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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鬥駱駝

作者:費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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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授的真面目

第八章 教授的真面目

紫飄香和單英奇聆聽著,因為這間工廠內部的問題好像還不只是一樁呢。
「他們剛進入屋子去不久!」夏落紅說。
為著許多理想,以及馬伯倫留下的遺志,他們繼續努力著,希望能將他實現。
她以倒掛金鉤的方式逐窗觀察。
夏落紅扒窗窺看,只見馬伯倫夫人無精打彩,單手撐頭,隻手撫弄琴鍵。發出了單音。她顯出了心思重重,有惆悵之感。
經在旅店安頓下來之後,大家開始向侍役打聽伯倫化工廠。
「你可有詢問過華人開設的學校嗎?」
「她在南洋,我們是由G市來的!」
「至少是數億元!」
「這裏大半數的房屋也都是空著的!」
「這飾物共有八塊,乃是你們單家的傳家之寶,我還有其他的照片在此!」
「事情的真相還未有完全清楚時,不必太過武斷了!」紫飄香。
單英奇表現得至為氣惱,向海玲說:「妳什麼時候變成馬伯倫教授夫人的?」
夏落紅說:「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分頭進行!」
「有翠玉圖為證!」
越過了開墾田,紫飄香和蓮姑飛似的上了墳場,直接奔上山頂最高處的新墳地。
「不必裝佯,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了,赫赫大名的大騙子駱駝!」
紫飄香倏地笑了起來,說:「假如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青年人可能就是單英奇了!」
「她是過去馬伯倫教授的女秘書,虛榮心使她走錯了路!」
蓮姑的心中固然反對紫飄香的謹慎作風,但她仍然遵照紫飄香的吩咐,兩人由原路翻過了山,走工廠的屋背,回到那所大廈的跟前。
左輪泰趨了過來,攙扶駱駝跨出了棺材。
司機說:「東港並非是供遊覽的港埠,大概不會有好的旅店,據我所知道,一般的旅店都改做公寓式的宿舍,專供出租用的!」
「我承認失敗了……」
夏落紅說:「她肯就範麼?」
王俊一狠心,就用槍柄去敲他的脊骨,駱駝受創,仆倒棺材之中。
「馬伯倫教授麼?他是我們學校過去的化學老師!」
紫飄香冷嗤,說:「她的姘頭胡蘭生原是販毒起家的,是一名毒犯,假如說,她肯乖乖地跟我們走時,也許我們還可以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要不然,他和胡蘭生同時落網時,便就是販毒共犯了,我們可以聽由她自己的意思!」
「未嘗不有理由!」蓮姑說:「這件事情,應該向駱駝報告!」
他的心中還念著的是夏落紅和紫飄香和蓮姑等的幾個人,照說,他們實行夜探馬伯倫工廠,在日落之前,是絕對不會動手的,那末,總應該停留在工廠附近。
「對的,事前我也曾考慮過這問題,但是我冒充馬伯倫教授並非在吉打里海島,我到外面去活動。至於馬伯倫教授的這墳墓,它等於是馬伯倫教授精神象徵,馬伯倫教授的許多學生崇敬他的恩師,有此象徵留著,他們會日以繼夜地不斷工作,所有的心血結晶,都會呈送到我這裏來,正就是我的收穫,因此,這座墳墓絕對不能毀去!」
「吉打里海島沒有機場,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乘船!」
紫飄香阻止,說:
「什麼騙局?」紫飄香也需要了解文件的內容。
汽車繞過了梯田,一呼兒,穿上山去,前面就是亂葬崗,墓碑亂石,墳塚參差重疊,有些棺木還露在黃泥外面,看似令人毛髮悚然!
胡蘭生卻高舉雙手站立棺材旁邊。
駱駝說:「工廠有名稱嗎?」
紫飄香說:「我們理應帶著她去見駱駝,那麼,全案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左輪泰再說:
那些依著山勢所開闢的道路,彎彎曲曲的四通八達,建築藝術,已可以完全看得出,是日本化的,可以證明,紫飄香和蓮姑都沒有看錯。
「可惜她們所說的話,我們全聽不見!」紫飄香說。
行在前面的汽車倒不礙事,跟在後面的汽車便得吃砂土,車行了一陣,蓮姑又有了怨言,說:「假如再次撲空的話可就冤枉了!」
「快下山去!」
「你們打算怎樣?」駱駝問。
但是每一個對這間工廠,都感到十分陌生,誰也沒聽過似的。
紫飄香說:「我看,我們也不必招搖了,還是隨意找一個乾淨一點的攤販,填飽了肚子,就等候時間行事吧!」
「馬伯倫教授的死因是怎樣!」
不多久,它駛過了亂葬墳場地帶,前面是一幅廣大的草原。草高及腰。
「RX人造纖維的發明人是單英奇,你多了一項侵佔罪名!」駱駝說。
「你們為什麼一點也不著急?」蓮姑真是一點也沉不住氣。
蓮姑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她說:「看情形我們唯有求助於治安機關了!」
「你還打算謀殺我麼?」
「不必,不妨打聽吉打里市埠有多少部汽車,馬伯倫教授夫人是一個擅長享受的人物,她必不會在市區步行的,我們就不難明瞭真相了!」駱駝說。
「汽車大概要行一二十分鐘!」
「看來真有點神秘!」夏落紅說。
「屋子之內,只有兩個女人。」蓮姑說。
而他和紫飄香及蓮姑兩人,等候到入夜之後,偷偷摸索,進入伯倫化工廠冒險窺探究竟一番。
「胡蘭生麼?」夏落紅頓感到事情更與他們判斷更接近了說:「伯倫化工廠前身就是蘭生化工廠!」
駱駝說:「資料是怎樣得來的?」
經過一陣戰悚,駱駝坐了起身,但他的眼睛是模糊的,眼前一團黝黑,是突然受亮光之所刺,連什麼也看不見了!
紫飄香一個縱身,躍下了亂葬崗,蓮姑跟著就走,夏落紅的動作較為緩慢,但是他也盡能力趕上這兩位女流之輩。
「馬伯倫夫人,你的狐狸尾巴拆穿了,因為我們進入這座工廠之先,曾經發現馬伯倫教授的墳墓!」夏落紅說。
胡蘭生驚惶不迭,吶吶說:「我想向兩位請教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彼此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
「冒充馬伯倫教授的是什麼人?」他問。
「我仍在考慮!」
侍者搖頭,說:「不多,頂多十餘部!你們在街道上可以看得到,汽車實在不多!」
進入了工廠的地界,三條黑影向荒廢了的黑巷匍匐而行。
「啊哎……」魯獲昏倒了。
「是的,我們共處了多年,想不到她一直在騙取我的感情!」
胡蘭生說:
「你冒替馬伯倫教授的身分,最不聰明的地方,就是讓它的墓碑高豎在此,那麼,因你冒充得很得體,還有馬伯倫夫人給你作為掩護,但是若被人發現這座墳墓時,身分豈不就拆穿了麼?」
駱駝等四個人是觀光客的打扮,他們登上岸後,就被兜售紀念品的小販所包圍了。
「反正我已有一次謀殺的經驗,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了!」
蓮姑忽然向他們兩人招呼,說:「你們可有發現,工廠的方面已經有人在向我們注意了!」
這座墳場,原就是亂葬崗,相信年代也相當的久了。只有蓋在在高峰上一座墳墓,似是全新,而且它的四周還種植了花圃,顯得十分的別緻。
胡蘭生臉色如紙,剛才一副威風凜凜的形狀完全消失。他像是一頭鬥敗的公雞,有神無氣了。
單英奇緊鎖眉宇,說:「馬伯倫夫人早在十多年前去世了,馬伯倫教授為了專心一意在科學求發展,因此並無續弦之意,她若是冒充馬伯倫教授夫人的話,必然是和胡蘭生勾結的!」
汽車抵達東港時已近傍晚。這真是一個好地方,依山傍水,景色如畫,真是辦學校的好地方。
泥土蓋到棺木之上,聲音越來越是沉重,說明那個土坑已經快埋滿了。
「躺進棺材裏去活埋,是你的發明,我既然試過了,你也不能例外!」
「我的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呢?」他問。
魯獲還來不及看清對方是什麼人,已倒頭栽下石階去了。
「現在這兩個人你準備怎麼辦呢?」
「謀殺麼……?」單英奇瞪了譚海玲一眼,說:「我不知道,是胡蘭生請的醫生,由那位醫生負責醫治,出具死亡證書!」
驀地,靠山的方面閃出了一道亮光,是一扇門啟開了,那是從倉庫的一方面透過來的。
這間屋子之內不可能會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蓮姑為了表現她的武技,竄上了屋頂,四下裏窺探了一番。一忽兒又溜了下來,和紫飄香會合。
「初時,我不知道他們打算謀殺你,還採用活埋的手段?我心中想,憑駱駝的智慧,對付這兩個小賊種,應該是足夠的了……」
駱駝擺手說:「現在,還是請你躺進棺材裏去!」
假如需要挨戶去打聽時,豈不就「打草驚蛇」了麼?
