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替身之死
「我們得分頭工作,我另有約會呢!」左輪泰說著,使了眼色,便匆匆地向那輛汽車的方向過去了。
「死魚眼」立時形色緊張,東張西望一番,剎時間擰頭就走,好像有逃走的企圖。
「麗風輪船公司」的內部組織,充滿了神秘,尤其是那間總經理室內,有機關設備,防衛也森嚴,內中必然有其道理。
左輪泰發現碼頭路旁的停車場中,有著一輛汽車,車中坐有歐陽珊的女秘書。
盧少槎所得到的那張人事名單,和他們印刷的宣傳品大同小異,除董事長總經理以外,分為業務部經理,管理部經理,餘外張三李四的職員有三十餘名之多。包括了跑街,船長和船員……可是內中並無金剛或譚四君的名字。
若是到「麗風輪船公司」去的話,歌仔戲劇團又是和輪船公司毫無關連的。
「麗風輪船」早已泊上碼頭,正等候著海關和檢疫的檢查。碼頭岸上,有著許多接船的客人,他們不時的向船上揮手。
「莫非這地方有鬼怪?」盧少槎搔著頭皮,頗感到驚訝地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呢!」
另外有機動漁船五艘,是租賃給漁民出海作業,還有好幾艘款式不同的遊艇遊船。
「在這裏了!我們要找的人受傷了!」盧少槎已找到聲音的來源。
盧少槎很機警,招了招手,招呼金葆大順著牆沿走,跟蹤工作並不簡單,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敗露身形。假如說,跟蹤者的動作不夠俐落,很容易的就會被發現,所有的工作就白費了。
自從那天離開「麗風輪船公司」之後,歐陽珊方面並無任何的動靜,好像並不理會左輪泰。所以就毫無反應。
左輪泰霎時間有了警惕:「嗯,這不過是金蟬脫殼之計,這種雕蟲小技居然耍到我左輪泰的頭上來了!」他不禁笑了起來。拍了拍盧少槎的肩膊,說:「你和金鼠要把這人盯著,且看他耍什麼名堂?」
只見歐陽珊那個女秘書,帶領著歌仔戲團的老闆和旅遊社的職員,提著行李,由大廈旁的側巷進內,那兒有著側門,大概是可以直接上樓到他們的總經理室去的。
這天下午,盧少槎又有情報遞回來,他說:「『麗風輪船公司』所有的一艘海洋客運輪船,在今天下午回程靠岸,是由港九二地回來的!」
左輪泰雇了一部出租汽車,牢盯歐陽珊女秘書的汽車之後。
左輪泰的用意連金葆大和盧少槎也高深莫測,據金葆大的猜想,可能是和箱屍案有關連的,但是他也是箱屍案的關係人之一,所以金葆大對盧少槎在這一方面倒也守口如瓶。
左輪泰大喜,說:「這一環,也或許相當的重要,可知道有著些什麼乘客?」
盧少槎一點也不含糊,向金葆大一聲招呼,即匆匆忙忙循那方向追趕,他懶得跨那些欄柵,一躍身而過。
那位女秘書讓他們乘坐原來的那輛汽車離去後,始hetubook.com.com才姍姍由正門回進大廈裏去了。
「我認為還是及早遠離是非之地最好!」
盧少槎果然要得,沒花費很多的時間,他就已經獲得「麗風輪船公司」的全部資料,他們公司的組織,人事名單,擁有資產,營業狀況,納稅的情形……。
「不行,回到酒店去該如何向泰哥交代呢?」
盧少槎向左輪泰說:「『萬方旅遊社』是和『麗風輪船公司』訂有合同的,長期租用他們的遊船!」
他們繳給稅務機關的只是極少數的營業稅和所得稅。
那人好像有點「迴光反照」,支撐著側過了頭,他的太陽眼鏡已經落下去了,兩眼發直,狀甚恐怖,他想說話,但喉嚨只能發生呻|吟之聲,鮮血由他的唇角淌了出來。
「別著急,場地很大,說不定他發現有人跟蹤,就躲藏起來了!我們不妨找找看!」
「麗風輪船公司」是幾方面的僑資組成的,如在香港、澳門的方面也有股東老闆。
「我們是否要到碼頭去看看動靜?也許會有端倪可尋!」
「不如回酒店去向泰哥報告再說吧!」金葆大建議說。
當然,左輪泰是有意要引起「麗風輪船公司」方面及金剛的注意,靜待他們的反應。
內中最令人費解的就是「麗風輪船公司」的營業情形和「黃金戲院」相同。按月都是虧蝕,只有赤字並無盈餘。
左輪泰疑惑不已,他有意實行探險一番。
黎明幹是董事長,他的妻子歐陽珊擔任總經理的職務,然而總經理的權柄好像比董事長還要大。
那行李裝載著的是什麼東西?這是值得耐人尋味的事情!
