內的保險箱裡!」
「你逼得我無可奈何才這樣的!」
鄺局長立時怒火沖天,臉孔脹得通紅,額上爆青筋,指著駱駝嚴詞厲色地說:「你假如敢這樣做的話呢,我不會讓你走出檀島!」
她看見駱駝即瞪目說:「老妖怪,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到?」
駱駝一笑,即向彭虎和孫阿七霎了霎眼睛,表示有苗頭了。他跟隨鄺局長走出了他的探長室越過了那漫長潔靜的走廊。
孫阿七插口說:「千慮必有一失,萬一機場檢查行李,發現有兩大皮箱的鈔票時,你怎麼辦?」
駱駝從旁插嘴說:「生意我和你談妥的,若要把文件帶走的話,一定要先給我貨款!」
「哼!那就及早把文件交出來!」
「哼,她在開始竊盜珍珠港海軍招待所文件時就是替國際間諜做狗腿的!」
「洋二哥!生意是人做出來的,吃一回虧學一次乖!以後你再找我談生意吧!」駱駝冷冷地說。
「你稍為冷靜,古玲玉必會自露馬腳,我們只要找到了于芄被幽禁著的地方,事情就好辦了!」彭虎的心腸比較慈悲,他向夏落紅安慰說。
午間,駱駝被電話鈴聲驚醒,是查大媽由「扒手老祖宗」何仁壽的公館打來的。她說:
駱駝雙手叉腰,在夏落紅的跟前站了片刻,說:「小子,每一次你幾乎都是真醉,只有這一次是『扮鬼嚇唬人』的!」
希爾頓酒店之所以世界聞名,就是他的服務周到,一切給顧客最高的享受,那走廊上,是以棗紅色的厚毛地氈舖著,任何人路過之時,絲毫不帶出聲息。走廊的兩邊都有著穿小禮服的侍著,日夜更值。
駱駝搔著頭皮,無可奈何地掛上電話之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整理好衣裳即匆匆外出。
駱駝忙說:「克勞福夫人光臨的話,更增加我的光彩了!」於是,他們一齊乾杯,算是一言為定了。
「好像是燒什麼東西!」彭虎說。
「這樣也好,可以教你息心安穩的洗手歸山了!」彭虎也從旁勸說。
安狄生大喜,整隻的抽屜拉了出來,置在地上,連忙翻閱。
「我還是覺得你們的信用太差了!」
「再見了!我會把收條寄給你的!」駱駝說著,扭頭就向扶梯上跑。
駱駝還繼續安慰于芄說:「這件事情若說出來,你也有莫大的責任,你們訂婚多年,為什麼遲遲不結婚呢?夜長夢多!固然學業要緊,像我這把年紀抱孫子也要緊,像查大媽他們就經常向我取笑,這樣大的一把年紀為什麼不收山?試想,老年人的寂寞是可想而知的,假如有幾個孫兒圍繞膝下玩玩的話,可以減少些許的空虛,要不然就是幹幾件案子也等於遊戲人間……」
「謝謝義父!」夏落紅忙說:「此後我一定好好做人,不再做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克勞福議員跺腳說:「沒有這種理由,你未免說得鄺局長太不講理了!」
鄺局長和刁探長忙碌不堪,他們搞不清楚駱駝又要耍什麼樣的噱頭?
他即吩咐刁探長說:「你立刻替他們幾個人把簽證弄好,以保持我們治安機關的信譽!」
他們越過了警署的大門,在那廣大的天井裡,孫阿七忽的嗅到一陣焦臭的氣味。他皺起了鼻子說:「奇怪,這是什麼味道?你們可嗅到了沒有?」
駱駝說:「但是後來事情變了質,我把鈔票已經貼進去了!」
「哈洛克也是個國際間諜?古玲玉的幕後主使人麼?」夏落紅再問。
駱駝坐到鄺局長的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高聲說:「是在這裡了!」他隨手抽開了鄺局長辦公桌當中的那隻抽屜,裡面是亂七八糟的,什麼雪茄煙斗、咖啡糖……頓時,鄺局長臉紅耳赤,吶吶說:「你是什麼意思?擅開我的辦公抽屜?」
「哼!」駱駝又是一聲冷嗤:「十成又是黃牛了!請你們注意,你們可是全美國最高的安全機構,說話不算話,若傳出去……」
「你是三句不離本行,再有下次,我絕不替你說情!」駱駝以開玩笑的口吻,正色說。
「我是于小姐的未婚夫!」夏落紅先賞了小費。
「但這一次,夏落紅是頗認真的!」
「沒關係,哈洛克並不吃虧,他還是有收穫的!」駱駝說。
駱駝又指著安狄生說:「譬如說,安狄生先生曾答應過以四萬元高價,只要啟開沙哇奴爵士古堡大廈的地窖之謎,能看得到文件室,就立刻付現,但是至今,文件檔案全搜刮出來了,就是不肯付錢!」
「你自己的簽名可以生效麼?」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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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問。「什麼毛病?」鄺局長莫名其妙地問。
「假如說,這些所剩下的文件,都還是完整的話,我們仍還有生意可談!」
「我以檀島整個的警察機構作為保證!」
鄺局長說:「公文到後,我也得請示我的上司呢!」
鄺局長說:「我有五萬元現鈔擺在保險箱裡,只要見到文件就可以把它取出來!」
「不!是偽鈔,只是因為它的印製技術高明,所以讓人真偽莫辨罷了!」洋警官再說。
「你盜開我的保險箱……」
「至少,他得到了一個古玲玉!今天,下午四時他倆雙雙登機去遨遊歐洲,你要不要去送他們的飛機?」駱駝問。
