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狡計百出
這三個人,行動鬼祟,在午夜三更出現在「仙樂酒店」後街的岔巷,企圖可想而知。
「我們總不能沒有搜索令而進入民房!」
「我們已經等候了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分鐘。」鮑化龍不時的看手錶,內心也是相當著急的。
這是誰做夢也不會想到的,張網捕賊竟也鬧出了人命案。
「關你屁事!」鮑探長叱斥說。他摸摸地上,還好,那是鋪著草坪的泥地,要不然,他準會連腰背也會摔折呢。
沒有自衛武器,鮑探長真個是提心吊膽,這間空洞的大廈四下裏是黑漆漆的,籠罩著恐怖,假如說,折回去的話,又必會被手下人譏笑,同時,那座高牆他又過不去。該怎麼辦呢?
左輪泰的意思,是指他們的案子,案中有案,除了箱屍案的殺人滅口之外,還關係著一個規模龐大的走私集團。
沒多少,這兩人已在左輪泰的窗戶前停下了,他倆打了手勢,其中一個人分了開去,設法撬開通太平梯的走廊通風門。
這是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在「仙樂酒店」的四周,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緊張的氣氛,他們幾方面的人都好像十分的機警,沒有絲毫的破綻露出。
刑事警察有了好機會,怎肯錯過,出了人命案就有了藉口。
「搜索令不是遲早會到的嗎?」
鮑化龍打量了地形,又走進了側巷,發現那兒有著一扇側門。
左輪泰的意思是要攻歐陽珊個措手不及。
鮑化龍仍不肯放心,考慮再三,向盧少槎說:「你有把握麼?」
鮑化龍說:「你上次是怎樣進內的?」
於是,他們兩個人便向那座幽黯的大廈趨了過去。
「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左輪泰正色說:「假如拿不著元兇,箱屍案的官司警方敗訴,那麼這件案子永遠成為懸案,對警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所以,左輪泰有任何的計劃或是特別的意見時,鮑化龍都得加以考慮,至少他需得要有一半以上的存疑,謹防上當也!
「不干你的事,你還是替我守在牆外吧!」鮑探長含糊地說。
鮑化龍探長是聽從左輪泰的意思來逮捕歐陽珊及洪麗華的。
鮑化龍在登岸之後,就和當地的警署取得連絡。要求當地檢察官漏夜將搜索令和逮捕令簽出!
左輪泰指著二樓的一扇窗戶,說:「那就是歐陽珊的辦公室,只有一個進出口,前面是她的女秘書洪麗華的寫字間,我相信所有的秘密全在這兩間房間內可以找到,恐怕她們還在裏面湮滅證據呢!」
他心慌意亂的,腳踏車東竄西拐的,猛地裏衝上了行人道,竟撞在廊柱之上,腳踏車的輪子撞脫了軸,整個人跌了個狗吃屎。被活擒了。
鮑化龍遲疑不決,左輪泰固然說得有道理,但這傢伙說話有時是反比例的,鮑化龍探長絕對要把握自己,絕對不再上當。
左輪泰所住的那所房間,在沒有多久之前,金剛就曾經派人偷襲進內的。那就是「彩記香菸店」阿彩的哥哥何永勝。
然而,在「仙樂酒店」內,左輪泰照樣的張網捕魚。看準了金剛一定會派人自投羅網的。
「就是利用警車才比較方便!」
鮑探長的身軀肥大,舉動不靈活,他抬起腳,跨不上牆頭,只怪那條腿又肥又短。他不願丟這個人,堂堂的一位探長,連一座牆頭也爬不過去。
果然的,在午夜過後,「仙樂酒店」的後街,來了幾個身份不明的人物。
「赫,你倒是把我的整架汽車全利用和-圖-書上了!」鮑化龍愕然地說。
上次進屋時,幾個留在屋中的看守搓麻將的房間是空著的,但是燈光卻是亮著。
那慣竊知道已經進入了圈套,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在網中動彈不得,休想能逃得出去。
這傢伙看見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一陣神經緊張,竟企圖爬牆越屋逃走。
鮑化龍搖頭說:「不,左輪泰,你的目的無非想藉機會開溜罷了,絕對不行!」
「你摔傷了麼?」司機再問。
電燈亮了,室內大放光明,金葆大和幾個侍者如狼似虎兇神惡煞。
「他們可能都早已經作鳥獸散了!」左輪泰代替回答說。
