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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正義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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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八十八

她說,「我還有房間。」
嘉柏的職員給我一份表格,還向我解釋程序。我可以親自去國防部,也可以郵寄。我回到別克車上,開往華府,我總得還車給尼利。我剛好在銀行打烊前半小時抵達,我隨便選了一家,就把帳戶轉移到那裡,他們問我要選烤吐司機或CD播放器當禮物,我兩樣都不要,只向他們要了電話號碼,然後設定密碼。
「以你的聰明才智而言,反應得太慢了。」
我按兵不動。
「我有紫心和銀星勳章。」
「我們為什麼不能聽到?」
「準備好了嗎?」我問。
她說,「李奇?」
十七號房就和二十一號房一樣樸素,戴弗洛一點也沒試著裝飾出個人風格。地上打開的兩口行李箱充當衣櫃,另一套制服就掛在窗簾架子上,床頭櫃只擺了一本書,其他地方空空如也。
我躲回宿舍,睡了四小時,起床之後發現我匆促留給嘉柏晚班值星官的留言就成了整起事件的官方說法。眾人的反應都是肅穆又充滿敬意,上頭還提到要追授傑出服役勳章給里德.萊利,紀念他在國外的優異表現,而且隔週要在華府某座大教堂為他父親舉辦追思禮拜,紀念這位深思熟慮的政治家。
「你還問我各種怪問題。」
她很善良才會說這句話,還靠過來吻我。我去洗掉卡頓.萊利殘留在我手上的血跡,然後第六度翻雲覆雨,滋味同樣美妙。房間準時開始搖動,她浴室的玻璃架鏗鏘響,對開門震顫著,地板吱吱嘎嘎,丟在地m•hetubook.com.com上的鞋子一跳一跳地離開,床榻上下左右搖動,還略微位移。最後,我非常確定聽到銅鈸般的撞擊聲,那聲音很快就消失,而且是從遠方傳來,猶如金屬爆炸聲,分子就此化為原子,午夜列車也開遠。
他們走到我身邊,我試圖推他們離開車邊。我說,「你們來幹嘛?」
我走向五角大廈,選了中央大廳的出入口,走到半路卻停下腳步。周遭的人無動於衷地走過,我卻不想進去。我向某個不耐煩的路人借筆,把簽了名的表格丟進郵筒。我穿過墓園,從主要出口離開,走到馬路和河流之間。
「超級慢。」我說。
「第二段,」我說。「參議員與兒子幫助附近城鎮慶祝戴弗洛警長偵破當地案件,當時正要開車返回凱罕堡。當地的連續命案已經持續九個月之久,死者共有五人,包括三名二十多歲的當地年輕女子、一名鎮上的少年,以及一名附近牛津的記者。犯下五起命案的歹徒是田納西的民兵,也是白人至上主義者。這週稍早,該名男子因為拒捕,已經在凱罕堡附近的樹林遭警方擊斃。」
我說,「昨晚密西西比州寧靜的卡特克羅辛發生一樁悲劇,美國參議員卡頓.萊利搭乘的車子遭火車撞擊。該車輛由參議員的公子,美國陸軍上尉里德.萊利所駕駛,他就駐紮在附近的凱罕堡。密蘇里州的參議員萊利是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主席,而陸軍口中的崛起新星萊利上尉則是定期被派遣到敏和-圖-書感地點的步兵連長。兩人都在意外事故中當場死亡,卡特郡警長伊莉莎白.戴弗洛證實,當地居民經常闖越平交道,躲避冗長的等待。據信,萊利上尉最近才調到當地,個性又喜歡冒險犯難,就是沒算準闖越鐵軌的時間。」
「好了。」上尉在我耳邊說。
「老實說?」
「可是你最近幫我立了什麼功勞?」
(全書完)
「我向來擅長裝瘋賣傻,有些人真的相信我很笨。」
這招高竿。我有貝瑞塔手槍,但是一次只能對一個開槍,沒辦法同時撂倒兩人,左右水平移動槍口的距離太遠了。
「我希望你誠實告訴我。」
此時發現左方有個人影。
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四十二分,火車在十八哩外。
我說,「你們兩個跑來做什麼?」
靜默無言。
然後他就不再出聲。
孟羅說,「我一點也不覺得良心不安。」
「我幫陸軍擦屁股。」
