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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之書

作者:伊恩.藍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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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史迪爾聳聳肩,「我只知道他們一直在監視,我想,也許他們只是想談一談。」
信就在麥克菲爾的口袋裡,「你是卡菲提嗎?」他問,用力把話從肺部擠出來。
「真是麻煩。」
司機把他的手壓在兩旁,翻過身來,讓他和卡菲提面對面,卡菲提對著他的鼠谿部踹了一腳。從卡菲提的大衣袖子裡順暢地滑出一支三折撞球棍,麥克菲爾彎下腰時,撞球棍正好打到他的下巴,骨折、牙齒脫臼。他倒向前,撞球棒又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整個身體都麻掉了。這時,司機抓著頭髮把他整個人拉起來,卡菲提用撞球棍把他的嘴巴撐開,穿過舌頭進到喉嚨裡。
「我櫃檯下還有一些東西。」他繼續說,「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何姆斯似乎有些意外,「誰恨他?」
「真爛的手錶,」雷博思說,「不用太久了,整點到了就會有動靜,除非那個笨蛋亞伯丁人打退堂鼓。」
「在皮特洛瑞嗎?」她點點頭,「所以妳看過鮭魚跳躍?」她又點點頭,「這樣說來,」何姆斯說,「只要想像其中一隻,是身上長毛又帶著很長很粗尾巴的魚就好了。」
「不能由我來做,你只需要知道這麼多。只要確定是他,給他這個信封就好。」
「我不知道,約翰.雷博思不常出錯。」
「我沒辦法設計得更簡單了。稍後我們再見時,我會去幫你安排你的未來,計畫已經開始啟動了。」
「好吧,」麥克菲爾說,「但是,到底他媽的終點在哪裡?」
他指的是他們身邊的錄影帶。他開了一家小型出租店,狹窄櫃檯後方空間很小,他只能勉強擠進去,每次移動都好像會把什麼東西撞到地上似的。不過反正也沒有空間讓他彎腰去撿,東西就乾脆留在那裡。
安德魯.麥克菲爾信任雷博思的程度大概相當於在狂風裡丟大圓木。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躲起來,混入人群中。但是,也可能會有很多不同和-圖-書的結局。雷博思或許要設計麥克菲爾和麥克連見面,不過這一點麥克菲爾自己倒是可以應付。或者是其他的陰謀,例如,為了更明白地傳達要他離開愛丁堡的訊息,他也許會被狠揍一頓。
歐力杭點點頭,「你知道怎麼進行,一、兩天後回來,要是誰成功抓到他的話就會有賞金。」
或者也有可能是正經事,是啊,如果天落紅雨的話。雷博思要求麥克菲爾去送信,一封信。他還真的給他一個信封,要給一個叫卡菲提的人,他會在十點鐘離開喬基路的計程車行辦公室。
「先生,請打開,」她說。
她如果有看到什麼,那會是一個人影,用手做成槍的姿勢指著卡菲提,扣下想像中的板機。
「是因為這樣所以每一個人都恨他嗎?」
歐力杭的微笑令人很不愉快,「我不相信那位先生真的相信你的故事,」歐力杭告訴安迪,「不過,我在那之後又聽過這個謠言,所以也許有幾分真實性。」
雷博思把手錶放在燈光下,「我的錶差五分整點。」
「他也不希望他們信任他。」
他還是有想過要打開,感覺上裡面好像沒有很多東西,只有一張紙。但是有什麼東西阻止他,一點點的希望,希望一切最後都會很順利地解決。
「長官,什麼都沒有。」
「你覺得他會來嗎?」席芳又問一次。
「你是麥克菲爾?」他質問著,捷豹的後座車門慢慢打開,另一個男人下車。他沒有司機那麼高大,可是看起來似乎比較高大,很不友善地微笑著。
