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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裡的小花1

作者:V.C.安德魯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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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10、聖誕宴會

第一部

10、聖誕宴會

哇!他這些話講得好輕鬆,好像對他來說一點也不要緊,但我知道並非如此。我想我很了解我哥。他一定像我一樣心裡很難受,因為我知道他不希望媽媽再婚。我用最直覺的眼神望著他。啊,他其實沒像看起來那麼不在乎,這讓我很開心。
媽媽悄悄溜走。
「柯琳一點也沒變,」有個我們看不見的男子說道,「只變得更漂亮也更神祕。她真是個迷人非凡的女人。」
「凱西,人都有好幾面。對我們來說,她就只是我們的媽媽。對其他人而言,她是漂亮性感的年輕寡婦,可能會繼承一筆財產。難怪飛蛾全都成群圍著她這樣的明亮光芒打轉。」
一群人聚集在我們藏身處附近談笑飲酒。他們待了好久才離開,我們趁機極度謹慎地打開櫃門,沒看見任何人。我們倉皇蹦出然後朝我們的來時路忙亂狂奔。我們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膀胱滿到要爆開,終於抵達我們安靜又與世隔絕的住處,沒人看見也沒人聽見。
他遲疑地站在門口,依然望著穿新睡衣的我,我想他一定很開心能表現騎士風範,保護他的美麗佳人、幼小孩童,和所有仰賴他無畏行為的人。
「他們非得原諒她。三個小孩裡只剩一個活著,所以被迫要把剩下那個接回來。」
克里斯的目光從我頭髮一路下移到長睡衣下隱約可見的光裸腳趾,他的眼神從未像現在這般能言善道。他望著我的臉,看著我長及腰間的頭髮,因為我每天梳理所以頭髮閃閃動人。他看起來觸動極深而且看得入迷,就像之前他對媽媽的綠天鵝絨禮服鼓起的胸口看了好久一樣。
「克里斯多弗,」我也小聲回應,「你缺的只有白馬和盾牌。」
「什麼?」
「凱西,」克里斯沉吟出聲。「妳明白這是探索這棟大宅的最佳時機嗎?我們的門沒上鎖,外婆在樓下,媽媽很忙——這是盡我們所能去探查這大宅的最好機會。」
他用淘氣陰險的舞台悄悄話口吻走過來對我耳語,「我美麗的小姐,我很快就回來,等我回來時會帶著這巨大老舊屋宅裡的所有詭譎祕密。」然後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抱住我,低頭在我臉頰種下一吻。
「他們只是喝酒吃東西,然後談笑跳舞,就跟其他人一樣。凱西,想想看,等媽媽繼承所有財產,我們也能在聖誕節和生日時辦這種宴會。哎,以後我們可能還會見到一些現在我們看到的賓客。我們寄邀請函回格拉斯通給我們的朋友吧。天啊,他們看到我們繼承了什麼肯定會很吃驚!」
當你墜入情網,你不由自主,丘比特的箭準頭很差。我和克里斯悄聲交談評論。
「好吧,克里斯,別再演了。去吧,找你能找的,可是別去太久。我不喜歡待在沒有你的地方。」
我們已經討論到媽媽再婚的可能,我們都不希望這件事發生。我們覺得她依然屬於爸爸和-圖-書,我們希望她守著他的回憶,永遠是他忠貞的初戀。要是她再婚,我們四個要何去何從?那個有英俊臉蛋和八字鬍叫溫斯洛的男人,他會想要四個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嗎?
