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旅行
偏見6 大叔認為去腹肌音樂祭看山玩水比追團聽歌更重要
山頂的舞台裝置充滿巧思,同行的建築師友人邊走邊看邊讚嘆,他們怎麼想得到這麼做?就是找美術背景的人在規格怪異的畫布上畫出各種奇特畫作。你在感嘆他們為何擁有如此強大創作力的同時,我們想到台灣的發包單位對於驗收的死板標準和公事公辦。
還有就是意外下午在帳篷區遇到一個大叔主唱,叫做今西太一,他就是個老頭,但是跟團員們認真地彈樂器唱歌,台下不算多的幾十個觀眾超熱烈地回應,那個畫面感動了路過的我。誰說去腹肌就是花時間去追大團,這樣的小團好感人啊。
腹肌現場有許多品牌參與,一入場我看到這個Fuji Rockers Forest,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個牌子,它似乎是新潟縣當地的木材相關產業,透過用心的照片和文宣跟消費者溝通。最令我佩服的是Keen這個運動涼鞋品牌,它在現場提供免費的鞋子出租服務。因為腹肌現場地面很不好走,穿一般球鞋勉強可應付,我自己選擇穿長筒登山鞋,除了抓地力好,登山鞋的表面防水性強,它堅強的外表可以防止你的腳踩到不平整的路面,降低腳受傷的機率。
都說成這樣了,當然很想去。不過大叔的紅塵俗事太多,一拖就是好幾年。想去但還沒去成的這段期間,可說是忍辱負重地在文青圈活著。我身邊的前輩朋友晚輩們,個個都是聽音樂追表演非常厲害的玩咖,但是在熱炒攤講垃圾話和酒吧倒酒兄弟相殘時,明明是在討論某團的新專輯,忽然就會扯到那年在腹肌那場他們怎樣怎樣,啊你沒去看過喔;或者在某個演唱現場講音響調校,也可以用腹肌現場的狀況來解釋,接著就補一槍:對喔跟你講這個你不知道。最後把我點醒的是愛聽音樂的建築前輩,他建議我們一定要去現場感受那個氣氛,聽音樂看團未必是最重要的,如果沒去過腹肌現場看人家怎麼在大自然放音樂,光靠想像沒用啦。
最特別的是在Field of Heaven這區的角落,有個手繪兩位今年離開我們的搖滾明星的畫作,一位是大衛.鮑伊(David Bowie),另一位是王子(Prince)。我一看到這個,覺得完全被打敗了,刻意用不修飾的樹枝當作畫框,用抽象寫意的方式描繪兩位搖滾歌手的神態,真是高明。音樂不只是拿來聽的,音樂是在生活之中。這是腹肌教會我的事。
進會場前要採買酒精飲料和食物
出國旅行首先一定要買的是當地特產,日本的麥燒酌和地酒是重點,怎麼選,看價格和包裝決定(愛喝酒的人往往有奇特的靈感);再來是日本威士忌,這裡竟然有前幾年傳出要停產的余市,一支要價將近四千日幣,直接買兩瓶再說(我的打算是喝完一瓶帶一瓶走,機場免稅店現在根本沒賣余市);再來是紅白酒,根據旅行經驗,白天行走用餐搭配葡萄酒非常爽,加上日本人太精了,他們懂得選酒,酒的進口稅又比台灣低,因此常常可以在日本超市看到台灣賣好幾千、在日本竟然只要一半價格的好酒,我挑了加州和義大利和阿根廷的;啤酒當然也要一些,建議買特別款,日本當地的三得利有夠好喝,喝了像身在天堂。
以上就是大叔去腹肌音樂祭覺得好重要的一些事,音樂當然好聽,但是請你千萬不要只為了音樂去腹肌。相信我,音樂的確是美好的事,但是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情還有很多,別只追逐音樂。跟才華洋溢的朋友們一起去感受自然環境、場所設計和感官刺|激,讓自己成為更全面完整的一個人。