「我身為警局的最高長官,怎會對你失信?」
駱駝笑著說:「他保持信用,目的是要和我們做最後的一票買賣!」
駱駝頷首含笑說:「我正有此意,不過,這小子的荒唐事也太多了,多少總得要給他多一點教訓!」
這時間,安狄生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全副精神貫注在那些文件之上。
「這筆財富命中註定非你所有麼?」孫阿七問。
「所以毛病就出在這裡!」
「哈,皮箱上有鄺局長的簽字!同時,我早做好了一份警局的獎金頒發證明書!瞧!」駱駝說時,自衣袋中摸出一張以警局公文紙打字的證書上面,有鄺局長的蟹文簽字,另外還有一行「龍飛鳳舞」的英文簽名,他遞給孫阿七和彭虎二人過目。
查大媽便上前去推夏落紅的肩膊邊說:「既然你義父說你裝醉的話,你就起來吧!」
他們正在探長的辦公室內聊著,忽的,夏落紅臉色紙白滿額大汗地推門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吶吶地說:「不好,于芄被綁架了……」
駱駝點頭,說:「在我作決定之先,請你先把簽證弄好!」
駱駝打了呵欠搖首說:「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的生活像耗子般的老在夜間活動,等到有陽光時,就上床睡眠,把陽光都浪費掉,實在是可惜呢!」
「這傢伙可惡極了!」鄺局長喃喃詛咒著說,他肚子裡有了盤算,不管駱駝如何刁狡,等到事情完全下地之後,一定要將他「收拾」一番,他撈進多少的錢,一定教他完全吐出來。
刁探長哭喪著臉孔說:「三更半夜的,如何弄簽證?」
「你的恫嚇手法並不夠高明,我早不吃這一套,同時,匿藏文件的並不是我!」
剎時間,他們三人一陣哈哈捧腹大笑,各自回房歇息。
駱駝也說:「常言說:『熊掌與魚不可兼得!』但是你的人生信條,是『熊掌與魚一併佐膳』,如今熊掌把魚綁票而去,你豈非熊掌也沒有了,魚也沒有了……」
孫阿七走進了探長室,即向駱駝擠了眼睛,表示完全OK。
駱駝吃吃而笑,說:「我略施小計,沙哇奴爵士就自動回到檀島束手就縛,但警察局應給我的一筆獎金卻黃牛了!」
「不可以再爆炸麼?」孫阿七問,「禁止再用炸藥,那麼再有人迷路的話可不能怪我了!」
「假如我把文件交給你,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
「讓我加以研究,不過還是要鄺局長替我們把機票訂好以示昭信!」駱駝說著,拉起了電話聽筒遞交到鄺局長的手中,邊說:「你是很方便的,只要撥一個電話即行!」
「教你的兩個手下留在這裡,你跟我來就行了!」
于芄聽駱駝這麼的一說,反而嚶嚶哭泣起來。
「二位可感覺到滿意了嗎?餘款也可以開出支票了吧?」駱駝又向安狄生說。
駱駝露出了大齙牙,聳肩竊笑不已,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從來『賭梭哈』絕不摜到底的,到了『脫底』時,想翻本就難了,總歸要留一手的!」
「假如有人能補足內中部分殘缺,你們可以出多少的代價?譬如說,過去的工作紀錄,還有那些內圍外圍的名單!」駱駝笑嘻嘻地說,以一副做買賣的姿態。
鄺局長猶豫不決,接過聽筒說:「在文件還未有下落之前,我怎能替你訂機票呢?」
駱駝「穩如泰山」,他和手底下的幾個夥伴是否能安然離開檀島,就只靠這最後的一著了,同時,他不想空手而來空手而去,金錢事小,丟人事大,給江湖上留下笑柄那卻是不好受的。
他們三個人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察署。
駱駝說:「線索分為兩頭,不可籠統混為一談!」
孫阿七頗感到平淡,他知道駱駝一定又是在動什麼歪腦筋了,便說:「先告訴我鈔票在哪裡?」
在這時間,孫阿七早已經爬上一個方形像「狗洞」似的孔道,那就是通地面上供修理飛機的廠棚去的通道。孫阿七是「識途老馬」了,自從解開了地窖底下之謎後,他曾在這些地方進出不知道多少次,所有的機關秘密,進出孔道,多已瞭如指掌,這時間,無非是玩噱頭故意作弄人罷了。
「請他進來!」
「二位不就是檢驗過了嗎?」
「當和尚麼?這小子愈玩愈新鮮了!」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古玲玉早已經和間諜組織脫離關係嗎?她還要那份文件幹嗎?」駱駝慢條斯理地問。
「光說不練,事後過河拆橋,這種信用很可怕呢!」
孫阿七露出大齙牙,皺起了鼻子而笑,說:「天衣無縫,一點也不露痕跡!」
「唉,義父,以你的財富,足夠供你過下輩子的榮華富貴了,為什麼老在錢上打轉?人生之中不再有更有意義的事情嗎?」夏落紅拉大了嗓子說。
刁探長不斷的點頭,彈去身上的泥垢,隨後就下地窖去了。
「于小姐!有客到訪!」侍者說。
駱駝話也不說,只招招手,調轉頭向屋子外面去了。
孫阿七即繃下臉,說:「堂堂的人民保姆首長,居然一再食言!」
安狄生是每天都得到警署裡來察看訊問進行的情形的。他不時和駱駝接觸,以試探的方式希望能知道駱駝在這內中還有什麼樣的古怪?
