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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嗎？」我問。「他們不會找我麻煩。」

「好，祝你好運。」羅利掛斷電話。我走到人行道，左右環顧整條街，沒發現任何異狀。我猜突擊兵可能先到酒吧找我，也許就去了布萊納兄弟的店，因為我想鬧事就會去那裡。我從急拐巷弄繞過去，從小路暗處望向外面的空地。

我走出布萊納酒吧旁的巷子，從窗戶往内看。酒吧清潔溜溜，桌椅排列整齊，中間有個地方大概是留給參議員和他的兒子。隨從會坐在附近，但是四周還有空間容納關係較遠的人。強納森和杭特．布萊納就站在吧台後方，提早用餐的他們看來精神飽滿，紅光滿面。

「打給她，叫她別再鬼混，趕快幫我查出結果。告訴她，如果她打來時，我正忙著和大兵打交道，她可以留言給和-圖-書女侍。」

我聽出對方驚訝和遲疑了一秒，接著電話被轉到吧台另一端，傳來話筒換手時碰撞指甲、掌心的聲音。有個聲音說，「請問哪位？」

我拐進暗處，走回餐館。

「來了幾個？」

我進門，在公共電話前停了一下。女侍對我搖頭，表示沒有人打來找我。我翻電話簿找到布萊納酒吧的號碼，然後放進一枚兩毛五的硬幣撥話。布萊納兄弟的其中一個接電話，我說，「我找士官長。」

「六個。我猜三個去抓你，三個負責孟羅。」

餐館裡還有三個客人，是圖桑旅館的老夫妻，和一位我只見過一次的淺色西裝男。三是個好數字，但也不是太漂亮。然而就另一方面看來，成員結構幾乎是完美無缺；因為有當地人，而且還是可hｔｔｐs://www.ｈetubｏｏk.coｍ•com靠、成熟、容易驚訝的老百姓。老夫妻至少會坐上幾小時，這點對我有利，因為我可能需要這麼多時間，無論尼利有無進展。

「交戰規則呢？」

我說，「你要找的就是我，我現在人在餐館。」

我掛斷電話，走向最裡面的四人桌。

「可以麻煩你打去警告他嗎？」我問。「前提是他們還沒出手啦。」我重複孟羅的宿舍號碼，聽到羅利用鉛筆抄下來的沙沙聲。我問他，「你最愛的銀行家查到愛麗絲．鮑頓了嗎？」

他們是突擊兵，每個都頗高大，沒有一個是菜鳥。一個是士官長，另外兩個是上士。他們的制服有磨損，靴子雖然乾淨卻有許多摺痕。他們的臉孔黝黑，有許多皺紋，而且面無表情。簡而言之，他們是職ｈｔtｐs://www•heｔuboｏk•ｃｏｍ•cｏm業軍人；但是這個說法不高明，因為職業軍人有許多特質，沒有一個與單純有關。然而這兩個人不重要，因為士官長才是發號施令的人。我認識的每個士官長都清楚明白，在他之上到最高統帥之間還有十八個層級的長官；因為這些人得費心制定政策，軍餉全都比他多。

羅利開口就先道歉他太晚打來警告，然後才說他剛從喬治亞州班寧堡的憲兵朋友打聽到小道消息，而那裡就是第七十五突擊兵團的總部。顯然駐紮凱罕支隊的某位中校打回去報告，指出當地還有兩名刑事調查憲兵，一個在軍營裡，一個在鎮上，而且後者是個超級討厭鬼。他的長官一心希望萊利參議員參訪愉快，所以派了一班人監禁上述兩名憲兵，直到參議員離開，以免兩人添亂hｔtps://ｗｗw.heｔｕboｏｋ.cｏm•coｍ。羅利說那班人已經搭黑鷹直升機離開班寧，可能抵達凱罕了。

果不其然，有部悍馬車就停在那裡，又大又綠又顯眼。我猜測他們的計畫是要我雙手放腦後，押著我上後座，然後載我去凱罕，把我關進孟羅已經被丟進去的鬼地方。參議員的噴射機在午夜起飛之後，他們才會放我們出來，再誠摯地道歉，辯稱一切只是誤會。

挨打前，人人都說的一口漂亮的計畫。

「不是憲兵，」羅利說。「是突擊兵，訓練有素。」

「光靠三個突擊兵可辦不到，」我掃視窗外街道，沒看到任何動靜，沒有車輛或行人。我說，「放心，史丹，我比較擔心孟羅。今晚需要有人幫忙，如果他動彈不得，我這邊的行動會更困難。」

沒有回應。

我說，「這時你應該捂住話筒，問酒保餐館https://m.hetubook.com.com在哪裡，然後派手下過來，你則繼續和我通話。我就幫你省點麻煩，餐館在你們往西二十碼，接著再拐北五十碼。一個人從左邊巷子出來，另一個則從逆時鐘方向穿過空地、走過警局。你本人可以從餐館廚房進來，後門應該離你們停車的地方很近。這麼一來，你們才能堵住我的所有出口。不過你放心，我哪裡也不去，就坐在這裡等你，我坐在餐館最後方。」

「他一定走不了，」羅利說。「你可能也一樣，聽說這些人不是鬧著玩的貨色。」

三個穿野戰服的人正在和他們說話。

「沒有，」羅利說。「他整天都很忙，但是尼利還在查。」

換句話說，有十八組人馬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批評士官長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怎樣才能制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