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箱中艷屍
不久，法醫已經有初步的鑑定報告出來，女屍一百零八磅半，身高一百五十九公分，年齡約在二十歲上下，血型是Ａ，已非完璧，是被人以長約一尺之利器由右腰刺入心臟致死，死者在臨死之前曾經酗酒，胃中留有酒精果餚一類的食物。估計她已經死去兩天。
孩子們湊在一起，總免不了要叫囂嬉嚷的，那也是特別熱鬧的時間。
年幼的孩子嚇得哭了，保姆們還在議論紛紛，不一會，花園內發現了箱中艷屍的消息已傳遍了高等華人住宅區。
「採取指紋方面呢？」
丁先智的住宅，原是洋裏洋氣的，廚房用具除了碟盤碗筷之外，還有一套套的銀器餐具，刀叉匙瓢之外，有割肉刀、麵包刀、水果刀，隨便那一件都可以作兇器。問題就是要和屍體上的傷口吻合。
經過一陣怪叫怪嚷之後，那些孩子像受了驚擾的蜂群，剎時間，各自星散拔腳而逃，那些扮演偵探捉強盜的，扮演海賊黑船幫的，都紛紛棄械跑回家去，緊閉大門或是告訴他們的家人。
他發現一件血衣，那是一件繡有ＤＣＣ三個英文的襯衣，兩隻衣袖和胸前染有大片的血跡。嗨！這一來，丁先智可不就是兇手了嗎？得來全不費工夫。
首先由警車裏出來的是幾個便衣警探，接著就是一個身軀矮胖、圓眼睛、團鼻子、闊嘴巴、頭頂禿得雪亮，嗓音粗啞的華人探長，他挺著大肚皮，跟隨在後。
也或是他的胡鬧，經常通宵達旦，吵得左右鄰人均感不安。
據鮑探長的經驗，這個女人起碼死了在兩天之上，已產生了屍斑，衣箱內已略可嗅得出氣味。
於是，丁先智便被推上警車。
警探一擁上前將他逮捕。
所以法醫也隨著警車回警署去。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位二三流的女影星和丁先智還沒有夫妻名分，見丁先智出了事，那有不溜之理？
由那些好像看雜耍會似地川流不息的市民，沒有一個人能認得出女屍是誰，由此可以證明，女屍可能是由外埠而來，問題是她是被殺後運到此間，抑或是到此地之後才被謀殺的？
許多好奇者都出來觀看，也有人立刻打電話向警署報案的。
如他是中國人那麼姓就在前面，如姓丁、姓唐、姓戴……等的。
一千元在當年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懸賞一經公布之後，告密函如雪片似地飛來，大多是一些「捕風捉影」胡謅亂指的，甚至於有些無聊之徒挾嫌誣告，警方反而受了困擾。
但是新聞記者們還是神通廣大的，各顯才能，旁敲側擊，甚至於運用各種的手段，和警方展開了「捉迷藏」，又有些趕赴現場挨家訪問，於是到了第二天，還是全滿版的新聞。警方企圖保密的線索反而繪形繪色的上了報。
逮捕令一下，警署的幹探已火急趕往Ｓ市密佈於各公共場所之中，如舞廳、夜總會、酒吧、娛樂場所等……。
他們發現那二流影星的住處，於是便展開「守株待兔」的方式，大批人馬鵠候著。
「探長，你再看這鞘上有著血跡！」呂燦又另外舉起一隻皮革製的刀鞘，鞘口間真染有斑斑的血跡，似是獵刀用過之後，未經拭抹乾淨就入鞘時染上的。
「唉，仗著家中有著幾個造孽錢，可說是無惡不為，什麼樣的醜事全做得出，恐怕就只差殺人了……」一個鄰居少女說。
於是，那隻箱屍被移上了警車，法醫得要經過解剖之hetｕbooｋ.coｍ.coｍ後始能得到更多可供研究破案的資料，譬如說，該女子是什麼時候被殺的？死了究竟有多少時候？她的血型，她的處女膜……。
丁先智的生活頗為靡爛，什麼樣的女朋友全有，幾乎夜夜笙歌，他的住宅，幾乎隔個一兩天就開舞會一次。飛男飛女混雜，吵鬧得鄰居全都不安。
技術人員仍在那隻衣箱上用工夫，那箱角上的英文簽名字母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刮下存案，以核對是否是該公園的泥土，也或是外來的。
由於這件案子過於轟動，政府高級主管已打下了官腔，限令三天破案。