「其實也不算,」我說。「他們盡力了,但是上頭施加了莫大的壓力。他們假意配合,卻放入許多暗號,兩人都死了,一個還是憑空捏造?還有妳的軍階?那一定是蓄意出錯,好讓檔案站不住腳,至少很快就會被戳穿。嘉柏也一樣,他始終誇張地攻擊妳,其實只是演戲,恰如其分地扮演他的角色,實際上卻要我好好動腦筋。」
「但是如果完全不知情,比較和圖書容易裝瘋賣傻。」
我們使用櫃檯後面的辦公室,我在桌上放了一張一元鈔票,撥到嘉柏的辦公室。也許竊聽器還在,也許不在了,我並不在乎。有位上尉接電話,他說他是值班的高階軍官,還說其實晚班只有他一人執勤。我問他手邊是否有紙和鉛筆,他說兩者都有。我請他準備抄寫我的留言,還要他註明是緊急訊息,並且留在嘉柏辦公桌的正中心,他隔天一早才會看到。
「但是我對海軍陸戰隊很失望,他們不該合作,還在背後捅我一刀。」
戴弗洛開車載我回大街,車子就停在旅館外,當時是晚上十一點三十六分,火車還在二十四哩外。我說,「我退房了。」
左邊的身影也說話,「我是孟羅。」
「我知道,」我說,「對不起。」
我隨意選了一條路,一腳站在人行道,一腳跨到車道,然後伸出大拇指。
我沒拿到勳章,也沒人幫我辦追思禮拜,只和里恩.嘉柏相談三十分鐘。他立刻告訴我消息不妙,凱罕公關部的胖軍官已經嚴重詆毀我。他打回班寧的那通電話已經人盡皆知,而且多半都是上級高層,加上當時時機敏感,他又追加一份書面報告,結果就是我上了遣散名單。嘉柏說,情況至此,我很快就會被調走,這點無庸置疑,我可以為自己的保密開個價碼,他很樂意去幫我談妥條件。
之後我們一起淋浴,然後我著裝準備回家,面對現實。戴弗洛擠出勇敢的微笑,說我如果到附近請隨時去拜訪她,我也勉強和_圖_書微笑,說我會恭敬從命。我離開旅館,走向安靜的餐館,坐上借來的別克車往東開,經過凱罕堡的壯觀大門,開向阿拉巴馬往北。沿路沒有車輛,我一路聽著夜間電台駕駛,清晨之前便回到營地。
火車還在十五哩外。
「不是,我只想呼吸新鮮空氣,不知道你們就在附近。」
「我希望他可以,」我說。「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聽到這件事情。」
他說好了。
「開始打字吧,」語畢便掛斷電話。
我們並肩坐在她的床上,心情還略帶震驚。她說,「你已經盡力,正義得到伸張,也保全陸軍的名聲,你是個優秀軍人。」
我頓了一下。
他說,「你的人生就此失去意義,永遠不會再升官,即使活到一百歲,也只是少校。你可能會被派到紐澤西管倉庫,雖然軍方無法遣散你,但你依舊永遠是黑名單,這就是陸軍的遊戲規則,你心知肚明。」
「你逼萊利開窗就是希望我們聽到。」
「陸軍每次看到你就會想到這件事情。」
「我不想要妳聽到他們如何批評妳,而且我希望孟羅不要帶著罪惡感回德國。」
我說,「戴弗洛?」
「好了。」上尉又說了一次。
她說,「不必道歉,我自己可能都會相信。」
那年我三十六歲,幾乎沒見過祖國的風景。往後還有那麼多地方可去,那麼多事情可做,有城市可逛,有鄉間可https://m.hetubook.com.com看。這個國家有山岳,有河谷,有溪流;有博物館,有音樂,有汽車旅館,有夜店,有餐館,有酒吧,有巴士;有人打仗,有人出生,有人締造傳奇,有道路通往四面八方。只要我願意,可以找人相伴,也能天涯我獨行。
十一點三十一分,火車就在我們南方二十九哩。我們踏著鐵軌間的枕木離開,丟下綠色公務車和車上的乘客。我們經過老舊水塔,走到馬路和鐵軌相交的路口往西走。戴弗洛的車停在四十碼外的路肩,孟羅不肯上車,他說他要步行到布萊納的酒吧把借來的車開回軍營。他說他得盡快回凱罕,處理被他關在房裡的迫擊砲兵,然後早早就寢準備隔天一早離開。我們正經地握手,我誠心誠意感謝他的幫忙,他便離開,十步之後便從我們視線中消失。
「第一次看到檔案時,你相信嗎?」
接著又看到右方也有一個。
戴弗洛說,「我很高興聽到他們怎麼說我。」
我說,「我相信上頭一定有辦法挑剔。」
我說,「怎麼了?」
右方的人影開口了。
我在十一點二十八分準時下車,火車還在三十二哩外,也許正經過土佩羅以東的七十八號國道。我關上車門,但是所有車窗都開著。我把車鑰匙丟到里德.萊利的腿上,轉身離開。
「我並沒有立刻覺得不可置信,幾小時後才想通。」
「我必須先打通電話。」
戴弗洛說,「你真以為我會聽他的話,乖乖留在餐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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