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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打過電話給蓋瑞．巴爾，要求今天和他見面，同時也強調不希望珍妮在場。

「這點我就不追究了。還有一點，史萊特先生是否在把你誘拐到紐約去之後，捜過這間屋子，找到了那件沾血的襯衫，巴爾先生？」

「你沒有過去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幫忙嗎？」

我查出越多，卻知道的越少。尼可拉斯想道，一邊駛向卡靈頓莊園。大門口的警衛已經知道他會過來，當他駛入門口小屋旁的車道時，對他行了個禮示意。

「艾索普家前面的路燈是亮著的，所以我才和蘇珊約在屋側。」

他沒有等蓋瑞邀請，便逕自選擇沙發旁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刻意用冷淡的口氣說道，「巴爾先生，我認為今天早上我們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開門見山的說吧：你當年曾販賣毒品給蘇珊。」

「謀殺？你是在開玩笑吧？我沒有——」

「她確實以為我在家的。」

蓋瑞站起身來，走到水槽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下半杯，放下杯子，然後走了回來。

「我不確定你妻子對你的所作所為知道多少。」他告訴蓋瑞。「和*圖*書除非你想要向她坦承一切，否則我建議你最好選一個她不在場的時間和我見面。」

蓋瑞焦躁的將額頭上的汗珠抹去。「你是嚇唬不了我的。我懂法律。就算我確實賣過一些古柯鹼，那也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追訴時效早就已經過了。查查看就知道。」

那是一棟窄小、大窗格的石造建築。蓋瑞前來應門，不情願的請他進去。尼可拉斯對於裡面的擺設和裝潢感到驚訝與讚嘆。屋子雖小，但一樓的廚房、飯廳和起居室相當調和的連接成一個大空間，美麗的石製壁爐和挑高的天花板，讓整個地方散發出一種永恆的美感。自從當年在威爾斯建造後的四百年來，曾經有多少人住過這間小屋？他不禁想道。

蓋瑞．巴爾臉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讓尼可拉斯感到心滿意足。

「原來就是他幹的。」蓋瑞悶悶不樂的說道。「我早該猜到的。」

「彼得．卡靈頓在十二點的時候就送她回家了。為什麼約這麼晚？」

「你為什麼不在宴會上就把古柯鹼拿給她？」

「那些年來，當你和妻子沒有受雇和-圖-書於卡靈頓家時，你們經常在艾索普家幫傭。我曾看過艾索普大使對僕人的態度。你一定很恨他那副德行對不對，巴爾先生？所以你誘惑了他們家的寶貝女兒，讓她染上毒癮，然後要她立刻付錢向你買毒品，否則就拒絕供應。那是多麼甜蜜的復仇啊！那天晚上她到家之後，立刻又偷溜出去和你見面。事實就是那樣，對不對？」

「沒有。」

「不，不是的。我願意接受測謊。我在兩點二十分的時候就到家了。我甚至還把妻子喊醒，告訴她我覺得不太舒服。」

「而你什麼人也沒看見？」

我故意讓他有時間擔心我來找他的原因，而這一點似乎奏效了，尼可拉斯想道。把車停好之後，便往大門口的小屋走去。

「我不需要去查，巴爾先生，我對追訴時效非常了解，而你說得沒錯。很可惜，檢方沒有辦法因為你販毒給那個可憐的女孩起訴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謀殺是沒有追訴時效的。」

「我在一點半離開這裡，走路前往艾索普家。」蓋瑞說道。「我繞小路穿過他們家後面鄰居的草坪，躲在屋側院子裡的和_圖_書一棵大樹後面，沒有人可以看見我。可是一點四十五分時她並沒有出現。然後，大約十分鐘後，我聽到一輛車駛過的聲音。我在那裡等著，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猜想應該是有人要拿錢給她，而那個人遲到了。」

「你能看清楚他在做什麼嗎？」

「彼得從車子旁走開，穿過屋前的草坪。然後他跪了下來。那時僅有剛好足夠的光線可以讓我看見，有個東西——或許甚至是一個人——躺在地上。然後彼得又回到車裡把車開走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我也回家去了。」

尼可拉斯用憎惡和嫌棄的表情看著蓋瑞。都是因為你沒有把東西拿給她，害她喪失了寶貴的生命，他想道。這表示應該有另一個人和她約好見面拿錢的。

「真的嗎？當年你充當司機接送那些女孩，而蘇珊因為坐在前座，所以你也和她成了『好朋友』。但當時蘇珊的朋友都坐在後座，其中一個就是和她最要好的莎拉．甘迺迪。你真的以為蘇珊不會把祕密告訴她嗎？」

「我一整個上午會外出去辦事。」蓋瑞告訴他。「通常珍妮都ｈtｔｐs://ｍ.h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會待在宅邸。」然後他用半敵意、半擔憂的語氣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煩我。關於那個女孩的死，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所知道的一切，而那個庭園設計師失蹤時，我甚至不在這裡工作。」

「她想確定等到她父親睡著。」

「彼得都開車離開了。他也沒有幫忙任何人。」

「好吧！對，我確實在場沒錯。」蓋瑞說道，他的聲音沙啞而帶著猶豫。「正如你所說的，她想要毒品，我告訴她說她得先付錢，而她也說會把錢準備好。我說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我會在外面等，要她準時。」

「我想你那麼做只是在替自己找證人吧！你是個非常自私的人，巴爾先生。我還記得你妻子曾經說她願意接受測謊，發誓你一整晚都在家。」

「我認得那輛車，那是彼得的車。他下了車，繞到車子另一邊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東西。」

「繼續說下去。」

蓋瑞沒有回答，但卻開始緊張的左顧右盼，彷彿像是擔心被別人聽見一般。經常竊聽別人談話的人，總是會擔心別人偷聽自己說話，尼可拉斯不屑的在心中想道。

「你確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你不是在和蘇珊碰面之後，因為她拿不出錢而和她發生爭執，或許，她甚至還威脅說要告訴她父親你提供毒品的事？你勒死了她，然後聽到彼得開車過來，所以就躲了起來。他把車開走之後，你才去棄屍。事情經過真的不是那樣嗎，巴爾先生？」

這樣的居所對於一對管家夫婦而言是很不錯的——比起大部分僕人所住的環境要好太多了。他也注意到這裡一塵不染，身為偵探的他，曾經看過一些管家自己居住的地方簡直亂得像豬窩。

尼可拉斯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現在去找檢方，告訴他們我所知道的，他們一定會再度展開大陪審團的調查。你會被傳訊，而且憲法第五修正案這時也不適用了。你不能拒絕作證，因為他們不能起訴你。但如果你對大陪審團隱瞞你和蘇珊的關係，以及任何與她失蹤有關的事，你就會因作偽證而被起訴，所以你最好還是從實招來。」

「才沒有！」

尼可拉斯經常喜歡問這種模稜兩可的問題，因為這樣很輕易就能讓人不打自招。

「因為她離開宴會時身上並沒有錢，否則我就會在那個時候把東西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