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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兇手

作者:米克.約斯 漢斯.路森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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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兩人走過玄關,一人打開一扇門:右邊這扇是衣帽間,左邊這扇通往樓下的浴室。迅速檢查之後,他們確認這兩處空間也像雷格納.葛洛斯生活中的其他事物一樣,無可挑剔地整齊、乾淨。屋裡其餘部分亦是進一步的證明。右方拱門通往小巧、有品味的起居室:沙發對面擺著兩張外形相稱的椅子,茶几立於書櫃邊;書櫃一半擺書、一半是黑膠唱片——爵士和古典樂。書櫃中層是一塵不染的影音播放器。葛洛斯沒有電視。至少起居室沒有。
瑟巴斯欽注意到,當他說他是心理學家的時候,瓦德邁的表情變了。彷彿他正在搜索腦中的記憶庫。
無人居住。
「柏格曼……你該不會是那個寫了一本海德案的書——那個連續殺人狂——的柏格曼吧?」
瓦德邁的回應很友善。他離開椅子半起身,與瑟巴斯欽握手致意。
「你還有時間坐下來喝咖啡啊?」
邁克從車站打電話給烏蘇拉,問她是否要來接他或他得自己去飯店。烏蘇拉咒罵自己。雖然她記得他要來,但一整天都沒想起這件事。她看看錶。真是漫長的一天,而且還沒過完;此刻她站在葛洛斯的臥房裡,正要解決雙門衣櫃裡那一疊疊整齊得不得了的襯衫、套頭衫、內衣、襪子,以及其他所有雷格納認為不需要掛起來——不需要兩兩保持一吋間隔掛好的衣物。
不計畫未來。
「都可以。給你選。」
女侍送來飲料,兩人點餐。瓦妮雅選辣起士堡,瓦德邁點魚湯佐大蒜醬及大蒜麵包。女侍離開,順道收走菜單。他倆默默舉杯致敬。她與重生的父親靜靜對坐,將調查工作、每天的吵吵鬧鬧盡可能拋諸腦後——這時卻聽見某個聲音,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與這個私人時刻無關的聲音。
「邁克!好久不見。烏蘇拉說你要來。」
「我上次來這裡少說也有好幾百年了吧。那時我二十一歲,剛在瑞典通用(ASEA)得到生平第一份工作。」
不能在家裡上床。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錯認她想打發人、請人離開的暗示,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瑟巴斯欽露出試探性的笑容、把手伸向瓦德邁;於是她這才領悟,她忘了瑟巴斯欽根本不是正常人。
簡直糟透了。
烏蘇拉離開葛洛斯家,憤怒地走向車子。打開車門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想起她完全忘了邁克此行來韋斯特羅斯的目的。
如果真要假道學一點、挑剔一點地形容,雷格納.葛洛斯家其實是「相連的」獨立式住宅——他家車棚完全貼著隔壁鄰居的房子。不過,要找出哪一戶是他家倒不太困難。當比利和烏蘇拉逐漸接近資料中的地址,他們直覺知道是哪一間——比較乾淨的那一間。
「沒關係,她知道我在這兒。」
但現在,他站在沒有一絲個人風格的員工休息室裡,瞪著棕色的液體徐徐注滿咖啡杯。邁克坐在咖啡機旁那一桌,輕啜他的卡布奇諾。
托克又點頭。邁克看起來好清爽。雖然鬢角有幾縷灰白,但感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適合他。他倆年紀差不多,但托克禁不住覺得自己比較老、心態也比較疲憊。顯然邁克還沒開始衰老,而且那段荒唐的酗酒歲月並未在他的外表留下痕跡——恰恰相反。邁克看起來比他更健康、更神采奕奕。
「嗨,親愛的。抱歉我遲到了。」烏蘇拉的視線掃過托克——充其量只是淡淡一瞥——然後給邁克一記深情的吻。接著,她轉向托克,表情不屑一顧。
直到瓦妮雅展開雙臂抱住父親,她才感覺到有多麼不一樣。病前,病後。他的確瘦了一大圈,但改變不僅止於此。過去幾個月來,他們的每一次擁抱都帶著一絲發顫的恐懼,因生命脆弱而興起的恐懼,懼怕每一次輕觸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絕望與溫柔,然而,當他們從醫師嘴裡聽見樂觀的好消息,這些擁抱瞬間有了截然不同的意義。醫學技術延長他們的生命旅程,將他們從這些日子搖搖欲墜的絕望邊緣拯救回來。現在,他們的擁抱是承諾,承諾未來。瓦德邁對她微笑。藍綠色的眼眸已許久不曾如此明亮——儘管此刻乃是因喜悅的淚水而閃亮。
「我只是暫時跟特調組合作,擔任顧問。我是心理學家,不是警察。」
烏蘇拉暗暗嘆氣,但設法不表現出來。
僅限工作期間。
羞辱他?
