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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林夕90前後

作者: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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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活着自活着 紅白

第四章 活着自活着

紅白

醫院範圍無不籠罩着藥水味,日文裏的「病氣」便最能形容這種味道。人在醫院的梯間,房間,電梯間,四肢也特別軟弱些。
其實第一件算不了白事,而且還是未來的喜事。
她說,窗外車聲極為嘈吵,因為那是一段斜路,車輛得猛力哮喘才爬得上去。
上午,我到醫https://www.hetubook.com.com院探望她。
傍晚我參加舊同學的婚宴。
她的牀邊放了戴厚英的《人啊人》,但她説沒有耐力看下去,太悶了,又着實不是看的時候。故她寧願看亦舒的《我醜》。
姊姊被安放在一張高聳的牀上,人睡了下去要hetubook.com.com幾番掙扎才可以爬起身那種。
生,然後老病死,不如意佔了四分之三,絕非划算。我想每個歷驗這些過程的護士醫生們,都應該這樣想。
而,她的問題是胎盤下置,即位置錯了,天生的,得留院觀察直至產期,大概連綿三個月。
大概因此每個人都不大察和圖書覺或相信,自己會在不同時日分飾兩角。
哨吶才會分擔紅白二事,而且幹得大吵大鬧,仍然是那枝管,一樣的硬。
別說病人的表情,單看他們穿着的袍狀白或藍布;別説他們穿的,單看醫院工人拖着一大籮病人穿過的污衣,雙目呆滯的表情。漸漸覺得生存是一件太無辜吃力的事,好m•hetubook•com•com不容易才偷閒謀些幸福,卻又諸多事故,即使非關心靈,情感情緒大好,肉體也會出點力搞事。
那人的名字僅僅略有印象,而面貌卻早已忘了。或者在街上碰見會稍一窒步,但又一定不能把名字和樣子連結起來。不過既然是結婚,人生大事,自然要去觀賞。每個人都笑得很燦爛,這些神情m.hetubook.com•com,在醫院的人臉上一定找不到,在閃光燈下便大規模出現。
因為我的姊姊懷了孕,但因為胎盤出了問題,故提早入院調理候產。
如果我們只是一枝哨吶。
她又說,斜路上的車聲常打擾她睡眠。一般吃力就是了。世上沒有一件便宜的事,連初生的生命都是,本註定先蝕了一筆,利呢?歸還得甚慢又毫無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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