馬伯倫教授夫人,坐在客廳角隅的一旁,她的形狀,頗有「芳心寂寞」的表情。
蓮姑心血來潮,她與鄰坐的一名學生又搭訕了。
「你幹了畢生的騙子,想必騙人也不少,現在臨終之前,應當好好的反省一下了!」胡蘭生說。
蓮姑有習慣,她喜歡縱上屋頂,然後繞屋子遂窗窺探。紫飄香卻是先窺探整間屋子四周的地形,遇有不測時可以先知道退路。
單英奇半信半疑,不覺就涔涔淚下了,由此可見,他生活在這些年代和環境,是非常艱苦的,這時,等於遇見了親人一樣。
胡蘭生的汽車駛到這山上平原,他們總該會發現的,及時趕來救他一命,免致他喪生在這兩個惡徒的手裏,這僅是駱駝的想法,死裏求生,但是當前的山野上,竟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於是,他們三個人走出了化驗室。
「翻過山去,另有天地,相當的神秘!」紫飄香回答。
那是幻覺還是什麼呢?駱駝已開始感到迷糊,他沒有把握。
「嗯,這一來,單倩如會高興煞了!」蓮姑高興說:「那麼冒充馬伯倫教授的又是什麼人呢?」
但是,他已經連掙扎的氣力也沒有了,好像馬上就要失去知覺啦。
胡蘭生再說:「這間工廠的產業,包括了RX人造纖維的發明在內,換句話說,和商月亭合作的股權也在內了!」
「馬伯倫教授夫人?……」單英奇很覺難堪說:「她是馬伯倫教授的英文秘書!」
一個人,說什麼「高歌赴死,從容就義」,那全是假的,「好死不如活著」……
紫飄香和蓮姑兩人,已離開了座車,向山邊開墾田的方面溜了過去,開墾田是依著山勢逐層開闢的,乍遠看去,有如石級。蓮姑和紫飄香的動作至為方便,她倆一登一縱地逐級跳了上去。
在屋頂上面,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這棟房屋的面積,它是長方型的,至少佔地有二三千呎。
「只要他們的確是來到吉打里市的話,這是一個交通至為不便的海島,就算他們匿藏得更為嚴密,我們也一定可以將他們尋出來的!」駱駝說。
她是省得魯獲醒轉時再度發生麻煩,所以將他綁著掛在樹上。
山壁處的那一扇門還未有關上,亮光仍然透過山壁射了進來。
單英奇還有著一位恩人,那就是長工阿福,他也成為古人,長眠黃土之下,就埋葬在亂葬墳場的山腳下面。
駱駝說:「我能用什麼方法脫身?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死!」
那些年輕的學者,有戴著深度的近視眼鏡的,也有瘦弱得皮包骨的……
他們事前就有了密契,雇來的一艘遊船仍讓它停泊在公用碼頭之上。
這種活埋方法,較之挖坑以沙土掩埋更為殘酷,胡蘭生和王俊真是夠辣手的。
夏落紅無法效仿她倆的武技,自己也覺得有點難為情,他還得踏在鐵網上爬水泥柱跨越過去。
「好吧!我們離開這裏!」
胡蘭生咆哮,說:「有一個蘭字就指定是我的麼?你們簡直是胡鬧……」
「你不過是故意要我好看罷了!」
夏落紅的意思,是讓駱駝單獨回到吉打里市去等候左輪泰的消息。
駱駝命汽車停下。說:「兩部汽車來到這山頂之上疾行,塵埃揚起有丈高,很容易就惹人注意!」
「那麼冒充馬伯倫教授的是什麼人呢?」她再問。
「是否應該啟開一扇窗戶,我們下去看看?」蓮姑問。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
「怎樣進行呢?」
「哼!別以為你的行蹤秘密,你的狐狸尾巴早已露出來了,吉打里交通不便,所有的汽車,總共沒有多少部,我向出租汽車的公司稍一查問hetubook.com.com,立刻就知道是你所租用的!」
「那末一般的市民所依賴的交通工具是什麼車輛呢?」夏落紅插嘴說。
這小市埠上,並沒有什麼好的旅店,各種的陳設都很落後。
駱駝說:「非常簡單,以牙還牙,將他倆一併合葬進這口棺材裏。反正胡蘭生的墓碑是現成的,正好留待他自己安葬了!」
「死到臨頭,還想耍花招麼?」
「我沒有……」她號啕大哭起來。
這是一段冗長而又令人心焦的旅行。不久,遊艇就駛進了汪洋大海,四面都不見陸地。
蓮姑冷嗤,說:「我看你十成是中了那個老騙子的毒了!」
「老騙賊駱駝,你為什麼不求饒呢?你跪下來,苦苦哀求,也許我們就會饒你一命不死了……」
駱駝手無寸鐵,又鬥這個人不過,心中固然焦急,但那有什麼用場呢,他有著一肚子的歪計,這時也耍不出來了。
和這兩個女人競走,夏落紅很覺吃力,但他仍然還得追上去。
紫飄香輕聲向蓮姑關照,說:「我們不久就要展開行動了,現在查問,容易『打草驚蛇』!最好是不要再提及了!」
「怎樣見得?可有什麼證明?」
她倆找著有好幾扇通風窗,那些窗戶,已經是多年沒有啟開過了。塵垢堆積約有寸厚。下面是黝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名字叫做胡蘭生,正是這間工廠前身的主人,現在我們尚懷疑馬伯倫教授是被他謀害去世的。」紫飄香說。
「我們可以由原路回去了!」
傍晚時,汽船已抵達吉打里海島的主埠,它徐徐地攏了岸。
蓮姑說:「我們老覺得幾件事情都關連不起來的!」
紫飄香和蓮姑緊伏在平台的地面上密切注意著。
蓮姑說:「馬路上有什麼特別的飯館!」
胡蘭生有打算謀害他,那已經是不容考慮的事情了。千辛萬苦來到吉打里市,而喪生在這傢伙的手中,豈不冤枉麼?
「我這個義女,是什麼醜事都做得出來的!」左輪泰說。
他邊說:「印度是佛教國家,一個人過生之後,多以火化為主,但是我們華僑,仍然卻墨守陳規,要以入土為安,所以,這座墳場就相傳下來了!」
駱駝惟有裝糊塗,故意說:「你們二位恐怕是走錯了房間了,這所房間,我已經租下……」
剎時間,那位冒充的馬伯倫教授夫人,臉色大變,一方面是羞怒,一方面是惶恐,竟然渾身戰悚,連話也說不出來。
胡蘭生說:「河井水不相犯,有什麼不平呢?」
「放心,我們若將你活埋,只是多此一舉,你是販毒的通緝犯,理應接受法律制裁!」左輪泰說。
「誰說發明人是單英奇?……」
他一陣打滾,跌得七葷八素,蓮姑又如流雷似地溜下石階,抬腳對準魯獲的下顎踢去。
「我不知道……」她說。
「乖乖地跟著我們走!」
夏落紅便指著了馬伯倫教授夫人說:「那末這位馬伯倫夫人呢?她既是馬伯倫教授的英文秘書,為什麼要冒充……」
王俊激怒說:「呸!這傢伙還佔我們的便宜!」
道路上絕少會有車輛往來,東港已經在望,看情形,這一次是必然死定了。
「那個青年人,可能就是單英奇,我們要找尋的人!」蓮姑說。
「我們不採取行動的話!永遠發掘不出它的真相!」蓮姑說。
左輪泰所乘來的,正好是一部旅行車,車頂上有綁行李的鋼架,一口棺材縛在車頂的行李架上也至為別緻,他們一行,便回吉打里市去了。
「岸上有燈光,海面上必會有反映的!」蓮姑說。
夏落紅便向司機請教,東港這地方是否有好的旅店。
「啊喲,這簡直是一個大騙局!」他說。
「我很清楚,因為你們雇用了兩部汽車,現在,我先收拾你,然後順序安排收拾他們!」胡蘭生說。
「你們看,半山上面,有著一間較高級的住宅,屋旁還有游泳池!」紫飄香向他們兩人提醒。
駱駝說:「等到確定之時,已經是太遲了!」他取出了望遠鏡,向前觀察一番。
「原來如此,謀財奪命,還頂替了教授的身分在外招搖撞騙!」
那間工廠,是連棟建築的,廠蓬約有五六座,煙囪早經熄了火,大概停工已經有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我們面臨了新的難題,馬伯倫教授已經作了古人,那末,現在的一位馬伯倫教授又是誰呢?他豈能如此的膽大妄為,冒充馬伯倫教授在G市接洽合夥買賣……」夏落紅說。
「我以為這是販毒的總機構,怎知道是一所科學館?」蓮姑說。
紫飄香爬在懸岩一面的窗戶上,同時地在逐窗觀察。
其中有人在翻閱圖書,也有人在配藥料,還有操作儀器的。
「放我一條生路,來生『結草含環』相報!」胡蘭生只差沒跪到地上了。
「阿福已經過身了!」
「這還算是一間工廠麼?」蓮姑說。
蓮姑領在前面,先行溜了過去,她選擇了一個適當的地點,雙足點地,向上一登,踩牆壁向上縱去,雙手已搭住欄杆的邊緣,再一哈腰,已爬到地面之上,整間的房屋在望,屋前的游泳池,花圃,涼亭,佈置得還挺雅緻的。
駱駝一聲嘆息,不想到自己一生的英名,從來只有算人,沒有被人算過的,為什麼會栽在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惡漢手裏?這真是天意的安排乎?真是死也不瞑目呢。
「騙賊,我不會讓你活到午夜之前,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話雖如此,馬伯倫教授之身分被拆穿時,必會以死相拼,最後的纏鬥,恐怕難以避免!」
紫飄香喝止,說:「妳的醜態畢露矣,妳高聲怪叫,反而對妳不利!」
司機魯獲仍坐在石階之上吸煙,蓮姑繞到他的身背後,驀地一撲上前。
夏落紅紫飄香蓮姑三人就在公路之旁,等候至天色傍晚,又駛車回東港。
「山尖之上,有著一座新墳,四周還繞有花圃!」她說。
「這正就是我們要查明的原因!」
「那末一般的汽車階級,必是有名之士了?」駱駝說。
駱駝看見那口棺材就很不自在,假如說,葬身在此棺木之中,豈不冤枉麼?