爭吵的男女走到我們聽力範圍外。隨著漫長時間經過,其他聲音來來去去。我跟我哥哥現在看膩了,而且我們兩個都很想上廁所。再加上我們都很擔心留在臥室的雙胞胎。要是有哪個賓客晃進那偏僻房間然後看到睡夢中的雙胞胎?然後全世界,以及我們的外公,就會知道我們母親生了四個孩子。
媽媽信守承諾,雙胞胎睡熟沒多久她就溜進我們房間。她看起來好漂亮,我心中充滿自豪仰慕,還有一絲嫉妒。她的晚禮服正裝下襬是飄逸的綠色雪紡紗;禮服本身是較深的綠天鵝絨,領口開得很低露出大半乳|溝。飄揚的亮綠色雪紡紗嵌條底下有閃亮的禮服吊帶。鑽石和祖母綠寶石耳環長條垂墜而且閃閃發亮。她身上的氣味讓我想到異國東方某地裡月光照耀夜晚中如麝香般芬芳的花園。難怪克里斯發愣地盯著她看。我渴望地嘆了口氣。哦!上帝,拜託讓我有一天長得像那樣,讓我擁有男人欣賞的所有那些鼓脹曲線。
「不行!」我驚嚇大叫。「要是外婆發現呢?她會剝了我們的皮!」
「刻薄的亞馬遜女人。」
「是,我的閣下。前去斬殺那遠方巨龍吧!但別去太久,因為這冰冷硬石城堡裡所有威脅吾輩之物會將我摧毀,而這城堡吊橋已收,柵欄已落。」
我也這麼想!
往下看到一個長得與我們父親如此相像的人令我屏住呼吸,宛如爸爸活得夠久,變得年邁虛弱一樣。他穿著晚禮服坐在一張擦亮的輪椅上,他的正式襯衫是鑲黑邊的白衣。他那稀疏的金髮幾乎全都發白,在燈下閃耀銀光。他皮膚沒有皺紋,至少從我們這麼高又遠的藏身處看起來是如此。我跟克里斯既嚇呆又著迷,一瞄到他就沒辦法挪開目光。
變裝?怎麼做?
「我想你可以的!」那女人譏諷嘲弄,她把某個聽起來像放了冰塊的玻璃杯擱在我們藏身處的檯面上。「年輕貌美又有錢的女人確實讓任何男人垂涎不已。艾爾伯特.唐恩,像你這種笨蛋是無福消受的。柯琳.佛沃斯永遠也不會考慮你,現在不會,就算你年輕時候也不會。再說,你也擺脫不了我。」
他看起來很虛弱,但以一個六十七歲高齡又瀕死的男子而言,他依然英俊得不合常理。突然間他令人驚嚇地抬頭往上瞧,直接看向我們的藏身處!在那糟糕可怕的瞬間,彷彿他知道我們就在這裡,躲在格狀隔板後面!他嘴邊出現一絲微笑。天啊,這笑容是什麼意思?
「哈!艾爾,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對她很垂涎,」他的女伴回答,「可惜她眼中只有克里斯多弗.佛沃斯,沒有和_圖_書你。現在有另外一個出色男人出現了。不過我很驚訝,樓下那兩個心胸狹窄的頑固傢伙會允許自己原諒柯琳嫁給她那半個叔叔。」
「凱西,」克里斯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情願把靈魂賣給魔鬼,只要能讓我在那水晶銀噴泉喝上一口!」
「克里斯,你有沒有看到媽媽跟那個男人?」
不過他看起來沒有跟外婆一樣那麼無情。他真的如我們推測那般,是個殘酷獨斷的暴君嗎?人們上前向他問好握手和拍肩,而他對那些人投以溫和笑容,看起來親切十足。不過就是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看起來沒有病得很重。不過,他卻下令要我們的母親脫掉衣服然後她脖子以下都遭受鞭打,而他在一旁監督。所以我們怎麼可能原諒他?