只見「死魚眼」很跑了一陣路,他小心謹慎地不時四下裏東張西望的,就好像是小心著會被他人跟蹤。過了好幾條街巷,神色稍為安定下來,大概是跑熱了,他很自然地就脫下那件乳黃色的上衣,搭在手臂間,仍然小心翼翼地慢步向前……。
盧少槎禁止金葆大再多說話,領在前面,繞過好幾堆疊起的汽車廢輪胎,跨過好幾道木柵,場地實在太大了,這幅地皮。原是填海新生地,由於地質未穩,政府開放租與民間,它有著部分的地方仍還是公用垃圾場,餘外分劃開給租用了,便成為廢物場了。
那是一堆廢鐵的背後,只見那穿大花襯衫,戴草帽傢伙,倒仆在地上,草帽滾落在一旁,那件乳黃色西裝外衣染了大片的血跡,一把尖刀牢插在他的背脊上。這人還未喪命,他仍在掙扎著。
金葆大和盧少槎牢跟在後,盧少槎的心中就有了懷疑。既然這個傢伙擔心被人跟蹤,幹嗎的還要穿得這樣耀眼?又公然出現在公共場所人多廣雜的地方。
「奇怪,怎麼在一瞬眼之間,人就不見了!」金葆大已起了恐慌。
只看「黃金戲院」和「麗風輪船公司」雙方面的氣派,「麗風輪船公司」是強得多了,在資產方面,「麗風輪船公司」的財產比「黃金戲院」何止要多百數十倍?
他們要將這歌仔戲劇團的老闆和*圖*書帶到什麼地方呢?假如說,是到「黃金戲院」去的話,那根本無需要歐陽珊的女秘書出馬親自來相迎。
盧少槎頭也不回,他輕越過了好幾重柵欄,沒命地追向那出事地點而去!
在船欄杆旁,已豎起一支「大霓虹歌仔戲劇團」的長型大旗。
這種客貨運的輪船,多以運貨為主,乘客不會多的。
「奇怪,你為泰哥做事,倒是滿賣力的!」
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仍牢跟蹤著「死魚眼」在進入了苦力住宅區後,他倆就得小心翼翼的。
左輪泰卻是按照「麗風輪船公司」的資產,作深入的調查。
「真失蹤了,我們走吧……」金葆大沉不住氣,他老希望著及早離去。
「這樣就奇怪了,『濕眼佬』好像是存了心,有意把我們帶到此的呢……他忽然失蹤,不要是有埋伏在此?……」金葆大曾吃過一次虧,隨時隨地都是戰戰兢兢的。
左輪泰兩眼矍爍,他向人潮擠過去,心中仍是疑惑著,忽地,他卻又看見「萬方旅遊社」的一名職員,帶領著一個手提皮箱的人,向著歐陽珊女秘書汽車停泊著的地方過去。
「騾仔,等我一等……」金葆大已打背後追上來,他喘著氣,惶恐不安地說:「我好像聽到一陣古怪的聲息!」
但這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失蹤,大概是逃離現場了。
左輪泰是臨時靈機一動,放棄了追蹤「死魚眼」,他認為那是對方金蟬脫殼之計,還是這一方面的線索較為重要。
「你對辦案好像有點經驗!」左輪泰說:「這種事情,應該由移民局可以得到答案!」
不久,前面的那輛汽車已經駛往「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所在處。
這是怎麼回事呢?他們是接洽了什麼事情?來去匆匆的如此神秘!