棺材裏面悶熱,又沒有空氣,實在說,活著比死了更為難受。
趁在這時間,夏落紅已經將桌面上攤開著的許多文件一一翻閱完畢。
「找麻煩的是你,究竟為了什麼事情苦苦追蹤,又雇了汽車追到東港,窺探我的工廠,目的何在?」他氣洶洶地說。
駱駝叮囑說:「吉打里海島包括了東港,都甚少見有汽車,因此,汽車的行動,甚容易惹人注意,妳們千萬要小心為是!」
印度式的建築毗連成好幾條大街,沿岸處盡是攤販,利用板車搭架了布蓬,還是以販賣食物居多數。
不一會,棺材像是在移動了,傾斜起一面,向下滑行。不得了,他們是將棺材推向土坑裏去了。
「其他的七塊翠玉圖在什麼地方呢?」他吶吶問。
「在過去時,恐怕是關禁囚犯所用的,現在可能大不相同!」紫飄香說。
馬伯倫教授說:
紫飄香關照夏落紅說:「你要注意著大門前的那個司機,若有不對,不妨先發制人!」
「誰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會追蹤到此的!相信這位冒牌的馬伯倫教授回到此間,他會恢復本來的面目的!」
靠山邊的地方,燈火較多,大概是人員匯集之處,工廠的進口處,有著一行數十級高的石階。
上到山坡之上,前面是一幅廣大的平原,長滿了青草,左側的新開闢的梯田,重疊上山,再前面就是亂葬崗了。
「紫飄香還比較講理,蓮姑有衝動的脾氣,她發現這間工廠的秘密之後,不放一把火將它燒掉才怪咧!」
駱駝先看了地勢,那可以說是一目了然的,最大的建築自然就是那間學校了,其餘的多半是印度式的平房。
砰的一聲,棺材蓋打開了,駱駝重見天日,一陣清新的空氣透進棺材裏。
「到什麼地方去!」
「東港除了有一間商職學校之外,不見有什麼工廠!」司機回答。
「馬伯倫教授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單英奇說。
「不,我們理應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
蓮姑和紫飄香也停了車,蓮姑追上前,說:「我們還未有確定它就是伯倫化工廠之前,以什麼好耽心的?」
「據我所看,冒牌的馬伯倫教授是故意躲避開的,可能是故意讓馬伯倫夫人騙取那青年的另一份配方!」紫飄香說。
夏落紅說:「山頭之上,的確是馬伯倫教授的墳墓,全案已進入明朗化,不久即會水落石出矣!」
這時,他真後悔隻身離開了夏落紅等的人,連一個援手的人也沒有。
胡蘭生將汽車駛進草原裏去,原來,在草原之中還有著一條泥路,它是可以通往亂葬崗去的,只是它被高及人腰的野草所掩蓋了。
「這樣下去,妳可能會中了駱駝的毒的!」
駱駝摔了摔腦袋,好容易回復了視覺,他已經可以看到。王俊中了槍傷,仆臥地上,單手掩著傷口,鮮血仍在外淌。
一忽兒,那口棺材又有移動的跡象,好像是有人將它拉出土坑。又好像往下沉。
「你的意思是讓我高歌赴死,從容就義麼?」他問。
紫飄香和蓮姑等三個人,躲避開前門的位置,溜至屋後。
「在令妹單倩如的手上!」紫飄香說。
她在那破爛的倉庫的屋背上疾走如飛,向著靠山面海的地方溜了過去。
左輪泰說:「伯倫化工廠的前身就是蘭生化工廠,是一個販毒組織,資料已經被我全盤調查出來了!」
印度女僕,坐在餐廳桌邊拭擦銀器。
只見他,淚痕斑斑,哀痛欲絕,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夏落紅搖首說:「不必了,只要妳們不嫌我累贅就行了!」
左輪泰哈哈大笑,說:「胡蘭生早已落網,現在已交給了吉打里市警方,這兩天就要送往加爾喀答去,他數罪並發,檢察官可能還要開棺驗屍,假如說,馬伯倫教授的確是遭謀殺的,胡蘭生難逃刑責,他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蓮姑一聲長嘆,說:「我們恐怕又要撲空了!」
當他推開房門之時,可發生了意外。
胡蘭生說:「單英奇是馬伯倫教授的學生,又是伯倫化工廠的化驗師,我身為廠東,替他經營RX人造纖維之發明,這亦不為其過……」
「我們現在要查詢的是那個冒充馬伯倫教授的是什麼人?」夏落紅再說。
看情形,他們還有著適當的防衛。可能進出者都得接受盤查。
「看情形,我們也應該離開了,究竟在這座村莊裏,胡蘭生佈置了有多少職業兇手,我們全不知道呢!」夏落紅說。
紫飄香點頭說:「所以,我們在加爾喀答的辦事處裏,發現有蘭生其人使用那部無線電話機,就是這個道理,胡蘭生其人,已經是控制了全局了呢!」
駱駝並非貪生怕死,他只覺得這樣的死法有點不大值得。
夏落紅和紫飄香弄了一付撲克牌在打百分,只有蓮姑坐不住,她一時坐進船艙,一忽兒又走出甲板,有坐立不安的形狀。
駱駝的心中不斷地盤算,他覺得死在胡蘭生和王俊的手中,很有點「窩囊」,實在太不划算了。
侍者說:「吉打里市有一間出租汽車行,汽車不多,大致上有七八部至十部的樣子……。」
那正是左輪泰呢,他是特別趕來給兩個義女接應的。
這座小鎮的形成還是依賴攤販,他們是做學生和漁民的生意為主。
「駱駝說得對,這間工廠早告歇息了,它還能養活那麼多的人,必然會有神秘的地方,我們在工廠外面,看不出它的神秘所在,就該深入,進山內去發掘!」
「我明白了,必是胡蘭生!」
「我能和我的親人見面嗎?」他問。
「天下人管天下事!」駱駝說:「你的喪心病狂令人齒冷,馬伯倫教授等於救你一命,你竟忍心將他謀害,冒充他的身分,這原因,不難可想而知,馬伯倫教授接收工廠之後,為了安頓你的生活,還委你以廠長之職,在後發現了你不軌的企圖,所以你殺人滅口,一方面,因為你是通緝犯,所以正好冒替了馬伯倫教授的身分在外活動!事到如今,你可謂是惡貫滿盈了!」
紫飄香說:「馬伯倫教授夫婦帶同了他們的隨員,不可能說來到吉打里海島之後,無影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蹤地就告消失了!」
「我不相信……」她說。
紫飄香說:「我們在汽車之內,就可以更換夜行衣了!」
「RX人造纖維又是怎麼回事呢?」紫飄香又問。
駱駝說:「我的行業,固然有時候要騙騙人的,但在我的畢生之中,還從未有販過毒,也沒有幹過謀殺的勾當……」
「說它是世外桃源,毋如說,它是人間地獄,它完全與世界隔絕了!」
那些房屋,參差不齊,也有著遼闊的廣場,說它像是學校,也可以說它像是兵營。
單英奇翻過那些照片,細看了一番,八塊翠玉圖,組成了一串飾物。他的那塊「臥冰求鯉圖」正就是其中之一。
「我看到石碑上有一個馬字,而且看似馬伯倫教授……」
駱駝說:「不!紫飄香說得有理,一間工廠,至少會養有很多的員工,這海島之上,交通如此的不便利,相信還是會有人僱汽車代步的!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在汽車的方面著手,伯倫化工廠只要存在的話,我們一定可以將它尋出來的!」
「此乃是最快捷的途徑,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最好的方法呢?」
「這樣說,我們得來全不費工夫!」
汽車沒敢疾駛,它緩慢徐行。
「你們別搞錯了,我並非隻身一人到吉打里市來的,我還有幾個夥伴!」駱駝說。
駱駝說:「你謀害了馬伯倫教授,霸佔了他的產業,還要吸取他的骨髓未免太過份一點了呢?」
「活著的那個馬伯倫是誰?」紫飄香問。
公路到了平原之上,路面筆直,在遙遠的盡頭處,面對海洋,可以看到有一座類似的村落,它不大也不小,炊煙處處,所有的房屋,有新式的,也有落伍的……
駱駝哈哈大笑說:
「沒有。」
單英奇聽說馬伯倫教授是遭謀害的,心中感到萬分的難過。
「你謀殺了單英奇?」
十多分鐘的山路盤蜿上到山上,山頂之上,竟是一座大平原,叢林青山,還有開墾的田地,真個有人間仙境的感覺。
駱駝隻身重返去吉打里市鎮,他需得等候左輪泰的消息。
「為什麼不躺下去呢,棺材是供人躺著的!」王俊說。
「大門前面還有著她的保鏢!」
「你將是項成就,贈送給這位冒牌夫人了?」
再向前走,伯倫化工廠的整個村莊都已在望。夏落紅說:「不能再接近了,否則就容易被發現!」
「以學生居多,另外就是有一座漁村!」
「我們不妨一試,也許就有眉目了!」駱駝說。