我以為她會往他俊俏臉龐打一巴掌,要是我就會!但她只是笑著轉身把他推開然後說了些什麼,一定是警告他別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做。然後他笑著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他們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對視良久,也許是我自己這麼想。
「不對,」他又低聲說道,「是獨角獸和長矛,矛尖還要串著綠龍頭顱,我會穿著閃亮盔甲在八月風雪和日正當空奔馳回來,等我下馬妳就會看到一個六公尺高的人,所以對我說話要滿懷敬意,凱瑟琳女士。」
「我回來之前好好照顧自己。」他輕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克里斯的口吻十分隨便。「雖然確實似乎每個人都認為她會,而且他們當然也比我們更熟悉媽媽的那一面。」
他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身子往前傾,昂首闊步,拿著一根看不見的雪茄,一副喜劇演員格魯喬.馬克思的模樣。他在我正前方佇步,忸怩地咧嘴用十足紳士的尊敬姿態深深鞠躬,脫下一頂隱形禮帽。我不得不笑出來,他也笑了,而且不是只有眼裡帶笑,接著他直起身然後說道,「現在老實告訴我,誰會認出這個又黑又陰險的小個子男人是佛沃斯家族的一員?」
可憐的媽媽。如果一個叔叔像我們爸爸一樣年輕英俊又迷人,我們怎能怪她會愛上他?有她描述的這種雙親,她的確必須找個人愛,也的確需要有人愛她。她愛了,而他也愛了。
媽媽不時會跟那個男子一同失去蹤影。他們去哪,在做什麼?他們在接吻?她戀愛了嗎?就算我人在這麼遙遠又高處的檯櫃裡,我還是能看出那男子對媽媽很著迷。他的目光離不開她的臉,他的手黏在她身上。他們隨著慢拍音樂起舞時,他會擁著她與她臉頰相貼。就算他們沒在跳舞,他的手還是放在她肩上或腰間。有一次他甚至大膽想碰她胸口!
爸爸,聖誕快樂。
我們的三餐是一成不變的無趣東西:三明治、湯,和一成不變的炸雞與馬鈴薯沙拉。樓下有美食筵席,食物是熱騰騰的,我們的食物連保持微溫和-圖-書都很難。我們得把牛奶放在寒冷的閣樓台階以免變酸,有時牛奶表面甚至結了冰。但要是我們把野餐籃的食物放在閣樓台階,老鼠會溜下來全部啃光、。
內急解決,爭吵結束,我們靠在一起討論剛才目睹和聽聞的事。
「克里斯,你為什麼這麼說?」
上百位打扮華麗的賓客談笑打轉。大廳角落矗著一棵令人難以置信的聖誕樹!那棵樹一定超過六公尺高,上千盞金色裝飾燈閃閃發亮,照亮樹上多彩的裝飾品讓人目眩神迷!
但我忘了閣樓裡有那堆珍藏的舊衣物。他不過上了閣樓幾分鐘就下來,穿著一件略大的舊式黑西裝。克里斯以他年紀來說個頭很大。他戴了頂破爛的黑色假髮蓋住金髮,假髮是他在一只箱子裡找到的。要是燈光夠暗,他也許會被誤認為小個子男人,一個可笑的怪男人!
我們小聲交談,很不甘願地承認,「她確實看起來很出色。」
「我當然有看到他們。他跟爸爸幾乎一樣高。」
她走動時雪紡紗嵌條就像翅膀般飛揚,引領我們首次踏出那偏僻昏暗的地方。我們緊跟著媽媽銀色的高跟鞋,走過所有北側黑暗寬闊的走廊。她小聲說道,「有個地方我小時候常躲,我父母不知道我躲在那裡偷看大人的宴會。你們兩個人會有點擠,但那是唯一能讓你們躲藏又瞧得見宴會的地方。現在再跟我保證一次,你們要安靜,要是睏了就偷溜回房間,要記好怎麼走回來。」她對我們說不能看超過一小時,因為雙胞胎要是醒來發現只剩他們兩個,他們可能會嚇壞。然後他們很有可能會晃到走廊上找我們——然後天知道要是這樣會發生什麼事。
我已經洗好澡換上睡衣,我當然不會在聖誕夜穿舊睡衣上床,我有好幾件「聖誕老人」送的新睡衣。我穿的是一件很好看的白色睡衣,長袖腕部有皺褶和成串的藍色緞結,睡衣滿是蕾絲花邊,正面和背面都有刺繡,別緻的粉色玫瑰繡花旁還有精心繡出的綠葉來襯托。這是一件做工精巧的漂亮睡衣,光是穿上這睡衣就讓我覺得自己漂亮美麗。
祕密?而且他把「我」講得好誇張!他是怎麼回事?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就是大宅的祕密嗎?
