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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般百姓嗎？」塔娜說：「或者只是隱藏身分？」

「皮夾裡面有什麼？」

他把對方的手指往下拉九十度，先折斷第一個指節，再用大拇指連接掌心的位置折斷第二個指節。那人扭動身體跳起來，因為震驚和痛苦而倒吸一口氣，但是他沒尖叫，他不是小女娃，不會在一百多人面前驚聲哀號。

一般都比女人快。

「我希望能拿到檔案。」李奇又說了一次。

「我知道。」李奇說：「很野蠻，我也從不隱瞞。」

「他一、兩個禮拜沒辦法扣扳機、打東西或開車，也不能自己扣上褲子，他派不上用場了。預防勝於治療，先下手為強。」

塔娜沒回話。

李奇不語。

「我希望能拿到檔案。」

「不是會就是不會，機率是五十五十，好比抛硬幣。」

「我猜是隱藏身分，但是艾德蒙上尉可以告訴我們，我會把名字交給她，她是人資部。」

男人如廁要多久？

接著李奇又用同樣方法折斷他的中指的兩個指節，對方掙扎著和圖書抽出左臂，李奇也讓他掙脫，只不過是為了折斷他左手同樣兩根手指。

「妳剛才從這邊看是什麼情況？」

「就像飛機上這兩人，你故意打傷他們，只是為了給幕後那幫人好看。」

名喚洛桑諾的傢伙拱著背在座位上前後搖動，看來似乎把雙手夾在腋下減緩痛感。有個空服員經過，他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之後又別過頭。他能說什麼？有個壞人來欺負我？要當個小女生？要去找校長告狀？這顯然不是他的行事風格，至少不能讓一百人看笑話。

「兩個比一個更容易追溯到源頭。」

「錯，幹得好。」

最後是那個人自己的膀胱不夠強，可能早上喝太多咖啡、柳丁汁或水。總之那人站起來，從奶奶身邊擠到走道上。他與李奇四目相交，猶疑地走向飛機後方的洗手間，一路上都緊盯著李奇。他走了一排、兩排、三排，走到李奇身邊時突然轉身倒著走，目光始終停在李奇身上，誇張的眼神似乎表示你絕對無法偷襲我，然後摸索著背後的門，臀部先進去，直到門關ｗwｗ•ｈeｔｕbｏok.cｏｍ•cｏｍ上前都死盯著李奇。洗手間關門、上鎖。

「軍人。」李奇說：「妳不覺得嗎？新兵訓練營教導他打落牙齒和血吞。」

「希望他旁邊的人比較會憋尿。」

塔娜說：「同樣的方法不能用兩次，得到警告就會提高戒心，另外一個已經巨細靡遺地告訴他。」

李奇說：「讓我看看你的證件。」

他傾身向前，彷彿要用頭槌撞前座，卻往右擺再向後壓，一次到位，動作流暢，對方因此被他的右肩和上臂壓住。李奇伸出右手抓住那人的右手腕，再加以扭轉，硬把他的手拖過來，手心向外。李奇左手抓住他的右手時說：「現在你有兩條路可走，可以像男子漢一樣忍下來，或是像小女生一樣亂叫。」

「你打算怎麼做？」

李奇把皮夾丟到塔娜腿上，重新扣好安全帶。她說：「你對他做了什麼？」

然後他說：「證件呢？」

李奇等著。

「他不斷跳上跳下，我就知道不對勁了。」

等套裝女子走過之後，李奇解開安全帶往前走一排、兩排、三排、四排。他坐www.hetubook.com.com到女子的空位，第二天才出現的路人甲坐挺，背靠倚窗睡沉的白髮老人。

對方沒回應。他說不出話，痛苦嗚咽地看著受傷的雙手，手指折成奇怪角度的Ｌ形。李奇又拉又推地摸他，試圖伸進他的口袋。多數口袋都找不到，最後在他右臀口袋摸到一個隆起物，肯定是三折式皮夾。他抽出皮夾之後便起身，對面後一排的人已經半起立，但是套裝女子離開洗手間出來，她先站定等李奇落座才繼續往前走。

「你真相信艾德蒙可以幫我們查到三四三五的檔案？」

「你也要去查出另一個的名字嗎？」

對方不肯照辦，一臉慌張，沙丁魚罐頭似的和追蹤目標並肩坐著。他穿著尼龍工作褲、黑色運動衫外套著黑色厚呢短大衣，左手戴著漢米爾頓錶，所以他可能慣用右手。女人如廁大概要多久？根據李奇的經驗，她們動作並不快，大概四heｔuboｏｋ.ｃｏm.cｏm分鐘。

「但是就算沒拿到，你也不會太傷心。因為光是能提出要求，你就滿意了，因為這等於告訴他們，我們就快逼近，氣息已經呼在他們的頸背上。」

李奇解開安全帶起身。

另一個人從老婦身邊擠出去，他是第一晚那個滿嘴廢話的傢伙。他往前一排，彎腰和搭檔說話，結果成了小型會議。兩人來回討論、展示傷處，還惡狠狠地回頭望，套裝女子望向另一邊，表情既困惑又害怕。

李奇盯著前三排左側的另一人。他隔壁窗邊的女子彷彿已經酣睡，從後面看來，她很年輕，穿著像遊民，肯定沒有盛裝打扮，也沒戴手套。但是她很乾淨，也許是電影從業人員。菜鳥，所以搭經濟艙，不是重要人物，可能是實習生或助理的助理。也許她去探勘外景地點，或是負責整理辦公室。走道邊的老婦像祖母級人物，可能正要去看孫子，也許她的祖先是卡內基或費里克血汗鋼鐵廠的員工，後來匹茲堡經濟蕭條，子女可能因為家鄉工業衰退，遷徙到更溫暖的地區，在陽光普照的南加州闖出一片天。和*圖*書

「我會想辦法。」

沒有任何軍方證件。

塔娜打開皮夾。皮夾頗有點年歲，材質不差，似乎已經與為數不少的内容物融為一體。裡面有兩處可以放鈔票，有一疊四分之一吋厚的二十元，但是沒有更大面額的鈔票；較薄的一層裡放著一元、十元和五元。前方有三個可以放信用卡的夾層，中間最上面有一張北卡羅萊納州的駕照，照片是那個人的臉孔，名字是彼得．保羅．洛桑諾。駕照後面有一疊信用卡，包括威士、萬事達、Discover和美國運通卡；左右兩邊的夾層還有其他證件都未過期，所有人也都是彼得．Ｐ．洛桑諾。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無所謂，對不對？」

比他需要的時間還多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