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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布蘭妲，我說的是真的。我們人在這裡，我們有個目標，我們必須把心思全放在那上頭。別再多說了。」

「為甚麼？」咖啡館内氣氛凝滯，湯瑪士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

他們來到附近一家漢斯夫婦推薦的咖啡館。

荷西帶著三明治和熱氣蒸騰的咖啡回來，四個人靜靜地吃著喝著。湯瑪士知道大家都很清楚情況有多緊急，但他還是很慶幸有機會可以稍稍喘口氣，恢復一點力氣。

「我甚麼都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我只在乎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做甚麼，不想再管我或你或WICKED以前那些事，甚麼都不想，而且我們該走了。」

他把指頭豎在唇前，朝即將發生衝突的方向點了點頭。布蘭妲轉頭過去查看。

當大家站起來、準備離開，布蘭ｈｅｔｕbｏｏk•cｏm.cｏm妲卻繼續坐著。「你們能不能在外面等個幾分鐘？」她問道，眼神明顯望著荷西與民豪。

這時一名紅衣閃焰症檢驗員踏入咖啡館。湯瑪士上身前傾，想看清楚些。紅衣人走向長椅，那個沉醉在藥效裡的男人還舒適地休息著。有個矮個子婦人走到檢驗員身邊，在他身旁嘀咕了幾句，她看起來緊張得手足無措。

布蘭妲上身後傾，露出驚訝的表情。「甚麼？為甚麼？」

湯瑪士既驚訝又好奇，他重新坐下。「先走吧，」他對民豪說，「你知道我甚麼都不會隱瞞你，這點她也明白。」

「湯瑪士？」布蘭妲喚他。

咖啡館內頓時兵荒馬亂，顧客們驚聲尖叫，爭先恐後往唯一的出口逃竄。

湯瑪士、民豪和布蘭妲坐在咖啡館最內和-圖-書側角落的桌位，等著荷西去買食物和飲料。湯瑪士的目光不時飄向一個年約三十五或四十歲的男人，那人坐在面街大窗子前的長椅上，湯瑪士從進來以後就沒見過那人喝一口咖啡，咖啡杯的熱氣已經消失。那人一直弓著上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兩手輕輕交握，定定望著對面空中某一點。

「我知道時間緊迫，所以我會快快說。我們一直沒有機會獨處，而我一直想讓你明白，在焦土帶時我並不是在演戲。我去那執行任務，確保實驗順利進行，但我對你的感覺是真的，那段經歷也確實改變了我。還有一些事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是關於我、關於佩琪處長、關於……」

布蘭妲轉頭對湯瑪士說，「我們該走了，快！」

紅衣人開始叫喊，從金屬面罩裡傳出來的聲音很和_圖_書呆板，「這裡有病患！所有人馬上撤離！」

那人臉上的表情看得人心裡發毛，他的眼睛幾乎浮在眼窩上，茫然的眼神裡卻夾雜著一絲偷悅。布蘭妲低聲說那人很可能用了「極樂」，如果被逮到，就會被送進監牢。湯瑪士聽得心驚肉跳，只希望那人盡快離開。

她轉身快步走向出口，湯瑪士終於準備起身跟上去。他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紅衣人已經拔出手槍指著長椅上的男人，再把檢驗器放在那男人臉上。那男人把儀器推開，整個人往前撲，跟紅衣人扭打起來。手槍被打飛出去，消失在櫃台底下。湯瑪士望著這一幕，震驚得呆立原地。那兩人撞倒桌子，摔在地上。

民豪滿臉不高興，但還是跟荷西走出店門，站在人行道上離湯瑪士最近的窗子旁。民豪拋給湯瑪士一ｈｔｔps://ｍ•hｅｔｕboｏｋ.ｃom.ｃｏm個傻笑，揮了揮手，他那濃濃的嘲諷意味明顯表示他很不開心。湯瑪士揮手回應後，將注意力放回布蘭妲身上。

「可是……」

湯瑪士希望自己沒有傷到布蘭妲，他只是說出心裡的想法，儘管她似乎很想跟他說些甚麼，但他覺得應該徹底揮別過去。他想著該如何回應的同時，視線再度飄回長椅那怪男人身上。那人從口袋取出某樣湯瑪士看不見的東西，按在自己的右肘彎裡，緊閉雙眼過了一段時間，重新睜開時顯得有點迷惘，頭慢慢往後仰，直到靠在窗子上。

「不，不是那樣的，我保證。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我要跟湯瑪士說點事。」

湯瑪士舉起手阻止她，「拜託別說了。」

布蘭妲已經站起來。「走就是了！」

她定定注視他眼睛，不發一語，又低頭盯著她擱在桌https://m.hetubook.com.com上的雙手。「那麼我只想告訴你，我認為你做的是對的事，你選擇的方向也是正確的。我會繼續盡全力幫助你。」

紅衣人踢了長椅上那男人的腳，男人身子縮了一下，抬起頭往上看。他們開始交談，但咖啡館裡人聲雜沓，湯瑪士聽不清他們在說些甚麼。原本在休息的那男人突然顯得很驚恐。

「說吧？有甚麼事？」

「搞甚麼？」民豪似乎很惱火，「又講悄悄話？」

湯瑪士從沒進過咖啡館，至少記憶所及沒有。顧客在櫃台前排隊，等著買咖啡和糕點，買好就找位置坐下來，或帶著東西離開。他看到有個老婦人緊張兮兮地，時不時掀起醫療口罩、啜一口杯中熱飲。有個紅衣警衛站在門口，每隔幾分鐘就用手提檢驗器材隨機檢測往來人群是否感染閃焰症。警衛自己的口鼻則是罩著奇怪的金屬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