不久，警署的法醫也趕到現場。
一些膽小的居民再也不敢夜出，甚至於繞道而行。但是一些上市鎮去夜歸的居民還不知道發生慘案，等到鄰居互相走告之後始才感到恐怖。
她說：「ＤＣＣ三個英文字，是代表丁先智，這個人是一位紈袴子弟，就居住在箱屍案發生的高級華人住宅區，丁先智的衣飾用具，差不多都刻上ＤＣＣ三個字的英文字母，假如說，女屍是案發前兩天死去的，在那相同時的一個深夜裏，曾有看見丁先智帶著一個女子進入那所發現箱屍的花園，但到了最後，只看見丁先智出來，沒有看見那個女人，可能就是死者呢！丁先智習慣用左手……」
「你們幹嗎？」丁先智是有錢的大少爺，從未遭遇到這類的事情。
不久，赴警署去的幹探有電話打回來。向鮑化龍探長報告說：「女屍的胸圍三十六吋，和丁先智房內搜出來的胸罩正好相同，那條三角褲是鬆緊性的，相差些許根本無所謂，最有力的證據，就是那隻高跟鞋，女屍腳大小尺寸正好相符合……」
另外的兩位探員程大謀和陳彪在丁先智寢室前的小會客室內——也可以說是幽會室發現了女人的胸罩和粉紅色的三角褲。另外是一隻非常精緻的高跟皮鞋，是金色亮片製的，圓鋼圈鞋跟，問題是只有一隻，另一隻不見了。
原來，有一個扮強盜的孩子在花叢中發現一隻華麗的皮箱，他拖不動，集合了許多孩子將它拖了出來，揭開一看，裏面赫然是一具艷屍。
「一些污七八糟的女人，經常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丁先智卻引以為樂，真不知道他的祖上作什麼孽？」一位鄰居的老人很氣憤地說。
「幹了什麼事情，你自己知道！」幹警探的，以他們的習慣，這樣說。
據說，在箱屍案發生之後，丁先智還一直未返過家呢！
鮑化龍一點頭，即拿起了電話聽筒，和司法當局連絡，請求立刻逮捕丁先智。同時丁先智的管家胡修老先生和丁宅的兩個女傭一併傳訊。
「不得了，有鬼啦……」
「他們經常七八個男女混雜睡在一起，一夜至大天光，真不成話！」一位年齡稍大思想較為保守的婦女說。
鮑化龍的最有力助手呂燦，他上二樓搜查丁先智的寢室，可有了重大的發現。
前往警署認屍的絡繹不絕，有真去認屍的，也有看熱鬧的，有為欣賞女屍照片的美色而來的無聊分子，使警署裏熱鬧不已。
除此以外丁先智酗酒，打架，午夜在平台放炮竹等的違警劣跡真不知道有多少。
果然。在子夜過後，只見丁先智酒氣醺醺的。臂膀掛著一位年輕的女郎，正大步跨入酒店的夜總會。
鮑化龍探長看過初步的驗屍報告單後，即下斷語說：「兇手可能是個慣用左手hetubook.com.com的人，因為死者的傷痕全在右邊！」
這時候，鮑探長辦公室前的會客處擠滿了全是各報社、廣播電臺、電視公司、雜誌社、通訊社的男女記者，還有揹著攝影機的。
但是他們得到的答案還是「不知道」三個字。
「不要動那上面的泥土，也許那就是重要的破案關鍵，將它帶回警署去！」
幹探既得到這些資料，即到分署裏去翻閱丁先智強|奸女傭的檔案——事實並非強|奸，而是酒後調戲，而且調戲的並不光只是丁先智一個人，還有他的幾個同學，事後賠錢遮羞了事。
鮑化龍探長在旁向幹探揮了揮手，意思是不要和他們多嚕囌。
但當幹探出示女屍的照片，又全沒有人認識或是見過。
「報告探長，現場上全是孩子的足印，想採嫌疑犯的足印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位技術人員報告說。
鮑探長有另一種的想法，也許ＤＣＣ就是女屍的名字，因為兇手不可能會這樣的笨，把刻有自己姓名的衣箱去裝載這具女屍。
查看丁先智的衣飾用具，他的西裝、襯衫、手帕、頸巾等物，都繡上ＤＣＣ三個英文字的簽名字，只可惜它是草寫，和屍箱上的ＤＣＣ字樣不同，另外如丁先智的自來水筆、菸匣、打火機、菸斗、鳥槍、衣箱等物，也全部刻有ＤＣＣ三個英文字，也許這是他的癖好，忽的，鮑化龍探長發現為鳥槍柄上所刻的ＤＣＣ三個字是正寫和屍箱上所刻的頗為相似……。