愛情,不請自來。
「你有沒有看到他剛才做了什麼?」
在我們下方很遠的地方有個巨大房間,三座巨大的五層金色水晶吊燈懸在天花板上,吊燈插著蠟燭把房間照得燈光燦爛,天花板高到我們看不見。我從沒見過這麼多蠟濁同時點燃!有蠟燭燃燒的味道,搖曳燭光映在閃閃發亮的水晶稜柱上將女士們佩戴的珠寶折射出虹彩光束,讓這場面有如夢境。不,比夢境更好,更像部好看易懂的電影,灰姑娘和白馬王子會在裡頭跳舞的舞會大廳!
數十位身穿紅黑色制服的僕人在大廳裡進出穿梭,端著裝滿美味宴會餐點的hetubook.com.com銀餐盤,然後把餐盤放在長桌上,桌上有座巨大的水晶酒泉裝置,淡琥珀色的酒液從噴泉淌出然後流進下方銀缽裡。許多男女拿著高腳杯去裝那氣泡酒。另外還有二個銀質調酒缸和成套小酒杯,兩個酒缸都大到能讓小孩洗澡。好漂亮、好迷人、好興奮、好高興!能知道我們那上鎖門外的世界依然幸福快樂,真是太好了。
「事情變成這樣不是很奇怪嗎?」那女伴問道,她喝了太多酒,口齒不清喉音又重。「三個小孩,只有那個最受鄙視又令人懊惱的小孩留下來繼承一切。」
我們藏在一張深色的矩形大檯櫃裡,檯櫃下方有櫃門。裡頭很不舒服而且很悶,不過我們可以從背板上的網狀隔板往外看得很清楚。
接下來,我跟克里斯爭論誰要先用浴室,這很好解決,他只要把我往床上一推,走向浴室,然後關門上鎖。我惱怒著他廁所好像永遠上不完。天啊!他怎麼能忍這麼久?
「是啊,令人印象深刻。像個亞馬遜女人,身形太巨大。」
但我嘆了口氣,我很想成為一個永遠的樂天派,像他一樣。在我心裡深處,我覺得人生絕對永遠讓我進退兩難,總是讓我別無選擇。我得讓自己改頭換面成為更好的人,像克里斯那樣——永遠開懷。我難過時就得學著像他一樣掩飾。我得學會帶著笑容永不皺眉,不再只是個眼神犀利的人。
下方那個人就是麥爾坎.尼爾.佛沃斯,把他年輕繼母和她幼子趕出家門的人。
講得真怪。我們是她的小孩,比起任何人應該都更了解媽媽啊?
「你為什麼說其他人比我們更懂她?」
就在此時,媽媽跟那男子從沙發上起身然後離去。所以我們把著迷目光移向下方場地中第二號引人注目的女子身上然後對她很是憐憫,因為她怎能比得過我們的母親?
我從沒覺得如此飢渴貧困。可是我們兩個都被巨大財富耗資展示的一切壯觀事物給迷住了,簡直陶醉得目眩神迷。成對跳舞人們腳下的地板鋪著馬賽克圖案,上過蠟的地板像玻璃般反光閃亮。牆上有巨大的金框鏡子映出舞動身影,難以分辨現實與鏡像。牆邊有許多鑲著金邊的椅子和沙發,坐墊和背墊是紅色天鵝絨或白色錦緞。當然是法式椅,一定是路易十五或十六時代的,真是個棒透的華麗時代!