金葆大好像沒有是項的經驗,他還得向盧少槎學習,兩人閃縮而行。
「譚,譚,譚四……」
「有什麼作用呢?來到檳榔城之後,一直找尋著這幾個人,又是金剛,又是歐陽珊的,我的頭腦幾乎要被搞昏了!」盧少槎說。
金葆大頗感納悶,盧少槎那來的這項本領?他除了對檳榔城熟悉,拳腳要得之外,辦這類包打聽的事情,也好像非常的內行。事情交到他的手裏,很快的就能得到答案。
盧少槎一看,那小匣子的火柴大有用處,就隨手將它收藏起,是時,天色已漸黑了,陰風淒淒,廢物場上竟連一盞電燈也沒有,四下裏黝黑的,真是個謀殺的好場地呢!
指著「黃金戲院」所有的一幅廣告,那越劇團已有「臨別演出」的字樣,底下卻是預告,是「大霓虹歌仔戲劇團」首度光臨盛大演出等的宣傳廣告,如什麼「機關佈景,立體燈光。」……等的。
左輪泰為了不露痕跡,他吩咐司機繞道找了一個適當的位置停車,靜窺他們的動靜。
「你著實認得,就是這個人麼?」左輪泰問。
他每天均徘徊在海岸各種的碼頭上,和海港的職員打交道。他要了解「麗風輪船公司」的那一艘船出了海?那一艘船和*圖*書出了租?那一艘仍留在海港之中?
「騾仔,我們最好少管閒事!」金葆大招呼著說。
左輪泰拍了拍盧少槎的肩膊,說:「你很內行!」
驀地,左輪泰想起來了,這兩個傢伙在離去時,手中提著的一隻行李箱沒有了!行李箱是留在輪船公司大廈啦!
「死魚眼」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有人約他到此麼?
「盲人騎瞎馬,總不是滋味!」
左輪泰對「麗風輪船公司」之調查是有目的有企圖的,他的行動絕無避諱,僅是故作神秘之狀。
是時,海關檢查手續完竣,歌仔戲劇團的團員開始登岸。
左輪泰嗤然一笑,說:「『黃金戲院』聘請的劇團,乘『麗風輪船公司』的輪船到埠,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乎?這種如意算盤打得不錯!照說,這樣的生意那還會蝕本?很耐人尋味呢!」
盧少槎和金葆大倒是經常疑神疑鬼的,他們一直懷疑不論走到何處去隨時都有不明身分的人跟蹤監視著。
「別忙,這個人還未有絕氣!」盧少槎跨過一些的廢鐵,趨至那人的身畔。這時,那人呻|吟聲還是一聲高一聲低。盧少槎以手撫他的肩膀,說:「朋友,是什麼人向你下的毒手?」
但是那傢伙並沒有在此地區停留,他不時地看著手錶,好像是有什麼約會似的。
「不會錯的,你瞧他的那副打扮。」金葆大肯定地說。
沒多久,他們已漸進入倉庫地帶,再過去那兒幾乎可以說是貧民區了。大部分的居民多半是碼頭上的苦力。
場地主人以破木板或是竹柵等物攔隔自己的土地,遍地上堆滿了是一疊一疊各式各樣的大小輪胎,還有報廢的汽車和破銅爛鐵,破玻璃等的廢料。凌亂不堪。
左輪泰不肯相信,假如對方有動靜的話,主意不會打到他們兩人的身上去。「放著有蛇首不顧,去剝蛇皮。」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盧少槎很走了幾幅場地,說也奇怪,竟然在這樣大的地區,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廢物場上也沒有管理人員。