驀地，所有的聲音完全靜止！孩子們全聚到一堆。
鮑化龍探長獲報後，立刻會同司法當局簽出搜索票，親自到丁先智的住宅裏去進行搜索。
那是一間精緻小巧的花園洋房，分樓上樓下，住宅內佈置得非常奢侈，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在唸書時候的學生所住的寓所。一間極寬大的客廳，開闢了有一舞池，彈簧地板，四周繞配有七彩明黯的燈光，舞池旁建有酒吧，置有各式各樣的洋酒，酒吧底下的空酒瓶就有好幾箱，靠著牆畔有著好幾座身歷聲電唱機和錄音機，播音筒散佈在整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連廁所廚房全有，不論在任何地方全可以聽到音樂。
丁先智果然沒有在家，處理家中事務的是他由南洋帶來的一位老管家胡修老先生，另外請了兩位女傭，一位是管燒飯的，另一位是洗衣打雜的，都很年輕，俐落乾淨。
「沒有！」技術人員搖了搖頭。
「沒有值得重視的發現麼？」鮑探長問。
幹探們先從該華人住宅的戶籍檔案上下手，丁先智住在Ｃ街十六號，是一位華僑富家子弟，父親在南洋有廣大的橡膠園、錫礦、好幾棟銀樓、當鋪、大酒店……。
鮑化龍探長希望那告密者露面，但是她很快地就把電話掛斷了。
這等於說，整個的案子流露了一絲重要的曙光，鮑化龍探長甚為重視。即說：
鮑化龍探長一面派人將褻衣和高跟鞋火速送返警署和女屍核對。一面下令搜索兇器。
每逢假日，或是放學黃昏之前，孩子們在花園之中的「兒童樂園」踢皮球，坐蹺蹺板，盪鞦韆……。
死者除了左腰間致死的刀傷之外，右頰有些許的瘀血，好像曾受過重力之掌摑，再者死者的右肩和右臂都有著摩擦或是抓傷的指痕。
「你被逮捕了！」警探立刻出示逮捕令。
所有在現場上應蒐集的資料和手續都已齊備。於是，辦案人員在草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上鋪上白布，將屍體自箱中抬了出來。
只是丁先智在警車內咆哮，叫嚷著說：「你們妨礙自由，我要找我的律師……」
在Ｓ市的高等華人住宅區，有一條叫做青山的街道，兩旁都是精緻小巧的花園住宅，有歐式建築，有日式的矮小的平房，也有著我們的宮庭式建築，環境幽雅，差不多的住戶都是相當富裕的。
鮑化龍探長仍然毫無收獲，他的心情也漸覺煩悶暴躁。好像除了奇蹟出現，他根本無法證明女屍是誰。
上面逼得緊，鮑化龍探長破案心切，經過一番考慮之後，決定懸賞。
忽地，鮑化龍探長接到一個頗值得重視的電話。
幹探們在鮑化龍探長的指揮下，作深一步的了解，向丁先智的左右鄰居進行調查。
「哇！可怕可怕，殺死了人啦……」
據線民報告，丁先智在最近和一位Ｈ港來的二流女影星終日混跡在一起，差不多的公共場所可以看到他們出雙入對。
不一會，一陣警車哀鳴的聲響急疾而至！來了兩三部烏黑的警車，還有四五部全副武裝的警察摩托車。
自然這是一件極其轟動社會的新聞，展開報紙，觸目驚心的標題，加上一具艷屍，如「處女膜」等的字眼，慣用左手的兇手，皮箱上ＤＣＣ神秘的英文字母……立時傳遍了整個Ｓ城，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話資料。
ＤＣＣ這三個英文字母，淺而易見的是人名縮寫，也就說明了他就是衣箱的主人。
打電話來的是一位女性，嗓音嬌滴滴的，她不肯吐露姓名，自稱是告密者。
丁先智的鄰人，可說沒有一個人對這年輕的紈袴子弟有好印象的，人緣之劣，簡直無可想像。
女屍已經僵硬了，置在白布之上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該女屍的腰間有著一個拇指大的刀孔，好像那就是她的致死傷口，血跡染遍了半幅裙子，正好和她那黃紅花朵的洋裝相對襯，餘外的地方，不再見什麼傷痕。她的身上除了褻衣之外，就是那件洋裝、束腹和玻璃絲|襪。除此以外，衣箱之內再什麼東西也沒有。