四十分鐘後,孫阿七持著手電筒,在室內四下裡檢查了一番,一切都恢復了原狀,沒有絲毫差錯。他拉開了門縫,向外窺探了一番,走廊外沒有人,於是閃身而出,又重新進入了洗手間。
「你的目的就是要錢?」鄺局長不高興的問。
「這就是你們不肯付錢的理由嗎?」
「呸!」鄺局長氣惱不已,搖著那肥大的腦袋,恨不得立刻將駱駝修理一頓。
鄺局長說:「當然,獎金是非給你不可的,問題是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那份文件,什麼時候可以歸還?」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許是你的的討價還價太苛,鄺局長受不了才這樣做!」
彭虎有疑問說:「你如何把那兩隻皮箱搬出警察署呢?」
「何必呢!文件已失而復得,是國家的一大僥倖,證明駱駝還是敵友分明的;得饒人時且饒人吧!」安狄生說。
「天底下就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之間的障礙已經排除,你應該接受我的道歉……」
鄺局長側首,考慮了好半晌,忽的向駱駝招了招手,說:「你且跟我來!」
鄺局長怒目圓睜,拉大了嗓子咆哮說:「你動用危險品,幾乎活埋了我十多名警官,居然還有膽量討賞,我要把你關起來!」
「哈!」駱駝笑了起來,說:「謎底,很容易就能揭開的,主要的關鍵是在哈洛克的身上!」
「那麼文件在誰的手中呢?」
「苦樂都是由你自己造成,應該由你自己去排解!」
「情報不問根源,吃我們這行飯的都應該明白!」駱駝說。
「是誰?」鄺局長急問。
「我們立刻開出支票!」
克勞福國會議員皺著眉宇不肯相信駱駝的話,警察局懸賞拿人,用的是公款,既然人犯已經落網,警方沒有理由苛扣公款,內中一定另有原因,便說:「鄺局長不給你獎金的理由何在呢?」
這天晚上,駱駝把克勞福國會議員夫婦請到了警察局,安狄生和他的一名長官早已在座了。
駱駝極其慎重地說:「我活了這把年紀,和你開這種的玩笑多沒有意義?難道說,你仍相信古玲玉而對我們懷疑麼?」
沒多久的時間,所有的鈔票燒得片紙不留,洋警官還吩咐那位警員,要把兩隻皮箱子也一併燒掉。
「是駱探長的簽名,專案組的組長!」駱駝說。
孫阿七回答說:「你的義父認為,我們這次在檀島辛辛苦苦,既擔驚冒險,又復舟車疲勞,貼下的老本不少,假如說,就這樣的兩手空空而去,好像有點於心不甘,常言說:賊不空手。我們多少要帶一點回去!」
「唬人就靠這麼的一行字,鄺局長的簽名是模仿簽的,只有這麼的一行是真筆跡,誰也不知道駱探長是誰,問題很容易解決!」
「別聽他的,這小子會捨得下這花花世界麼?……,噢!不!別理會他就行了!」
安狄生搖首,說:「文件已經殘缺不全,曾經有人搗亂過,又放火焚燒……已經失去它的價值了!」
駱駝說:「當然,這是案中之案,內中關係著『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一份軍事機密文件還未有歸檔,鄺局長將兩案合併,一定要我替他尋找那份軍事機密文件下落!」
安狄生看了他的長官一眼,即說:「但是文件室內的文件早有人搞亂了,我們得把它重新整理,並研究它的價值……」
安狄生忙說:「出境簽證沒有問題,甚至於我們可以保護你出境!」
「那麼你沒收沙哇奴爵士的那筆偽鈔,又置在什麼地方?」
鄺局長即偷偷地向駱駝說:「聽你的語氣,文件室內好像另外還有值得討價的秘密?」
不久,駱駝走進了他的探長室,心中愈想愈懊喪,好容易費盡了幾許的心機,以為是「臨去秋波」,五萬元鉅鈔可以安安穩穩的落到手中悠哉悠哉去也。沒想到那幾個飯桶竟把它當做偽鈔梵燬,假如不是駱駝的世面看得多,胸懷寬闊,可以提得起放得下的話,真會氣得吐血呢!