搭攢車到山頂,不規則剪裁的布料包裹著原本單調的升降台,FUJI ROCK是用廢棄CD片拼湊而成。女孩身上的披肩是今年超搶手的官方紀念品。

搭乘纜車從低海拔爬升到高海拔,可以近距離看到不同高度的樹木長相,每個車廂最多可坐四人。建議週五早上搭,人最少。

在腹肌山頂的午餐,分量有點少的咖哩飯,加點了生啤酒,小黃瓜是自己帶的。

在腹肌行走趕攤很操,適時補給清涼啤酒很重要。原則上不能帶罐裝飲料進場,我們的對策是把紅白酒烈酒裝在水壺,這罐啤酒是酒友夾帶分享的。
在白舞台旁邊的林間小道是另一個驚喜,白天經過時沒有特別注意,晚上走過才發現兩側樹木高處都做了燈光裝置,不是投射式的照明,而是彩度高的裝飾型燈泡安排,讓夜晚在樹林間行走的人們有視覺的享受。再往會場的最裡面走,有個寬闊的大廣場,安排了人們可坐著用餐休息的開放帳篷屋頂區域,整區採用溫暖的橘色照明,不但不刺眼而且有股暖暖的放鬆感。同行的建築師朋友感慨地說,這些看起來很素樸的設計其實都是很用心厲害的設計;要是在台灣做類似的事,客戶大多不太能接受,而是要「看得出有在設計」的設計。
離開現場果然如我所料,大家都還在聽歌,我們趕快回民宿拿換洗衣服然後走到距離約五分鐘的澡堂。民宿的一樓也提供家庭式澡堂,大約可同時容納六至八人泡澡,不過導遊們推薦我們去外頭更大的澡堂,一次一人九百日幣,第二次之後一人七百。我們住宿的四個晚上每個晚上都去,有幾天早上我還特別去民宿樓下體驗。幾次去日本旅行發現,早晚泡湯是最有效的能量復元,再累再晚喝得再誇張一定要泡湯後再上床睡覺,早上吃早餐前若能再泡個早湯,更是神清氣爽。可是我這次跟音樂團才發現,原來年輕人是不吃這套的,他們午夜還在會場聽音樂趕趴,民宿有澡堂何必多花錢去外頭洗澡。此外,年輕人聽的音樂追的團真的都比較新潮犀利,這應該就是大叔和少年文青的差別吧。
這些日本團徹底打動了我
去腹肌最重要的就是防雨裝備
去腹肌音樂祭之前幾個月,官方網站會列出所有參加樂團的影音連結,那陣子我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點擊那些奇怪外文字母所代表的音樂團體,試聽他們的音樂,然後決定音樂祭那三天現場的趕場順序。此外,身邊很會聽音樂的朋友當然也會給建議,你當然要去聽這個啊,還有這個真的很難得喔(我真的很佩服這些怪咖,他們怎麼知道這麼多啊)。我想這就是參加國外音樂祭的好處,我原本認識的團大概只有百分之十(不誇張,十個團有九個大叔根本不認識),但是經過惡補和認真做功課,出發前大概認得接近一半。我最期待看的一場演出是週日早上在Field of Heaven演出的fox capture plan,這是個日本三人現代爵士團,我事前找資料上網意外聽到,驚為天人,三個年輕男生一個彈鍵盤一個彈貝斯一個打鼓。早上十一點和幾千人一起跟著他們節奏強烈的旋律搖擺,真的太爽了!這樣的團就算沒有紅又怎麼樣,至少這三個年輕人覺得他們曾經玩過團,未來的人生就算去煮麵開計程車回家帶小孩也不是問題。
就這樣,二〇一五年底我約了幾個大叔朋友,決定隔年一定要去腹肌音樂祭,不囉唆,直接報名旅行社的團,我們根本沒時間和能耐自己安排住宿和相關瑣事,旅行社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目的不就是要服務我們這樣的人嗎?我根本不在意哪個知名樂團要來,我就要去腹肌,去看看那邊的天空那邊的山和那邊的水,去創造一段在那兒才有的人生。

我覺得在腹肌最棒的聆聽位置是舞台遙遠對面的山坡,你看的是高聳入雲的樹木和藍藍的天,搭配要命好聽的搖滾樂,這才是人生啊!

這是腹肌現場免費提供的垃圾袋,好看得要命,光拿這個回來送設計朋友絕對不會漏氣。

在現場某個角落看到大衛.飽伊和王子的畫作看版,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這才是熱愛音樂的搞法啊。