「對啊,亞馬遜女戰士,只要用她憤怒的目光隨時都能作戰。她真的不需要別的武器。」
「再會,」他輕聲說道。「無需害怕。我很快會回來照顧汝與汝輩。」
誰也不會!因為誰看過像他這樣的佛沃斯?一個笨拙瘦削的人,輪廓鮮明又有鳥窩般的黑髮,再加上油膩膩的二撇八字鬍?閣樓裡沒有一張相片裡的人會這樣大搖大擺地賣弄自己。
然後我們突然噤聲,有腳步聲和交談聲朝我們藏身處而來。
那個半醉半醒的男子咯咯笑和-圖-書。「柯琳沒有一直被鄙視。還記得那個老人有多喜愛她?在她跟克里斯多弗私奔之前,他眼中的她做什麼都對。可是她那個巫婆般的母親從沒對女兒有一絲耐心。大概是嫉妒吧。可是那樣性感又有錢的上等貨就這麼落入巴特洛繆.溫斯洛手中。真希望那個人是我!」看不見的那個艾爾渴望地說道。
然後我們的外婆走進大廳,她不左顧右盼也不對人笑。她的洋裝不是灰色,這點就足以令我們震驚。她身上的晚禮服正裝是鮮紅色天鵝絨,禮服正面很貼身而背面則是飄逸設計,頭髮高高盤在頭頂,做出精巧弧度;她脖子、耳朵、手臂、和手指上的紅寶石和鑽石首飾閃閃發光。誰會想到下方那個相貌莊嚴、引人注目的女子會是每天去看我們的可怕外婆?
就在那時我們看到他了!我們陌生的外公!
我和克里斯望著成雙成對的人們,他們多半年輕漂亮。我們評論他們的衣著髮型,猜測一對對舞伴之間的關係。但我們更常望著媽媽,她是全場焦點。她多半時間都跟一個有八字鬍的高大英俊黑髮男子跳舞。他幫她拿高腳杯和餐點,他們同坐在一張天鵝絨沙發上吃開胃菜和小點心。我覺得他們坐得太近。我隨即移開視線望向長桌後方的三名廚師,他們還在準備看來像是美式鬆餅的食物,還有等著填料的小香腸。香味往上朝我們飄來,讓我們的口水不停分泌。
就跟我們離開時一樣,雙胞胎各自在床上躺著熟睡。他們看起來像是一模一樣的孱弱蒼白娃娃,像是歷史課本圖片上很久以前年代的孩童模樣。他們一點也不像現代孩童,但他們曾是精神奕奕的。他們會恢復原貌的,我發誓!
難怪他會自動自發地親我,因為我像個公主一般。
「那妳跟雙胞胎留在這裡,」他堅決得令人訝異。「要是我被逮到就受鞭刑,承擔所有責罵,不過我不會被逮到。這樣想吧,有天我們可能需要知道怎麼逃出這棟大宅。」他嘴唇彎出頑皮笑意才繼續說道,「不過我要變裝一下,要是我被人看見的話。」
「為什麼不會?爸爸是比他年幼許多的異母弟弟。外公在我們的父親出生前就已長大成人,而且還結了婚生了兩個兒子,然後才有爸爸這個異母弟弟。」
我咯咯笑著爬上床躺在凱芮身邊。在那一夜,睡夢就像難以捉摸的陌生人,我想著我母親和那個男子,想著克里斯,想著所有男孩和男人,想著浪漫與愛情。樓下奏著音樂,我輕輕溜進夢中,我抬手摸向那小小心型石榴石戒指,那是我父親在我七歲時戴在我手指上的。那戒指我早已戴不下。是我的試金石,是我的護身符,現在掛在一條很細的金鍊上。
「你覺得媽媽打算嫁給巴特洛繆.溫斯洛嗎?」我將自己無時無刻的焦慮扭成麻花辮。
「我不知道他會長得像爸爸。」我小聲對克里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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