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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納森若是到漢肯薩克市辦事，中午多半會邀可芮吃頓便飯。他常跟可芮開玩笑：「人家自助餐的免費附湯，你到底能喝多少碗？」

「好，你瞭解我的意思了吧？」強納森眨了眨眼睛，隨即正色道：「可芮，你要是讓范克難堪，害他提名無望，你自己大概也就不可能被選為州法官了，到時候你的履歷表只能躺在馬紹桌上的一大堆檔案中，我也只能一聲不響地建議他提名別人。」他停了一下，很誠懇地握著可芮的手說：「三思而後行，我知道你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強納森，我不hｔtps://ｍ.hｅtuboｏｋ•ｃｏm.cｏm是跟你談政壇的布局，只是在討論一樁命案的主要證人是不是說了謊，而他的證詞會不會影響判決而已。我的意思是，女兒傪死，父親當然會難過，但是施密士的行為就不只是難過了！」

「你說說看下場如何？」

強納森很關心此事，他說：「可芮，我除了還記得那個丈夫肯定是兇手，其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你不要再追那件案子了，特別是這裡面牽涉到范克也不高興你去碰它。我要是記得不錯，當年他辦這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案子挺轟動的，不是嗎？你得要衡量一下現在這個局面。咱們的現任州長馬紹還年輕，他已做了兩任，按照州憲不能再連任了，可是他還想繼續擔任。這些事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和別人說——他想讓范克來接他的位子，四年後，馬紹再支持范克進軍聯邦參議院。」

「設計師其實是葛麗思的表姊夫。」

「對，他愛極了他的州長官邸。所以，范克被提名為下屆州長候選人只是遲早的事。他的表現不錯，各方風評也佳，過去的資歷也很好，還包括一件很成功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案子——蘇珊娜命案。特別是他碰巧又很機伶，將計就計地和馬紹一拍即合。可是你不要忘了，除了范克，還有別人對州長寶座垂涎三尺，若是平途有個三長兩短，他在初選時就會不保。」

「可芮，范克的名氣是從起訴『甜心玫瑰』案的兇手而來，那場官司為他爭得了他想要的媒體知名度。八八年杜凱吉斯競選總統，後來落選，當時殺傷力最大的一則對手廣告，就是說他曾放過一名兇手，而兇手後來又犯案不斷。眼前這事要是被人說成是『范克把人無辜地關進大牢，還關他一輩和_圖_書子』，你想媒體會怎麼樣？」

「還有呢？」

強納森點點頭，可芮則伸手在杯上搖了搖說：「我夠了。」

今天中午，他們約在法院辦公室附近街角的餐廳吃漢堡。可芮把施密士有幾個病人和蘇珊娜長得一模一樣的事，還有和傑夫．都索的電話聯絡，都告訴了強納森，同時也提到范克對她翻看十年前的一樁命案很不高興。

「他說是覺得有幾株灌木長得不好看，曾經打電話到佛羅里達州請示過在度假的你和葛麗思，然後才拔起來，打算換種別的東西。」

「然後馬紹再回來當州長？」

可芮看著杯子裡的咖啡道：「是啊htｔｐs://ｍ.ｈeｔuｂｏok•ｃom•cｏｍ！」

「結果有一天，你到院子裡數了一數，然後當著技工的面，就和他們的設計師舌戰，對不對？」

強納森突然笑道：「可芮，你記不記得當年在常我們家打掃的時候，總說我們的景觀設計師在院子裡種的灌木叢，和設計圖上的數目不對？」

「強納森，你說得太遠了，我又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施密士很有問題，他的證詞可能也連帶地會受影響。他是控方的主要證人，若是說了謊，我可就有點懷疑史奇是不是有罪。」

服務生拿著咖啡壺過來問：「先生，要不要再添一點咖啡？」

可芮有點沒頭沒腦地說：「我記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