週日早衝去Field of Heaven看三個日本年輕男生組成fox capture plan樂團,跟著他們節奏強烈的旋律搖擺,我真的超愛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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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聽音樂是來腹肌最重要的事,其實來腹肌是要讓自己活得像自己。Wilco那天的表演被好多内行朋友評價是這次腹肌的前三名,他們彈奏了好幾首名曲,超有誠意。這是在日本參加演唱會的好處,日本樂迷很內行,樂團知道這點所以會認真出手,因此在日本常常會參與到華麗無比的演出體驗。話是這麼說,整場Wilco的表演我就躺在草地上懶得起來,我覺得從地上往上看過去的樹木尾端與天空交接的線條,是我前所未有的搖滾體驗。偏偏日本人的音響弄得有夠好,距離舞台幾十公尺遠的山坡聽得層次分明,大舞台架設體貼用心,讓我們大老遠也能看到特寫畫面,真是太爽了。
它的原始概念來自一九六九年八月連續三天在美國紐約州舉辦的伍茲塔克(Woodstock)音樂祭,年輕人們千里迢迢到距離城市有段距離的自然環境享受音樂表演。根據過去十年教導我做雜誌和玩樂的詹偉雄大哥二〇一一年第一次參加腹肌的說法是:第一天就遇到大雨,就算穿了雨衣,雨水像瀑布一樣狂瀉,雙腳得踩著爛泥前進,在每個舞台之間移動都要走一段不算近的路,在體力大量付出的同時感官會變得很活潑。走過溪谷、森林、木棧道,在那幾天人們被斬斷原本和日常生活的聯繫,創造出另一段生命經驗。
溪水泡腳+森林小道+燈光規劃
參加音樂祭我不算資深,但是出國旅行我還算熟,每到一個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買水買酒買水果;尤其是買酒,可說是人生最重要的事。在超市停留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採買加上用餐),非常緊湊。我得迅速擬定戰略和執行細則,我推算三個白天和四個晚上大概需要喝的酒精種類和搭配食物的幾種組合,一到超市我就直奔酒區。採買水果、飲用水和零食這些民生用品的事交給其他團員,買酒這麼重要的事一定得我自己來。
在AEON採買,除了酒精飲料之外,我也打算瞧瞧戶外座椅的貨色。去過腹肌的學長姐都強調要帶輕便的摺疊椅,許多人還推薦去現場買特定品牌和主辦單位聯合推出的限定版,但是很有可能根本買不到。我沒那麼堅持一定要買什麼特別款,但是出發前就決定到日本現場看看,遇到什麼就買什麼。AEON是個三層樓的大型購物商場,一樓主要是超市和美食餐廳,二樓是服裝專櫃,三樓有些休閒用品專櫃。我意外在三樓看到一個戶外用品店正在促銷Coleman的摺疊椅,同行的建築師朋友大推這個牌子設計的椅子,說支撐性超讚,而且它的重量不到一千公克。如果要挑缺點,就是和圖書它的背高只到肩膀,無法支撐頭部,它的扶手普通沒有置杯架,但是若要有這些豪華配備,重量和價格都會往上跳好幾級。於是我就買了這個椅子,成為本趟腹肌團的重要配備。

超級方便組裝的戶外座椅,重量夠輕,方便移動,是我本次在腹肌採買的前三名好貨。

事前的規劃是下大雨穿台灣五金行買的雨鞋,一般狀況穿登山鞋,到溪邊玩水穿溯溪型運動涼鞋,回民宿去澡堂穿夾腳拖。

在腹肌現場可以看到不同品牌的椅子占位置,可說是腹肌最有特色的風景。

由左至右:兩瓶威士卡,加州紅酒,義大利紅酒,兩瓶阿根廷白酒,日本麥燒酌,群馬地酒。右前方兩手是日本啤酒。散落的多款零食自己看。
腹肌音樂祭從週五開始一共三天,第一天早上我們直接往最高的山上衝,搭纜車去山頂。同行的麥可大哥平常在台灣是個露營戶外咖,他一上纜車就說,這個風景好。然後就真的如他所說,我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森林樹木觀看體驗,並且透過緩緩爬升的纜車路徑,不只看到不同樹種植物的長相,還把腹肌音樂祭的幾個舞台全景一一看過,同時可以看到鄰近山脈湖泊的模樣,真的是太過癮了。到了山頂,主辦單位竟然還安排了肢體伸展活動,在草坪上邀請伯父伯母帶小孩做體操一起跳繩,我常說就是在這種時刻最想有自己的小孩了。
當晚在民宿開喝之前,我強烈要求先拍一張團體照傳回台灣給其他酒友會的夥伴參考看看,告訴他們我們是多希望跟大家分享喝到好酒的喜悅(然後把他們氣得要命)。後來幾天我們喝得好爽,光是第一晚喝加州這款知名導演科波拉酒莊的紅酒,搭配北海道知名得獎起司,平常根本不喝酒的友人都搶著喝,真是有夠好喝的啦。到了第三天吧,我跟團員們認錯,我低估了大家喝酒的本事,我採買的分量太少,不夠大家喝,這是我無可推卸的失敗。那我們就在腹肌現場直接買酒吧。
戶外座椅是前進腹肌的基本配備
所有去過腹肌的學長學姐最重要的提醒就是會遇到下雨,而且是很大的雨。整個現場位於海拔一千多公尺的山上,路面非常原始,一旦下雨會非常泥濘,因此一定要穿雨鞋,最好是超過膝蓋的長筒雨鞋,問題是我們台灣人平常誰會穿這樣的鞋啊?我的對策是先在台灣的五金行買一雙不到五百元的長筒雨鞋,經過幾次試穿後決定放棄,即使裡面裝了鞋墊搭配襪子穿起來還是不舒服。根據情資,許多人推薦日本野鳥協會針對賞鳥者設計推出的長靴WBSJ(Wild Bird Society of Japan),它的質地柔軟,方便收納摺疊放進隨身行李,台灣有進但價格偏高,去日本買划算。
為了避開泡湯人群,大叔不看壓軸團
在腹肌現場,為了聽音樂就是不停地移動,不過千萬不要忘了在移動的過程停下來感受環境的美妙。例如在綠舞台(Green Stage)和白舞台(White Stage)之間,有個歡迎大家玩水的蜿蜒溪流,那溪水無比冰涼(想想這裡冬天是滑雪場,海拔超過一千公尺),腳放進去能超過一分鐘表示你非常不怕冷。和圖書我們把事先在超市買的啤酒和小黃瓜帶著,中午抓空檔直接在溪畔接地氣。如果你沒有在腹肌現場的溪水泡過腳,就算你看到什麼搖滾天團,我覺得你還是非常失敗。就跟你說到國外參加音樂祭最重要的怎麼會是追團聽歌看表演啦,是享受那個環境才對吧。