「瑟巴斯欽.柏格曼。我跟瓦妮雅一道工作。」
「但你知道的還是比我多。我來這裡後只去過旅館、警察局和幾個犯罪現場。」
托克才要回答,邁克即先一步辯解。
「原本我在詢問台那邊等妳。托克只是好意帶我進來。」
「好,先搜完的人就接手車子和車棚?」
絕對有事。
沒有人味。
但現在烏蘇拉必須面對的問題是:她該拿她丈夫怎麼辦?
「我來這兒吃點東西,正要回警局。我想確認一下比利和烏蘇拉有沒有找到什麼新證據。他們有沒有跟妳說嗎?」
「沒有。我請假幾個鐘頭。」
她勾起丈夫的手,溫柔拉著他前進:烏蘇拉貼靠著他,在心裡詛咒這個自作聰明並且顯然非常落伍的念頭,她到底想要什麼?讓托克吃醋?
「我?我好幾年沒來了耶。」
懂了。找邁克來即是對托克的處罰。也許手法略嫌粗糙,但還是達到效果了。托克沒答腔。這場仗根本不必打。一來是邁克在這裡,二來就算是其他時候也一樣——只要烏蘇拉想處罰你,你根本毫無勝算。
或是工作能力。
不計畫未來。
「我看到報導了。這次的案子好像很棘手。」
該死的。烏蘇拉為何非得跟邁克約在這裡碰頭?托克懷疑他可能知道真正理由,而他的懷疑沒多久即獲得證實——烏蘇拉從兩人身後冒出來。
「我可以把車開走嗎?」
瓦德邁轉向瓦妮雅,表情幾乎稱得上興奮。
「那不就是好多好多年前妳給我的書嗎?妳記不記得?」
她開門上車,拿出手機和圖書。開往市區的路上,她迅速撥出兩通電話:一通打到警局,確定托克還沒走;另一通打給邁克,安排碰面地點。接著,她慢下車速,確保她會比邁克晚到,烏蘇拉打開收音機,聽聽音樂,讓思緒飄流。
這應該跟遺傳有關,托克心想,卻仍暗忖是否該開始跑健身房。對話中斷。托克當然不想讓對方以為他不友善,但他這輩子頭一次詞窮,想不到半件事可說。既然他對邁克的生活完全不感興趣,托克決定走公式路線,打安全牌。
邁克現在還踢球嗎?(不踢了。膝蓋狀況不好。韌帶裂傷。)
瓦妮雅瞪著他,希望她的表情夠明白表示他打擾到他們了。
「喝咖啡嗎?我倒杯咖啡給你吧!」
「什麼意思?」
「工作。」
比利驚訝地看著她。
「嗨,托克。」
「她在嗎?」
「妳要去哪兒?」
「我要去……去吃晚餐。」
他根本是無辜的。她利用他來達到她的目的已經夠糟了。他鐵定以為她打給他是因為她想見他,因為她想他,而不是跑這一趟來給托克一頓教訓的。
證明她的獨立、沒有人能操縱她?