「只有幾個孩子的指紋，相信就是從花叢裏把箱屍拖出來的那幾個！」
有了血衣、高跟鞋、女人褻衣……命案就漸見明朗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兇器，假如能尋出兇器，和屍體上的傷口吻合，全案就可以宣告偵破了。
不久，法醫初步驗屍手續完畢。可以准許辦案人員移動箱屍了。
不管怎樣，ＤＣＣ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查出來的，這是破案最重要的關鍵人物。
全州全國所有失蹤人的名單已經寄到，在鮑化龍探長指揮之下，按照性別年齡和身分分別寄出女屍的照片加以核對，並歡迎市民前往警署認屍。
丁先智的大名，在各風花雪月場所並不陌生，這是有錢的大少爺的好處，四下裏流芳，查他的蹤跡並不困難。
他的管家胡修老先生說，丁先智經常是如此的，他有時候會在Ｓ市住上三五天不返家，不過在風花雪月的場所是絕對可以尋得著他的蹤影的。
據辦案人員的研判，那隻箱屍絕對不會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置到花園裏去的，一定是在半夜之間偷偷移置進去的，所以詢問的重點，也有在最近一兩天的晚上可有什麼人發現可疑的跡象。
鮑化龍探長在辦案時真個是不眠不休的，所有的幹探把資料收集齊全後，一連開了好幾次的會議，但是死者是什麼人？ＤＣ和_圖_書Ｃ是什麼人的名字？還未有正確的線索。
新聞記者是「無孔不入」的，他們不知道由什麼地方聞風而來，也或是有些幹探和他們建立特殊的交情，暗地裏給他們傳遞了消息，所以他們聞風而至了。
「丁先智曾強|奸一個年輕的女傭，鬧到警察分署裏去了，事後賠款了事！」另一位居民說。
這一來，情勢更亂，經過攝影師與化粧師的合作，那女屍的各種角度的照片都拍得十分美麗，尤其是那張最大的一張，是被裝置在玻璃罩內的，以白布裹著玉體，只露出女屍的頭頸和潔白圓溜溜的肩部。似像是一個睡眠中的美女，至於他們怎麼把一具已僵硬曲身的屍體弄成直挺挺的？倒是頗耐人尋味。她的體態娉婷，曲線玲瓏浮凸，在單薄的白布覆蓋下，若隱若現，甚能引人想入非非。
鮑化龍探長忙驗看那把獵刀，刀長約有一尺，刀寬約有三公分，刀背極厚，刀口鋒利無比，他記得女屍腰間的傷口，也差不多是如此！
屍體運走之後，現場上派有武裝警察留守，鮑化龍探長挺著大肚皮仍在指揮他的手下人，繼續向發現箱屍的孩子和保姆詢問當時的詳情。
「逮捕？」丁先智惶然，吶吶說：「為什麼逮捕我？」
警署的化驗室內，法醫正在進行解剖，艷屍的各項照片都已經洗印停當，分組分發給各級的辦案人員，最重要的首先要查探清楚死者姓甚名誰和她的身分。
鮑探長有他的秘書代表發言，換句話說，就是官方消息，他們的做法好像生怕將兇手嚇走了似的。
凡是居住Ｓ城有年的人，差不多對這位華人探長鮑化龍都很熟悉。有人尊他為「神探」，也有人給他起了綽號，叫做「包破案」的。
瞧那具女屍的年齡頂多不過二十歲上下，蓄著短髮，沒施脂粉，好像是一個混血兒，鼻子尖尖的，姿色不弱，她的身材豐|滿，臂胳和大腿都纖長，穿著一件白領，紅黃襯綠葉的大花朵連裙洋裝。穿有玻璃絲|襪及緊腰的束腹。可是卻沒有高跟鞋置在箱內。
由於那隻衣箱已經可以移動，有技術人員在箱口側角發現幾個像是簽名式的英文字母。只是它已被泥土塗沒了，一定要將泥土抹去始能看得清楚。
鮑化龍茫無頭緒，既然有了線索，又不得不查，於是他立刻和留守案發地點的幹探連絡，指令他們立刻取得丁先智的詳細資料。
但鮑探長眼快，他恐防丁先智還有同謀，便吩咐幹探將她留住，查看她的護照，並聲明暫時「限制出境」，次日請她到警署走一趟。
有些居民不願惹事上身，也不參加任何的意見。他們以盡量少說話為原則。