假如說,將此開闢為港口,可以倍增吉打里海島的繁榮。
「你認為有什麼特別嗎?」
「該地方熱鬧嗎?」
夏落紅說:「我也曾考慮到此一問題,但可惜我只知道馬夫人的名字是海玲,她姓什麼我不知道!」
王俊伏在地上,他的傷口血流不止,可能是受傷了之後,左輪泰又逼令他將棺材挖出來的關係。一經用力,傷口流血的情形就會嚴重了。
「不,馬伯倫教授就是被我謀害的!」
「你說的是靠近山邊的那棟連排的建築物?」紫飄香說。
「你們二位,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她吶吶說。
「真是奇怪?」
「不妨告訴你,過去蘭生化工廠就是一個販毒機構,工廠的產品是用作掩護他的販毒行為,以後為什麼會售讓給馬伯倫教授,我們還搞不清楚,至於販毒的證據,已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紫飄香說。
「但是那間屋子的電燈全亮著!」蓮姑說。
駱駝還記得這條道路,他是駛往東港方面去的,假如說,胡蘭生和王俊兩人是打算將他綁架到東港伯倫化工廠去的話,那末和夏落紅等的人碰上了頭,他還會有獲救的機會。
「這種女人,讓她留在世間上,始終是一個禍患!」蓮姑說。
那地方,正好是背著光的,就算倉庫旁的那座水塔上的瞭望台有人守衛,他也不會看得見的。
「左輪泰是你麼?」駱駝問。
不過,單英奇還得重返吉打里海島的東港山上來的。
「你已無法狡賴!資料全在我這裏!」左輪泰一拍衣袋說:
蓮姑的嘴巴雖嘀咕著,但卻緊跟著紫飄香同行。
紫飄香說:「不!這一地帶,可能到處都佈置著有警衛,還是翻山過去,比較安全!」
「妳怎知道我的名字的?」他問。
汽車已經啟動,只剎時間已離開了吉打里市,奔上了公路。
「竟有人在此如此的悠雅麼?」
「以妳的意見,又實行動武麼?」
「那是很容易就可以將他解決的!」
「你是在抗戰期間逃難走失的一個孤兒,有一個名叫阿福的老傭人帶著你!」
「這間工廠,好像是連著山勢建築的,秘密部份,應該是在山的裏面!」
胡蘭生笑了起來,說:
單英奇的抱負就是如此。
「那不是水塔,分明是一座瞭望台!」紫飄香說:「嚇,有人向村莊之外走出來了!」蓮姑說。「原來它的周圍,架著有鐵絲綱,還裝有鐵閘!」
蓮姑又登上了屋頂。
「這樣說,吉打里海島只是一死埠,一間化工廠為什麼要設在那地方?」
這海島上的小埠,還是挺熱鬧的,它的髒亂情形和加爾喀答無異。
蓮姑一往是性急的,對這「蝸牛式」的旅行,很感到煩悶。她便和船伕搭訕起來了。
胡蘭生卻坐到了前座,由他自行駕駛,馬達發動了,駱駝仍看不到一個救兵。
紫飄香和蓮姑繞著山邊走,不一會,已來到工廠的屋簷下。經打量了地形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躍上了屋頂。
「是的,除了在吉打里海島之外,餘處的地方,都知道她是馬伯倫夫人,我們尚且還有圖片為證!」夏落紅說。
魯獲和那印度女僕傻傻地站著,有無可如何的感覺。
倏地,蓮姑在屋頂上面向她吹口哨傳遞消息。紫飄香就立刻登上屋頂上去。
駱駝在船艙之內,橫臥在坐椅之上,以帽子蓋著頭,安安逸逸地睡其大覺。
「你們可有注意,工廠地界之內,並沒有汽車停放著,也許馬伯倫夫婦外出還未有回來!」夏落紅說。
又再過了片刻,電話掛斷了,他放下聽筒,雙手捧著頭。有苦惱與沉痛的表現。
紫飄香已掏出了鋼爪軟索,向山上面拋去。
這時,紫飄香和蓮姑都得以倒掛金鉤的方式,倒掛在屋簷上向內窺看。
「還要坐汽車麼?到什麼地方去呢?」駱駝故意拖延,他的眼睛東張西望地希望發現救兵。
「這是一個十分可疑的地方!」紫飄香贊同駱駝的看法。
駱駝自覺是已經死掉了一半了,他連再彈動的氣力也沒有。
「誰冒充馬伯倫教授?」單英奇問。
「路程遠嗎?」紫飄香問。
究竟那青年人在吵些什麼呢?又是和什麼人在吵架呢?
「駱駝的綽號稱為『智多星』,有生以來我還從未聽說過你有什麼失敗的事跡,因之,我很想知道,事到臨頭,你能有什麼妙計脫身?我想欣賞你的表演!」
果真的,那座高豎的墓碑,上面刻著有「馬伯倫教授之墓」等的字樣,下款是全體學生恭立等字。
「妳的眼力竟這樣好麼?」
「難道說,你一點也不知道她和胡蘭生勾搭?」紫飄香說。
駱駝說:「在吉打里市擁有私家車的人多嗎?」
夏落紅再說:「胡蘭生現在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只是老騙子駱駝個人的測臆,未必他能一猜就中?」
於是,她們倆人,又次從屋背降了下來和夏落紅會合一起。商議停當之後。蓮姑先行溜出正門。
蓮姑認為查詢頗有收穫,至少可以證實的確有馬伯倫教授其人,而且還是商職學校的化學老師。
「我全不知道……」她說。
紫飄香的眼力高明,不由得夏落紅不感到佩服。
「山上面麼?」蓮姑還不大肯相信!
駱駝搖頭,說:「我的眼睛已經老花,視力不行了!」
駱駝說:「加爾喀答的辦事處搜出你的毒品,還有偽裝的樣版,證據俱在,你再狡辯也沒有用場!」
蓮姑向紫飄香說:「我們長此耽擱著,看不出會有什麼樣的苗頭,也許不久之間,馬伯倫教授就會回來,也許天色亮了,我們就白耽誤了此一夜……」
魯獲說:「我們留在屋內反而礙事,倒不如讓他們兩人自己去談!」
王俊一手揪住駱駝的膊胳,槍口頂在他的背脊上強逼他走出房間去。
「那是馬伯倫教授最先研究的,我將它完成!」單英奇說。
於是,他們三個人都下了汽車,吩咐司機將汽車駛入草叢之中隱藏起來。
「我們能找到了地址,就不難查出了!」
蓮姑搖頭,說:「還是大海撈針!」
「不可能是謀殺麼?」
「這是吉打里市最好的一部汽車,可以說是禮車了,現在,等於是給你送殯!」
「不可以,要知道,這一來,會連累多少的無辜!還有許多學生,他們為報師恩,日以繼夜的不停研究,工作,還是被蒙在鼓中呢?」
夏落紅在平時,在駱駝的一夥人之中,他的行動是最俐落不過的。但在這會兒,和紫飄香及蓮姑比較起來,他就差勁得多了。
這三個人,都更換上夜行衣,像三條黑影在流動著,漸漸地溜近了村莊。
紫飄香和夏落紅的身上各揹有攝影機,他們不時攝取海面上的風光。
單英奇搖頭,說:「我不知道,我所住的,和工作的地方,是在小洞裏面,隔著一重山,外面的事情,我全不知道!」
左輪泰抵達吉打里海島時,只要找著那條船,就不難知道駱駝居住的旅館,或是到了什麼地方,連絡起來就方便得多了。
能尋獲單英奇其人,真可以說不簡單呢。以路程計算,是跑了半個地球了。
假如和它遭遇上的時候,他們的行藏就等於完全敗露了。
鋼琴的琴鍵,時而響著,時又歇了下來,彈琴的確是在屋子之內。
胡蘭生淡笑說:「人之將死,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的,你就當他放屁算了!」
「為什麼指我窺探你的工廠?這真是無稽之談,你的工廠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駱駝說。
只見魯獲和那名印度女僕直趨至圖書館的部份,和一個戴著近視眼鏡的青年人交談。
蓮姑頓了一頓,說:
「這與你又何干呢?」
「我們真的要到什麼地方去呢?」他再次問。
「妳為什麼怕事起來了?」
「你知道的越多,當然死也會甘心了的!」胡蘭生一笑,已架著駱駝來到一部汽車的旁邊了。
單英奇年輕,有著慈善心腸,他開始軟化了,說:「海玲!我看妳還是跟著我們離開這地獄地帶吧,我能了解妳並非歹人,就只是虛榮心過重,馬伯倫教授去逝以後,胡蘭生掌執大權,妳就以為是『攀龍附凰』一步登天的好機會,被虛榮迷了心竅,妳尚年輕,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但是我不知道妳是否有參加謀害我的老師?否則,就只有祈禱上帝救妳了!」
夏落紅僱了一部出租汽車,在吉打里市到處打轉,大街小巷都跑遍了,不見有伯倫化工廠的字樣和招牌。
「我早就看見那墳場了……」
駱駝心中想,這下子可真完了,跨進了棺材,可還有活著的希望嗎?王俊可能就會在背後給他一槍,那麼,他葬身在此口棺材之中,長埋地下,豎起的墓碑又是屬於胡蘭生的。將來還有誰可以找到他的屍骨呢?