人證物證俱在,沙哇奴爵士自己也明白,狡賴也沒有用處,那無非是枉費唇舌徒費氣力罷了,倒不如乾脆漂亮一點,省卻了許多麻煩。
駱駝搖首說:「於心不甘!」
「不怪別的,于芄不遠千里而來尋找你時,你把她冷落了,到現在失蹤了,你又急得神魂顛倒,怪不得一般人說,像你這樣的男人真是賤骨頭!」
駱駝舉起了大煙斗,說:「別客氣,我有煙斗!」
「不行,這關係于芄的安全!」夏落紅說。
駱駝說:「你稍安毋燥,要知道,事情不能向外張揚,試想,堂堂的警察局長辦公室內的保險箱有著數十萬元偽鈔,而五萬元真鈔票又告失蹤,事情鬧開了,大家會怎樣想?一定會指局長挪用公款,利用偽鈔塘塞,那時候,鄺局長你除了丟官之外,恐怕坐牢有份呢!不如向我求助,因為只有我能救你,大家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駱駝臉色一沉,說:「什麼叫做偷雞摸狗的勾當?」
正在這時候,房門又自動打開了,走進來的是那形狀古怪的駱駝,他揉著雙手,至為輕鬆地說:「讓我來做個和事佬罷,千不該萬不該,全都是我的不好,常言說:養子不教父之過!這是我的責任,都是我平日把這小子太放縱了!于芄是我的賢媳,千不看,萬不看,看在我這老頭兒的分上,原諒他這一次,我今後把這責任完全交付給你,由你好好的看管他吧!」
駱駝氣急敗壞地說:「不!它是真鈔呀!」
「向警察署要錢,那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了!」孫阿七說。
駱駝正色說:「假如說,那些文件是沙哇奴爵士在逃亡之前燒掉的話,那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目的是湮滅證據,我們無從查起了,但是說,假如是沒有燒掉的文件,那一定是完整的,安狄生是陪同我的手下孫阿七一塊兒去啟開那秘密隧道的,當時的情形看得非常hetubook.com.com清楚,所有的文件都有目共睹,是由鄺局長派人查封的,絕不會被人盜竊的,即使有,也一定是警察局內部的人!」
孫阿七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分飛,夫妻況且如此,何況我和駱駝只是道義之交,我不必陪他坐牢的!」
駱駝裂大了口,連涎水也要淌出,含笑說:「這倒是蠻誘惑人的,但是保險箱的鑰匙在你的手中,到時候又食言的話,我豈不又上當一次了?」
「一千元也應該不算太少!」
譚金枝便向她的丈夫慫恿說:「看這種熱鬧機會難得,我也願意參加!」
「我恨不得將你扣留,加以治罪,你是什麼時候將那件文件收藏在我的辦公桌內的?」鄺局長問。
刁探長恍然大悟是怎麼回事,他指著孫阿七詛罵說:「小子,我殺了你!」
鄺局長發現安狄生的腋下挾有大宗的文件,便提出抗議說:「地窖內的秘密是我們破獲的,我們得整理資料,所有一切的物件,你片紙也不能帶走,假如要調閱這些文件的話,請送公函過來!」
夏落紅說:「義父好像是胸有成竹呢!」
夏落紅的心中更是疑惑,他想不通,究竟這內中還有什麼蹊蹺?
安狄生忙說:「我們可以做到不追究來源,同時,獎金一定如數付給!」
「沒什麼好談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駱駝冷笑說:「這只因為你們屢次言而無信,信用已完全掃地,所以,不得已,先行談錢,假如你不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另外再找主顧了!」
孫阿七在沙哇奴爵士古堡大廈的地窖裡發現了隧道的秘密後,曾多次進出,他將文件室內重要的文件,經過精選後取了出來,交由駱駝,收藏進這檔案櫃裡,這套「戲法」,在駱駝畢生的騙局裡是非常尋常的手法,可是看在鄺局長和安狄生他的眼裡,卻是夠驚人的。
「嗨,這年頭,連做和尚也洋派了!」駱駝頗不耐煩地說:「那麼你就替他簽個字又何妨呢?」
「唉,女人的妒嫉性比較嚴重,假如古玲玉沒得到答覆。可能會加害于芄,那樣,我們豈不罪孽深重了麼?」
駱駝平和地說:「你曾經把我驅逐出境一次。」
夏落紅的形狀甚為尷尬,又再次掏出小費,給侍者打發說:「沒你的事了,你去吧!」
「假如文件讓你很快的到手,你們拆橋更快了……」
駱駝說:「那還不簡單麼?大皮箱裝小皮箱!」
「怎麼樣,文件已經調閱過去了,我應得的報酬如何?」他問。
是時,譚金枝女上在沙發椅上睡熟了,克勞福以國會議員的身分希望對全案作深一步的了解,將來他在議會上可以大肆質問一番;這足夠他出風頭的。
夏落紅是躺在麻將間的沙發椅上,他的形狀,略帶著憔悴,臉孔像豬肝似的顏色。呼吸勻和,好像是在酣睡。
在這同時,孫阿七乘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駱駝的身上,他溜出了探長室,偽裝上洗手間,打了一轉,那走廊上有著一名守衛,乘他不注意時,孫阿七早已配好了百合匙,他閃身擰門匙進入了局長室。
夏落紅惱怒不已,氣呼呼地就離去了。駱駝和孫阿七、彭虎三人,相對格格笑了一陣子,駱駝摸出煙斗,裝上煙絲,劃火柴燃點了之後,即撥電話到安狄生的辦事處去。
「但是有一個時間她確實是和他們分開了……」
孫阿七早坐落在走廊外的會客處沙發椅上了,他揚著手中的一疊紙片說:「這一次鄺局長頗講信用,大清早就派人把我們的出境簽證送來了!」
「可能是你啦,鄺局長!」
「怪哉,這動的是什麼腦筋?」
安狄生又說:「那麼那件文件的事情該如何解決呢?」
夏落紅不解,說:「你怎會這樣的有把握呢?」
