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春天
第六章
約翰.艾司庫又復學了,校方允許他一週來兩個下午,上藝術課。他們說,如果他能不再撒野,他就可以恢復上全天的課。他為拉克的故事畫插畫,校方把它們連同我的作品起張貼在走廊上,這些插畫非常細膩:有拉克全家在洞穴裡,有熊,冰天雪地的世界,拉克抱著裹熊皮的嬰兒,拉克的母親身披獸皮,伸出雙手迎接他和圖書。本寧.布希說我的眼光真好,選他為我畫插畫。
艾司庫的父親戒酒了,我們再也沒看到他醉臥小巷中。他駝著背,好像縮小了,但艾道,假如他好好照顧他,他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他們位於巷底的家,現在打掃得很整潔,窗簾拉開了,花園乾乾淨淨,嬰兒抓著她母親的手開始學步,也會坐在和-圖-書毛毯裡和哥哥開心地笑。再過去是布滿礦坑的山丘,山丘再過去就是荒野。他們已經清理了我們的礦坑,搭上新的桁梁使它更安全。坑道地面的落石也已清除,又加裝電燈,在入口處加裝鐵門,門上貼著地圖,還敘述我們的故事。杜布斯開始帶學生上去上課,他們戴上安全帽,咬著嘴唇,又興奮又害怕。一名老和圖書礦工負責守門,他為人開門,解說過去歷史的奇妙與危險,有時他關掉電燈,這時礦坑內就會傳出一陣尖叫。
「是啊。」她說。
「它們畫得真好,」她說,「好像他真的看到他所畫的東西,它們和你的文字多麼契合,就好像一個故事的心臟與靈魂一樣。」
「是的,」我回答,「就好像他們血肉相連。」
(全書完)hetubook.com•com
我把爺爺的紀念品全部搬到我房間,坐在書桌前摩挲著它們,覺得它們内部蘊含無數有待挖掘的故事。我的朋友時常來訪,我們總是一起去荒原散步,愛莉、艾司庫和我,瘋狗傑克跟在後面。我們有時會聽到孩子們竊竊私語,說我們就是那幾個被誤認為已經喪生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四周的空地總是有小孩子在玩耍,鄰居在散步。每當我們瞇起眼睛,眨眨眼,我們會看見到處都是從前在這裡散步玩耍的人。天氣晴朗的日子,陽光在河面上跳舞,空氣開始縹緲顫抖時,我也會看見爺爺和奶奶出現在我眼前。如今我追隨他們,我也和我的朋友一起在河邊散步。我知道,只要還有人看得見我們,我們就會永遠一起在這裡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