「你的蘭生化工廠等於是一所轉運站,所有的產品是輸出的偽裝,一九XX年印度的『反毒組織』破獲了一次大販毒案件,查獲之生鴨片有數百公斤之多,主犯逃進大陸,餘外的人作鳥獸散,胡蘭生,你就是漏網之魚之一,因之,你的化工廠面臨破產之危機,不得已,將它售讓給馬伯倫教授,借這位老人的名望作為掩護,企圖重整旗鼓……」
胡蘭生更覺慌張,吶吶說,「為什麼血口噴人?我乃是正當之買賣人,為什麼指我是毒販!」
駱駝說:「我對生死向來看得平淡,但是假如沒有孝子賢孫兩旁侍殮,我死不瞑目,有你們二位在旁,是不夠的!」
蓮姑無可如何,她只是急著要準備行動。
王俊將他架著,推進棺材之中,駱駝站著,準備挨此一槍。
他們大多數還是年輕人,判斷他們的年齡,不會有人超過三十歲。
紫飄香和蓮姑也離開了旅店,她倆設法刺探伯倫化工廠的所在點。
蓮姑說:「需要我hetubook.com.com拖你一把嗎?」
「假如她也參加了謀財害命,我們何不在此就將她宰了?」
汽車已經抵達東港,它並沒有停留,繞上了山道,是駛往伯倫化工廠的方面去。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也不必瞞你了,因為我發現你的身分有問題,馬伯倫教授早在多年前就已去世了,而且RX人造纖維的配方也不是你發明的?那位發明人姓單,叫做英奇,我們正負責找尋他的下落!」
「就當它送活殯呢!」
「慢著,你們且看左邊山側,在開墾地的上方,有著一座墳場……」紫飄香說。
他也曾向車行的老板刺探,汽車階級的名單,但是盡那位老板的所知,他列舉出數位車主的名單,內中並無姓馬的在內。
左輪泰說:「死有餘辜,活埋已經是便宜你了!」
「那彈琴的正是馬伯倫夫人,另外的一個是印度女僕!」紫飄香說。
阿福已經古人了,但是在單英奇的記憶之中。多少還留著有若干的印象,好像是阿福曾經提及過有關這類的事情。只是當時,他沒將它擺在心上而已。
駱駝說:「左輪泰,你是怎樣會找到這裏的?又怎會及時趕到的呢?」
「嗨,你看這個!」蓮姑有了新發現。
「其實呢,我早就應該出現了,我抵達吉打里海島之時,趕到旅店,不見你的人,我便想到你們可能是趕往伯倫化工廠去了,在吉打里市,交通工具是最為嚴重的問題,我幾經查問,找到了那間出租汽車公司,剛好準備打聽你們租用的汽車的去處時,這位冒牌的馬伯倫教授比我先到了一步,當然,他事情就發生得那麼巧,我站在旁邊,他們兩個人一點也不知道,在後,我跟蹤到了旅店,他們兩人偷進你的房間,又將你綁架出來。我都守在他們的那部汽車的附近,在後,自然是跟蹤著到這地方來了!」
「不知道!」學生一搖頭。
過了一會,那青年人的情緒好像緩和下來了,他坐到椅子上,捧著電話聽筒,像在聽對方的傾訴。
「可能是他們建築的一項軍事秘密的基地,所以它會如此的神秘!」
左輪泰說:「正合我的心意,這兩位亡兄就請吧,無需我動手了!」
「我的苦苦哀求,你們無動於衷麼?」胡蘭生再次告饒。
那青年人不斷地搖頭擺手,像是拒絕了他們什麼事情。
胡蘭生說:
「你可知道可以在什麼地方尋著他嗎?」
下望像是一條深坑,正如紫飄香的所料,那是另一個天地。
夏落紅趕忙跟在後面,這是新發現的疑問,他也需要作一番了解。
夏落紅接過了駱駝的望遠鏡向那座石碑窺看了半晌,皺眉說:「頗有可疑之處,但是看不太清楚!」
「一點不錯,蘭生化工廠因為經營不善,所以將整個的工廠連同設備售賣給馬伯倫教授,他僅保留了百分之十的股權!同時,馬伯倫教授為了顧念胡蘭生的生活和精神上的安慰,還委給他廠長之職,所以胡蘭生也幾乎等於是這裏的主人!」
深坑下面約有兩丈高,到處是房屋,盤山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不少供人通行的石級,還架著有扶手欄杆。
夏落紅仍守在原來的地方。
紫飄香和蓮姑使盡了渾身解數,片刻之間,已回返原地,坐進了汽車。
這時候,紫飄香反而跟在蓮姑的背後了,不多久,她倆已同時落在一條築有扶手欄杆的山路通道之上。
夏落紅也趕到了,他不用招呼,已鑽入駱駝的車中,一聲呼嘯,汽車有如箭脫弦似地,由原路溜下山去,揚起了丈高的塵灰。
在平地之上,建築的平房居多,可能大部份都是職員宿舍。然而它大部份都荒廢掉了。好像現在居留著的人並不多。
「真個是陰魂不散!居然還未有死呢!」
譚海玲已經是哭得肝腸寸斷,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不斷地搖頭。
「老天,大熱的天氣,徒步走一千多公尺麼,太要命了!」蓮姑說。
夏落紅說:「我們應該找一間上好的飯館,好好吃上一頓,等到夜深之後再行動手!」
那倒是很道地的華人口味的熟食攤,飯麵和包子之類的東西全有。
那座山壁高有好幾丈,還很不容易爬得上去,好在紫飄香的技術嫻熟,瞬刻之間,她已經將鋼爪搭牢了,徐徐揉繩而上。
「放火麼?……」胡蘭生驚恐。
紫飄香說:「事情很顯明的是馬伯倫夫人派魯獲和印度女僕過來,請這青年人過去,青年人拒絕,有著氣忿的形狀,打電話過來的也是馬伯倫夫人,情侶爭吵,形狀上是可以看得出的……」
「你們二位是江湖道上的朋友,我們彼此之間,無仇無怨,事已至此,請放開一條生路,今後我隱姓埋名,不再在任何地方露面出頭,這間工廠,就算是兩位的產業,以此交換如何?」
這種遊船,速度緩慢,看情形,六個小時還未必可以抵達吉打里海島。
胡蘭生被逼,也只好躺進棺材裏去了。
「工廠麼?」
這真是一齣啞劇,蓮姑和紫飄香俱看不懂。
譚海玲嗚咽哭了起來,殷殷悲切,究竟她是反悔還是自感慚愧,很難了解。
胡蘭生感覺到所有的秘密都已經被駱駝他們發覺了,再強狡辯也沒有用處。當前的問題還是求生重要,他只希望駱駝和左輪泰兩人,饒他一命不死。
這時,只見客廳之內,馬伯倫夫人和那位青年愁眉相對,有苦難言的形狀。
「嗯,一棟建築物的水塔上面,正有人在上面瞭望,還指手劃腳的……」
她不斷地盤問吉打里海島的情形,最後提及到伯倫化工廠。那名船伕很給她失望,因為他對伯倫化工廠一無所知,連那座工廠的名字也沒有聽說過。
「我曾問過司機,市郊近有沒有工廠區?但是他的回答,是沒有!」夏落紅說。
「東港可有什麼工廠開設?」蓮姑又向司機盤問。
「胡蘭生是一個惡人,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繩之於法!」蓮姑說。
「目前的問題撤退最要緊,等到全案結束時,我們再收拾這地方!」紫飄香說。
汽車仍等候在草叢之間,他們一行上汽車,神不知鬼不覺就離去了。
走出門外時,只見蓮姑已經將魯獲五花大綁吊在樹上,嘴巴上塞了布物。
「我聽到有鋼琴的聲音!」
「躺下!」王俊再次叱喝。
胡蘭生趨了上前,和王俊合力將棺材蓋給蓋上,還取鐵釘給釘封起來。
「不!那像是監牢,其中還有著類似科學館的化驗室!」
「這是你的一種報復手段麼?」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人家的資格老,經驗豐富,就不妨聽他的指點,試試看!」紫飄香說著,向蓮姑一招手,就率先領在前面了。
「我們既為辦案而來,還辭勞苦麼?」駱駝說。
她倆在廠房的蓬縫之中行走,這樣就不會被瞭望台上的人發現了。
駱駝抬起手去敲棺蓋,又抬腳去亂踢一陣,但那有什麼用處呢?它早經釘牢了。
「不!我指的是由山上面反映下來,正是面海的方向!」紫飄香說。
「至少,我們要弄個水落石出!」
馬伯倫教授是單英奇的恩師,他自幼隨同家中的長工阿福逃難,流浪來到加爾喀答,初時,是依賴阿福做工撫養,在後投進了馬伯倫教授的門下,半工半讀,及至長大成人,他對化學的研究也有了成就,不想到恩師他是被人謀害的,假如不是紫飄香等的幾個人路見不平出現,沉冤何日昭雪,真難以想像呢。
胡蘭生說:「RX人造纖維工廠是屬於勞資,金錢與智慧之合作,說什麼是騙局呢?」
「依我的方式,放一把火,把這地方燒為平地……」
胡蘭生改變了語氣說:
蓮姑將此問題向紫飄香說明。
駱駝說:「這條公路又是通到什麼地方去的呢?看情形這座小山應該是孤立的!」
「但送交官方之前,你還是得躺進棺材裏去!」駱駝說。
「嗯,想必就是馬伯倫教授的寓所了!」夏落紅說:「他的夫人是講究享受的!」
「馬伯倫夫人?……」單英奇大愕,怔對著他心愛的人。
由伯倫村莊追出來的汽車,距離尚遠,加上有滾滾的塵埃的掩護,相信他們會連汽車的牌號也看不著的。
「瞧,一部汽車駛出來了!」
「你真狗屁!」
一條公路盤桓上了後山。
看情形,他可能是留守在寓所的附近,特別為馬伯倫夫人做護衛的。
單英奇得離開吉打里海島了,因之,他得到阿幅的墓地上去憑弔一番。
「這證實了冒牌的馬伯倫教授並不在家裏!」
「在事情真相還未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最好是不露聲息為妙!」
王俊和胡蘭生兩人沒讓駱駝走正門,他的房間,透進一條狹巷,是可以由側門出外去的,那就不會被旅店的人看見了。
「山下面有燈光的那一列房屋,好像是牢房!」蓮姑說。