「究竟什麼事……」有錢的大少爺，好像開始惱火了，尤其是在女朋友面前，顯然是很失面子的。
在那兩列住宅的當中，開闢出一幅約有千餘呎公共花園。是供附近住戶人家歇息及兒童玩樂的園地。
也有嘆息，是誰辣手摧花、把這樣美麗的動物殺害了？真是可惜！
因為現場上已經有人動過了，那隻裝載著艷屍的衣箱原是置在花叢裏的，被頑童由裏面拖了出來，地面上還有拖曳過的痕跡。但是衣箱原置在的地方仍留著有它的痕跡。
但在另外的一方面又有人叫他做「包烏龍」、「包刮龍」，或是「鮑閻王」的。反正吃這一行飯，有光明面也有黑暗面，老是和犯罪者作戰，任何案件發生，總歸是毀譽參半的。
呂燦說：「大概丁先智有打獵ｈｔ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的嗜好，他除了獵槍之外，獵刀有三四把之多，但是這一把特別，它是收藏在他的獵靴內！」
凡能指出衣箱是什麼人的，ＤＣＣ代表什麼人的名字，給獎金一千。
但這時候，丁先智並不在宅內，據說，自箱屍案發生之後，丁先智就始終沒在家中露過面。
這天晚上，鮑化龍和辦案的幹探會議完畢正在辦公室內研讀那些告密函，他得將它分門別類，有值得研究的，有可以直接扔進字紙簍的。
鮑探長挺著他的大肚皮，由手下人指引，來到箱屍的眼前，技術人員已開始量地形、畫地位、攝影、採取指紋、蒐集破案資料。
這時候，每一個記者都得「各為其主」，為爭取新聞就得「各顯神通」了！
這是一個週末的黃昏，許多住戶人家都進市區去，或交際應酬的，或尋找娛樂節目的，只剩下孩子們在公共花園內嬉耍。
假如說，他是外國人的話呢，那麼名字就在前面，如：DICK狄克、DONALAD唐奴、DAVIES戴維斯、DEAN甸、DANIEL丹紐……等的。
是時早已經是黃昏日落，天空間呈現一片灰黯，光線不夠，鮑探長吩咐幹探們就地豎起了好幾盞大型乾電池水銀照明燈幫助照明。一些好事的居民，他們連晚飯也放棄了，就圍堵在那兒看熱鬧，那座小型的花園就被圍塞得水泄不通。武裝警察只有在四周維持秩序。
鮑化龍探長也趕抵Ｓ市親自指揮部署，差不多全市最豪華的酒店和旅社全查詢過了。
那英文字母已赫然露了出來，是ＤＣＣ三個字。
鮑探長即問：「在那兒尋獲的？」
「報告探長，兇器尋著了！」幹探呂燦又有了新發現，那是一柄鋒利無比的獵刀，差不多有尺長，亮閃閃的，刀柄是用牛角骨所製，有雲石混合著的灰白色，鑲有金邊和飾花，甚為精緻，刀柄上同樣的刻有ＤＣＣ三個英文簽名式字母。
有些新聞記者，在平日間和鮑化龍探長是稱兄道弟的，吃喝玩樂常聚在一起，但這一晚上，鮑探長拒絕接見任何人。所有的辦案人員都受到警告，在未得到上級的允許時，任何人不得將案情洩露。
「噯！是個死人！」扮強盜的孩子怪叫起來。
在同時，鮑化龍探長的手下人已向附近的居民挨戶展開了調查工作。查詢有沒有人認識衣箱中的那具女屍？也或有人曾見過那個女人？但是他們沒有得到答案。
鮑化龍探長說：「把高跟鞋拿回去和女屍核對一下，假如尺寸對了，就沒錯啦！」
凡能指出女屍姓名，死者是什麼人者，給獎金一千。
鮑化龍搔著他那禿得發亮的頭頂，摸出松木菸斗，燃著了菸絲趨至箱屍的眼前。
法醫有他的一番手續，簽過字後，辦案人員始能移動那具屍體。
不久，鮑化龍探長也乘車離開現場，於是，那位在高等華人住宅區的公眾花園又恢復了原狀，箱屍被發現的所在地，多了盞高豎起的照明燈，和一名武裝警察。
她的身子是彎曲著像是跪著似的，腦袋枕在膝蓋上，整個人龜縮在箱內像睡眠似的。
「是個女的死人……」
老天！破案還有限時的。查不出女屍的姓名，也不知道ＤＣＣ是誰，怎樣破案呢？
一些大孩子們，有自己的主見，攀高爬低的，玩什麼偵探抓強盜，海賊黑船幫……木槍竹劍，大打出手，怪叫怪嚷的，吵翻天了，年幼的孩子們卻由保姆帶著，他們看傻了眼，以別人的歡樂為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