跟腹肌音樂祭有地緣關係的木材產業品牌,在入場主要通路的左手邊擺攤,在某個市集還有更詳細的產品介紹帳篷攤位。

主辦單位在樹林通道的上方安排了裝置作品,增加移動的趣味,也讓許多親子團的小朋友們有東西可以觀賞。

運動涼鞋品牌Keen在腹肌現場提供免費鞋子租用,很多人低估音樂祭的難度,沒穿適當的鞋,這種「體驗行銷」的手法真的很高竿。

整個會場最裡面的廣場有個特大帳篷休息區,裡面擺了很多條長桌提供人們休息,採用暖暖的橘色燈光,非常溫馨。
除了雨鞋,遇到大雨時一定要有大斗篷雨衣,便利商店賣的小飛俠款不管用,登山用品的專業款才派得上用場,能把背包整個包覆,夠寬大才不會讓水流進靴子(長筒優於短筒的用意在此)。為了防水,前輩們再三交代一定要準備手機防水套和相關防水裝備(放地圖放錢包),在山裡遇到下大雨,那裡是沒有遮雨棚這種東西的。遇到下大雨,晚上氣溫下降,但白天可能二十幾度,溫差大,一定要帶輕便機能款保暖衣物。如果準備不妥當,再好聽的音樂你撐不下去只能撤退回民宿取暖。
強烈建議先搭纜車場勘,再去享受音樂
到腹肌現場,多數的台灣文青最在意的就是追團。麻煩的是,大叔我最不想做這樣的事,為了擠到舞台前面,得在表演前好幾十分鐘去卡位,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有趣好玩的事,何必傻等呢?對我來說這次的重點大團絕對是Wilco,這個來自芝加哥、成軍超過二十年的知名搖滾樂團,可說是今年來腹肌的大團裡面我買過最多專輯的一個。但是演出前我跟大叔友人們直接往舞台對面最遠的山坡去,躺在斜斜的草地上睡午覺,開唱的時候朋友把我叫醒,我睡得正熟,氣得要命,直接放話:「你去叫Wilco等一下啦,還沒睡飽啦!」
日本人辦音樂祭超有心機,他們透過不同規模的舞台人數設定,安排不同的樂團在各個時段演出,然後在舞台周邊邀請和這個舞台演出的音樂團體精神上有物質連結的大小品牌來擺攤,我逛了幾次,愈逛愈覺得規劃者真是太用心良苦了。我在Field of Heaven逛得最爽,因為這區設定就是給波西米亞風格文青逛的店鋪。我在這區逛到一大堆台灣自創品牌朋友可以參考的店家,我自己也在此淪陷,他們的T恤和手作帽子怎麼會這麼好看,完全無招架之力。
此外,我在舞台周邊看到啤酒和運動飲料的平面廣告看板,我想像如果是在台灣的場子,我們找到的贊助品牌會提供什麼樣的輸出物,是裝可愛的女明星拿著飲料杯說讚,還是把品牌商標放到最大呢?審美的事我們離人家還很遠,真的非常遠。
第二天晚上我還看了席格若斯(Sigur Rós),這個冰島樂團來過台北,我竟然還去台大體育館現場看過。但是看了他們在www.hetubook•com•com腹肌現場魔幻舞台效果的聲光表演,我覺得在台北看到的那場根本不算數。在那一刻,我忽然了解那些損友們在過去幾年為何如此瞧不起沒去腹肌看過現場表演的我,他們取笑我的話,一點也沒錯。
最後一晚星期天單天入場人數據說爆量,考量前一晚我們去民宿附近的公共澡堂大排長龍,我強烈建議大叔團員們千萬不要抱著看完壓軸團再跟幾萬人一起離場的想法,一定要提早離場,當大家都還沉醉在精采表演的時刻,就是我們撤退的最好時機。話是沒錯,可是今年參加腹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是幾萬這種,是十幾二十萬的等級,我們要從最大的綠舞台後方的主要道路往出口移動,竟然人貼人地接近定點不動半小時,我們也趁著這個移動停滯的空檔聽了壓軸大團嗆辣紅椒(Red Hot Chilli Peppers)好幾首歌。