孫阿七和彭虎都很著急,他們認為沙哇奴爵士既然已經被逮捕,這件轟動遐邇的間諜案就告一個結束,他們應該及早離開檀島為妙,要不然,到了最後,必遭鄺局長和刁探長他們的收拾。
駱駝很感滿意,即說:「鄺局長有意扣留我做人質,是否我手底下的雇員可以先行發給簽證讓他們先行出境?」
「你我的情分既然已到了終點,我還是按照你的原意,解除婚約吧!」
駱駝說:「事實就是如此!」
黑齊齊哈爾說:「你是有企圖打這裡溜走麼?駱駝不許離去,你想溜走也是枉然!」
「我只奇怪于芄脫險得太容易,又住在這種豪華的酒店裡,好像根本沒遭遇到什麼的風險!」
「金錢、麵包、愛情!」駱駝正色說:「金錢列第一位,麵包其次,愛情是最無聊的東西,沒有金錢和麵包,愛情也不必談!有了金錢和麵包,愛情唾手可得!小子!天底下最有意義的事情,除了金錢之外就是睡覺,你不見嬰兒降生,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覺嗎?一個人在生命的旅途結束時與世長眠,所以睡覺是人生中的第二件大事,小子,你就快回酒店去睡大覺吧!」
安狄生和他的長官面面相覷,跟著交頭接耳磋商,過了一會,終於由安狄生說:「我的長官願意先付五千,然後看文件的價值而決定!」
夏落紅昇至八褸,跨出了電梯,連忙找尋八八〇號房間。
「這一次我把你接回檀島,並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孫阿七仍然搖頭,說:「現在鄺局長是否會發給我們簽證離開檀島還不知道呢;假如東窗事發,就算上了飛機,他也會把我們從飛機上抓回來的,到時候再出洋相豈不更難看?」
孫阿七和彭虎也傻了,他們做了這筆損人不利己的事前,對鄺局長將來怎樣交代保險箱裡的五萬元偽鈔絕未加以考慮,但是那五萬元真鈔票弄到手始才「利己」,現在真鈔票全被焚燬了,就是「損了人不利己」啦!
「值得這樣可笑麼?你們在幸災樂禍不成?」夏落紅生了氣,怒目圓睜地說。
「閣下老是擺噱頭,要擺到什麼時候為止?我們曾因為你的胡鬧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你可否以最誠懇的方式交易呢?」
夏落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的一回事,回憶過去,一直視哈洛克為眼中釘、死對頭,真是太不應該!若以輩分而言,哈洛克該是他的爺叔輩了,對爺叔輩大不恭敬,是罪無可赦的。
駱駝搖頭說:「那是另外的一筆帳!」
彭虎問:「這署名『玲』字的是什麼人?」
駱駝伸手抓著他那光禿的頭頂,兩眼朝向天花板,獃想了片刻說:「也許安狄生會出更高的價錢!」
「古玲玉綁票于芄怎會在這地方?」
「在手續上我們總得再做一番檢驗工作!」安狄生說。
晚間,駱駝走進了檀香山酒店孫阿七的房間,他興高彩烈地揉著雙手說:「孫阿七,我有了新的靈感,鉅額的鈔票,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唾手可得!」
鄺局長來到他那寬大佈置得堂而皇之的局長室,再次一招手,招呼駱駝進內。
鄺局長大驚,吶吶說:「你是說,我們所燒的鈔票……」
駱駝搖首說:「你別想得天真,鄺局長是條老黃牛,假如文件交給他,一定會反整我們一手,到時候人財兩失,吃不完兜著走,我們不得不防!」
「那是我的事情了,非常的簡單,在我臨離開檀島之前,先把行李搬進警局裡去,實行魚目混珠,再把行李搬出來,神不知鬼不覺,五萬元到手了!」
鄺局長大為焦急,又再次加以警告說:「我可以告訴你,盜竊國防機密文件,不論他是何人,什麼職業,過去對國家有什麼貢獻,一律是以間諜治罪,那是死刑!」
鄺局長便作威作福,指著孫阿七向駱駝說:「這個人是你的雇員,我交給你看管,假如逃脫的話就是罪上加罪!」
查大媽再說:「唉,在檀島的和尚寺,出家人要填寫出家證明書的,還要家長簽字同意,夏落紅逼著我替他簽字,正在糾纏不清呢,我煩透了!」
「不!這需得專家才行!」
「不!錢是一定要付的,可是在代價方面可要酌減了!」安狄生說。
「于芄,你得聽我的解釋!」夏落紅進入房間後,隨手將門掩上。沒有第三者在場,恁怎樣賠禮,他也無所謂了。
「那麼警局的懸賞豈不就變成陷阱了?誰能尋得著那份文件就以間諜治罪,那麼,那份文件將永無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被困在地道內的人員陸續走出地面,連安狄生也爬出來了,他的腋下還挾著大疊的文件,那是他認為最有研究價值的。
鄺局長和安狄生等人正等候在警局的辦公室內,是等候著駱駝為他們解決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那份軍事機密文件的問題。
孫阿七拭去眼淚,忍著笑說:「一位是你的未婚妻,一位是你的情婦,現在情婦把你的未婚妻綁票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鄺局長很聰明,你該知道你們把什麼東西燒掉了!」駱駝惋惜不已。
「在鄺局長底下簽名的是什麼人?」孫阿七問。
鄺局長呆若木雞,那架豪華的子爵式飛機已離開了機坪,徐徐駛向跑道,經過滑行後,它即振翅飛上雲霄,只片刻間,消失在晴空間。鄺局長仍然呆在機坪之上,他的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那個老騙子是否說話算數?真的會寄給他一紙收條?要不然,那些偽鈔該怎麼辦?怎樣報銷向公家交帳?
