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會的，等到你把六千七百萬交給我就行。」
「四個小時，不要遲到。這個手機快沒電了。」
麥可很好奇藍道．范恩的錢是哪裡來的？這點有可能是整件事的關鍵嗎？他正思索著這個問題之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一下螢幕，然後把方向盤猛然往右打，使勁踩下煞車，車子在粗糙的路面急煞右轉，停在路邊。周圍的世界一片空蕩；希望像一道溫暖的光，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他開鎖上車，發動引擎，迅速駛出停車場，地圖攤在旁邊的座位上。
「你應該
hｔｔps://m•ｈeｔubｏｏk•cｏｍ•ｃom知道我想要什麼吧？」
「我有。別再折磨她了。」
金錢。政客。黨派。
吉米沉默了一會兒。麥可緊握著手機，用力得手都發疼了。最後，吉米說，「我給你四個小時。等你到鎮上再打電話來，我會告訴你怎麼走。」
「六千七百萬，麥可。」
她聲音有點不對勁。他往前看著那條迂迴彎曲的長路，然後聽到艾蓮娜開始尖叫。
艾蓮娜又尖叫，更大聲，更久。叫聲停止之後，吉米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要那些號碼和-圖-書。就看你有沒有？」
他開到小鎮邊緣。
吉米大笑，但說，「不不不。現在搞笑太遲了。」
「你人在哪裡？」
「你明知道這會怎麼收場的？」
「我求求你。」
麥可快步走到停車場。他已經在這附近轉得夠久，足以體會到事情逐漸兜攏起來的感覺。一片片拼圖在他心裡移動，逐漸契合。他還沒拼出全圖，但現在他相信就快了。他對史洛特山有這麼個感覺。
「吉米……」
姑且說是信念吧。
「你真的很愛她，對吧？」
「我想跟她講話。」
「麥可和圖書，聽我說……」
「麥可……」
「啊，麥可。你還在假裝老頭還活著，可以護著你。」
他把手機貼緊了耳朵。
「艾蓮娜？」
「艾蓮娜！」
這些字眼在他腦中翻攪。史洛特山有過往歷史，金錢、政客，形成緊密相連的結構。麥可如果要救朱利安，就得知道更多這個結構的狀況。它跟鐵山之家有關係嗎？還是跟鐵山之家的那些男孩有關？有可能連到參議員身上嗎？麥可耳邊迴盪著加油站那個老頭的話。
「我想跟她講話。」
據說他們把那片山搾乾了。
「謝天謝地，寶貝——hｅｔuｂｏｏk•com.ｃｏm」
原來如此。麥可並不驚訝。有關老頭那些錢的謠言流傳已久。「讓我跟史蒂芬講話吧。」吉米大笑，麥可明白了。「史蒂芬死了。」
「你的命？」麥可冷冷地說。「你別想留著。」
艾蓮娜又尖叫。
麥可望著空蕩的道路，還有遠方山上的粉紅色岩石。「五個小時車程。」
「艾蓮娜！」
「你不該這麼做的，吉米，你不該把這件事搞成個人恩怨。」
史洛特山。瑟琳娜．史洛特。
那尖叫聲持續了好久，他不得不忍受著，因為沒有其他選擇，也因為他知道這個遊戲會怎麼玩。吉米和-圖-書有要求。或是史蒂芬。他們要他死，而且這是他們的遊戲，於是麥可抓著手機，心如死灰，聽著艾蓮娜的聲音變大又破嗓，最後終於停止。啜泣聲傳來，他臉色發白，憤怒又傷心，因而吉米開口時，麥可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上帝變成了石像。
「你最好有這筆錢。」
「四個小時不夠——」
「我當然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打電話給你，也是為什麼我會款待你的朋友。」
「我在山區！我發誓！五個小時。我發誓，吉米。我五個小時可以趕過去。我有你要的東西。給我幾個小時。別再傷害她了。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