馬伯倫夫人細看紫飄香和夏落紅的臉孔,很覺面熟。
單英奇思索了半晌,吶吶說:「馬伯倫教授是年老,心臟衰弱,患腦溢血去世的……」
「馬伯倫教授的墳墓既然在此,我們也可以斷定前面就是伯倫化工廠了!」
駱駝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得糟糕到這個程度。
「妳看,海面上有著燈光的反映!」紫飄香在山緣的海邊停留,提醒蓮姑說。
「自然,都是一些大財主,大地主之流,除此以外,誰能養得起汽車?」
這事情分明是有蹊蹺呢。
但譚海玲和單英奇的問題已告結束。
胡蘭生說:「它有許多好處,我們養有許多年輕的科學家,他們不願與外世接觸,可以安心作他們的研究工作!」
胡蘭生格格大笑,說:
「先關照夏落紅,別動以外的人!」紫飄香說。
這兩部汽車,連在東港的市鎮上也不停留,直接溜出公路向吉打里的方面駛去。
「嗯!我明白了!」紫飄香說:「這是太平洋戰爭時期日本軍閥的遺物!」
「何必麻煩?我們追蹤在他們之後,一點也不費事,就可以回到山外面去了!」
紫飄香的意思,她們等候到夜深,再悄悄溜進村莊裏去,能找著單英奇其人,當然好,再不然,發掘出冒牌的馬伯倫教授的真相,全案也告大白了。
「你可就是單英奇麼?」紫飄香指著他說。
「什麼理由?」
顯然地她倆要上到墳場上面去細看那塊石碑。
「你完全是欺騙我的……」青年人大叫起來,聲音傳到屋外。
譚海玲被不斷地斥罵,哭得死去活來,她的情形,似已有了反悔,幾乎痛不欲生呢。
「沒有,不見掛招牌!」司機說。
「照說,我們應該回到加爾喀答去,找著伯倫化工廠辦事處的兩個人,猛揍一頓,不怕他們不把地址招供出來!」
「我要連同這口棺材,墓碑,一併送給官方,因為那是你的財產!」駱駝說:「也許它送到官方之後,他們也用得著!」
他們再次進入東港時,已是萬家燈火了,最熱鬧的莫過於是售賣熟食的攤販街道。
「事實真相如何,已經距離不遠,說不定這化驗室內的青年人,就有著單英奇其人在內!」
「唉,我們著實應該包一架飛機,飛到吉打里海島去的!」蓮姑說。
「甚少,誰會到那地方去觀光呢?」
「當然,這是在於你了!」紫飄香說:「令妹的目的,就是要我們接你回去!」
單英奇固然是自幼和家庭失散,由那名喚做阿福的長工帶著他流離異鄉。在日常之間,阿福經常會提到他過去家族中的情形。
「我們溜山邊過去,就不會被他發現了!」
過了一二分鐘,汽車已落至山下,紫飄香的汽車行在前面,它停在路旁等候著。
「裝做得自然一點,我的槍口在你的背脊之上,要知道,我的手指頭只要一扳槍機,你的胸口就會前後貫穿兩個洞,就活到這把年紀了!」王俊說。
「嗯,那末我們不妨以東港為目標,因為教授總歸是不離學校的!」
紫飄香等的一行,帶著譚海玲和單英奇自伯倫化工廠的村莊內出來,他們找著了匿藏在草林內的汽車,正要向回行駛,大路之上,出現了一個人。
「胡蘭生可跑掉了,到現在下落不明!」夏落紅說。
單英奇說:
「你是這裏商職學校的學生嗎?」
於是,她倆爬上那彎曲的石級向最高層爬上去。那像是基地的司令部建築物。
https://m•hetubook•com.com這兩個人俱是一身黝黑的夜行衣在午夜之間,突然闖入,自是使人駭怕的。
「我老是及時趕到的!」左輪泰說。
「你可以給我們出汽車階級財主的名單嗎?」駱駝又有了新的構想。
駱駝便吩咐夏落紅到那間汽車行租用一部汽車,順便打聽擁有私家車的車主名人。
「怎的?都搞妥當了麼?」她問。
「桌子上攤開有一疊文件,不知道那是屬於什麼樣的文件?」蓮姑說。
「完全是這望遠鏡的幫忙!」
砰!他好像聽到一聲槍聲。
唉!駱駝的畢生之中究竟是作了什麼孽,落個如此的下場?這是報應乎,下場死得如此的不明不白?
「你們要把我送交官方麼?」
他替這兩位訪客拉開了玻璃門。魯獲和印度女傭雙雙進入化驗室內。
這三個人,離開了化驗室後,上了石級,走上大道,由原路山壁的地方走過去。
「誰是馬伯倫夫人?」她意圖狡賴。
「妳的意思是先進入山裏去的一部份?」蓮姑躊躇說:「但是我實在看不出山裏面會有什麼瞄頭!」
紫飄香跟著蓮姑,也爬上了這幅高地,夏落紅的技術較差,他需得用鋼爪軟索才能爬上這高台。
「現在應該怎麼辦?」夏落紅請示。
馬伯倫夫人,低聲下氣,施展了狐媚手段,漸漸地,又把青年人的氣惱壓制下去了。
遠眺海洋,漁村的所在處距離小鎮尚相當的遠。但可以看到人煙密集,還有著相當多的人口。
那間化驗室的進口處,還有著一名類似警衛門房一類人物。
「山上面的那棟房屋,好像還有人影,我們先上去窺探一番如何?」蓮姑說。
「我覺得另外有一樁事情是值得我們注意的!」夏落紅提出了新的問題。
「啊,已經有一兩年了,因為年老多病,所以,他辭職不教了!」
「呸!我被關進棺材裏面,被釘封起來,你還要等到它入土,埋上了沙土始才出現麼?」
駱駝感到詫異,說: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
「不管發明人是誰,反正RX人造纖維是屬於伯倫化工廠所有的,我將這間工廠奉贈,這項發明品就附屬在內了!」胡蘭生說。
這一來,蓮姑又產生了新的問題,伯倫化工廠寂寂無名,吉打里海島有好幾萬華人,想必面積相當的大,那末,他們該到什麼地方去找尋這間工廠呢?
「一間工廠,再擁有汽車,憑此目標追蹤,也許會有收穫!」
「左輪泰要什麼時候才趕到吉打里海島?」蓮姑問。
「嗯,倉庫連著山的部份,必有隧道可以通進山裏去,山後面必另有天地,但是我們不必由隧道進去!」
紫飄香也登上了屋背,她和蓮姑以倒掛金鉤方式,居高臨下,窺看屋內的動靜。
駱駝仍然屹立不動。
最要緊的,是要避免和任何汽車遭遇,因為東港地帶根本看不見汽車,剛才只見有一部汽車由伯倫化工廠之內駛了出來。
這個女人,有變成惱羞成怒的形狀,說:「你別聽他們瞎說……」
夏落紅和紫飄香磋商,說:「現在我們要離開這裏,單英奇跟著我們走是全無問題,但是這個女人該怎麼辦?」
夏落紅唯唯喏喏,反正他的武技,遠不及紫飄香和蓮姑兩人,留守在地面之上,反而對他有好處。
譚海玲大為吃驚,她搞不清楚胡蘭生為什麼會扯上販毒的關係?
遊船是向遊覽公司包租的,用一天算一天的錢,包租至往返加爾喀答為止。
在那條開闢的公路的連接處,有著一道鐵絲網木柵,木柵旁還有著一間警衛室,電燈正亮著,還有人影在內移動。
「妳又怎能證實青年人就是單英奇呢?」
「你是根據加爾喀答辦事處所得到的資料加以假想的!」夏落紅說。
「妳別太性急了,駱駝說的對,我們應該沉著氣才對!」紫飄香說。
「汽車行駛,揚起灰砂太大,可能會引起整個村莊所有的人注意,最好是選擇一兩個人徒步過去,窺看究竟!」駱駝說。
「這兩個人在這時間,忽然走向了這一方面,必然有問題!」紫飄香。
「唉!」胡蘭生一聲長嘆,說:「燒掉它也好,反正是與我無關了!」
駱駝說:「相信左輪泰也應該有消息遞到吉打里市來了,假如事實吻合,我們就可以將冒牌的馬伯倫教授繩之於法了!」
「我們現在,需要在這些人之中找尋出誰是單英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我們根本就是在盲目摸索!」蓮姑說。
「我的人還沒死,送什麼殯呢?」
紫飄香說:「事情非常的簡單,伯倫化工廠的前身是蘭生化工廠,蘭生又是一個人的名字,蘭生其人若仍活在人世間的話,我可以提出假想,這個人就是冒充馬伯倫教授的人了!」
他們三人,經商議停留之後,由夏落紅負責留守在屋子的附近,暫行監視著馬伯倫夫人。
欄杆是用鉛造的,有了相當的年代,油漆也脫落了。
駱駝注視窗外,那條道路的確是通往東港的方面去的。
「我們被發現了!」駱駝說:「相信他們會窮追不捨,直到調查清楚我們是什麼人為止!」
「現在這位老師呢?」
駱駝保持了冷靜,說:
「他們需要建造馬伯倫教授工學院,包括獎學金還要替馬伯倫教授塑立銅像!」夏落紅再說。
紫飄香說:「是最靠山上面的那棟房屋,好像建設得較為特別,我們不妨由那地方先行查看!」
他們避開了有警衛把守著的正門柵閘,溜向靠山的地方。
駱駝被逼乘上了汽車!王俊的槍口仍頂在他的胸口之上。
棺材內,密不透風,人被關在裏面是怪難受的,假如棺材內的氧氣用完,漸漸會昏迷過去,然後慢慢死亡。
「水塔上面,的確是一座瞭望台,還有一個人在把守著!」她說。
蓮姑愕然,說:「怎樣見得?」
當左輪泰的汽車駛出亂葬墳場之時,紫飄香他們一行人正好過去,只錯過了極短的一點時間。
「我們現在就要離開,否則不久就要天亮了!」夏落紅向她兩人提醒。
相信那部汽車也就是馬伯倫夫人的所有了。這是東港地帶唯一的一部自備汽車。
是誰在說話,聲音十分熟悉。
駱駝說:
「躺著的是死人,活人當然是站著的……」駱駝回答。
紫飄香說:「那是通往工廠的必經之地,也許他們看守的目的是工廠的大門!」
馬伯倫夫人不時地好言慰勸,由於說話的聲音很低,隔在屋外,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假如說,這僅是一間普通的化工廠,它又位在這種偏僻的山區,這種措施豈不是多餘的麼?