鮑化龍好像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只有吩咐警車開進巷子裏去。
左輪泰輕輕一縱,已上了牆頭,在車墊上滾身而過,已進入後院天井。他舉目四看,屋子內好像沒有人咧。
「我的目的只想幫忙你破案罷了,此外一無要求,溜掉的話,對我有什麼好處呢?何況我女兒還在你身邊,我總不能留下她不管吧!」左輪泰為爭取時間很焦急地說。
「不妨試試看!」
事情不出所料,三個竊賊都是金剛手底下犯有前科的竊盜。
因之,歐陽珊和洪麗華兩人在「綠洲」事敗之後,逃返「麗風輪船公司」,第一件事,就是銷毀證據。他們及時趕到,要實行人贓並獲。
鮑化龍探長還在牆外,他親眼看著左輪泰滾身過了牆頭,身手敏捷俐落,這和他的年齡、體型是一個不相等的比例,而且,左輪泰進入內院後,好像沒有一點聲息呢。
「用百合匙是違法的,你可知道?」
不多久,只見那三個人進入了「仙樂酒店」的後巷,在巷口中留著一個人把風。
「我曾進大廈內去過,可以駕輕就熟地先進去替你們把門開好,搜索令送到,我們內應外合,歐陽珊和洪麗華插翅難飛!……」
在大廈內的地下層,是否正如盧少槎所說的,有著很多的崗哨不得而知。
左輪泰說:「你有一部汽車在此,把汽車開進這巷子裏,我們踏上車頂,很容易就越過去了!」
鮑化龍還是小心翼翼的,他心中想,假如找到了左輪泰,絕饒不了!
「現在唯一的途徑是越牆過去!」
刑警先生一看而知,推腳踏車的,一定是前科犯,據警署所有的檔案紀錄,金剛本就是在酒吧區上橫行霸道的流氓,他的勢力不大,但是名氣卻不小,因為手底下嘍囉眾多之故。
左輪泰招呼了鮑化龍說:「為爭取時間,我們快走吧!」
這所大廈,除了樓底下和二樓上有若干扇的窗戶有著燈光以外,餘外的地方是漆黑的一片。
他不肯讓左輪泰單獨行動。自己又沒有全盤的主意,所以只有拖著左輪泰和關人美同行,由盧少槎和一名刑警相隨。
金葆大是戰戰兢兢的,他沒膽量獨力支撐大局,左輪泰給他出了主意,「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在「仙樂酒店」住下的這些日子裏,人緣都非常的好,酒店內侍者聽得消息紛紛自告奮勇幫忙。
「但是牆頭上的玻璃插|你怎樣過去?」
鮑化龍辦案,是墨守成規的,尤其是像對付「麗風輪船公司」歐陽珊這一類並不太好惹的人物,他需得要有搜索令,否則不能在午夜間亂闖民房。
不幸何永勝失手,反被左輪泰所傷,致令惹下以後的一場大禍。
「媽的,準是左輪泰那小子……」他跺腳詛咒。「左輪泰真該剝皮抽筋!」
既演出了命案hetubook.com.com,就得追究責任。刑事警察由左輪泰的房間查起。
推腳踏車者已將車子貼著酒店的背壁撐架好,由一個人扶著,另一個人就踩上腳踏車的坐墊之上。抬高了腳,輕輕向上一縱,他的雙手便揪住了太平鐵梯,像倒翻了猢猻,雙腳已掛鐵梯上了。
這時,鮑化龍還得等候。
自然這是鮑化龍探長的主意,他們可以趁機偵查左輪泰的動機,假如說,能找到左輪泰犯罪的證據,就不怕他不就範了。
「麗風輪船公司」和箱屍案究竟有什麼關連?鮑化龍探長仍然諱莫如深;僅從盧少槎的報告裏得悉左輪泰由這所大廈裏搜出兩隻刻有DCC字樣的箱子,和屍箱的形狀完全相同,像是三件一套的行李箱。
左輪泰含笑,取出那一串零碎結合起來的道具,先向匙眼觀察了一番。那並不是很複雜的鎖械,憑左輪泰的經驗,他不需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將鑰匙配好了。
在金剛的手底下,什麼樣的人物全有,有扒手、竊盜、犯案累累的。
這時,「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是靜幽幽的,一點也看不出什麼蹊蹺。
鮑化龍說:「那怎麼辦呢?」
假如被歐陽珊和洪麗華因此逃脫的話,鮑化龍豈能不遺恨嗎?
殊不知兩隻刻有DCC的箱子,早已運出「仙樂酒店」了,由關人美和董莉莉兩人妙計安排,將箱子分別送至小丁香處,另一隻運返S市交由范仲保律師呈遞公堂。
左輪泰很熟悉「麗風輪船公司」的地勢。那兒四周環繞著的全是聳壁高牆,想爬牆進屋還不大容易,在屋子的後部有著院牆,那是唯一可以爬牆進屋的途徑。但牆頭上栽滿了全是玻璃插刺,想越過去還不大容易呢!