地段上用最簡陋的木枝分隔開的,每一幅地同樣有它主人招牌。如什麼「大隆號」、「牛記」、「盛寶記」、「聚寶記」……的。
金葆大一看那血淋淋的現場慘狀,膽裂魂飛,霎時打了個寒噤,吶吶說:「又發生命案了,我們快離此是非之地……」
若以做生意而言,老做賠本生意是毫無道理的,漏稅也是商人的常情。但左輪泰認為內中一定還有其他道理。
驀地,由老遠傳來一聲慘叫。「救命啦……」似像是聲嘶力竭的。
盧少槎的臉色有點尷尬,隨後,他取出一張報紙,展開戲院的廣告欄。
「既發生了命案,我們總不能視若無睹!」盧少槎說。
問題是第三層是幹什麼用的?左輪泰得加以考慮,自然,那上面必有電臺,是和出海的輪船起連絡用的。瞧那屋頂上就高豎起有天線,但是一座電臺也要不了那麼許多的房間啊。
「少惹這碼子的閒事www•hetubook•com•com!」金葆大驚恐地說:「若被警方查問,我們是幹嗎跑進這場地裏來的?那時我們該怎樣回答呢……?」
在這種地方最不能出事,否則挨揍有份呢!
他倆跟走了一陣,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死魚眼」竟失蹤了!
左輪泰不免納悶,暗暗盤算也或是自己的算盤打錯了。
天色已漸近黃昏,天空間雲霾密布,好像就會有風雨來臨,那寂如死地似的廢料場,只見飛砂走石,氣氛頗為恐怖。
「恐怕是這個劇團到了!」盧少槎說。
不過金葆大和盧少槎的目的,並不在此人身上,他們牢盯著「死魚眼」,且瞧他要到什麼地方去?
金葆大說:「大概是通風報信的來了,我們別讓他溜出視線之外!」
「奇怪,泰哥老是來去匆匆的!」金鼠向騾仔說。
「我們快走吧!要不然,被人發現,會誤以為我們是兇手!」金葆大戰戰兢兢地說。
她的到此,是為公事抑或私事?為什麼只守候在停車場上,這情形不無使人有可疑之處?
「這是多頭的線索,不得不如此的!」
於是,他們倆人匆匆忙忙打原路外出,離開那凶殺案的發生地。
「麗風輪船公司」和好幾間的「旅遊社」(即旅行社)簽有合同,遊艇遊船是隨時出租供應「旅遊社」的需要的。
總之,事情有蹊蹺。
「反正我們按照泰哥所指,盯牢這傢伙就是了!」
「死啦!」盧少槎嘆了口氣說,一面,他還伸手去摸索那人的口袋,他的身上,只有鈔票、紙菸和火柴。
出到了大馬路上,好不容易才攔到一部出租汽車,登上車後,關照司機迅速駛往「仙樂酒店」。
左輪泰說:「真是一家人的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看情形,『萬方旅遊社』的根底,也需要你設法查個清楚!」
該輪船公司的資產,有兩千餘噸級的貨客輪一艘,稱為「麗風號」,是做不定期航線的貨客運生意。
這海港的建築不凡,頗合乎國際水準,碼頭分列為乘客與貨運,商用與軍用等的。
黎明幹既是兩個機構的董事長,論資產而言,他實在應該守在「麗風輪船公司」才對,然而他卻坐鎮在「黃金戲院」,讓他的妻子主持輪船公司的業務。
那「萬方旅遊社」的職員,引著歌仔戲劇團的老闆登上汽車之後,他們就很快的駛離碼頭地區。
那打手模樣的傢伙已經溜走,他混在人叢之中不久就不見了。
左輪泰與金葆大、盧少槎靜立在碼頭上迎客的人叢中,靜窺動靜,誰都沒有把握,或會有什麼樣的收穫。
案情就此可以明朗了!只有兩種可能性,不是走私就是販毒!