鄺局長招刁探長過來附耳說:「假如這小子再調皮搗蛋的話,就把他銬起來!反正整個地窖都要測量好,先把圖形繪妥當!」
駱駝笑嘻嘻地說:「你就上八樓第八八〇號房間去,你的未婚妻正等著你呢!」
查大媽和何仁壽等的人站在駱駝的背後等著看熱鬧,查大媽說:「你怎樣證明夏落紅是裝醉的呢?」
駱駝不服氣,冷冷地說:「我向來吃軟不吃硬,活到這把年紀,把一生轟轟烈烈的事蹟,砸在夏威夷上,似覺得有點不甘心呢!」
鄺局長說:「只要你肯把文件交出來,機票和出境還成問題嗎?簽證不是早送到你們的手中了麼?」
「不!」安狄生拍胸脯說:「我可以用人格保證,絕對不黃牛,問題的關鍵,還是在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那份文件還沒有下落!」
「反正我已經向你提出了警告,假如你再玩弄什麼手段的話,就是自討苦吃了!」
「當然,那是最重要的一著,我相信連鄺局長親自去查驗,也會認為它是原封未動的呢!」
駱駝說:「文件不在我手中,收藏文件會被以間諜名義治罪,我不幹這種傻事!」
駱駝異常高興,他心中想,至少這是搞這一件案子以來的頭一筆收入;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財源可以接踵而至了。
「不!這一點你可完全弄錯了,哈洛克非但與國際間諜無關,而且是特地裡由遠道而來給我們幫忙的,他是常老么的拜把弟兄,這話又要由你和古玲玉在澳門被綁架說起了,同時,我也跟著落在沙哇奴爵士的手中,孫阿七和彭虎束手無策,拍電報向查大媽求援,查大媽自知力量薄弱,無計可施,在情急智生之下,想到了常老么,有打算請常老么出馬助陣,於是給常老么去了急電,可巧那時候常老么正在幹一件大案子,事情一時頗難收手,他在百忙中曾抽空抵此,與查大媽商量結果是找他的把兄弟哈洛克出馬,但是當哈洛克趕抵香港時,情勢又告改變,我們幾經艱苦困難的情形下已扭轉了局面,可是哈洛克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既然他已經遠道而來,空著一著棋,沒有不下的道理,於是我便將他放在古玲玉的身邊,原先的目的,只是希望他能從旁協助,拆穿古玲玉的真面目,助你猛醒回頭,可是哈洛克一直無所發揮,他的智慧是較常老么稍遜一籌!直至我們將沙哇奴爵士騙返檀島,所有沙哇奴爵士的黨羽一網打盡,古玲玉企圖綁架于芄挽回殘局,哈洛克才做了這麼一件事,勸教古玲玉放棄並速悔改,洗臉革心重新做人!古玲玉是個最沒有主見又是耳朵最軟的人,她聽信了哈洛克的話,他們和_圖_書就雙雙的把于芄送到威基基海灘的希爾頓酒店來了,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于芄大概被幽禁約五六個小時之久,就回復自由了!」
鄺局長頓是唬了一跳,駱駝裝瘋扮傻,是有意這樣說的,但不無有血口噴人之嫌,他忙搶著說:「駱探長,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我調配到沙哇奴爵士農場去的警探,差不多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絕不會有污七八糟的分子在內,怎會有人偷竊文件呢?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駱駝說:「不過,克勞福先生!鄺局長是心懷不軌的,他計畫著以『豬八戒倒打一釘耙』的做法,已經訂好了方案,誰收藏那份軍事機密文件,就會有盜竊國防機密文件的罪嫌,那是死罪呀!假如我將軍事機密文件尋出來,鄺局長立刻就會將我扣押以間諜罪起訴!」
「也許是警署內燒垃圾廢紙!」駱駝說。
「我聽說你被綁票,擔心了幾天幾夜……到現在為止,我始才知道古玲玉是為國際間諜工作的!」
「王八蛋,怎麼會上了這麼個大當呢?……」他喃喃自語說。
黑齊齊哈爾還在局長室內收聽駱駝辦公室的傳聲播音,鄺局長揮手,命他離去。
「你們既然是同道而來,為什麼不結伴而走呢?」鄺局長反問。
「別說話難聽,否則後悔不迭!」駱駝加以警告說。
「威逼利誘,這一套膚淺的手段,我見得多了!同時,沙哇奴爵士我已經替你逮捕歸案了,他手底的黨羽也一網打盡,以立功而言,對你是足夠有餘的,但是你對我允下的諾言,何時實現呢?」
「于小姐是一個人住在這裡,還是另外還有其他的人?」
「喂,你們發什麼神經病?把這些鈔票全燒了?」駱駝哭笑不得跺著腳說。
「唉,走吧,別教我傷心了,我們且回辦公室裡去,也或許那兒還有油水可撈!」駱駝仍然不死心。
「最好還是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否則免談!」駱駝回答。
駱駝說:「你為什麼作這樣壞的打算呢?這幾個糊塗蟲,等到案情有了交代之後,巴不得及早請我們離開檀島,等到他們發覺保險箱內的鈔票已被調包時,恐怕已為時晚矣!」