「我的那部車是警車呢!怎麼好用來作非法爬牆的工具?」
左輪泰心中盤算,很可能歐陽珊和洪麗華早已經做完了手腳溜走了,假如這樣,那麼這棟大廈就是空的了。可以說是在唱空城計呢。
鮑探長搔著頭皮,又考慮了半晌,說:「這樣吧,乾脆我隨同左輪泰進屋去,你們把守在外,左輪泰逃不出我的掌握的!」
「有關人美留在汽車之中,四面包圍著警署的便衣,您還不放心麼?」盧少槎說。
左輪泰說:「我們假如不爭取時間的話,歐陽珊和洪麗華把手腳做乾淨,再行逃之夭夭,我們就後悔莫及了!」
鮑化龍說:「在午夜之間,沒有『搜索令』擅入民房是違法的,只要歐陽珊還在屋子內,她倆插翅難飛!」
「探長的考慮不免太多了一點!」
鮑化龍伸手要摸腰間的短槍戒備,但是,他的腰間只剩下一隻空著的槍套了,他的公事手槍已經不翼而飛。
他貼身上了太平梯,將有彈簧的一面壓下,格吱吱的作響,沉到地面上,另外的一個人迅速上了鐵梯。
左輪泰道:「我用掛鉤飛索,直爬上三樓露臺,破窗而入!可是今天用具沒帶在身上!」
「還是要小心為上!」盧少槎所考慮的,就是要提防左輪泰或會讓鮑化龍被擒,然後再設法逃脫。
左輪泰說:「往往一些的案子,只相差幾秒鐘的時間,兇手就逃逸無影無蹤,以後就變成懸案了!」
左輪泰、盧少槎、關人美等人全離開「仙樂酒店」了。只剩下金葆大一人當家。
盧少槎自動上前,和鮑化龍耳語一番,他表示可以同意,讓左輪泰先行進入「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裏去。
他們一一露身出來,堂而https://m.hetubook.com.com皇之地將兩名竊賊加上了手銬。
鮑化龍對左輪泰的智慧一向是極度欽佩的,但對他的狡詐又深具戒心。
他考慮了半晌。說:「泰老弟,你的身上一定帶著有百合匙,啟門進去,一定很方便!」
凡是左輪泰要拿的人,鮑探長同樣需要拿之歸案。絕不會錯過,那怕是小偷一名,追根溯源也一定可以尋出許多的端倪。
盧少槎卻向鮑化龍招呼說:「你要特別小心,『麗風輪船公司』大廈的樓下一層裏,到處都佈有他們的崗哨!」
「沒多大希望!」左輪泰搖著頭。
這時,那慣竊需運用他的特別工具,利用鑽刀將玻璃劃破,開窗竊進入房去,他和那撬通風門的傢伙等於是內應外合,分兩路進行以防有特別的變故。
他撐持著爬著起身,腿也痛,腰也痠,真不是滋味。
左輪泰嗤笑說:「不過有鮑化龍探長做從犯就無所謂了!」
那一層樓面上,燈光昏黯,特別是左輪泰的一所房間內是黑漆漆的,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金葆大他們在事前並沒有考慮到竊偷者會分頭由另外的地方進屋的,所以,他除了在室內「張網捕魚」之外,大多數的侍者都佈在樓下,等到一聲號令,侍者們啟開前後門,各取木棒手杖之類的東西由酒店的大門或側門蜂擁而出,實行包抄後巷,歹徒若是由太平梯上落下來的話,那麼去路就被截住了,休想逃得出去。
金葆大等人已經跨窗追了出來。酒店許多黝黑的窗戶全亮了燈。街下面巷口間只見人影幢幢喊打喊殺的……。
這個人,有時候真話當假話講,有時候又把假話說得活龍活現。
鮑化龍撅唇說:「你不是左輪泰的對手!」
盧少槎甚覺為難,但他又知道鮑化龍的性格,從來是不肯認輸吃癟的。
打走廊方面撬窗而入的那個歹徒。聽得左輪泰的房間內起了喧鬧之聲。電燈霎時間大亮,立時知道情形不對了。
鮑化龍忍著渾身痠痛,扶著傷,一蹺一蹺地進入屋子裏去了。
但是刑事警察沒有任何的發現,他們的收穫就是兩名竊賊,另外就是一具肝腦塗地的屍體。
那根百合匙將門鎖擰開了,但那扇門卻是在內連鎖帶扣的,絲毫不能動彈。根本啟不開呢。
他擰轉身,由原來進屋的地方逃出去。
鮑化龍探長扯著左輪泰來至門首,催促左輪泰迅速用他的百合匙。
這間大廈內不見人影,好像根本是空屋呢!難道說,歐陽珊和洪麗華全溜走了麼?