倏然間,只見有好幾條黑影逃竄著,是向出口的方向逃出去。
金葆大和盧少槎繼續跟蹤著,可是到了這樣空曠的地方,就容易敗露身形,容易被「死魚眼」發現了!
那方向,正就是他們倆人追蹤著出口的地方。
約過了有數十分鐘,只見歐陽珊的女秘書已經送客出來了,仍然是由原來進屋的那條狹巷,把歌仔戲團的老闆和旅遊和圖書社的職員送出來。
下午三時,左輪泰帶著他的哼哈二將到達了距離市區不遠的商用碼頭。
船上所有的乘客,大部分幾乎都是那歌仔戲團的團員,他們的戲箱,全都堆疊在船旁,各式各樣的,有大有小,連同刀槍劍戟,什麼名堂全有。
左輪泰不免納悶,假如說,譚四君其人和金剛及歐陽珊他們是有關連的,在此時候,怎會讓他在此出現?這是很不可能的事情,譚四君連一點風聲也沒知道麼?也或是有意讓他來自投羅網的?
「你叫什麼名字?」盧少槎再問。
「終歸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幹嗎的沉不住氣呢?」金葆大取笑說。
瞧那所大廈的二三層樓上,所有的窗戶完全緊密關閉,左輪泰是曾經上過二樓進入歐陽珊的辦公室裏去過的,他在考慮那間大廈內的建築構造的情形。
假如說,那是住人的地方的話,又何需要門窗緊閉的?內中必定有問題。
「泰哥那裏去?」騾仔問。
但金葆大是個膽小鬼,他害怕的程度,幾乎連酒店的大門也不敢出,隨時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
同時,左輪泰隨時提防著,恐防遭受暗算,對方越是沉默,越表明了或會可能有特別手段使出來。但奇怪的是,他們對左輪泰竟好像置之不理,在他的身旁,似乎連個較為可疑的人物也沒有發現。
盧少槎首先發現,有「萬方旅遊社」穿制服的職員上到船上,為歌仔戲的團員服務,他們的右臂上別著有旅遊社的臂章,很容易識別的。
「嗨!濕眼佬……」金葆大忽地叫嚷起來。
左輪泰覺得可疑的是那第三層樓上。輪船公司的辦公室設在樓下,歐陽珊佔用了二樓,相信除了她自己所佔有的那所充滿機關的辦公室之外,餘外的那些歪七拐八的房間,都有她的打手佈置著。
「這樣下去,範圍會越來越廣了!」
「走吧,我們還得去報警呢!」盧少槎說。
「譚四……王八蛋……」他的腦袋垂下去了,不再有呻|吟聲,也不再呼吸。
「不知道,我沒敢去『麗風輪船公司』查詢,惟恐打草驚蛇呢!」盧少槎煞有介事地說。
左輪泰和金葆大也一直沒吐露要追尋這個人的來龍去脈的原因,盧少槎亦只有把疑惑留在心中。
不久,只見一個像打手樣的傢伙,悄悄地自人叢中溜過去,向那戴草帽衣飾形狀古怪的「死魚眼」,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了一番。
左輪泰忽然已關照金葆大和盧少槎嚴密注意。
左輪泰順著他的手指,只見接客的人叢中,一個形狀鬼祟的漢子,頭戴花邊草帽,戴寬邊太陽眼鏡,國字臉形紅鼻子,雷公嘴,穿大紅花朵襯衣,乳黃色西裝外衣,咖啡色西褲,黑白兩色皮鞋,還露出一截紅短襪,十足花|花|公|子的模樣。
一忽兒,他在街口間的冰水攤飲了一杯冰水,即匆匆的趕路,再前面,越過了倉庫區,那就是廢物場地了。
左輪泰深感得意,真是不虛此行呢!
盧少槎到了接近時,匍匐而行,慢慢地摸索過去,他已聽到一陣低沉的呻|吟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