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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施密士，她一直非常渴望做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該對外表容貌這麼在意，但是她忍不住說：「我就是在意嘛！」

「沒事，謝謝你，我還好。」芭芭拉快步走進大廳，等電梯時心想：施密士醫生在跟蹤她，她該怎麼辦呢？

芭芭拉對幾次的巧遇都沒怎麼在意，可是上個月有天她去四季餐廳和客戶約談時，似乎有個印象覺得在叫計程車時，對街有人在窺伺。

走到距離她的公寓還有一個街口的地方，芭芭拉有點緊張地左顧右盼。昨晚在馬克大飯店和幾位客戶吃飯，後來要離開時，她注意到施密士一個人就坐在角落一張小桌子旁。

芭芭拉從辦公室所在的麥迪遜大道和六十八街交岔口，和*圖*書走到十個街口外的住處——六十一街和第三大道交口。一路上她想著，這天氣還真像十一月天呢。她覺得該穿件厚一點的大衣，不過，心情這麼好，穿得少一點散散步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施密士讓她把所剩無幾的錢花在衣著上，他找了一名私人購衣專家陪她到第六大道服裝設計師的專門店去。在專家的指點下，她買了一櫃子從來沒買過的高級時裝。

「小姐，你還好嗎？」門房問芭芭拉：「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芭芭拉看著南茜那份自在和自信，她暗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有了足夠的錢，我一定也要去施密士醫生那裡做整容手術。」不久之後，芭芭拉那位八十hetubook.com.com七歲的姑媽去世，留了三萬五千美元的遺產給芭芭拉，還叫她好好輕鬆率性地享受一番。

施密士沒說話，就站在她面前，打開燈，手掌端著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臉上滑動。他檢查了她的臉型輪廓，還用探針在她的顴骨和前額上仔細觀察研究，花了好幾分鐘。

「大家聽好，我姊姊長得很像美國小姐，可是她常年在和身上的贅肉作戰，她說她體內有一個苗條的女孩老想出來。我呢，是老覺得體內有一個漂亮的女孩想出來。我姊姊後來去『金門』健身中心減肥，我則去找施密士醫生。」

到家時看到門房向她打招呼還幫她開門，芭芭拉感到如釋重負，她再一次張望了一下。

芭https://m.hetubook.com.com芭拉怯生生地問：「我想知道你能不能把我變得漂亮一點？」隨後，她鼓起勇氣修正自己的說法。「變得非常漂亮！」

醫生還把她送到一家美容院去，讓她把頭髮從灰褐色染成棕黃色，這種顔色正好可以搭配她奶油色的臉色——那是醫生利用酸化方式為她做的五官漂白。除此之外，美容院裡還有一名造型專家教她用化妝術來遮醜顯美。

醫生甚至勸她搬到紐約市；他告訴她如何找房子，還興趣十足地到她租房子的地方去實地看一看。他堅持芭芭拉每三個月就要回診所複診一次。

然後他後退幾步問：「為什麼？」

施密士醫生幫她做了奇踺似的整容手術後，她每天都過得很愉快。不到ｗww•ｈｅtｕbooｋ•ｃoｍ•ｃom兩年前，她還窩在奧本尼那家單調乏味的公關公司做事，做的是為幾家小型化妝品公司在雜誌上打知名度。現在想起那些事，真有不可思議之感。

上星期她到廣場大飯店的歐克廳，也看見施密士在那裡。

意外地，施密士笑了，他笑得很淺，有點冷，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笑容，他說：「要是你不在意，我何必麻煩？」

南茜．皮爾斯是她少數幾位很談得來的顧客。南茜以前常自嘲長相平庸，因為她多半和漂亮的模特兒一起工作。後來她去度了一個長假，回來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很大方甚至很驕傲地，向周圍的同事宣布說她去做了一次整容手術。

芭芭拉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去找施密士醫生的情形。她坐在診療枱的邊上和圖書，施密士從外頭進來。他的態度冷漠，幾乎讓人害怕，直著嗓門問：「你想幹什麼？」

施密士描述的手術過程非常繁複，這項手術會為她造出一個新下巴，耳朵的位置會降低些，眼睛下的黑眼圈將消失，厚重的眼皮也要拿掉，而眼睛將變得又大又亮。手術還會把她的嘴唇變得飽滿微翹，兩頰上青春痘留下的疤也要除去，鼻子會窄一點，眉毛要挑高，甚至還有一套全面的塑身計畫。

有輛黑色賓士車停在她公寓門口等紅綠燈。雖然那車裡的司機像是專心地望著對街，沒有正面看這個方向，可是她絕對不會認錯人。

搬到曼哈頓來，在普斯凡龍公關公司上班的這一年，芭芭拉過得有點眼花撩亂，不過很有意思，她的生活十分愉快。

那是施密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