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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祭儀

作者:伊莎.西格朵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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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五年十二月十一日 28

二〇〇五年十二月十一日

28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馬修回答。「除非哈洛德導致了他自己的死,然後海多爾接手。」
「相信我,她對妳的孩子不會有興趣。」馬修鎮靜地說。
「不,但那還是很重要。如果我沒誤會的話,這咒語是要讓女人愛上你。你必須在那個女人會走過的地板上挖一個洞,放進蛇血,並且把她的名字跟魔法符號寫在一起。最後你唸誦咒文——就是寄到哈洛德母親那裡同樣的內容。」馬修驕傲地微笑。
馬修微笑。「所以我們並非徹頭徹尾的白癡。我們有了很多進展。唯一沒有解釋的是失蹤的錢。錢到哪去了?」
朵拉決定不取消晚餐邀約。她心不在焉地打開冰箱和冷凍櫃,拿出食物丟進鍋子,完全沒注意結果。
朵拉只聽見單邊的談話內容,但是可以隱約地聽到另一端的聲音。談話似乎非常浮面:「旅途順利嗎?」「真可惜。」「妳知道旅館的名字吧?」等等。電話結束時他說:「Auf Wiedersehen。再見。」他看著朵拉微笑。「妳真走運,老祖母。」
「沒有,」馬修說。「沒有眼睛。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許不見了或是受損了;我不知道。」
「挖出死人眼睛使用?」朵拉猜測。
「老天爺,」朵拉發抖。「為什麼要這樣——寫血書和在身上刻符號還不夠嗎?」
「談論她的兒子也好不到哪去。我要怎麼直視她,告訴她哈洛德跟魔鬼定下契約,要讓她生不如死最後害死她?」朵拉看著馬修,寄望他有建設性的答案。
「哦不,她來了。但是她偏頭痛發作了,想改期明天再見妳。是艾莉莎打來的——她們正搭計程車前往伯格飯店途中。她想在半小時後在那裡跟我們見面。」
朵拉哼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聲。「這個祖母想來杯金湯尼呢。」她啜著咖啡。「但是我們都知道後果,所以現在就免了。」她對他微笑,有點臉紅。「總之,我準備好要聽聽黑魔法博物館的人說了什麼。」她靠在沙發上蜷起腿。
馬修同意。他看看鐘然後望著朵拉,沉思道,「從法蘭克福來的飛機三點半降落了。」
「所以哈洛德跟他討論過那個特殊符號?」朵拉問。
「怎麼說?」朵拉問。「他是被勒殺的。」
馬修點頭。「但是先別急。巴爾描述了咒語之後哈洛德非常激動,要求詳細說明如何施行。巴爾在電話裡全部告訴他,然後掃描了書和手稿給他。」
「對,也不對。哈洛德最初跟巴爾討論的是魔法符號,問了一些不在一般參考書裡的東西。然後他問到我們看見的展出的那本冰島符咒書。巴爾描述了裡面主要咒語,他說其中有一個特別引起哈洛德的興趣——一個頗為惡質的咒語,雖然它屬於愛情符咒的範圍。顯然巴爾問施吉摩我們是不是注意到了。我們看見陳列的那一頁是開頭——下頁有更多我們沒看見的。猜猜看這個符咒需要什麼。」
「什麼?」朵拉激動地問。「她沒來?」
「沒錯,」馬修回答。「還不止於此。巴爾說哈洛德對這個咒語非常感興趣,他們詳細地深入討論——比方說它是否只對戀人有效,或可能適用於不同形式的愛,洞是否必須在地板上等等。然後他們有討論了被潦草地畫在咒語旁邊的符號。」馬修停頓了一下。
就在她可能再度改變主意之前,馬修的手機響了。朵拉呻|吟出聲,他拿手機看了來電顯示說:「是她們。」。他接下通話鈕說:「哈hetubook•com•com囉,我是馬修。」
「這就解釋了血液分析的時候為什麼發現了燕雀類的DNA!」朵拉驚呼。「烏鴉是冰島最大的原生雀類。」她在學校學的生物在需要時未曾讓她失望過。
「你說比較陰沉是什麼意思?」朵拉問。
朵拉搖頭。馬修顯然期待她有更熱切的反應,於是她冒險說:「我不知道——因為他是活百科全書?」
「『較黑暗的魔法』或許是更好的描述。更加見不得人。他的意思是這是特別設計來害人的。把這個符號刻在身上的人死後,會陰魂不散地纏著在生前讓他失望的對象——像是從墳墓裡盯著,讓他們後悔那樣對待他。最後悔恨會導致惡果。聽好了——要施行這個咒語你需要某一身體器官,你一定能猜到是什麼。」
馬修仔細考慮一會兒。「可能。但是我很懷疑,因為巴爾說那在挪威的國立圖書館裡。這也是警察無法辨認符號的原因——它非常罕見,除了正在國外的巴爾之外,冰島根本沒人知道。沒有人就符號的起源諮詢過他。」
「眼睛,」朵拉確定地說。
「總之活著的人不需要加上他自己的血。眼睛用寫著咒語的獸皮包起來,一起送到讓死人失望的人那裡。也就是他復仇的對象。從此以後被害者再也不得安寧,死人將陰魂不散地纏著他,提醒他的錯誤,直到他崩潰慘死為止。」
「這個麼,它運作的方式是要復仇的人跟別人簽訂契約,在他死後施行符咒。跟屍皮褲挺像的。他們用自己的血和烏鴉的血在動物皮革上一起畫下符號。這可不只是幾滴血就能了帳的,因為在符號之下他們還要寫道甲承諾施行乙的符咒,然後甲和乙一起簽名確認。」馬修在繼續之前喝了幾口和-圖-書咖啡。「重要的句子來了。當乙死後,甲在乙身上刻下符號,流出足夠的血來寫字,並且——真是謝了——挖下屍體的眼睛。」