有譚海玲給他們帶路,他們行動可方便得多,抄近路下了山,溜過空屋廢墟,邁過閘口的看守,輕易地就離開了那座村莊。
駱駝哈哈大笑,說:「你忽然認罪了麼?」
左輪泰說:「我向『反毒組織』調查而來!」
「現在著急也沒有用處,旅程還需要好幾個小時!」夏落紅說:「妳為什麼不坐下來,參加我們玩牌?藉此休息一下精神!」
這時,天色已近黃昏,駱駝被這兩個人綁架到此,心中也感到寒涼,實在說,他好像是已經絕無生還的希望了。
當然,她不會記得這兩個黑衣人俱是在G市時在她的宴會上當過貴賓的。
駱駝說:「證據全部在加爾喀答的辦事處,我們已經搜查出來了!」
紫飄香和蓮姑一無所穫,好像這整個的市埠,根本沒有人知道有一間伯倫化工廠似的。
「的確是有一間工廠,規模還相當的大,它倒並沒有廢!」駱駝說。
由於地面上的泥土鬆裂,一經汽車行過,揚起丈高的灰砂。
這一來,大家又都感到失望了。
「現在你該可以想得到馬伯倫教授之所以養保鏢打手的原因了吧?」
這幾個人便離開這間寓所,紫飄香照顧著譚海玲,夏落紅照顧了單英奇。
「難道說,你在過去時沒遭遇過這類的事情?」
「可經常有觀光客嗎?」
還是那位司機帶路,領他們到了一處範圍較大的華人熟食攤販處。
紫飄香說:「問題不是更接近了嗎?委託妳的當事人要找尋她弟弟單英奇,正是對化學有興趣的!」
馬伯倫教授既然已經作了古人,那末那一個馬伯倫教授又是誰,他是冒充的麼?
「你的手段可謂卑鄙無恥已極,那些年輕的科學家,想必是馬伯倫教授的子弟,所以,你豎馬伯倫教授的墓碑在此,是給他們一個精神上的象徵,然後將他們當做牛馬使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胡蘭生說。
蓮姑忽而拍了拍紫飄香的肩膊,說:
蓮姑說:「總應該能有一個地方,給我們更換夜行衣的!」
魯獲聽得聲息,正回過頭間,蓮姑雙腳凌空飛起,對準了魯獲的胸膛跺去。
於是,兩部汽車便繞上了後山,那是一條年代相當老的黃泥道路,長遠時間沒經過養護,因而損毀不堪,路面高低不平,部份地方,地基的石塊也露出來了。汽車得在閃躲地彎曲而行。
駱駝的主張,還是先找旅店下榻,然後再作道理。
「老天……」她又泣不成聲。
駱駝自是反對,說:「惹上了治安機關,會有不勝其煩,我們面臨艱難時,應保持冷靜!」
他開始感到呼吸窒息,這時,他開始明白,越是著急,越是費力氣時,氧氣會耗用得更快,也就是說,加速了他死亡的時間。
「妳看出了麼?那個女的是什麼人?」
忽而,屋子內像是爭吵起來了。
夏落紅便掀起了譚海玲的胳膊,說:「你的馬伯倫教授到什麼地方去了?」
駱駝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經過了舟車勞頓,但覺疲乏不堪,他很希望回返房間裏去小睡一番以恢復疲勞。
馬伯倫夫人著了慌,驀地高喊起來:「來人,魯獲……」
駱駝行到公用碼頭處打了一轉,他向船員詢問,還未有左輪泰的消息。這街市上也沒有什麼好蹓躂的,因之便回返旅店裏去了。
夏落紅特別關照那位司機,盡情小心,能避開人叢最好。
「我們被發現了……」
「狗娘養的,原來他們是打算給我活埋!」駱駝怪叫起來。
「兩位可有什麼新的發現?」他問。
左輪泰沒有同行,因為他還需留在加爾喀答調查伯倫化工廠的來龍去脈。
「完了……」駱駝心中說。
夏落紅和那位司機還弄上了幾杯酒,紫飄香只需要裹腹,她點了一客炒飯和滷肉就算了事。
「我們不必由石級上去!也許他們的那一座瞭望台上還有人留著!」紫飄香向他們兩人提醒。
地界上支架著的鐵絲網並不很高,以紫飄香和蓮姑的武技,她們稍一縱身就可以跨越過去了。
「嗯,他們是走向了這間科學館!」蓮姑領在前面,隨著那兩個人移動。
紫飄香也表現出她的沉著,同樣地用望遠鏡觀察。
「我到什麼地方,總得給他們留一句的!」駱駝說。
「什麼問題,你只管說,我若能解答的,一定盡力給你們解答!」單英奇說。
又過了半晌,有拔撬釘子的聲音。
單英奇更覺奇怪,說:「為什麼會到了你的手中了呢?」
「胡蘭生可是通緝犯麼?」
不久,他們在市郊的一個僻靜處會合。商討對策。
屋內的紗簾全部垂下。但由於燈光亮著,屋內的情形隱約可見。
那些都是苦學生,也等於是馬伯倫教授收養的孤兒。
駱駝自會認識這兩個人的,心中暗叫糟糕,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還未有找上他們的麻煩,麻煩卻已經找上門了。
「不!我一個也不認識!」
「不錯,它是依著山勢建成的,恐怕有部份地方還伸延到山裏面去!」駱駝說。
夏落紅說:「這裏的學生,還是以華人居多,一定會有中國式的飯館!」
蓮姑的急性子又告開始,她先行垂繩下去,用蜘蛛墜絲的方式。
這種進行的方式,有如大海之中撈針,全無進展。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午夜之間闖進民宅,是幹什麼的?打劫麼?」她還打算逞頑以圖狡賴。
胡蘭生已趨了上前將棺材蓋揭開,棺材內是空著的,但是卻有一塊石頭在內。
那地方有著一方挖好的墓穴,旁邊還停置了一口新的棺材,鋤鏟等器具架在棺hetubook•com.com木旁邊。
女僕說:「時間不早,我該回到宿舍裏去了!」
「相信今晚上以後,這間工廠也不會存在了!」左輪泰說。
再次上到那條彎曲山路的平原之上,遠處可以看到伯倫化工廠的村莊的燈光。稀稀落落的,說明它的佔地廣闊,但是人口不多。
「這是事實!」馬伯倫夫人大聲咆哮。
留在山下面的駱駝也發現村莊之內有人追了出來,他的反應一向機警過人的,立刻吩咐兩部汽車啟動了馬達,也調轉了頭。
「翠玉圖的背面上,不是刻得很清楚嗎?單英奇其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是否被你幽禁在你的工廠裏面?我很快的就可以查出來了,我已經派出有人潛進你們的工廠裏去了,午夜之後,真相就會大白,你的假面具也就全拆穿……」
汽車很順利地來到商職學校附近,沒被任何人發現,汽車就停泊在它的操場的樹蔭下面。
紫飄香和夏落紅兩人便推門進內,溜進了客廳。
村莊的地界處,有用石塊砌成的矮牆,背後還用水泥柱架起了鐵絲網。
「一點也沒搞錯,這個青年人就是單英奇!」紫飄香回答。
左輪泰說:「這間工廠價值如何?」
蓮姑已上到了屋頂之上觀察過,那上面有著氣象儀器,還堆疊有沙包等物,在過去時恐怕是用以架設高射砲所用的。
「誰希罕你這間工廠呢?」駱駝說。
「紫飄香作如是的判斷!」
夏落紅蹲了下來,細看地面上砌造的水泥,這座墳墓雖新,但至少也應該有一年以上的時間了。
兩條人影移動著,順著亮光向房屋的這一方面過來。很可以看得出,那是一男一女。
這間工廠的規模已經可以看到,它佔地之廣,等於自成了一個天地。
「你可知道有一位馬伯倫教授?」
船上除了船伕二人之外,乘有兩男兩女,打扮得像觀光客似的。他們是駱駝,夏落紅,紫飄香和蓮姑。
蓮姑見紫飄香有了行動,她也沒敢怠慢,抓牢了紫飄香的軟索,跟在她的後面,也爬上山去了。經過兩次拋索爬行,她倆在一幅山壁上,站住了腳。
夜靜之後,汽車滅了燈向山頭上駛去,好在那位司機的駕駛技術嫻熟,天上有星斗足夠供他們照明。
紫飄香再說:「也許伯倫化工廠並不設在市區之內,而它設在鄉下偏僻的地方!」
「你可有看見司機魯獲和印度女僕請來了一名青年人?」蓮姑問。
駱駝說:「關係在商月亭的身上,我和商月亭的父親是知交,發掘出RX人造纖維工廠之騙局,正是商月亭的父親所托!」
「吉打里海島面積很大,沒有地址,我們很不容易發現的!」夏落紅說。
「妹妹?我怎會忽然間有一個妹妹?……」
一忽兒,那青年人拾起了書案上的電話,他又好像和電話內的人發生爭吵。情緒表現得十分激動。
司機說:「這段路最壞,爬上了山之後,你我就可以看到一些的建築物了!」
紫飄香靈機一動,說:「也許馬伯倫教授並沒有車,擁有汽車的是馬伯倫夫人!」
「男的那個,正是她們的司機魯獲!」
「什麼人?……」那青年人驚恐地說,一面,他和馬伯倫夫人摟做一團,直打抖索。
馬伯倫教授的墓碑高高屹立在山崗頂端,胡蘭生卻在山下停車。
「當然,打算進裏面去窺探時,還得等到天黑之後,光天化日之下,不適宜我們行動咧!」夏落紅說。
「她是馬伯倫夫人寓所裏的印度女僕!」紫飄香說。
這真是一個古怪的地方呢。蓮姑說:「我們只要落在一條石級的通道,就可以隨意行走了,我相信所有的道路都是通的!」
「我是受令妹單倩如的委託,找尋你的下落的!」
女僕附上前勸慰,魯獲也在一旁幫腔,又過了好幾分鐘,那青年人以指拭抹淚痕,站了起身。
可惜所有的玻璃窗都經過了密封,紫飄香和蓮姑都聽不見屋內在說些什麼事情。
「我懷疑以前這地方是一座兵營!」
馬伯倫教授的墓碑,老遠就可以看到,它高立在那裏。
次晨,一艘輕便的遊船,離開了加爾喀答的海岸,徐徐向著吉打里海島駛去。
「這樣說,我並非是孤兒了,還有家族活著!」
於是,他們就分了手,駱駝自行回吉打里市去了。
「當然是的了,這裏就只有一所學校!」學生回答。
「我很奇怪,馬伯倫教授既然去世,冒充他的人既已控制了全局,為什麼還會讓這座墳墓屹立在山頭之上?」
棺材頂上,起了一陣唰,唰之聲,像是有泥土洒在上面,分明是那個惡毒的傢伙,正在用泥土將棺木蓋上呢!
