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布蘭達？」克林頓說。「她怎麼會來這裡？」
「希望這不會給你們的感情帶來厄運。」
「有一點，因為那些生日賀卡的緣故，帶有某種特定的作風。感覺像是某種政府機關的秘密部門，當你不在的時候替你照顧一切，確保你的房租準時繳。或是他們可能在坐牢。我要知道回信地址才行。」
「我要去聖地牙哥。」
「哪種威脅？」
「現在要回鎮上去嗎？」阿莫斯問。
他經常以肉眼觀察，視野比較廣闊。
「五分鐘。」李奇說。
「不要。」李奇說。
「我會搭便車，我以前幹過這種事。大約四十分鐘，這是我現在的猜測，根據目前狀況，最糟的話是五十分鐘。你們走吧，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說真的，很感激你們的好心。」
「你現在會納悶嗎？」
「她一定會想他怎麼無父無母。」
兩個人在說話，輕聲又開心，交談著愉快的事。或許是陽光。如果是的話，李奇滿心贊同。這地方看起來太美了，像是昂貴相機的廣告。
「現在你要繼續往前走了。」
「我想是吧。」
李奇目送他們。他翻過柵欄，和其他人站在一起。他說：「我決定不等教授了。或許你可以打個電話給他。」
他大喊：「嘿，兩位，警察上門，就要ｍ.ｈe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到了，把衣服穿好，站在床旁邊。」
接著他說：「交換一個條件。」
他們露出微笑，高舉雙手。
「我也是。」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理論上來說，你面臨了一場威脅。她不相信那件事結束了，除非她親眼看到。我要你去告訴她，你還活得好好的，你只是休息一下，然後就會回去鎮上了。」
伊莉莎白．卡斯托說：「謝謝你。」
「一個來路不明的可疑堂弟，族譜裡的空白格。」
「早啊。」
一輩子是賞鳥迷。
「感覺好極了，」李奇說。「知道得越少，我就越開心。」
「過來和我的一個朋友打聲招呼，只要走五分鐘的路。我確定你認識她。阿莫斯警探，來自拉科尼亞警局。」
「就這一次，我聽從我的大腦前部。我猜我還記得那種感覺。我有過一、兩次的經歷，或許你們現在正置身其中。在你認為它就這樣擦身而過時，砰，你遇到了某人。你做出所有你認為自己永遠不會有機會去做的蠢事，你每隔幾小時就創造出新的紀念日。你會慶祝讓你們在一起的那件事。有些人會幹些奇奇怪怪的事。你的是追查史丹．李奇。你已經告訴我，你們在約會時會討論他。你和_圖_書最近一次露臉是在郡政廳。你在追查史丹的出生紀錄。你想好好地調查，一步一步來。嚴密又一絲不苟，像是一個人本來就該有的態度。你要把它變成你的，它具有情感價值。你查到最後的已知地址。伊莉莎白知道它在哪裡，因為她和我合作查到的，透過她的手機。所以你過來找出這地方，打算進行一趟古蹟之旅。因為人人都會這麼做。」
「沒問題。」柏克說。
他們上了阿莫斯的便衣警車。她開車，柏克規規矩矩地坐在她旁邊，李奇攤開四肢地坐在後座。他把史丹告訴他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他們問他的感受如何。那是一次簡短的對話，他說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只有一個非常小的過往細節。他父親有一度叫做另一個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還小的時候。起先他是比爾，後來他叫史丹。同一個人，同樣是等著爆炸的炸彈，但是紀律分明。假如你做對的事，他不會來惹你。一個好的鬥士，跟瘋子一樣大膽。
李奇說：「我很高興你們感到開心。」
李奇搖頭。
「請便。」李奇說。
他下了車，跨過柵欄。它穿越果園，黎明的陽光從他的背後灑落，照出了長長的身他跨過下一道柵欄，雷恩鎮的邊界。樹葉更蓊鬱，
https://www.hetubook.com.com氣味更潮濕，不見陽光的陰影。