「你不用管,」雷博思說。
他考慮一下,手指畫過錄影帶盒,「昨天晚上有兩家酒館窗戶被打破,」史迪爾沒有眨眼,「那位男士喝酒的酒館,這可能有關聯嗎?」
歐力杭看起來非常懷疑,「你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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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不想要錄影帶。」
「可是你還在這裡。」
「好一個誤會,」男警官說。他身邊的警官把手伸到麥克菲爾的口袋裡,摸到破掉的瓶子,摸錯口袋了。從另外一個口袋裡,她拿出信,此刻已經皺掉了,她遞給卡菲提。
卡菲提瞪著她,「這是在設計我嗎?」但他還是打開了,裡面是一張紙,他打開,紙條沒有簽名,反正他知道是誰寫的,「雷博思!」他大怒,「那個混蛋雷博思!」
「他會來的,小妞,」他們轉向門口的人影,是雷博思,「你們兩個,」他說,「聊得這麼開心,要是我穿登山靴爬上來你們根本聽不到。」他走到窗邊,「有什麼動靜嗎?」
他看著她向前彎腰,手伸到腳底,「妳一定有兩個關節。」
「我才不會,」何姆斯靜靜地說,「我已經為此受了多年訓練——當了好幾年的沙發馬鈴薯。」
「所以内容是什麼?」
「警官,沒什麼,」卡菲提正在說,「只是誤會一場。」
「為什麼?」
可是,那個「笨蛋亞伯丁人」沒那麼笨,大葛.卡菲提付錢買情報,即使是已經知道的情報,他還是會付錢——為了確保自己能聽到所有的消息,這是很便宜的方法。比如說,就算他已經從兩個地方聽到有無知的北佬打算對他下手,他還是付了幾張鈔票給夏積.歐力杭慰勞他的辛苦。歐力杭喜歡讓自己的線人高興,所以給了安迪.史迪爾十鎊,占他自己拿到獎金的五分之二。
「因為他很孤僻。」他想起雷博思第一次帶他辦案,在一個很冷的晚上等著看狗打架,結果根本沒有發生。希望今天晚上會好一點。
「家裡來電話,」他告訴卡菲提,然後說出歐力杭的留言。
「你不會覺得身體僵硬嗎?」她問他。
「其實是運氣。我撞見他們其中一個,我是從亞伯丁認識他的,他要我出去,和-圖-書如果不想惹禍上身的話。」
砰!
「謝了,」安迪.史迪爾說,他是真的很高興。
他知道自己撞球打得很爛,可是他就是愛打。他的理論挺不錯的——我只是需要練習。他因為虛榮而不願上課,況且大家都知道他沒耐性,只有最莽撞的人才會想去教他。在莫的建議之下,他嘗試過其他運動:網球、回力球,甚至還有滑雪,但他唯一喜歡的是高爾夫球。他喜歡用力把球打到遠處,問題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斂,總是打得太遠。如果在九洞之後沒有打爆幾個球,他就不會高興。
微笑的男人慵懶地眨眨眼承認,麥克菲爾的另一個口袋放著他從瓶罐回收箱裡找到的破酒瓶,算不上什麼好武器,但他只能找到這些。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機會,他感覺膀胱很滿、很滿。他伸手去拿信。
不過他沒說這些,而是說,「那是一個叫麥克菲爾的混蛋幹的,就是他在監視喬基路,是他負責的。」
卡菲提發現彈性是繼續營業的必要態度。如果風向轉變了,不要嘗試相反的方向。因此,未來的計畫還包括靈魂樂俱樂部、四〇年代風格的舞廳,後者可以安排茶舞以及「停電之夜」,卡菲提稱之為「鹹豬手之夜」。
他沒有手錶,但是很會判斷時間。感覺像十點了,他現在站在計程車辦公室前面,裡面有燈光,計程車在外面等著。他們最忙的時段馬上就要開始了,有許多酒館關門之後需要坐車回家的人。夜晚的空氣聞起來像十點了,鐵道傳來柴油味,附近下著雨,安德魯.麥克菲爾等著。
「當然有,」安迪.史迪爾說。雷博思說的對,你星期一告訴一個聾子什麼事,星期二就會出現在晚報上。「他們在監視他出沒的地方,包括喬基路的行動。」
