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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異常？」

「茉莉，讓凱文找律師來幫菲立普替妳辯護吧，」吉娜幾乎是哀求地說。「他今天才和幾位一流的律師談過，他們對精神異常的案子都很在行，而我們也認為他們真的可以幫妳。」看到茉莉臉上的沮喪，吉娜只好放低了聲音說：「至少，妳可以考應一下吧。」

「妳想想看，蓋瑞那時正在書房裡，書桌上攤開的文件資料顯示出，他當時一定在工作。既然在晚上工作，燈就應該是開著的，不是嗎？如果我確實記得自己回家之後，還到書房開過燈的話，那就表示殺害蓋瑞的兇手一定把燈關了。妳覺得呢？」

「法蘭來電說想和我們見面，可是我們一直沒聯絡上。凱文答應我說，他一定會安排時間和法蘭見面。據我所知，她已經約好彼得，明天在格林威治見面。」

「茉莉！」吉娜抗議。

「這是個好主意。」吉娜點頭同意。

「吉娜，我明白妳的好意，可m.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是，我剛服了丹尼爾醫生給我的藥，雖然才九點，我的眼皮已經快張不開了。」

「是的。」吉娜沒什麼好辯解的。

說著，茉莉偏過頭注視著吉娜。「吉娜，求求妳別哭，這和妳我無關，我們還是好朋友的，不是嗎？」

「這回，我會自己一個人來，」吉娜在車子裡透過電話向茉莉保證。「我只待幾分鐘就好，可以嗎？」

「當然，妳也知道的，康乃狄克州政府早就幫我計畫好了，如果順利的話，他們會把我安頓在一間小牢房裡。」

「他也相信安娜瑪莉是我殺的，是嗎？」

「只有妳才是我的朋友。」語畢，茉莉改口。「不，法蘭．賽門斯也是。」

看到吉娜眼中的狐疑，茉莉喪氣地垂下肩膀。「巴瑞太太今天說，我們藏在花園裡的那把備用鑰匙，已經被拿出來放到屋子裡好一陣子了。她還說，那是因為有一天我忘了ｈttｐs://m•ｈｅtubook•ｃom•cｏｍ帶鑰匙，所以才把備用鑰匙拿出來用的；可是，我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妳不該拿別人的藥啊！」

「茉莉。」吉娜的聲音雖然冷靜，卻透露出心中的無奈與不苟同。

「十五分鐘就好——拜託。」

「喔，吉娜，」茉莉重重嘆了口氣。「算妳K了。好吧。不過，妳得小心點，今天下午，我家附近到處都是記者，我想，凱文一定不希望他老婆和殺人嫌犯茉莉．萊許的合照會出現在明天的頭版。」

「她跟我說過，她要和你們所有人談一談。我也希望你們能不受拘束地和她聊聊，她不會傷害我的。」

她很快地把門栓扣上、拉開，再扣上、拉開，每一次都謹慎地聽著這個動作所發出來的聲音，恨不得自己能快點兒記起，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為什麼在此時突然讓她不寒而慄？

「茉莉，」吉娜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妳難道不知道謀殺hｔtｐs://m.hｅtubooｋ.ｃoｍ•coｍ罪會讓妳終生被監禁嗎？再加上妳之前的罪名，無期徒刑是逃不掉的了。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昨天，我才告訴丹尼爾醫生說，我依稀記得那晚的事和某一扇門、以及某道鎖有關。」

「也許那就是我夢到門和鎖的原因吧。」茉莉幽幽地說。「反正，如果不是一道上了鎖的囚門，就是一道療養院的門。」

茉莉勉強擠出微笑。「我也很擔心我自己呀。」

「當然，」吉娜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可是，茉莉，凱文並不是敵人啊。他還想召集其他律師和一流的犯罪研究專家。協助菲立普以精神異常為由來幫妳脫罪。」

「藥瓶上有標示，沒關係的。別忘了，我曾經是醫生太太，多少也會一些用藥常識。」

「所以呢？」

「前幾天，他給過我一些藥，巴瑞太太今天下午也帶了一些醫生開給威利的藥方來給我。」

「茉莉，快別這麼說，」吉娜起身。https://ｍ.ｈｅｔubｏok.ｃom•cｏm「我們喝杯茶吧，然後妳得上床休息去。妳說妳睡不著，難道丹尼爾醫生沒有給妳什麼藥嗎？」

「當然不能，」茉莉說著站起身來。「吉娜，和我一起到蓋瑞的書房。」

吉娜不再作聲。

「我知道他是這麼想的。」茉莉繼續說道。「妳知道妳對我的意義，吉娜，可是，請幫我一個忙——別再帶凱文來了。現在，只有待在這間房子裡，我才覺得比較安全，因此，我不希望連這裡都會見到敵人。」

書房的燈沒有開，茉莉於是將電燈打開，然後又把燈關掉。「昨晚你們都走了以後，我就上樓準備就寢，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大約到了午夜左右，我只好下樓來看看有什麼事可做，結果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就在我把燈打開的時候，我記起了那晚從岬角回來之後，我也同樣做過這個開燈的動作。吉娜，我確定當我回來時，窨房的燈是關著的。我發誓！」

幾分鐘之後，吉娜在晚安聲中離去。茉莉和-圖-書於是將門鎖上，同時不忘把門栓也檢上。然而，門栓被栓上的聲音，卻讓她不由得呆住了。

說著，兩人並肩來到已經生好火的聚會室。「我終於明白，在這間偌大的豪宅裡，我只需要三間房間一廚房、臥室和這裡。等一切結束之後——如果可能會結束的話，我想換間小一點的房子。」

「對不起。」茉莉靠到椅背，望著身邊的吉娜。「妳看起來很漂亮，最基本的黑色套裝——是衣施卡達的，對嗎，高跟鞋和簡單大方的珠寶，妳剛剛去哪兒了嗎？還是正要去哪兒赴約？」

茉莉傾身向前，雙手交握在一起。「吉娜，妳丈夫相信是我謀害了蓋瑞，對不對？」

門鈴一響，茉莉小心地開了門讓吉娜進來。「哦，茉莉。」吉娜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很遺憾妳得受到這些折磨。」

「中午和幾個工作上有往來的人吃了頓飯。早上我把車停在火車站，下了班之後就直接過來這裡了，今天真是忙亂的一天。茉莉，我真的很擔心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