「當我是什麼人?招之來,揮之去,老是多餘的麼?」于芄說時,眼眶也紅了,就只差落淚,說:「我由老遠趕來,所得到的只是如此!」
于芄一皺眉頭,冷冷地說:「原來搞了老半天,你是為古玲玉解釋而來呢!」
「可不是嗎?我不過聊以解嘲罷了!」駱駝說。
刁探長和他的從員多已是塵首垢面像「泥猴子」似的,抬頭一看,那是一扇巨窗,只見鄺局長、駱駝、孫阿七三個人立在上面,正朝著地窖下面探首觀看呢。
夏落紅面紅耳赤,吶吶說:「不管怎樣,隨便你要我怎樣賠禮,我都可以做到!」
駱駝的情緒頗感興奮,咬著煙斗,躺在沙發椅上,翹起了二郎腿,猛搖了一陣子,說:「你可記得沙哇奴爵士交給我們的那兩大皮箱偽鈔?」
「唉!」駱駝一聲長嘆,他無法解釋那兩隻皮箱內的偽鈔早被他換進鄺局長的保險箱裡去了,而他們正在焚燒的正是由保險箱內調換出來的真鈔票。花費了許多心機,眼睜睜地看著那大筆的財富化為灰燼。
鄺局長和安狄生面面相覷,終於鄺局長教刁探長去對面的「檀香山酒店」弄來一瓶香檳美酒,給駱駝簡單的餞別。
大家引長了脖子,只見字條上寫著:
「假如呈示我的上司,能批准一千美金!已經是你的造化了!」
夏落紅氣急敗壞,頗為憤怒地說:「你們冷嘲熱諷的有何作用?事到臨頭,難道說你們就袖手旁觀不成?」
「這是警局的懸賞……」
「唉,這幾萬元的獎金,是一定得給這位駱教授不可了!」安狄生喜悅地感嘆說。
沙哇奴爵士在訊問期間,每天有五頓餐點供應,早上是營養豐盛的早餐,午晚兩頓是特別大餐,還配備了少量的美酒,下午茶有精緻可口的點心,夜間的宵夜卻是中國式的。
鄺局長瞪了孫阿七一眼,正色說:「假如你願意將功折罪的話呢,我不追究你打算活埋危害我一批警官之罪,你可願意繼續為他們帶路?」
鄺局長有點顫慄,趕忙翻開文件驗看,但是他看不懂,只有安狄生能夠明白,安狄生接過手看了之後,證明確就是那份極具軍事價值的文件,而且還是原封未動的。
駱駝說:「孫阿七是有功之人,他以最高的智慧破獲了沙哇奴爵士地窖下的秘密隧道,警察局非但沒有論功行賞,還要扣留簽證,此後尚有什麼人肯和治安機關合作呢?」
「別考慮鄺局長了,這一回到檀島來,好像是冥冥中有了安排,任何的一點便宜都沾不到了,算是白忙了一大陣了!」駱駝感嘆說。
刁探長唯唯諾諾,連聲答應。
「我擺在我的辦公室的保險箱內……」鄺局長漸覺情形有點不對了!
鄺局長搖了搖頭,說:「我不懂這是什麼道理,你是死要錢的人,居然會連這筆鉅額的獎金也放棄掉,你不是曾經費了許多的唇舌爭取嗎?」
「是你扣起來的麼?」安狄生問。
「于小姐是單身一人在此,先生你貴姓?我替你傳報!」侍者說。
安狄生一聽,這大騙子的話中好像有因,他早就懷疑地窖內的「文件室」似乎是有人移動過的,不管那些已被焚燬的文件,內中一些頗為完整的檔案內中也有缺頁,好像內中有部分曾經被人盜走。
鄺局長真個是魂不附體了,汗如雨下,吶吶說:「你能怎樣幫我的忙呢?」
是時,探長室內正熱鬧著,駱駝自檔案櫥內將沙哇奴爵士古堡大廈地窖內所有被抽出失竊的文件全尋出來了,他一份一份地在桌子上攤開,和安狄生加以核對,鄺局長氣惱萬分,額上汗如雨下,青筋暴跳,他知道這是駱駝的搗鬼,文件自是這大騙子偷竊出來的,又將它移藏在警察局裡,這是栽贓法,造成了好像是警察局的人員偷的,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一次,他坐在抽水馬桶上,燃著了煙,舒舒服服地打盹,瞌睡一番。
鄺局長說:「口說無憑,我要看到正式的公文!」
「你怎樣讓我進入局長室,四十分鐘內不讓任何人打擾?」孫阿七再問。
「不!假如克勞福先生肯幫我的話,可否給我做一個證人?我願意負責找尋軍事機密文件,但是我的條件卻是那筆獎金和我與我手下的離境簽證!」
「哈叔叔有什麼收獲?」
刁探長心中想,用炸藥爆破,也許會發現新的秘密,那麼在FBI的人員跟前,至少可以給他們警方挽回一點面子,於是他立刻召集了技術人員,按照孫阿七的指示,安裝炸藥和信管。建設是很費時日的,爆破卻只是舉手之勞,一切安裝停當之後,刁探長親自動手去撳那樞鈕。
「我們可以給你安全保證!」安狄生說。
「憑心而說,那文件室雖然神秘,但大部分的文件多沒有價值!」安狄生說:「所以出不起價錢……」
駱駝一聲長嘆,說:「唉,一切成為泡影了!」
「以你和古玲玉的交情,不能把于芄討回來嗎?」彭虎問。
「呸,我乾脆大方一點,拒絕要他的獎金了!」駱駝說著,回頭就走,好像連些許的留戀也沒有。
「宿醉未醒,還躺在沙發椅上呢,這小子打算做和尚去了,你的衣缽還傳授給誰呢?」查大媽有意取笑說。
「五萬元應該不算太多了吧?」
駱駝搔著禿頭,咬著唇皮,兩眼霎霎地思索了一陣,說:「我有附帶的條件,就是我的出境簽證!」
彭虎和孫阿七兩人侍候在駱駝的身畔,幫忙他整理所有的檔案文件。
夏落紅一聽見于小姐三個字,喜出望外,果然駱駝並沒有開他的玩笑。于芄竟真的住在這間酒店之內呢!不知道古玲玉是否也在其間呢?
