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我不知道。」麥坤說：「他們有些時候腦袋頗靈光。」
他問：「是說，瓦迪阿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奇說：「裡頭只剩五發子彈，我打算把它當成棍子用。」他開始割麥坤左手腕的繩子，又挑又割，繃緊的纖維不斷迸裂。麥坤說：「你可以重新填彈。」
麥坤說：「保管。」
「那正是我擔心的狀況。」
「他們有這麼聰明嗎？」
李奇從地上撿起金恩的貝瑞塔手槍，交給麥坤的右手。麥坤說：「你肩膀上的那把柯爾特衝鋒槍會是比較好的選項，這裡的走道頗長。」
「你在這裡有沒有自己的房間？」
麥坤說：「今晚有二十四個人，不包括我。」
麥坤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
「很多東西，很重要的一個州。人口第十二多，ＧＤＰ排行第十三高。」
「是啊。」李奇停下割繩子的動作，換上裝滿子彈的彈匣，就是他在堪和-圖-書薩斯州汽車旅館内從貝爾手上拿走的那一個，感覺那好像是一百萬年前的事了。喀，喀，交到麥坤手中。速度並沒有像某些愛現鬼那麼迅雷不及掩耳，但也沒超過一點五秒。他又開始割了，走廊上依舊人聲鼎沸。
「那誰是老大？」
「呃，總而言之，幹得好啊。」
「我有一根牙刷。」
「沒有，那是彼得．金恩和老大的房間。」
「一個攔便車的人。」
李奇說：「我有一把鑰匙。」
「於事無補。」
「你沒有刀子嗎？」
腳踝上的繩結處理得比較慢。牢固的纖維發揮了拋光輪的功能，鑰匙變得越來越平整了，不妙。因此李奇調整了他的方法，用尖端最後的一段毛口刮拉繩結，然後把ＦＢＩ的堪薩斯州汽車旅館的鑰匙當作尖鐵，戳爛繩結。方法不同，速度較慢，但一次可瓦解一小段。五分鐘後，麥坤的和圖書雙手與一隻腳就可活動自如了。再過五分鐘，他就完全擺脫那把椅子了。他的手腕拖著受損的繩子，手環似的。左手拿柯爾特衝鋒槍，右手拿彼得．金恩的貝瑞塔手槍，準備上路了。離他們最近的馬達驅動大門大約在兩百英尺外，再過去那一道在三百英尺外。宜人的夜晚空氣，以及安全保障就在那道門的另一頭。
李奇說：「你知道這個組織究竟有幾個成員嗎？」
「只剩六個？老天啊。」
麥坤的肩膀和二頭肌隆起，繩結變得跟鋼鐵一樣硬。李奇開始割它，不是來回鋸，而是用挑的。這把鑰匙只有單一運動方向會有切割效果，不過確實有進展。門外人聲鼎沸，分為兩派：疑惑加疑問，堅定與鼓舞。李奇支持疑慮派，不過只會再支持一小段時間。麥坤將繩子維持得很緊繃。纖維不斷迸裂、受損，起先只有一丁點，後來是一些，接著斷和圖書了許多。八分之一英寸，接著斷裂了大半，最後藕斷絲連，麥坤的右手總算掙脫了。
麥坤的左手也掙脫了。李奇把柯爾特衝鋒槍交給他，然後蹲下來開始割他腳的繩結。蹲在他後方，不是前方。
「維吉尼亞州有什麼？」
「想辦法讓我離開這該死的椅子就是了。」
「我想也是。」
「是你們，不包括我，我非做不可的事是前往維吉尼亞州。」
線太堅固了，扯不斷。是某種複合材質，也許是棉與尼龍緊密捻成的，寬約四分之一英寸。八成受過各種伸張、負重測試。
「不成句。」
「十三。」
門開了，坐在椅子上的麥坤開了一槍，一道黑色人影往後倒。李奇跨大步向前踹門，門關上了。他說：「剩五個了。」
李奇說：「我想我大概猜出大半了。」
「我在這裡待了至少二十分鐘。」
「我在試了。」
「不，他是老二。」
「他現在在hetubook.com.com哪？」
「我不知道。」
麥坤說：「老天，我又不是被手銬銬上。」
李奇說：「沒時間，我們不會希望他們趁我們沒防備時攻擊。」
「怎麼說？你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嗎？」
之後狀況變得更艱難，沒變得簡單。第一，李奇無法幫椅子上的麥坤鬆綁。綁在他身上的線又細又緊，繩結硬得像石頭。第二，聚集在某個房間内的倖存者總算搞清楚狀況了。他們肯定已聽到近在咫尺的槍響。既然金恩沒有耀武揚威地走出房門，他們立刻就策劃了蹩腳版的卡斯特最後一戰，不然就是計畫逃亡。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李奇他們都會碰到活人擋路。眾人聚集到走廊上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還有扳動滑套的喀喀聲。是自動武器，對方已做好檢查工作，準備開火。他聽到著急、模糊的會談，位置距離門邊不遠，半英文半阿拉伯文。
「所以你明白我們一定得完好無
ｈｔｔｐs://wｗw.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m缺地取回這棟建築物對吧？」
「那就只剩六個了。」
「我以為彼得．金恩就是老大。」
「運氣真不好。」
「我確實有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如果我是他們嗎？打開走廊上的每一道門，每個人都移動到離我們最近的五道藍點門後方。我們看到他們之前，他們就會先看到我們，我們哪裡都去不了。」
「對付牙菌斑很有效。」
李奇打開通往走廊的門。
「你會說阿拉伯文？」
「你到底是誰？」
麥坤點點頭。
「葛拉克手槍内有幾發？」
李奇掏出胖男人汽車旅館的鑰匙，以邊緣粗糙的尖端切割麥坤右手下方的繩子。切斷了幾根纖維，也許有兩、三根吧。或一萬根。李奇說：「盡可能把繩子繃緊一點。你是ＦＢＩ吧？想像你繃越緊，退休金就拿越多。」
「準備好了嗎？」李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