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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奇地打量著傑夫，把他引進客廳裡，說：「我媽一會兒就來，噢！我是她女兒魯冰。」

「而且還有厲害的范克檢察官，在交叉偵訊的時候把史奇打入十八層地獄！」可芮說。

可芮一邊把他送到門口，一邊說：「我考慮一下，這幾天會再跟你聯絡。」

傑夫站起來說：「可芮，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希望你先仔細看過出庭紀錄，特別是施密士醫生的證詞，你要格外留意。你若要去質問施密士為什麼要『再造』蘇珊娜的臉孔，可否讓我也在場？」

「也不能說是使不上力，可是我那時剛從學校畢業，對許多事都還懵懵懂懂，那件案子我又參與得不多，根本還是事務所裡的菜鳥嘛！不過，連我這種小毛頭都知道，那件官司打得很難看。」

傑夫道：「我是傑夫。咦！和你打架的那小子怎麼了？」他笑著問魯冰臉上那道還很明顯的疤。

「ｍ•hｅｔｕｂook.coｍ•cｏm看起來好像快好了嘛！」

「好。」可芮坐在傑夫旁邊的扶手椅上，看著他抽出兩疊厚厚的卷宗。

「魯冰！」可芮剛下了樓。

魯冰輕快地應著：「我知道，要去做功課了。」她對傑夫說：「我跟你說哦，我才不是那種乖乖牌，上學期我的聯絡簿上『家庭作業』部分，老師給我在『有待改進』那一欄打了一個勾。」

傑夫目送她上樓，笑著對可芮說：「好可愛，美女一個哦！再過五、六年，你們家前面就會大排長籠了。」

「有沒有人去查過附近花店，那天是誰買了那些花？如果不是史奇帶進家門的，肯定是有人送去的吧？」

「這一點辯護律師倒是去問過了。他查遍了柏根郡的所有花店，毫無線索。」

「我當時是辯護律師助理顧問中最年輕的一個，才剛進法瑞及史托斯律師事務所沒多久。法瑞曾經是名很優htｔps://ｍ.ｈeｔuｂｏｏk.coｍ•cｏm秀的辯護律師，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史奇找他當辯護律師的時候，他的功力已經走下坡了，而且也實在太忙，根本對命案這種刑事案件沒興趣。當初史奇要是能找一名經驗不是那麼豐富但是衝勁十足的律師來幫他打這場官司，我想會好多了！」

「謝謝，都不用了，我說過不耽誤你太多時間。」他把公事包放在茶几上，順口問：「我們在這裡討論？」

「幸會，傑夫。」看到傑夫抱著一個很有分量的公事包，可芮有點心虛。她心想，真希望自己言能由衷。她望了女兒一眼道：「魯冰……」

「真那樣我就頭大了！傑夫，你喝點咖啡、果汁，還是酒？」

「聽起來的確讓人不太相信，但這話是真的。史奇的承包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雖然後來也蓋購物中心，但先前多半是蓋住宅。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辦公室裡打點工作；和-圖-書他最喜歡穿著工人裝和夥計一起忙，案發當天他六點鐘回家前也是一樣。至於他之所以會睡著，是因為太累了。」

「這是出庭紀錄，一共一千頁，你要是真想瞭解這個案子，我建議你仔細讀過一遍。坦白說，從頭到尾我都很慚愧，我知道史奇得去面對控方的質詢，但是我們沒替他準備好，對控方證人的質疑也不夠犀利。另外，我們只為史奇找到兩名辯方證人，應該找到二十名才對。」

站在大門口，傑夫遲疑了一下，轉身對可芮說：「有件事我也很希望你能做——希望你能和我到川騰市的州立監獄去和史奇談一談。我敢說只要你親耳聽他表白，就會得知更多真相。」

可芮問：「為什麼你們弄得這麼糟？」

傑夫打開第一份卷宗繼續說：「我在史奇和施密士的證詞部分都做了記號。本案的關鍵所在是還有別人涉案，而我相信兇手正是另外一個男的。因為史奇一直和圖書覺得蘇珊娜和別人有染，出軌的對象說不定還不只一個。那天六點以後，讓他們夫妻再爆發衝突的導火線，是史奇回家時看到蘇珊娜正在整理一堆玫瑰花——我記得當時新聞報導都叫『甜心玫瑰』——而那些花並不是史奇送的。起訴書上說，史奇因此大怒，上前掐死了太太，然後把玫塊花撒得滿地都是。史奇當然否認這種說法，他發誓他絕沒有那樣做；他說他憤而離家的時候，蘇珊娜還自得其樂地整理著花。」

魯冰一邊往樓梯走一邊說：「那是因為在學校我偶爾功課做完了，就和別的同學講話。好了，拜拜！」她揮揮手。

「你也使不上力嗎？」

「沒關係，童言無忌。」傑夫笑著說：「可芮，幸會。」

魯冰滿齒一笑說：「我把『他』打敗了。嘻，沒打架啦！是我出了一個小車禍，擋風玻璃破了，我被碎片刺到。」

可芮補充道：「還有，『善用時間』那一欄老師也www.hetubook.com.com打勾了。」

「好，我知道了。」

可芮說出她的看法：「就我所知，史奇自稱他吵了架後回到辦公室，喝了幾杯酒，小睡片刻。這種說詞太薄弱了。」

「的確，你看出庭紀錄就知道，范克引導史奇承認他當天早上和蘇珊娜吵了一架，之後他去問會計師有關離婚要付多少贍養費，晚上六點鐘回家後兩人還繼續吵。法醫驗屍報告說死者大約是在晚上六點到八點遇害，所以，根據史奇自己的陳述，蘇珊娜被殺的時候他可能就在現場。」

傍晚六點半剛過，門鈴響了，魯冰搶著去開門歡迎客人傑夫．都索。可芮告訴魯冰說有人要來談一個案子，大概會坐半個小時，魯冰於是提前吃了晚飯，答應媽咪客人來的時候到樓上房間去做功課，交換條件就是客人走了以後看一個小時電視；她平常只有週末才能看電視！

「我的整容醫生施密士先生也這麼說。我媽說你認識施密士，我覺得他好可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