「這不該造成實質上的差異。」
柏克和阿莫斯上了車，李奇看著他們開走。低懸的早晨太陽在他們的周圍炙烈地照耀著，然後他們消失在眼前。他繼續朝相同的方向走，經過相同的淺彎道。太陽一路上直射他的眼睛，他來到了南北向的鄉間小路。他挑了一根柱子，站在溝渠裡，伸出了大拇指。
「似乎很恰當。我父親從這裡出發許多次，這是他住過的許多地方之一。他住了一整年，在他六歲的時候。」
他聽見前面有聲音。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感覺？」
「你在找我們。」
「不算是。」李奇說。
「布蘭達在擔心我？」
克林頓和卡斯托走回去。
「好問題，」李奇說。「或許不知道。結果她也有自己的秘密。我認為他們倆都不知情。我想他們容許那種事，盡釋前嫌。不問問題。或許這就是他們相處融洽的原因。」
他等了一分鐘，這些情況都沒發生。他走到四併住宅，發現卡特．克林頓和伊莉莎白．卡斯托肩並肩站在那條舊路，在前往河邊的半路上。他們看著他，兩人都穿著整齊，雖然是休閒的打扮。他穿著貼身襯衫和運動褲，她穿著剪短的牛仔褲，以及一件小露蠻腰的短版上衣和圖書。在他們的後方有兩台登山車靠在樹旁，粗厚的輪胎，後面有結實的置物架，可承載重物。腳踏車再過去，有一頂雙人帳篷搭在砂土上，就在以前工廠工頭的客廳所在位置。
「為什麼不應該？」
「你是替他們出力的人，他們似乎很喜歡你。這是軟弱的徵兆，你在未來要更強悍才行。」
克林頓說：「那個堂弟叫什麼名字？」
「你真的要我們把你丟在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不過這次是純屬巧合嗎？」
克林頓說：「早安。」
「你介不介意我們調查他呢？這可能很有趣，是我們會喜歡的那種事。」
「出了一點事，結果沒什麼。現在都沒事了。但是我想我還是應該過來一趟，來道別，我要走了。」
「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你們倆事事順心。」
「我明白了。」
他不想要害他們難堪，或是他自己。有很多地方可能會出錯，她可能沒穿衣服，他可能取下他的義肢。
在他們右手邊的天空出現了幾道曙光，車內灑滿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阿莫斯找到前往雷恩鎮的岔路，略微左轉，穿越果園。太陽在他們的背後散發熱力，直到它低懸在後擋風玻璃的正中央。阿莫斯遮著眼睛，擋住鏡中反射的陽光，然後在柵欄旁停了車。
柏克說：「你要去查個水https://www.h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落石出嗎？」
「從這裡？」
他們在那裡站了一會兒，什麼也沒做。然後大家握手，有點突然又尷尬。兩名軍警和一位牧師，全都不發一語。
然後沒人開口。
他走到主街上，就像先前一樣，在稀疏的樹木之間，走在翹起的石板上，經過教堂，經過學校。在這之後，樹木更稀疏了，太陽爬得更高，斑駁的陽光閃爍地照進來，這是一個新天地。
「你和黑社會想追殺的某個目標長得有點像。阿莫斯警探的極端縝密態度以及水平思考讓這件事引起了關注。」
「他是你父親。」
（全書完）
「為了完全公開的緣故，我必須告訴你們，結果史丹．李奇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們一起沿著主街走，經過學校，經過教堂，走到陽光普照的整齊果園裡。阿莫斯和柏克在遠處的那道柵欄等待著。他們隔著最上面的橫木握手。他們提出保證，也解釋過了。他們過來度假，沒有手機訊號，並且道歉了。沒問題，阿莫斯說。只是想查個清楚。
「你的母親知情嗎？」阿莫斯問。
「哪方面？」
他愛他的家人。
「很高興又見到你。」克林頓說。
「他只是出借了出生證明。」
「威廉。」
「是誰借用出生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