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走出黑暗與寂靜
6、雜耍劇院的生涯
雖然,我知道在「永恒的國度」裡,
總有一天可以見到母親,
可是眼前這個沒有母親的世界,
是多麼的寂寞!
所以,我寧可在雜耍劇院中與觀眾們打成一片,至少不會感到太拘束或太寂寞。
「你看不見鐘錶,如何分辨白天和黑夜呢?」
我們在雜耍劇院演出的消息傳出後,曾受到某些衛道士的非議:「海倫這個人,為了出名竟不擇手段。」
觀眾們最常提出的問題有以下幾個
和圖書:
我由絢爛重歸平靜,再回到佛拉斯特的住所,如此過了兩年寧靜的日子。這期間,我們當然要動腦筋設法開源節流。朋友們贈送的款項以我在世為限,我必需要考慮為莎莉文老師儲下一筆養老金,萬一我先她過世,那她的晚年怎麼辦?
我一向很關心聽觀眾們對我的反應,難得的是,到這兒來的觀眾都坦誠而熱情。當他們覺得我的話有道理,或者令他們開心時,他們就毫不忸怩地拍手大笑,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因此,我總是很輕鬆、愉快地給他們最真誠的答案。
結果,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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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演的這部片子叫好不叫座。提到聽眾們的反應,我想起了另一個極端相反的情況:那是一次在教會裡的演講,教會的聽眾當然跟雜耍院的觀眾身份不盡相同,心情也迥異,但他們的極端肅靜卻讓我感到手足無措。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可是我卻感覺出他們對我的話沒有反應。台下一片死寂,再加上講台高高在上,使我為生了一種我是在自言自語的錯覺。我到廣播電台去演講時也一樣,四周寂然無聲,沒有人走動,當然也沒有掌聲,連空氣中我聞慣了的煙味和髮膠香味都沒有,彷www.hetubook.com.com彿置身在一個無人的世界裡。
在我看來,這種工作比起寫稿,不僅輕鬆得多,而且收入也豐厚。雖然名為巡迴演出,實際上,在一個地方往往一待就是一星期以上;而參與演講時,有時一天要連趕好幾個地方,飽受奔波之苦。而且演講時,通常每到一個地方就得立刻上講台,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在雜耍劇院的演出,只是下午、晚上各一場,每場僅二十分鐘。劇院有他們一套管理規則,相當規範,而且生活也很正常。在這裡,我們有完全的私人自由,不必擔心受到觀眾的打擾,連類似演hetubook.com.com講觀眾要求握手的情形都很少發生。
「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在這個圈子裡遇到的人,比過去在任何場合遇到的,更能引起我的興趣。他們多半都豪邁爽朗,熱誠而講義氣;他們的舉動常常令我覺得非常感動。總之,我在雜耍劇院的這段日子,確實是過得快樂的。台下的觀眾既親切又熱情,他們聽到我說話時都表現出真正的讚歎。通常,由莎莉文老師說明教育我的方式,然後由我做簡單的自我介紹,最後由我來回答觀眾們提出的問題。
有些熱心的人則寫信忠告我,勸我不要投身演藝圈。其實,我何嘗是www•hetubook•com•com為名所引誘呢?我有自己的計劃,只不過是依自己的意志去實行罷了,連莎莉文老師都是被我多次勸說才這樣做的。
「你會在夢裡看見什麼東西呢?」
很多諸如此類的問題,有些還更滑稽呢!
基於這種考慮,我們決定從一九二零年起加入波多大廈的雜耍劇院,參加客串演出。我們參加了表演將近四年,直到一九二四年春天。當然,這四年間我們並不是不斷地演出,開始時,我們只是偶爾參加在紐約、新英格蘭或加拿大的巡迴演出;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二年期間,則在美國國內表演。
「你的眼睛看不見,那麼你相信有幽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