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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稍微扭動身體，醒來，坐正，面向前方眨眨眼，打了個呵欠，瞪著車外。

他說：「怎麼了？」

李奇繼續往前開，時速八十英里。他看了一眼後照鏡，後方沒有來車。麥坤睡著了。一分鐘後他又看了一次後照鏡，發現杜馮索盯著他看。他瞄了一英里外的路況後再看後照鏡，點點頭，彷彿在說：好啦，開始傳訊吧。

「是嗎？」

「國籍？」

但拿唐．麥坤沒轍。科學家尚未發現駕駛幹掉自己正後方乘客的方法，至少在時速八十英里下就甭說了。不可能辦到，可行性零。任何將四維納入考量的計畫都不可能成功。

往前八，往前一，倒退五，往前五。

「首先是國務院，現在是中情局。」

李奇說：「油量表已經跑一小格了，我要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該停車。」

簡單俐落。戳、抓、甩、啵和_圖_書。理論上有難度，但可行，他可以解決掉艾倫．金恩。

「幾乎？」

「年齡？」

但那樣攻擊方的力道較弱。伸手到身體左側假裝慵懶地抓癢，再揮右拳畫出一個半圓（等於是反向的右鉤拳）並不困難，但雪佛蘭的中控台偏高，後照鏡的底部位置算低，所以揮拳時一定要精準穿過那個空隙，並在最後一刻抬升。

她開始了。

「誰？」

「有兩個單位分別在煩我。」

「他穿的是哪一國的衣服？」

「你可以進行一些有知識基礎的猜測。」

李奇點點頭，抓起中控台上的填充玩具，彷彿在說：我知道。沾在玩具上的口水乾掉後讓絨毛變得硬硬的，形狀像是被一個小小的下顎咬到歪掉。他放下玩具，杜馮索熱淚盈眶，別過頭去。

理論上，一名用路人要在時速八十英里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車上幹掉副駕駛座上的傢伙是極具挑戰性的事。他得同時做出許多動作，並保持安定性。駕駛的腳得穩穩踩在油門上，所以他的腳得靜止不動，軀幹也得靜止不動。最關鍵的是，他的左肩得穩住，只能運動右臂，也就只能對副駕駛座上的人使出反手手刀。

「他們不是兩個單位，國務院是中情局的政治側翼。」

李奇傾身戳戳艾倫．金恩的肩膀。

「我是科學家，超感視覺課我請病假沒去。」

因此綜合種種細節來看，輕敲勝過重擊是可以確定的。也就是說，攻擊目標的選擇非常關鍵，而喉頭在候選名單上名列第一。水平攤開手掌，擺成空手道手刀的姿勢，朝喉嚨一甩就搞定了。能封住對方行動，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至於致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艾倫．金恩睡著了，臉側向一旁，頭垂到胸前，擋住了喉嚨。所以得先叫醒他，大概可以輕點他肩膀吧。他會挺起上半身，面向前方，眨眨眼，打呵欠，瞪著車外。

「因為？」

往前九。

「這是一般法則，舒適度問題，用國貨身體上和精神上都舒服。這也是親密度問題，穿上外國品牌的內衣等於是跨出一大步，感覺就像叛國或移民。」

「很難判斷，上頭沒有標籤。」

「我幫不上忙。」他說：「死者身上沒有身分證件，驗屍報告要到明天才會出爐。」

「大概是美國人。」他說。

「而我們是ＦＢＩ，我們才是高手，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動作慢或無能，或缺乏想像力，後果我們承擔不起。所以我才希望你提供一些印象，或有所本的意見，或你們的超幹https://ｍ•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視覺課稱呼的那些情報。」

Ｉ，我。

負責搜索便利商店那一帶的員警回來了，他告訴古德曼垃圾桶裡沒有沾血大衣或刀子。索倫森再度把馬自達上的鑑識小組長叫過來：「我要受害人的情報。」

往前一。

「這是科學嗎？」

「心理學是科學。」

「那他的是哪個市場？」

我有一個孩子。

「纖維薄，顏色偏乳色而非白色，領尖長而窄，格紋只是平面圖像，不是模仿傳統織法。依我看這件衣服是在巴基斯坦，或中東買的。」

「呃，基本上現在所有的棉製衣物都是外國貨，幾乎全是在亞洲的某個角落生產的，質感、剪裁、顏色都會為不同市場量身打造。」

「但看起來像外國的衣服？」

ＣＨＩＬＤ，孩子。

「他的齒列看起來像是美國人的，衣服也幾乎都是美國貨。」

「可能四十幾。」他說。

而且和_圖_書李奇的手很長，手肘要是不縮起，指節就會敲上擋風玻璃。換句話說，他得讓拳頭軌道上偏，同時在距離終點幾英寸時夾緊手肘。力道很難拿捏，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很容易導致左肩一抖。而左肩在那個時間點產生任何動作都只會帶來壞結果。理論上，以時速八十英里行駛於寬闊直線道路上的車子若只是稍微打滑，要修正路徑是很容易的，但表明敵意後下五秒鐘雙手又放回方向盤上試圖穩住車子，攻擊就失去了意義。這只會把主動權直接交還給副駕駛座上的人，不用懷疑。

Ａ，一個。

「什麼樣的『有所本的意見』？」

「我想他的上衣應該是外國貨，不過内衣是美國貨。大多數人選購内衣時還是會堅持買自己國家的品牌。」

「我需要你的印象。」

ＨＡＶＥ，有。

「妳到底在急什麼？」

往前三，往前八，往前九，往前十二，往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