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不過，我可以先借用你們的電話嗎？我想確認一下我的語音信箱裡有沒有留言。」
法蘭很驚訝地發現，凱文．懷特爾竟然只是個身材粗壯、頭髮半禿，身上隨便套了件羊毛運動衫的中年男子，就像第一眼看到洛格醫生時一樣，兩人和照片裡的模樣都已經相去甚遠，這就是吉娜口中的「聰明的凱文」！真教人難以想像，漂亮、高貴而優雅的吉娜，竟然會嫁給了外表如此粗俗的男人。
「賽門斯小姐，我們用不到妳的錄音帶的。」雅各斯據實以告。「據說，那個醫生正在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而我們把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想著想著，法蘭轉而面對助理檢察官。「雅各斯先生，我開始覺得全身酸痛了，我想，我最好還是讓你們送我回家吧。」
老天，可能嗎？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沒有掙扎的痕跡；威利看到一名女子離開茉莉家，蓋瑞就是被一名熟識的女子殺害的，但是此人絕對不是茉莉，也不是安娜瑪莉：那些散落在書房裡的合照，照和-圖-書片裡吉娜看著蓋瑞的樣子……
卡答聲。她自己也曾經在茉莉家裡聽過一種卡答聲。昨天，當她到茉莉家時，吉娜也在那兒，她所聽到的正是吉娜的高跟鞋踩在走廊上所發出的聲音。
第二通是艾娜．巴瑞在六點鐘打來的。「賽門斯小姐，這麼做對我來說很困難，不過，我覺得我必須把事情說清楚。關於茉莉家那把備用鑰匙的事，我確實撒了謊，因為我怕我兒子可能會……會捲入萊許醫生的案子，而這事也一直困擾著威利。」
「如果這不是威利的想像，那麼，接下來的話就更重要了。他發誓他看到前門是開著的，還看到一名女子準備走出來，可是，那個女人在瞄到威利之後，就又縮回屋子裡去了。所以，威利並沒有看清她的臉，也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威利在看到她以後，就趕快拔腿跑走了。」
經過幾秒鐘的停頓和哭泣，巴瑞太太繼續說道：「賽門斯小姐，我應該讓警方詢問威利的，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告訴過我關於和_圖_書這名女子的事。我無意傷害茉莉，我只是怕自己的兒子也被捲入其中而已。」說著，又是一陣啜泣，最後，艾娜．巴瑞才又嗚咽著說：「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我猜，明天妳或茉莉的律師可能會想要和我們談談，你們可以隨時過來，再見。」
「賽門斯小姐，今天晚上我原本可能死於這場爆炸，這樣的話，不僅我的研究成果都將灰飛煙滅，連我都會變成了歷史。」
這讓法蘭想起茉莉說的話。茉莉曾經說過，她確定那天晚上有別人在她家裡，她曾經提起過好像聽到了一種卡答聲……
「他剛被帶來了。」
無庸置疑地，吉娜的丈夫勢必會被判入獄，而茉莉可能也會再度下獄，除非，她今晚在實驗室查證到的事能幫得上什麼忙。當年，她的父親寧願自殺也不肯入獄，看來，她們這三個格藍登專校的畢業生，似乎都和監獄特別有緣。
對法蘭而言，這真是個好消息。
「有何不可？跟我來。」
「我能看看他嗎？」法蘭若有所思地笑m.hetubook.com.com道。「我和他妻子是同學，不過，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能親眼看看想殺我的人，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
「他的手臂和肩膀都中了彈，身上也明顯地燒傷了，不過並沒有生命危險。聽說他正在招供，因為他知道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和警方充分合作。」
當地方警察和州立警察雙雙抵達爆炸現場時，洛格博士立即宣稱他要向當局自首，並且要發表一份聲明，公開昭示他在醫學上所達成的重大突破。
在軍方的護送下，法蘭二人被載送到史坦佛的檢察官辦公室。法蘭一下車，便對助理檢察官魯迪．雅各斯表示：「我把洛格醫生的談話都錄下來了，如果我在爆炸前有搶救回我的錄音機就好了……」
「好的，我們先回我的辦公室去吧。」
「我很好，」法蘭固執地說。「我沒有摔斷骨頭。」在堅持不去醫院之下，法蘭和洛格博士一起被帶上車，準備前往位於史坦佛的檢查官辦公室。一上車，她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到賈斯家，告
https://m.hetubook.com.com知賈斯今晚發生的事，而賈斯也透過無線電話，將法蘭的報告傳送到電視台的新聞控制中心，搭配上資料影片即時播出。法蘭的語音信箱裡有兩通留言。第一通是小餐館的巴比．布克在下午四點打來的，留言中說，星期天晚上和茉莉以及安娜瑪莉同在餐館用餐的那對夫婦又出現了。
「博士，」法蘭答道。「雖然你已經七十多歲了，可是，一旦有人危及你的性命時，你還是表現得很英勇。」
無視於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洛格博士挾著厚厚一疊的檔案，誠心地來到法蘭面前致歉。
「你們查出那個意圖謀害我們的人是誰了嗎？」
「妳還好嗎，賽門斯小姐？」看到法蘭臉上專注的神情，雅各斯不禁納悶地問。
吉娜！這件事對吉娜來說一定會造成很大的打擊吧？今晚，吉娜應該會去陪茉莉，不曉得她知不知道凱文已經被捕了？
「那麼，凱文．懷特爾被捕了嗎？」
震驚之中，法蘭掛上了電話。威利目睹茉莉回家！雖然他的話可能不具太大的可ｈｔｔps://ｗwｗ•he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信度，可是，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如果他真的看到一名女子從茉莉家走出來……
「沒問題，賽門斯小姐。」
法蘭趕忙把食指放到唇邊，暗示雅各斯不要出聲。「我一直不讓威利多說，每次只要他提起這件事，我就要他保持安靜。可是，他剛剛說了一些事，如果他說的是句句實言，那就會是相當重要的證詞。威利說，萊許醫生遇害那晚，他看到茉莉回家。他說，他看著茉莉走進屋子，打開書房的燈。那時候，他正站在書房窗外，所以，當茉莉開燈時，他便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萊許醫生。
「他傷得很嚴重嗎？」
吉娜。「好朋友，最要好的朋友。」
「賽門斯小姐，威利有時會編一些奇怪的故事，因為他的腦子裡常常會出現一些雜音，而他也會信以為真。所以，我才這麼擔心他。」
「當然。他叫做劉納士，來自格林威治，是凱文．懷特爾的司機，除了開車之外，也幫懷特爾料理許多其他的事。」
為了聽清楚艾娜．巴入瑞在啜泣中所說的話，法蘭不得不把聽筒貼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