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她公然的傷害我,這不是謊言,
她使我哭泣,她對不起我,
琳.康多在網路上經營「基因轉殖時報網站」,將大衛、傑瑞以及她自己的孩子傑米和崔西每天的生活記錄在上面。
我的寶貝以前都徹夜不歸,
傑瑞在拉荷亞住了一年以後,開始發出撥電話的聲音。牠以前也弄出這種聲音過,只是這聲音對康多家人來說沒有意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們知道那是一種外國的電話聲音,但不知道是哪個國家。他們問:「傑瑞,你從哪個國家來的?」
因為我曾經愛過她,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們把電話拿到傑瑞站的架子旁邊,牠聽到這個女人說話的聲音,頭興奮和_圖_書的亂動,然後牠說:「這是你住的地方嗎?噢,媽媽會喜歡這裡!」
「是歐洲電視!傑瑞,撥電話的聲音。」
亨利.康多很驚訝,傑瑞竟然能夠幫大衛做他的數學家庭作業。但是這情形不會持續太久。大衛遲早要上特別班,因為牠有著黑猩猩注意力短暫的毛病。在學校裡與其他小朋友一起坐著上學,對牠來說變成一件痛苦的事,非凡的體能使牠在操場上獨樹一幟,別的小朋友不肯讓牠玩,所以牠現在變成衝浪專家。
「生活是一本書,你必須讀它,」傑瑞開始唱:「生活是一個故事,你一定要說它。」
那個女人開始尖叫。「讓我跟牠說話!」她說:「牠沒事嗎?」
亨利被自由生物學協會選為年度科學家。傑瑞米.利夫金叫他「戰犯」。他被全國宗教委員會痛罵
m•hetubook.com.com,教宗把他逐出教會,不過後來發現他根本不是天主教徒,他們弄錯了,另外一個亨利.康多才是天主教徒。國家衛生院批評他的研究,但是取代羅勃.巴勒米諾做為基因部門主任的威廉.葛萊德史東心胸寬大得多,不像巴勒米諾只重視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亨利現在常常在全國各地的大學演講有關基因轉殖的技術。形勢逆轉,現在輪到她哭了,
「自從你走出大門後,我就不曾閤過眼。」他現在對美國的鄉村歌曲很熟悉了:「你只會使我情緒低落,貶低自我。」
「是什麼?」亨利問。
這讓亨利嚇出一身冷汗。
最後,傑瑞終於又做了一次撥電話的聲音,這個研究生把電話撥出去,一個女人接的。他用法文問她:「對不起,
hetubook•com•com你有一隻名字叫傑瑞的灰鵡鸚嗎?」「再一遍。」
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亨利帶大衛去鄉村嘉年華會玩,他牽著大衛的手走著,一個穿著連身工作服的農夫走上前來對他說:「我也想弄一個像牠這樣的到我農場工作!」
「我知道這首歌。」這個研究生說。
他一直是爭論的中心,田納西州的牧師比利.哈克叫他「撒旦的替身」、比爾.梅爾這位左派的反動主義者,在《紐約書評》寫了一篇很長、一直受到討論的文章,叫做〈從伊甸園被逐出:為什麼我們應該阻止基因轉殖的笑話〉。這篇文章中沒有提到基因轉殖的動物已經存在二十年了,狗、貓、細菌、老鼠、羊和牛都被基因轉殖過,當記者問一位國家衛生院的資深研究員有和*圖*書關這篇文章時,他咳嗽說:「《紐約書評》是什麼?」
整體而言,事情的結局比任何人想像的更圓滿。康多家仍然很忙碌,但是大家相處得很好。只有兩件事讓亨利憂心,亨利注意到大衛有幾根白頭髮,大衛有可能像其他基因轉殖的動物一樣,比較早死。
傑瑞重複了撥碼的聲音。
「哪個國家,傑瑞?」
如今,真相已瞞不住。在《時人》雜誌上有一篇對他們非常不利的報導,「摩登家庭,」內文說:「最現代先進的家庭已經不是同一性別的家庭,也不是混種的家庭,這是上個世紀的事了,崔西.康多說。而她是最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因為加州拉荷亞的康多家就是一個基因轉殖和混種的家庭——這給一個家庭帶來的興奮程度,遠遠超過一籮筐的猴子!」
亨利被要求去國會的聽證會做證,他發現這是個很奇特的經驗。這些國會
https://m•hetubook•com.com議員對著電視攝影機鏡頭滔滔不絕說了兩個小時,然後就站起來,說他們在別的地方有要緊的事務便走人了。每個證人各說六分鐘的話,但是那時已經沒有國會議員了。後來這些不在場的議員,個個都說他們將來要在基因轉殖創造新品種這個主題上發表重要看法。
「牠很好。」
然後有一天,亨利的一位法國研究生來家裡吃飯,他聽到傑瑞撥電話的聲音,「我的老天,」他說:「我知道牠在幹什麼。」他仔細聆聽了一會兒,「這裡沒有城市區碼,但是……讓我試一試,」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按鍵。「傑瑞,再哼一遍。」
蓋兒.邦德幾天後就來訪了。她停留一週,然後獨自回去了,因為傑瑞想留下來。自從那天以後,牠一直唱:
對這個問題,他們從來沒有得到答案。牠會說一些法文,常常說話帶著英國腔。他們假設牠是來自歐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