「瓦妮雅跟我說過很多她同事的事,但她好像沒提過你。」
聊天氣。(看這樣子,春天已經來了呢。)
「哦,我只是想說我們手上有這麼多工作要忙——忙到不得不加班哪。你說是吧,托克?」
「她好愛那本書。」瓦德邁插嘴,渾然不知他每多說一個字,女兒的臉色就陰沉一分。「我幾乎是被她逼著讀的。我認為這是她決定當警察的原因之一。」
「我好想好想妳。」
受刑者準備服刑吧!
「我會擠出時間。」
「就這個意思。我為什麼來這裡?妳找我什麼事?」
托克藉故告辭,並且刻意在離開前牢牢與邁克握手致意。他好歹還是有尊嚴的。他討厭夾著尾巴逃走的感覺。
「沒有,我不忙。我時間多得不得了。」瑟巴斯欽解開釦子,脫下溼外套掛在椅背上,從容坐下。他從頭到尾都盯著瓦妮雅,嘴邊帶笑,臉上掛著只能稱作「戲謔」的表情。他十分享受這段過程。她看得出來。這個表情比他故意留下來還要令她氣惱。
不論目的為何,邁克的出現已經達到她想要的作用了。這個情況顯然讓托克很不舒服。剛才他不發一語,垮著肩默默離開——雙肩垂得比平常還低。
瓦德邁研究菜單,瓦妮雅點了一杯紅酒和健怡可樂。她端詳他的臉。她好愛他。她也愛母親,可是她和她的相處總是比較複雜,容易起衝突,干涉也多。但是跟瓦德邁在一起,她比較平靜。他更懂得包容。雖然他也不是不會挑戰她、質疑她,但他選擇出手的是她感覺相對安全的領域。
「出了什麼事?」
「這就是為什麼呀。我們見面的時間總是不夠,我想做點改變,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是好幾本。不過,是的,就是我。」
「如果我選樓下,妳可以直接處理這些槍。」
「真的好奇怪。感覺我好像又重新發現這個世界m.hetubook•com•com。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是第一次看見。」
對托克來說,最後一點最難。當他倆光溜溜滿足地並肩躺在床上,真的很難不期盼未來、期望走出這無名旅店後彼此能有更多接觸——尤其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但是,有幾次他越了界破壞協議,她板起臉、毫不留情剝奪他與她相聚的時光,時間長達數週之久。托克學到教訓了。
絕對不是。
「成。」比利點頭,轉身下樓。烏蘇拉走進書房。
她轉身面對這個聲音,誠心希望她聽錯了。但她沒聽錯。瑟巴斯欽.柏格曼正朝他們走來,外套被雨水打溼。
「我要出去一下。大概一、兩個鐘頭以後回來。」
「妳媽問候妳。她原本也要跟我一起來的。」
「沒這回事。就算我離開一小時,調查還是可以順利進行。」瓦德邁讓步。他再一次挽起女兒的手,快步走回飯店。
「我對這邊的餐廳不熟,不過比利說附近有家希臘餐廳,手藝很好。」
她該生氣的對象不是邁克。
「嗯。」
比利不懂她在說什麼。他不記得最近一次烏蘇拉說要開小差出去吃飯是什麼時候了。在他眼裡,她是那種靠加油站便利商店三明治維生的人。她在犯罪現場總是吃這個。
雖然比利覺得情況真是愈來愈詭異,但他還是盡可能做出理解的表情,點點頭。邁克,也就是烏蘇拉的丈夫,比利只見過他一次——某年他去耶誕派對接她出任務的時候見過,但前後大概只有十分鐘。這個邁克大老遠跑來韋斯特羅斯找她晚餐。
「那她為什麼沒來?」
「我可不希望妳因為我而耽誤工作。」
瓦德邁大笑,挽起女兒的手,相攜走向旋轉門。
邁克狐疑地看著她,這個理由無法說服他。
「我是瓦德邁,瓦妮雅的爸爸。」
「但至少這地方你比我熟吧。你在這裡住過一陣子不是?」