「結果畫在邊緣的符號是未知的,但跟一個用於復仇的北歐符文類似。唯一的區別是最上面的一個分支少了一畫。這個北歐符文是在一份手稿殘篇中出現,並沒有詩句。只有如何執行法術的描述跟咒語的第一行被保存下來,第一行是:『我望著妳』——開頭跟那個愛情咒語一樣。巴爾推斷這本書的所有者在咒文旁邊畫了這個符號,因為他知道或者假設這段詩句適用於兩者。那本書的作者顯然是四個不同的人,三個冰島人和一個丹麥人,最後的抄寫者之所以在咒語旁邊畫了符號說不定是同樣的原因。他說這個北歐咒語比其他的要陰沉,而且起源未知,雖然在丹麥有它文本的手稿。手稿是私有的,年代推定為十六世紀末,而冰島咒語書則是寫於一六五〇年。」
朵拉聳肩。「可能哈洛德設法買了那份噁心的巫師手稿。那像是他會做的事。」
沒人把盤裡的東西吃完,晚餐結束後垃圾桶裡滿是殘羹剩菜。娑蕾說要去找她的朋友克莉絲汀,朵拉二話不說地同意了。格菲消失在自己房裡,說他要上網。朵拉希望他不要去看任何跟照顧嬰兒有關的網站。他要是真明白那是怎麼回事,絕對會絕望放棄。只剩他們倆之後,朵拉和馬修到客廳坐下。她泡了咖啡。
「我們得再跟海多爾談談——絕對要。要是能的話跟他們所有人都再談過。祝你好運。」
「很好,很好,」他尷尬地說。「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待太久的。祖母們不都需要在飯後小睡一下嗎?」
「好得很。這是一頓很不尋常的晚餐,但是時機也是和*圖*書,所以沒關係。」他對戳著自己盤中混合物的孩子們微笑。
馬修拿出一張紙攤在咖啡桌上。「施吉摩打了電話,他跟活百科全書巴爾聯繫上了。他立刻就能對那個不可思議的符號滔滔不絕——妳知道為什麼嗎?」
靠,真是進退兩難。朵拉不能決定。「好吧,打給她們。」她突然說,然後立刻叫道:「不要,不要!」
「或許哈洛德把錢轉到這裡給了巴爾,然後買下圖書館的手,但是因此被一個所謂的朋友殺害。他們拿了錢,不是嗎?人會為比這少得多的錢殺人。」
「嗯。然後呢?」朵拉熱切地喃喃道。
朵拉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一下——眼睛也被送到她那裡了嗎?」
「不對。或者也對。但是他知道這個符號的一切,因為他記得哈洛德聽到的時候激動得難以置信。」
「咒語送到哈洛德的母親那裡……」朵拉哀傷地說。她的話尾消失在思緒裡。多麼驚人。哈洛德怎麼會對他母親有這樣根深柢固的仇恨?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或許這僅僅是他的想像,他可能瘋了,而因此歸咎於母親。
「然後呢?」朵拉不耐煩地問。
馬修微笑。「顯然不夠。巴爾說在屍體上刻下符號,是要提醒死人他的眼睛是根據他自己的意願被挖出的。否則他會從墳墓裡出來尋找他的眼睛——八成還會殺害替他挖眼的朋友。血液是用來寫這一個被遺忘的咒語,跟符號配套。這也必須與跟烏鴉的血液混合。」
「這由我告訴她,你不用操心。但是妳非得跟她談談不可。如果不是今天那就是明天。她來這裡就是為了要跟妳談話的,別忘記。她告訴我她想親自單獨跟你見面時,聽起來有我前所未見的輕鬆感覺。妳沒啥可擔心的。」
朵拉看鐘,發現現在m•hetubook•com•com才三點——她一定是秀斗了。她強迫自己微笑。「我仍然處於震驚狀態。明年此時我再請你來晚餐,如果那時我恢復了的話。」
「不,沒有必要。我寧可邀請妳。」馬修說,咬了一口冰島麵包。「美味極了,」他咧嘴一笑。
「該死!」朵拉咒道。「我現在不可能跟他的母親談話——我無法。要是她問我的孩子怎麼辦?我要說什麼?是的,夫人,我兒子是個早熟的男孩——我沒告訴您他當爸爸了嗎?」
但是朵拉不覺得馬修令人信服。「她們會打電話來,還是怎樣?」
「晚餐好了,」她叫道,設法裝出歡樂的腔調。馬修立刻在廚房餐桌旁坐下,看見各種大碗小盤吃了一驚。菜都上桌後,他們的晚餐包括了豌豆、玉米片、米飯、小米沙拉、湯、果醬和傳統冰島麵包。「看起來很可口,」他們全都就座後,他禮貌地說。他伸手拿罐頭豌豆。
「她們到旅館後會打電話。」他看鐘。「我想就快了。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打給她們。」
「你是說那首詩?」朵拉問。
朵拉看著餐桌,呻|吟出聲。「我忘記了主菜,」她認命地說。「我就知道有點不對勁。」她站起身來,設法以最好的選擇彌補這個錯誤:冷凍義大利肉醬寬麵、麵條、肉或魚。但是她知道自己啥都沒有——她打算去購物但卻諸事纏身。馬修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座位上。
「或許是在進行空息性|愛的時候?至少我們必須考慮那種可能性。或者其他人裡有人殺了哈洛德或者跟他定下契約。我們讓他們看那個魔法符號時,他們全都露出心虛的樣子。因此胡吉也可能介入。」
朵拉坐著沉思了好一陣子。「學醫的海多爾。處理屍體的一定是他,」朵拉說。「所以是他殺了哈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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