「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就破門而入呢?」盧少槎也覺得時間拖延下去,對他們是太不利了。
負責通訊消息的刑警已有消息傳給警署,先翻出金剛手底下犯有竊盜前科的名單,預備著。
鮑化龍曾經是被害人。他也不知道上過有多少次的當了。
無論如何要歐陽珊來個措手不及,能握著她們的犯罪證據,就不怕她們以後抵賴,或者藉財雄勢大大打官司。
左輪泰將汽車的坐墊取了出來。爬上車頂,剛好和那高牆平衡,那牆頭上滿栽著都是玻璃插,稍不小心,割破了衣裳事小,人還會受傷呢。
罪名扣上之後,就不怕左輪泰插翅飛了出去。
以當前的情況來說,鮑化龍探長繼續等候他的公式手令,什麼搜索令、逮捕令的,可能就失算了!
鮑化龍十分焦急,暗自詛咒,為什麼搜索令還未送到?
跟著,玻璃窗打開了。一個黑影,鬼祟地東張西望了一番。然後跨窗而和-圖-書入。
他舉目四看,不見左輪泰的影子,這傢伙不知溜到那兒去了?假如被他溜掉,豈不是同樣的笑話麼?
夜闌人靜,「仙樂酒店」的四周是靜悄悄的。可是老謀深算的左輪泰早估計著會有特殊的事件發生。
左輪泰說:「利用你的汽車上的一隻坐墊,鋪在上面,一個滾身就過去了!」
所以,盧少槎向鮑探長建議,儘管讓左輪泰進入「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去。
「左輪泰,老泰,泰老弟……」他輕聲招呼著,可是牆內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但是他已經來不及了呢,街道上各處都有著刑警的佈置。像十面包圍似的。
是夜,整棟的大廈顯得特別寧靜,不再像上次偷入時還有人在內打牌。
因之,鮑化龍吩咐當地警署的幹探,儘量在「仙樂酒店」的四周佈局。倘若在午夜間「仙樂酒店」內發生小偷或竊盜的話,就一舉上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將人犯綁返警署。
八成是被他溜掉了!鮑化龍著急不已。當在部下的面前,言已出口,只有他才是左輪泰的對手,因之,他非得爬牆進屋不可。
左輪泰說:「我們最重要的是阻止她們銷毀證據,否則憑什麼拿人呢?你是警方官員,而我卻不是,為什麼不讓我先進內去拿人呢?」
「吃公事飯任何事情都得謹慎小心才是!」鮑化龍仍是按部就班地將外圍的事情向盧少槎交代了一番。然後趨上前,拍了拍左輪泰的肩膊,說:「我姑且信任你一次,我們進屋去吧!」
左輪泰沒有攜帶他的應有工具——帶掛鉤的繩索,因之他們需得直接爬牆。
「來了,來了……」蹲伏在房內各處,有著三四個人之多,他們互相傳遞消息。
「啊唷……」
這是一種以牙還牙的做法。金剛為虎作倀,自以為控制了丹街很多的「地區」。他還沒受過任何的挫折,頭一次遇到左輪泰……。
於是,他鼓足了勇氣,猛地裏向上一縱,但是那汽車坐墊在牆頭上是搖晃不定的,他的身軀肥大笨拙,還來不及扶穩呢,只見他一翻身,連車墊帶人,一併跌進院子裏去了。
不過,歐陽珊和洪麗華在「綠洲」島嶼上糾眾行兇,就足夠可以將他們逮捕了。
但左輪泰能確知一點,「麗風輪船公司」的大廈內,機關重重,會比「麗華號」遊船更為可怕驚險。
鮑探長還在呻|吟,這一下摔得不輕,還在四平八穩地躺在地上咧,那汽車的坐墊壓在他的身上!
左輪泰搖了搖頭,說:「我想,裏面一定是閂扣住的,有百合匙也沒有用處!」
鮑化龍的體態臃腫,但是卻不肯認輸於左輪泰,便說:「你有什麼能耐,我能跟得上的!」
鮑探長不免納悶,這個狡猾的傢伙不要溜掉了這才糟糕呢!