魯獲就和那青年人發生了爭吵,兩個人俱是手指劃腳的。
「完全吻合!」
駱駝說:「RX人造纖維並非是你所發明的,開始發現的是馬伯倫教授,承繼此項研究的發明人是單英奇,你將它據為己有,以發明人自居,又冒替了馬伯倫教授的身分在外招搖,難道說,還不算是騙局嗎?」
駱駝好像是已經死定了。他再用腳去踢那些棺材板也沒有用了。
王俊架著駱駝走下汽車,胡蘭生露出了邪笑。
自幼同窗,共同研究,直到有所收成,他全離不開,這所化工廠也許就是他日馬伯倫教授的科學館,它會發揚光大起來。
「難道說,你們代表官方?」胡蘭生說。
駱駝真可謂是「死裏逃生」了,他真不敢想,假如不是左輪泰突然趕到的話,他可能是永遠被埋在那口棺材之內了。
「妳最擅長的就是使用武力,非刑拷打逼供!」紫飄香譏諷說。
「為什麼你不早出現呢?一定要他們將我關進了棺材,埋進了土坑裏去了之後,你才出現?還稱做及時趕到?」
他們正討論著的時候,忽而,寓所的大門啟開了,只見司機魯獲和那名印度女僕自門內行了出來。
紫飄香說:「妳一點也不必著急,駱駝自有他的道理的!」
印度女僕離去之後,魯獲閒著無聊,他點燃了香煙,在寓所門前的石階上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又找了一塊石階坐了下來。
也許是有著同名同姓兩個馬伯倫教授,而且都是僑居在吉打里海島?
光顧這些攤販的還是以學生居多數,除此以外,就是出海作業回來的漁民,他們需要買醉一番。
(全書完)
不一會,印度女僕和魯獲兩人,已繞出了大道,落下石級,向化驗室過來了。
紫飄香自腰間取出了翠玉圖,交到單英奇的手中,邊說:「這可是你所有的一件寶貝?」
「不!主犯是伯里瑪,印度國籍,已逃進入大陸,接應人綽號阿蘭,正在通緝之中!」
左輪泰為什麼會突然趕到,又趕到那麼的巧,只差幾分鐘的時間,他可能就是返魂乏術了。
看到這座墳墓,不免使人嘖嘖稱奇!
紫飄香便指著馬伯倫夫人說:「你問這位馬伯倫夫人時,她當能夠了解!」
「他們兩人不就是在戀愛之中嗎?單英奇將他的心血所得呈獻給海玲了!翠玉圖上不是刻得很清楚嗎?」
「現在給你一點機會嚐嚐我的手段!」胡蘭生一偏首,王俊便趨了上前,將駱駝架著。
「非但有家人活著,而且還是一個大家族!」紫飄香說:「要知道,這翠玉圖乃是你們單家的傳家之寶,它共有八塊,你的祖母在抗日逃難時,將它分配給八個孫兒佩戴,包括有你的堂兄弟姊妹在內!」
「多麼可怕!」蓮姑說:「這個冒牌的馬伯倫夫人又是誰呢?」
「對的,饒你與否,那是官方的事情了!」左輪泰說。
蓮姑和紫飄香已繞著屋子走了一轉,它的面積還相當的不小,臥房、書房、餐廳、廚房浴室……都佈置得非常考究。
「請!」王俊拉了門。
那些房屋,十有九是空著的,甚至於門窗也告脫落。屋內顯然已是久無人跡。盡見蛛絲塵封。
左輪泰說:「我及時趕到,你反而嫌我到晚了,真是不憑良心!」
「是的,假如他活著的話,當可以告訴你全盤的詳情!」
「也許這裏面會有華人商會一類的組織,向商會打聽或會有苗頭!」夏落紅建議說。
蓮姑說:「多有一點了解,總歸是好的!」
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是了!」
「馬伯倫夫人?妳……還有冒充的馬伯倫教授?」單英奇激戰不已。
「馬車,到了鄉間,多半就依賴牛車了!」侍者說。
在道路之旁,有著一座石塑的東西,它燈不像燈,亭子不像亭子,下面刻有「奉獻」二字。
飯後,他們一行四人,僱了兩部汽車,向東港進發。
「假如說,這座工廠已經宣告停工了的話,誰都應該離開這裏,它真是一幅恐怖地帶,形成另一個世界!」
左輪泰和單英奇見了面,覺得十分安慰,因為單倩如之委託,紫飄香和蓮姑達到了任務。
「你怎麼知道有單英奇其人?」
那棟房屋原是平房建築物,屋底的下層懸了空,有半座是利用支柱架設在傾斜的山岩之上的。
原來房間之內,早有著兩個人,駱駝一看,正就是那位冒牌馬伯倫教授。另外的那個人是他的保鏢王俊,手中還握著一支短槍。
單英奇也說:「我也感到奇怪,這間工廠裏,何需要警衛重重的呢?它的情況,既不像軍事機關,那些管閘門的,看似都是三頭六臂的人物!」
「你可有看到工廠的招牌?」夏落紅問。
屋內的青年和馬伯倫夫人聽得聲息,覺得屋外情形有異,愕愕地扒窗向外窺看。
說也奇怪,這間屋子整棟像是一所巨型的化驗室,它包括有各種的儀器,藥庫、材料庫,還有圖書館部份,像是研究學問的一個場所呢。
「當然,他的汽車也沒留在家中!」
這真是無可思慮的事情,她們不遠千里而來,冒盡了艱險,所發現的竟是一座科學館麼?
伯倫化工廠設在這裏,那是他的恩師的遺產,同時也是單英奇享譽成名之地,他還有很多的同學留在這裏。
「他把案情搞清楚之後,一定會追上我們的!」夏落紅回答。
「以你這個老騙子而言,應該是死無葬身之地的,我們正要給你找一個墓穴給你葬身,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在成全你,其實,你只要在此地葬身,至於是在什麼地方,應該不在乎才對!」
「跨過山去麼?」蓮姑猶豫不決。
最要緊的,還是要知道現在冒充馬伯倫教授是何許人物?
「簡直是血口噴人……」
「只有一間設在東港,是一所商職學校!」
在此夜深人靜的當兒,還有著好幾個人正在進行化驗。
駱駝回顧後路,塵埃仍然不斷飛揚,說明了追兵還在後,因之,他向紫飄香揮手,命她繼續逃出東港地帶。
其實他們連馬伯倫教授的墳墓都已經看見過了,馬伯倫教授已經作了古人,調查他的底細已經無關重要。
單英奇黯然,說:「在商職學校裏,我原是一個刻苦的工讀生,畢業後,承馬伯倫教授提攜,在他的工廠裏做一名化驗師,為一不辜負師恩,我刻苦工作,刻苦研究,實在說,我在化驗室裏的時間較多,譚海玲和我的感情,也就是在化驗室內產生,我以為她是挺純潔的,因為過去,我們曾是同學,馬伯倫教授又不會看錯人,他能提拔譚海玲小姐做他的女秘書,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至少,她的為人不會錯,但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一個人,狼心狗肺比禽獸還不如呢,我被欺騙了,騙取了我的感情,又騙取了我的心血收穫,我已經了解,所謂的馬伯倫教授基金會,獎學金、建花園、塑銅像,全都是假的,她和胡蘭生是為扣著我們,繼續榨取我們的心機和智慧,你們還不知道呢,還有幾十個學生,他們都是馬伯倫教授最優秀的學生,可能都會有特別的成就,和我一樣的被蒙騙著,日以繼夜地刻苦工作著,冀圖有所成就,以報師恩,這種手段,未免太可怕了。怪不得胡蘭生隨時隨地派有人監視著我們,當我們是囚犯,比犬馬不如,用心惡毒,真是衣冠禽獸……」
「妳是否願意跟我們離開?」紫飄香再問。
「嗯!對了,山上面有一座廢掉了的工廠,規模還相當的大,好像是一座山莊似的,我曾經有過兩次送客人到此!」司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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