「嗨,有聽說任何關於葛洛斯的新消息嗎?」
屋外人行道與街上的每一塊小碎石——多半是汽車摩擦冬季崩裂的路面所留下的——全掃得乾乾淨淨。車棚裡的每一樣東西皆以無可挑剔的順序掛好、堆好、排好。當比利和烏蘇拉朝主屋走,他們發現,不論是花園小徑或精心維持的草坪皆看不到一片落葉。來到門口,烏蘇拉伸出手指抹過最近一道窗台,然後舉起手指秀給比利看。一塵不染。
「就我所知她不在。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
瓦妮雅更不爽了。她深知她老爸對她的工作有多感興趣,所以她心裡有數,他應該不會只是短暫打招呼而已。果不其然。瓦德邁坐回椅子,好奇地望著瑟巴斯欽。
「我也想你,爸。」
瓦德邁再轉回來看著瑟巴斯欽,比比瓦妮雅對面的空椅子。「要不要坐一會兒?」
烏蘇拉轉頭看著他,表情困惑。
於是他們出門散步。瓦德邁說起年輕歲月的前塵往事,當年的他還是個在韋斯特羅和_圖_書斯打拚的熱血實習工程師。瓦德邁和瓦妮雅好喜歡彼此陪伴的時光。他們漫無邊際地聊——東一句西一句,淨聊些芝麻綠豆小事,而非像過去幾個月那樣刻意避開每分每秒纏繞心頭的那唯一一件事。
托克沉默帶路。過去幾年來,他和邁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大多集中在剛認識、也就是烏蘇拉剛進組裡的時候。托克和莫妮卡請他們來家裡吃過幾次飯,大概兩、三次吧;那時他和烏蘇拉僅止於同事關係,兩人皆忠於各自的伴侶。後來他們發展出旅館關係——到現在已經幾年了?四年?如果從哥本哈根那夜算起,那就是五年。那一夜,托克以為只是一|夜|情。當時他後悔得冷汗直流,認為這種事絕對不能再發生。但此一時、彼一時。
邁克點頭,托克領頭走向入口,刷卡,按住玻璃門讓邁克先行。兩人穿過開放式辦公室,來到員工休息室。
現在情況不同了。當時的悔恨和僅此一次的保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不成文的規矩。
「樓上樓下?」
球發出去了。
瑟巴斯欽點頭點得飛快。
「好。」
瓦妮雅點頭。想必如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替我抱抱她。」
「什麼。我只是想,上次我在斯德哥爾摩只待一個鐘頭就走,也許我們應該找個機會一起……」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先請她丈夫等她一個鐘頭。她心情很糟。找不到確切證據令她相當氣惱,她先從槍櫃開始搜,但旋即明白根本不會有結果;雖然槍枝的狀態顯示最近曾經擊發過,但葛洛斯可是相當活躍的神槍手啊。再加上沒有子彈可供比對,所以就算當真找到什麼也毫無利用價值。書房的其他空間也同樣令她失望。書桌沒有可疑物品,窗邊的文件櫃沒有,書架上也沒有。或許他們能在他的電腦裡找到什麼,不過這個比利會負責。搜查浴室也同樣是浪費時間。排水孔連根頭髮也沒有。
瓦妮雅抬頭看他。「我懂那種感覺。」她退後兩步。她可不打算站在旅館大廳放聲大哭。她比比窗外漸深的暮色。
托克一轉身,立刻認出這位甫自詢問台沙發起身、個兒高黝黑的男子。托克點頭致意。勉強擠出笑容。
托克實在無法不胡思亂想,想到前幾天早上他還跟他老婆躺在床上。感覺好糟。
他信任她。這讓她有安全感。其實她也想點紅酒,但想想還是算了。等等她說不定得回去工作,至少也得趕上最新調查進度,因此最好還是保持清醒。