但駱駝將電話按住,說:「在電話裡交涉,不發生作用,明天晚上,我請你赴警局去,在現場上給我做證人!」
「你們是朋友嗎?」
那位民意代表,國會議員克勞福先生卻認定了警察局內有奸細,非得整肅一番不可!
「這年頭,買賣真難做,尤其是碰著言而無信的主顧!」駱駝自言自語嘆息說。
「喏!五萬美金,只要你把文件交出來,就完全是你的了!」他說。
「對意外事件的發生,我多半是臨機而動的!」
「錢不是不付,只是要等候批准!」
「我知道,那必定是失竊文件的懸賞!」孫阿七說:「你只要把文件交出來,那筆錢就是你的,無需要動什麼歪腦筋!」
克勞福兩眼一瞬說:「莫非你又要耍什麼特別的把戲?」
「獎金當然是要發的,但是在沒有看見東西之前,我們不能隨便動用公款……」
鄺局長忽地一把將駱駝揪住,惱怒地說:「這樣,我還能放你走嗎?」
「數字究竟是多少?」
「那麼一言為定,就請你們兩位開支票吧!」駱駝說。
駱駝拉開抽屜,自檔案中取出了用紙繪畫的圖形,裝模作樣地端詳了一番。
沙哇奴爵士的自白書最末的一段是感嘆萬千的,他說,受了多年間諜特技的嚴格訓練,多少有資格的間諜元老,將他們的經驗,智慧盡情灌注在他的一身,到了最後,竟敗北在一膚淺的江湖大騙子手裡,好像很有點不甘心。
安狄生說:「公文在明晨一早就可以到!」
「你只管放心,古玲玉不會對于芄怎樣的,于芄會很平安歸來的!」駱駝泰然地說。
克勞福說:「若以你的才華,把軍事機密文件尋找出來不成問題了。」
於是,他們三個人循著氣味的來源,逐步的追查過去。那大天井轉過去的狹巷裡,正是警署焚燒廢物的垃圾場,差不多一些該報廢的公文多半是在這裡焚燒的。這時候,只見一位警員正在焚燒鈔票,另外一位洋警官在監督著,那地面上有著兩隻大皮箱,駱駝一看之下,幾乎昏倒,因為那兩隻大皮箱上有著鄺局長親筆簽字的封條,孫阿七曾經千辛萬苦的費了幾許力量,好容易才把那兩大皮箱的偽鈔將鄺局長保險箱內的真鈔票換了出來,現在他們卻拿去焚燒。
下午約三點多鐘,駱駝、孫阿七、彭虎,三個人施施然地走進了警署的大門。孫阿七和彭虎都替駱駝扛著行李,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的。他們進警署是打算發洋財而來,駱駝似有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形狀,他精神奕奕的,興高采烈,嘴巴裡哼著不知名的洋文歌曲。彭虎和孫阿七在駱駝第二次回返檀島之後,還從未有看見他這樣的高興過。
「對你這位主顧,我已經不投信任票,最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嗯!十五分鐘的時間,把保險箱裡的真鈔票搬出來,又把皮箱裡的假鈔票裝進保險箱裡去,再把真鈔票裝進皮箱,還原,……總共,大概也要十五分鐘至二十分鐘,合起來便是半小時,頂多也是四十分鐘時間!」駱駝兩眼抬向天花板,霎霎地掐指盤算著,最後,他決定了主意:「我總共給你四十分鐘的時間,應該是夠了吧?」
安狄生已打過電話向他的長官作詳細的報告,經過了請示後,回來和鄺局長說:「我的長官請你把文件移過去,同時,儘快問沙哇奴爵士和他的黨羽的口供,這干人犯也要移過去呢!」
「錢!又是錢……」夏落紅跺著腳,伸張雙手遞至半空,態度幾近有點瘋狂,好像「錢」是一個很卑鄙的名詞,他根本不屑一顧。
駱駝吁了口氣,雙手將文件交給了鄺局長,邊說:「鄺局長說過,私藏國家最高軍事機密文件是該以間諜罪名治罪的,但是我相信這是意外事件!」
鄺局長的額上也現了汗跡,在駱駝的語氣之中,好像他對駱駝一夥人離境的問題有故意刁難的跡象。他忙說:「他們的離境簽證早準備好了,只要案子一結束,你們隨時可自由自在的離去,但是至今,這案子還拖了一個尾巴呢!」
「我能先看文件嗎?」對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