大叔如我,怕下雨怕受寒,行前收集資料知道下雨失溫的嚴重,不但自己把各種裝備都搞定,還拍照傳給相關團員,嚴格要求一定要比照辦理。到了會場的第一晚,多數團員都去衝音樂祭的限量紀念品,我最在意的竟然是官方紀念品販售區旁邊超市賣的WBSJ雨鞋有沒有我的尺寸,非常幸運的我搶到4L咖啡色款,買到之後我覺得如釋重負。然而最諷刺的是,我們今年遇上了十年難得一次沒有下雨的腹肌音樂祭,所有防水裝備統統沒派上用場(勉強說週日傍晚五點多有下了大約十幾分鐘的小雨)。
在腹肌現場聽音樂,遠遠的就好舒服
接近中午肚子有點餓,我們覺得應該在山上吃飽再下山開始趕場聽音樂,這是去腹肌音樂祭的重要原則:一定要在肚子還不餓的時候去吃東西,一定要在還沒有很想上廁所的時候去排隊等廁所。我們在山上木屋的餐廳用餐,我點了咖哩飯和啤酒,小黃瓜是領隊小姐特別推薦我們在AEON買的;當地的小黃瓜超級好吃,口感脆,氣味香,在腹肌現場買的餐點常常沒有蔬菜,強烈建議多買些補充。第一天只進行了一個早上,我們連一場音樂表演都還沒看,同行的團員已經跟我反應,這團真是太讚了,從昨晚的採買到今早的場勘,怎麼會有這種充滿戰鬥性和身心體驗的團,明年我們再來吧。天啊,我們連一首歌都還沒聽就已經達到高潮了。
手作品牌群聚的波西米亞角落
品牌體驗和視覺享受
後來我才發現,一張好坐、好搬運的椅子真的是太重要了。你在現場看到腹肌每個舞台前面好多人都把椅子當作占位子用的道具,椅子真的是好重要的配備,我的用法不是拿來占位置,而是跟著我機動換位置。因此我的確不需要最高等級的舒適座椅,感謝建築師友人的推薦。
參加腹肌旅行團的好處是不必提早半年費力搶民宿,如果你知道很多年輕人為了參加腹肌住在離會場一小時車程的民宿,而且是住在那種二三十人以上的大通鋪,你會非常慶幸自己住在距離會場步行只要五分鐘就到的民宿。因為會場是在一個滑雪場小鎮,只有小型雜貨店,我所參加的旅行團從羽田機場拉車到會場之前,貼心安排我們到日本知名的量販超市AEON採買,未來四天三夜的飲水食物乾糧零食建議在此買齊。
多數台灣人認知的音樂祭,大概的想像版本就是「簡單生活節」和「大港開唱」,某個週末在大城市的開放空間邀請許多國內外音樂團體表演,順便搭配好吃好買的市集活動,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很多國外音樂祭不是這樣的,例如從一九九七年七月下旬開始在日本舉辦的「富士搖滾音樂祭」(Fuji Rock Festival,以下簡稱「腹肌團」,跟著這麼叫就對了),前兩年在富士山附近,第三年後地點移到新潟縣的苗場滑雪場,從東京羽田機場搭遊覽車約四個小時。音樂祭附近提供住宿的地方不多,很多人選擇露營,多數人在半年前就開始搶民宿。
在腹肌你時時刻刻都在走路,晚上在趕路時根本沒法子看路面,一定得穿可以保護腳的好鞋。Keen免費出租鞋子的做法真聰明,這就是在消費者最需要的時刻提供體驗產品的機會,我自己平常就會穿他們家的鞋,好感再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