遊戲結束。瑟巴斯欽笑望著她。她永遠、永遠都別想講贏他。她親愛的老爸剛才畫押結案了。
「邁克到了。」
「瓦妮雅?」
她必須對他更好一點。她得時時提醒自己,不可以懲罰無辜的人。
這屋子相當小:兩層樓加起來約莫二十八坪。他們穿過通往樓梯間的狹窄玄關。這裡一共開了兩扇門和兩道拱門。比利打開玄關的照明燈,然後與烏蘇拉對看一眼——兩人二話不說,彎腰脫鞋。平和圖書常他們進屋搜索,不會刻意脫鞋:但這間屋子給人一種「把室外鞋踩進屋彷彿是種褻瀆」的感覺。儘管門邊衣帽架底下的鞋櫃還有幾處空間,他們還是決定把鞋留在踏墊上,一旁架上擺著一頂帽子,架子底下掛著一件風衣。最底下是一雙鞋。鞋面光可鑑人。看不見一根草屑、一道泥痕。就連屋裡的空氣聞起來都很清新。不是清潔用品的味道,純粹就是……乾淨。這讓烏蘇拉想起她和邁克幾年前看過的一幢全新住宅。聞起來就像這種味道。
現在邁克在線上,在她耳邊講個不停。但當初明明是她叫他來的。快到晚餐時間了,她總得找時間吃點東西吧?烏蘇拉放棄掙扎。她下樓,把頭探進廚房;這時比利正打算進攻櫥櫃和抽屜。
烏蘇拉勾住邁克的手臂,兩人轉身離開。
「真的嗎?太妙了!」瑟巴斯欽心滿意足地倒向椅背。「原來我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代價太大了。
「是啊,沒錯。」
「要維持到這種清潔程度,我看他大概醒著的時候都在打掃吧。」烏蘇拉說。比利把鑰匙插|進鎖孔,推門而入。
埋頭研究菜單的瓦德邁抬頭。
貝拉好嗎?(她很好,謝謝。今年是她在法學院的最後一年。)
兩人一起上樓,來到一方開了三扇門的通道。浴室、臥房和書房。色深澤潤的橡木書桌後即是上鎖的槍櫃,收納雷格納擁有的合法槍枝。比利轉向烏蘇拉。
「原來妳看過我的書呀。」瑟巴斯欽身體往下滑、懶洋洋靠著椅背,「都沒聽妳說過。」
瑟巴斯欽對上瓦妮雅的雙眼。他看見的是……哀求嗎?毫無疑問,她顯然完全不想、也不要他坐下來。
「爸,我相信瑟巴斯欽現在有別的事情要忙。我們正在調查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
邁克的工作。(還是老樣子,真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來。)
「妳有時間嗎?」
「我們正要開始用餐。你忙吧,我晚點到。警局見。」
「沒必要急著說吧。」
「聽起來不錯喲!」他倆靜靜走了幾步,邁克突然停下來。
左方拱門引領他們來到光潔的廚房。刀具整整齊齊貼附在牆壁的磁帶上。水壺置於流理台,鹽罐與胡椒研磨罐擺在餐桌上,除此之外,各處桌面看不到任何東西。乾淨整潔。
夜幕逐漸降臨,變天了,天空下起毛毛雨,但並肩沿著小河前行的兩人並未察覺;一直要到半小時後,雨勢漸強,瓦德邁才驚覺他們該找個地方躲雨。瓦妮雅提議回飯店吃點東西。
「我為什麼來這裡?」
他們已經把托克準備好的話題(跟案情有關)都講完了。換瞎扯淡上場。
「咱們去散步,你可以帶我逛逛韋斯特羅斯。」
瑟巴斯欽瞥瞥瓦德邁,後者靜靜安坐扶手椅中。瓦妮雅知道她必須搶在父親開口自我介紹前先下手;如果她運氣不好,她爸說不定還會邀瑟巴斯欽喝一杯。
他從不提感情之類的問題。
「沒有。你在這裡幹嘛?無家可歸嗎?」
「以前妳也不是沒在斯德哥爾摩附近工作過,那時怎麼沒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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