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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好奇，他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到了會吩咐所屬員工不准直視的地步，桑默斯心想。多麼裝腔作勢的一個人。還有這間辦公室——是他自己一個人搭配出來的，還是他老婆也參了一腳呢？他老婆是好幾家博物館的董事，所以她可能很有兩把刷子吧。

「我是看到了他的照片，想也知道。」

「我們會開始核對盧卡斯的記錄，他的檔案上溯到好幾年前，」桑默斯說著站了起來。「我想他幫你開車的次數之頻繁，遠比你願意承認的要多得多，這點讓我感到好奇，你還有什麼是不欲人知的。我們會把它找出來，史丹佛先生。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史和-圖-書丹佛先是瞪著桑默斯，然後又瞪著史卡圖羅。「如果說天底下還有什麼比一個被拋棄的女人更慘的，那就是兩個被拋棄的女人，」他說。「我和蒂娜的婚姻存續這段期間，我是利用禮車接送服務。坦白說，我從來不曾也不想和替租車公司服務的各個司機建立任何的關係。如果你告訴我說其中一名司機是綁匪的話，我相信，但是我當然會感到很震驚。我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就該認出他來，這是什麼荒謬的想法。」

「你們在尋找斑衣吹笛人方面有沒有進展？」他問得很突兀。

「你可以隨便跟我說哪一個人在幾年前時不時會幫我開車，我既不能證實，也無法否和-圖-書認這點。現在請你們出去。」

「有啊，是有進展，」桑默斯迅速接腔，答得很有說服力。「事實上，我們正在迅速地逼近他。除此之外，我不便對你透露什麼。」

「我想你心裡明白，史丹佛先生。妳的第二任老婆蒂娜．歐森非常熱中於某一慈善工作，這個慈善團體積極地幫前科犯找工作。你透過她認識了吉米．尼爾森，後者在某一時期借用他已逝表親的名字，改名叫盧卡斯．沃荷。蒂娜．歐森有一個僱用很久的私人司機，但是吉米或是盧卡斯，隨便你怎麼叫他，他在你跟蒂娜結婚這段期間經常開車載你。昨天，蒂娜．歐森打電話給你的第一任老婆愛咪．林克洛夫https://m.hetubook.com.com說，她相信在你們離婚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盧卡斯還繼續幫你開車。是真的嗎，史丹佛先生？」

「不盡然，」桑默斯徐徐說道，樂於一個字一個字拖長了說。「當你知道其中一名綁匪是盧卡斯．沃荷的時候，一定感到很震驚吧？」

「我想不出來你們有什麼好跟我討論的，」史丹佛說。「我已經針對代付贖金這件事情，把我的立場表明得非常清楚。這很顯然是你們唯一會對我感興趣的地方。」

「那麼你不否認你認識他了？」桑默斯問。

一般人擺書桌的地方，他擺的是一張骨董的寫字桌。桑默斯本人可以說是個家具迷，他立刻就認出那是屬於十八世紀和-圖-書初期的東西，可能值一小筆錢財。靠左邊的牆擺的不是書架，而是一只十八世紀的櫃子，傍晚的斜陽從俯瞰公園大道的窗口照進來，反射其上。史丹佛捨棄一般常見的辦公椅，選了一張富麗堂皇的古式扶手椅。對照之下，桌子前面的椅子只是沒有扶手的單人椅，材質非常的樸素，在桑默斯眼中，這是擺明了訪客和葛雷．史丹佛不屬於同一個社會階層。桌子的右手邊那面牆上，整個被一幅穿著晚禮服的美女畫像所占據。桑默斯有把握，畫中這個高傲、不見笑容的主角一定是史丹佛的現任妻子蜜莉森。

「你一定從報紙和電視上看到了他的照片吧？」

他注意到史丹佛抿緊嘴巴。忐忑不安嗎？他納悶https://www.hetubook.com.com。希望如此。「史丹佛先生，我們剛剛得到一些情報需要和你討論一下。」

「你在說什麼？」

「那麼你一定認出他是幫你開了好幾年車的前科犯。」

星期五傍晚，桑默斯與史卡圖羅兩位探員從愛咪的住處，逕自前往位於公園大道上的C.F.G.&Y.辦公室，要求馬上見到葛雷．史丹佛。等了整整半小時之後，他們終於獲准進入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裝潢很顯然反映出他個人相當講究氣派的品味。

先前這兩位探員來找諾曼．邦德訪談，他們踏進他的辦公室時，邦德至少還做個樣子，微微起身。史丹佛對他們連這套禮貌都省了。他坐著不動，雙手交握在胸前，直到兩位探員未經邀請自動坐下。