「我寧可不要,」她從窗戶那邊看著,「你覺得他和_圖_書會來嗎?」
席芳的數位表上有夜光裝置,「長官,我的差十分。」
「找到什麼你喜歡的嗎?」
「當然你要回去,」歐力杭說,「這樣吧,」他從筆記本撕下一張紙,「把你的地址給我,我把現金寄給你。」。
她聳聳肩,「我在聖藍納分局……還有其他地方碰過的人,他們不信任他。」
「我要坐明天一早的郵車。」
「住手!」兩個人從對街跑過來,一男一女出示證件,「我們是警察。」
撞球很適合他,是個什麼都有的運動——技巧、香菸、酒、還有打賭。所以他又在撞球間裡,大燈照著下方的綠色球檯,到處都是灰塵。這裡也很安靜,很有療癒的效果,只有球撞球的聲音、偶爾的評語或笑話,要不就是有人因為好球而踩地板。接著吉米大耳朝他走來。
「所以今天晚上會有動靜?」歐力杭聽起來還是很懷疑,不過他本來就是這樣。
此刻,他走在喬基路上;有點冷,好像要下雨。雷博思下午帶他到聖藍納分局讓他洗澡、刮鬍子,甚至給了他麥侃錫太太家拿來的乾淨衣服。
「小時候我爸媽帶我去看過水力發電廠。」
「我不要流浪漢幫我送信,」他解釋。啊,那封信,麥克菲爾不笨,他今晚稍早有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個比較小的棕色信封,上面寫著:麥克菲爾,不要偷看!
「才不是,你該看看我年輕的時候,」何姆斯的微笑被對街擴散的橘色燈光照到,「蹲下來,快,」席芳說,聽到頭上一些聲音。
收到情報時,卡菲提正在打撞球。在里斯一家頗為高尚的撞球間加遊樂中心,他擁有此店四分之一的股份,目標顧客群是雅痞、往上爬的勞工階級。可是雅痞一下就不見了,因此現在遊樂中心預計會自然地向下轉型成電視賓果遊戲、電子遊戲機,還有保齡球館,畢竟青少年的口袋裡似乎總是有錢。他們打算在很少使用的健和-圖-書身房、餐廳以及後方的有氧教室裡挖出保齡球道。
他看到車頭燈,接著是整輛車子——捷豹汽車——開上人行道時,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酒醉駕駛。可是車子很安穩地剎車,在他身邊停下來,差點把他壓在鐵絲網上。司機下車,他長得很高大,一陣風吹來鼓動他的長髮,麥克菲爾看到他有一隻耳朵不見了。
安迪.史迪爾很樂意編造地址。
「這是你的,」他說。
史迪爾聳聳肩,「有可能,」如果要他老實說,他會說其實他是負責開車的,是雷博思負責丟石頭把窗戶打破。其中一家酒館是鐘樓十字區的港灣酒館,另一家是復活節路底的釀酒廠。
可是,史迪爾搖搖頭,「我要回亞丁。」
卡菲提兩手鬆開,高高舉起,撞球棍還留在麥克菲爾的嘴裡,司機放掉被揍的男人,他跪倒在地上。安德魯.麥克菲爾顫抖地把球棍拉出自己的喉嚨,附近傳來警車接近的警笛聲。
「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有鍛鍊身體。」
老鼠又在動了,現在跑到房間後方的門外。
幾分鐘後,卡菲提和他的司機被帶走,救護車過來載安德魯.麥克菲爾。席芳撿起卡菲提掉下的紙條,上面只寫著,「我希望他們把你的皮當紀念品賣。」她皺皺眉頭,抬頭看看監視的窗口,但沒有看到什麼人。
「是老鼠,」何姆斯說,「妳有抓過嗎?」她搖搖頭,「牠們可以像塔姆爾鮭魚一樣跳起來。」
「為什麼是我?」
因此他們就主動出擊。何姆斯和席芳決定星期一晚上進行錢袋行動的夜間任務,沒有暖氣,他們蜷縮的房間又冷又溼,暗到足以吸引老鼠。從搞月曆的男人那裡得到一些建議之後,何姆斯架起相機,甚至為這場合借了一些望遠或夜視的特殊鏡頭。他這次沒帶隨身聽和珮西.克萊恩的專輯,就過去的經驗來看,他和席芳總是有很多可以聊。但今晚她似乎沒有聊天的心情,一直咬著上下唇,不斷起身做伸展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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