他猜想金剛一定會派人偷入「仙樂酒店」進入他租用的房間,打那兩隻刻有DCC字樣箱子的主意。
約半個多小時後,這三個人又折回來了,其中一個人手推腳踏車。
過了好半晌,守在牆外的警車司機,始才聽得鮑探長的呻|吟聲。
汽車悄悄地開進巷內。盧少槎替他們巡風。
鑽刀劃玻璃時會發出尖銳的絲絲絲的聲響。
這時候,只有聽由擺佈,束手受縛了。
他們一面喊打喊殺的。留在後巷巡風的那名歹徒發覺情形不對,趕忙騎上那部腳踏車企圖突圍而逃。
左輪泰又說:「正如我的料想,我們進不去!」
「假如『搜索令』有了問和*圖*書題,我們豈不要吃官司嗎?」鮑化龍自己對「公文旅行」的方式也是不大信任的。
左輪泰倒無所謂,他有著冒險的習慣,以生命為賭注,闖蕩江湖已有大半生了,知己知彼能操勝券,歐陽珊的把戲他差不多都已經能夠了解了,問題只是在於鮑化龍,他自視甚高,卻經常吃癟。
「這事情好像完全交給你了!」他說。
左輪泰要考慮鮑化龍,故意說:「我們怎樣進屋去?」
「仙樂酒店」的四周,各處都佈有刑警,有佈在屋頂平台上的,有在店鋪內掩上了鋪門,在板縫內窺覬著的,有喬扮流浪漢大被蒙頭睡在屋簷下的,反正是張開了網,靜待獵物投入了網中。
乒的一聲,是玻璃窗上的一塊玻璃脫落了,伸進來一隻手,輕輕拔開了窗閂。
他貼著屋緣簷溝而行,不幸竟失足下墜,一聲慘叫,頭朝下腳朝上,倒頭栽到街面上去,跌個腦漿迸裂。
「魚吃餌了,大家準備好!」金葆大輕聲說。
驀地,一張極大的魚網,是真的魚網,摟頭蓋頂向著那人罩下去。收攏來之後向地面上一拖,那傢伙叫了聲不好,已摜在地上,變成網中人。
「麗風輪船公司」的街面上靜悄悄地來了一部警車。
但是房內可起了一陣緊張。
鮑化龍搔著頭皮,說:「牆頭上栽著有玻璃插,爬上去就會受傷!」
他倆的腳步過處,熟練而矯捷,一點也不帶出聲息,可想而知,一定是慣竊了。
他們其中有著一個人手推腳踏車緩步而行,這一點小伎倆,能瞞得過外行人,怎能瞞得過刑事警察?
左輪泰的智慧是值得他欽佩的。
他有著一隻小型的手電筒,掣亮之後,正要向房內四周照射一番。
他們鬼鬼祟祟的指手劃腳,繞行了酒店一週,然後離開。大概是先研究妥當左輪泰和金葆大等三個人所住的住房的位置,研究進出路線,發生意外時的應變,以及分配了行動和接贓。
鮑化龍只是搖頭,說:「我對你從不信任的!」
反正網是早已經張好了,就只等候魚兒游進網去。
但是左輪泰所住的那所房間之內,恁什麼的發現也沒有,左輪泰所有的行李甚為簡單。那兩隻刻有DCC的箱子沒有留在房內。左輪泰以他的左輪槍成名,鮑化龍最著重是要找出左輪泰藏有私槍。
左輪泰小心翼翼地,靜靜觀察過四周的環境,他一溜煙的,進入屋內去了。
瞧那整棟的巨廈,燈火幽黯,特別是歐陽珊的那座辦公室內燈光耀眼,這豈不是故意佈置的疑局嗎?
在另一方面,盧少槎已經向鮑探長詳細報告過這一連串日子裏,左輪泰活動的詳情。
這兩個人合到一起之後,就如兩道流影,一前一後,迅速向左輪泰所住的那一層樓上去。
假如搜索令送達的話,就可以光明正大破門而入,就無需他們冒險爬牆了!
當左輪泰將鑰匙塞進匙眼裏去時,鮑化龍說:
至少,歐陽珊和洪麗華有什麼特別的不軌圖謀時,左輪泰能抵擋一陣子,周旋至到警方的搜索令送達,一舉破門而入,將元兇主犯一舉逮捕。
那由太平梯上逃下來的歹徒顯得更是慌張。
盧少槎點首說:「我隨同左輪泰進大廈去……」
盧少槎同意左輪泰的做法,他自從跟隨左輪泰以來,還沒看見左輪泰出過什麼樣的差錯。
「探長,你怎樣了?」他著了慌,趕忙爬到汽車的頂上去,輕聲地問。
他學著左輪泰的模樣,攀上置在牆頭上的汽車坐墊,打算爬上去,然後翻身落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